亲历nba-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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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还是拿出了自备的中药泡水喝,那些药是出国前妈妈到药房帮我开的。都是些说不出名字的中药,只知道妈妈瞩咐说补这个补那个的,全是中医告诉我需要补的。那种苦苦的味道一下子飘进鼻孔,突然想起自己头天做的梦。只觉得像是回到了十七岁那个黑色的夏天,每天从题海中抬起头来,都发现周围的人永远在伏首疾书,好像只有自己的试卷是无穷无尽的空白。。。。。。
不知道姚明的梦中会不会有类似的情景?
天又快亮了,感觉情神多了,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以前在某杂志上看到过的一个故事,一个远走他方的游子,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什么样的方法都治不好,后来一老人,取出一物,泡点开水让他服下,结果几日后治愈,后那老来人告诉他:这是从家乡取来的土壤。
或许,姚明之冬虫夏草和我之妈妈的中药都是那味故乡的土壤所〃酝酿〃出来的吧?
注解:新秀墙英文中是rookie wall,是指每个新秀在处子赛季都会因为体力各方面的不适应而出现疲劳的状态。
第二章在NBA学习中文
姚明一笑,头一晃,鬼点子又出来了:〃眼睛张得比嘴巴大,嘴巴张得比汽车轮胎大。〃
2003年01月13日 休斯敦
随着〃姚明热〃的到来,学习中文的热情在NBA空前高涨。
不过没想到有时候这种〃热情〃会演变成一种洪水猛兽。
2002年6月前奥尼尔在某家电视台提到姚明时说:〃告诉姚明,Ching chong yang wah ah soh。〃没有人知道他这句话的具体意思,但是很明显,他是在发出一些古怪的发音来模仿中文。
这段访问在不久前被《亚洲周刊》旧事重提,并且提升到种族歧视的高度,从而在亚裔社会里激起千层浪。当天湖人队接到无数遣责电话,洛杉矶各大媒体更是对奥尼尔是否具有种族主义倾向激烈讨论。周五在斯塔普斯中心对克利夫兰骑士的比赛,大鲨鱼自己都感到有些忐忑不安,公众怒火的热度仿佛已扑上他的脸颊。
〃如果我因此冒犯了任何人的话,我道歉。〃奥尼尔说,〃说我对亚裔人士有种族歧视绝对是疯了,一定是有人想制造麻烦。我一直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我只是开了个玩笑,70%的人都会认为那是个玩笑,只有30%的人才会以为那不是。〃
奥尼尔的经纪人也急忙跳出来为他辩解:〃如果的确有事实依据证明奥尼尔是那样的人,那么他说的话里的确存在问题,但关键是奥尼尔是那种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的人,他从来都不会以种族、年龄、宗教或者性别来区别对待,我从来没看见过他对人歧视。〃
姚明在只是一笑置之:〃我想当奥尼尔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在开玩笑,只是这种玩笑大多数的亚洲人都接受不了。〃然后,他又在后面加了个注解:〃两种不同的文化相互理解很不容易,特别是在像中国和美国这样的大国之间。世界越变越小,我认为加深了解其他国家的文化非常重要。〃
奥尼尔或许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这么复杂,即使媒体的报导说奥尼尔已经公开地表示了道歉,但是仍然抵抗不住源源不断愤怒的人潮。声讨他的文章接踵而来,而休斯敦的华人组织已经行动起来,他们在火箭对湖人的比赛前两天召开专门会议,聚集起来抗议奥尼尔;比赛当天下午,还发动了示威游行,要求他进一步正式地向姚明道歉。除此之外,他们还起草了一封书信,递交NBA现任总裁大卫…斯特恩,要求全联盟采取更为积极的态度处理这一他们认为带有种族歧视性质的事件,敦促奥尼尔发表对姚明的〃正确〃的公开道歉。
〃Toy…inchee,〃这是〃鲨鱼〃奥尼尔的原版音译,但让美国记者转述这四不像的中文来,却是一头的冷汗。〃
实际上,谁也不知道奥尼尔跟哪个人学〃对不起〃,不过在他引起轩然大波之后,他在更衣室反复念叨这几个字,然后他对记者说:〃这是中文,我准备当遇到姚明时,跟他说对不起。〃
〃我只希望一切都很快过去了,〃姚明终于解了他的围。
。。。。。
。。。。。
早在出国之前,就有记者告知,已经把当年达拉斯小牛的人都教会了王治郅三个字的标准发音,因为在英语当中没有〃zh〃的读音。可是直到前往小牛采访,走入老尼尔森宽大的办公室时,才知道一切都是白费,和蔼的他为了和我们一群中国记者打招呼,笑得一脸的褶子:〃我知道你们就想关心姚明,因为现在王-朱-朱已经没在我们队了。〃我忍住自心里涌上的笑意,回头一看,其她记者早已笑得〃花枝乱颤〃。
从王-朱-朱到王-几-几,再到后来省而略之的doger(我们对王治郅的呢称〃大郅〃被他们篡改成的英文单词)。这条中文之路真是走得艰难无比啊。
是的,美国球迷们似乎太容易满足,得知他们的〃yaoming〃发音和中文发音一样之后,就十分志满意得。除了创造出那首著名的〃姚明之歌(其实里面就是反复吟唱姚明这个名字)〃外,还四处寻找机会向中国面孔的记者学习中文。大多的时候,都是在较远的距离,或是擦肩而过的时候,微笑着说声:〃你好!〃这句话就像是他们与我们表示友好的通行证一般。更多的球迷,会当我在场边晃来晃去的时候,一把抓住我,迫切地问我:〃怎样用中文向姚明说要签名?〃
尤其在休斯敦,在康柏中心,中文一下子变得时髦起来,姚明球迷俱乐部的路易斯天生热情大方,当她组织起一群球迷练习中文的时候,她简直成了大家的偶像,而听到那些异口同声的:〃我埃你,姚明!〃没有人不快乐得想跳。
甚至连球队的〃老大〃弗朗西斯也对学习中文的浪潮难以抗拒。
新年的一天,我在更衣室遇到弗朗西斯:〃你想学会怎样去跟姚明说新年快乐吗?〃他摇摇头:〃中国话太复杂了,比传球要难,我只要学会说你好什么的就行了。〃顿了一顿,他用升调说出〃你好!〃然后得意地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姚明走进了更衣室,刚刚从场上练完投篮的他浑身已是湿透的样子,难得过年的这几天没什么中国记者围在身边,我正和他闲聊着,弗朗西斯走过来,把记者〃抓〃到身边:〃再说一遍新年快乐怎么用中文说?〃随后他一字一字地对着姚明说〃新-年-快-乐!〃姚明仿佛听愣了,但随即也笑了起来:〃新年快乐!〃完了还好为人师地教他:〃斯蒂夫,你知道吗,在中文中新年快乐和在英文中顺序正好是相反的,你们是快乐新年,我们是新年快乐。〃弗朗西斯似乎听得有些迷糊,但还是连连点头。
2月2日打完国王,弗朗西斯被团团围住,在接受完某美国媒体的采访后,突然大声地对着镜头说:〃新-年-乖-乐!〃然后一把把人群外的我抓到镜头前:〃哈哈,她就是我的老师,是她教我对姚明说的!〃
但是,在这些人眼中,他们仅仅是把中文当作中国孩子的哈韩、哈日一样的新鲜时髦之事。中文的博大精深又岂是轻易就能体会的?!
姚明的翻译潘克伦就算在台湾呆了两年,学得一口标准的〃是这样啦,不是啦啦。〃对于中文的一些精妙用法,仍常常使得他抓耳挠腮。
全明星赛之后,姚明调侃自己首发的事情:〃这件事情让我目瞪口呆。〃潘克伦没听懂,睁大眼睛问:〃目瞪口呆?〃姚明一笑,头一晃,鬼点子又出来了:〃眼睛张得比嘴巴大,嘴巴张得比汽车轮胎大。〃(注1)潘克伦一脸的不解,眼珠子几乎要瞪得夺眶而出,只有我们在场的两个中国记者笑得喘不过气来。
有时候,看到ESPN的名记布切为了向我学习一个〃xiexie〃,将嘴巴的长度几乎拉长到耳根,几十颗明晃晃的牙齿努力向前倾,我觉得会讲中文,是多么地生之有幸。
注解1:姚明的解释来自于〃目瞪口呆〃原词的来源,他故意这样解释给潘克伦听。
第三章做了一天的“灰狗”
不过两天,三个城市已留下火箭队行色匆匆的身影。同样的,那些城市也留下了我们疲惫不堪、满目疮痍的身影。
2003年1月22日 休斯敦圣安东尼奥达拉斯休斯敦
东南西北,我们一程程追赶着火箭队的脚步,为此我们几乎尝试过了所有美国的交通工
具。
一开始听到greyhound(灰狗巴士)这个词的时候,还觉得听上去很可爱,再加上便宜,所以当同行的中国记者提议去圣安东尼奥搭坐灰狗巴士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就点了点头。
尽管在休斯敦总是日头当空照,早晨却有些灰蒙蒙的感觉,为了前往位于市区的灰狗巴士站,我们甚至起了个大早。我们大多为写稿都休息得很晚,等到见面的时候都不免有些蓬头垢面的感觉,待到环顾四周才发现,把我们夹拥在人群当中的是一些面目可疑的黑人或是流浪汉似的人,感觉就像回到了国内最偏远的小城镇。
我们只好把目光投到现场惟一的男士-》的王记者身上,可是再看看他比我还〃娇小〃的身躯,我们只好迅速地将目光又收缩了回来。
在美国,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灰狗巴士站是一个永不休息的地方。可能正是这个原因,似乎全城的流浪汉都挤到这个能让他们〃偎温〃的角落来了;偶而一两个身宽体胖的警察从人群中穿过,敏锐的目光像电筒般在暗黑中扫来扫去。
这种巴士车身高大,车面黝黑,上面绘着一条奔跑的灰狗。它与乘飞机相比,价格便宜一半,售票员只问最终目的地以及出发地点的上车日期和班次,沿途则任乘客下车观光,愿走哪条路线都可以,只要计算好时间,搭乘任意班次的灰狗巴士,在半个月之内到达终点就行。而我们选择的是短途旅行,票价只花了十几个美金。
终于挤上了车,我们都各自找好座位坐下,人不算太多,还可以勉强一人占据两个座位,车有些破旧,窗户们发着咯咯的声响,一幅打算随时崩溃的模样。有一些不明气味从车厢的各个角落传来,回头一看最浓郁的出处,原来车厢后部有一个公厠。还有一位大高个,作〃虎视眈眈状〃在外守侯。
正打算顺势躺下的时候,一位拿着手机的女士面带殷切状挤了过来,看她一幅亚洲人的面孔,我只好勉强地点点头。
太阳渐渐升将起来,车左右颠簸着,迷迷糊糊之中,韩国女士(听她说话)开始一刻不停地打着手机,她小声嘀咕的声音竟渐渐和车厢里的噪音混为一体,最后竟成了我的催眠曲了。
中途突然惊醒的时候,是因为全身都睡出了汗,没有空调,车厢里人们的体味开始混合在一起,车竟然堵在了路上,左邻右舍开始小声地抱怨着,司机也开始骂骂咧咧,我这时候才发现,为我们这群亚洲人、黑人、墨西哥人开车的竟然是个白人老头。
车终于缓步前行了,车厢里又开始了最初的安静,突然,白人老头极不耐烦地转过头来:〃嘿,那个中国女人,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手机,你吵着我了!〃
我一怔,韩国女人已经搬到另一个座位去了,她似乎对这英语恍耳不闻。我只好嘀咕了一声:〃她不是中国人!〃
然后,我们开到了一个加油站稍作休息,同行的记者下车买食物去了,车厢里只剩下白人司机、我,还有边上的一个老黑,他戴着一幅耳机,在自得其乐地摇头晃脑。
〃嗨,把那个送给我怎么样?〃黑人突然咧着嘴,冲我笑起来,同时一指我的项琏。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条项琏的价钱,但我不知道哪来的幽默,笑嘻嘻地回他说:〃这是地摊上买的,你也看得上吗?可能就几美分一条呢!〃
后来向当地的朋友讲起我才开始有些后怕,他们告诉我在美国,经常都会有些黑人,为了一两个美金就杀掉别人,我去美国之前不久,一个中国女留学生,就为了不舍得辛苦打工赚得的几块钱小费,被一个老黑用枪打死。而且,一般的美国人宁愿选择自己开车或是乘坐飞机。坐这种灰狗巴士的,大多都是美国最穷阶层或是最〃下等人士〃。我当时的情况十分危险,因为首先我就不敢让别人看见我那条明晃晃地项琏,其次我居然大无畏地拒绝了对方。说起来只能算是我好运吧。
买食物的人陆续回来了,只有我的同行还不见踪影,白人司机数着人头:〃我们可以开路了吧?〃
〃NO〃我告诉他还有同伴未回来,他立时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含混不清地说着〃中国人。。。〃
就在这时,他们回来了,上车的时候跟嘟哝着的白人司机解释了两句,也许因为我的同伴英语不算太好,白人司机突然不屑地摇摇头,大声地说:Sometimes I feel I'm lucky when I speak English。(有时候觉得自己会讲英语很幸运)他这句话嘲弄的口吻非常强烈。(上车的时候他看过我们的护照,知道我们是中国人)不知道为什么,车厢里突然有几秒的静默,一股血气冲上脑袋,我坐后排上站起来,大声地用清晰的英语对前面说:Sometimes I feel I'm lucky when I speak Chinese!(有时候觉得自己会讲中文真是幸运)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强烈的回击,至少我没有再听到前排的响应,整个车厢不知何故又安静了下来,我知道当时我脸一定涨得通红,因为眼泪几乎就含在了我的眼眶当中。
到了美国后,这还是第一次我们遇到这样的带有种族岐视的事情。不过据朋友说,尽管美国被称为〃大溶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