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0-马踏东胡-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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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骑兵肉体上十分疲惫,身上的肉膘天天往下掉,个个脱了个形。他们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风沙烈日把他们的脸皮、嘴唇都吹干了,烤裂了,一个个满脸的胡茬,披散着肮脏的长发,形同鬼魅。但一遭遇敌人,他们在马背上马上灵活得像狸猫、像猿猴,以最优美的身影驾驭着胯下的战马,向敌人冲去。他们的精神十分亢奋,多少年没有这么痛快地在战场上搏杀了。他们放纵着自己的战马,高举起明晃晃的战刀,高声呐喊着冲向敌阵,拉满了一张张硬弓,射杀着逃散的东胡人。他们是猎手,他们是勇士,他们是骄傲的胜利者,他们是无敌的征服者,他们是天兵天将!雄性的、好斗的、嗜血的烈焰鼓舞着他们,烧灼着他们,使他们的肌体迸发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力量,这种超常的力量让东胡人心惊胆战,叫东胡人呼爹唤娘地狼狈逃窜。
《马踏东胡》 一战灭东胡一战灭东胡(4)
红山西面最后的那几个东胡部落很快就溃散了。得不到乌力犍的增援,他们哪有心思去阻击迎面杀来的匈奴人。再说,无论在组织上还是心理上他们都没有做好这场战争的准备。躲开这场突如其来的浩劫,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喘口气,定定神,再作计议,这是临敌的东胡人的普遍心理。因此,他们仓促间集结起来的队伍没与匈奴人周旋一天,就败退了下来,接着队伍就失去了控制,四散着溃逃。
冒顿的“鹰之队”率先抵达了西拉木伦河的南岸,离东胡的红山营地也就一天马程。冒顿单于命令部下停止前进,在一片高地上扎下了营地。到了红山前沿,战略目标的第一步实现了。
冒顿单于心中清楚,面临的将是关键一战,这一战非同小可,不能莽撞行事。尽管这一路上杀来,东胡人望风披靡,但前面是东胡人的大本营,据斥候来报,东胡人已在加紧筑垒提防,怎么打这一仗,得好好筹划。他让玛卡迅速布置宿营,一方面要让已经极度疲惫的骑士们抓紧时间休息,一方面要严加防范东胡人趁自己立足未稳前来劫营,这是他暗暗担心的。他又马上派出斥候与两翼的匈奴大军联络,让他们尽快地赶上来与自己会齐。
冒顿的担心并非多余,当冒顿的“鹰之队”出现在西拉木伦河河谷时,红山下的东胡人中有不少人主张立即出击,打冒顿一个立足未稳,苏木小帅就是积极主张连夜劫营的。红山下的东胡骑士已有五万左右,苏木等小帅还未与冒顿交过手,锐气未挫,很想在阵前与冒顿较量一番,他们向乌力犍讨令,请求主动出击,在西拉木伦河谷打垮冒顿的“鹰之队”。
乌力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若能抓住战机,把冒顿这一路精锐打垮了、消灭了,这场战争便出现了转机。他问苏木小帅,这一仗打算怎么打?
苏木答道:“小臣想,据沙力登兄弟所言,冒顿的这支‘鹰之队’是全匈奴的精锐,这次又最先抵达红山前沿,气焰正高。但这支‘鹰之队’有三不足:一是劳师远来,二是胜兵必骄,三是孤军深入。尤其是最后一桩,他突击在前,两翼的几支匈奴军都没跟上,这便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若匈奴几支大军在西拉木伦河谷会齐,我们便难以下手。因此,今夜小臣愿率五千人马,绕行至敌营侧背,打它个措手不及。”
乌力犍听了,不禁连连点头,苏木这两年真有长进了。他转身问边上的沙力登、莫吉奇兄弟,苏木的主意怎样?
独龙氏兄弟觉得眼下的确是个战机,但若以为冒顿会因为劳累与胜利而疏于防范,可偷袭得手,那真是小看了他,肯定会吃亏。他们了解冒顿,那是个何等精明的人,你要占他这个便宜可不容易。若要打他个立足未稳、孤军深入,便要拿出决心,以五万之众全力攻击,与他做生死一搏。如果这样,这一仗有六七分胜算。像苏木打算的那样,以五千人马便要去偷袭“鹰之队”,无异于投肉饲虎。当他俩把这个意思表述后,乌力犍犹豫了。眼下,他好不容易聚集起五万多人马,要将它孤注一掷去跟冒顿一搏,他得仔细想想。
他的犹豫并非过于谨慎,最伤脑筋的是:这五万多人马全力去攻击冒顿,那红山营地交给谁去?那五万多人马中有三分之一是从西面逃来的溃兵,那些人马已丧失了进取的锐气。而匆匆赶来集结的东胡骑士也都是仓促上阵。这样的队伍要与冒顿训练了五六年的“鹰之队”交手,虽然数量上占优,但还没有取胜的绝对把握。万一他一战不下,被冒顿牵制在战场,成胶着状态,而两翼的匈奴人又趁机攻上来,夺取了红山营地,那自己将一败涂地。因此,对独龙氏兄弟提出的全军攻击的主张他心中决然地否定了,他还是寄希望于苏木的侧翼偷袭上。这也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如果得手,则是大功一件;若是失手,也损失不大,无关全局。于是,他便对苏木说:
“你勇气可嘉,就按你的主意率红山老营五千人马赶快出发,我随后会派一万人马接应你。你若得手,他们便乘胜掩杀过去;若战场有变,不利于我,你不要恋战,不要蛮干,赶快随他们撤回。切切。祝你马到成功。”
苏木接过将令正准备出帐,沙力登与莫吉奇都出列讨令,愿给苏木小帅当个帮手,随苏木小帅一起去劫营。他俩心想,刚才他们表示了不同意思,可能会给乌力犍留下贪生怕死的印象。再说,打冒顿这冤家对头,不管怎样,他俩应该出力。
乌力犍对独龙氏兄弟求战很满意,但他身边也要这两个熟悉情况的人,便说:“那就请莫吉奇兄弟辛苦一趟,沙力登留下吧。”
苏木、莫吉奇率领五千精骑,绕了一个圈子,到黄昏时分,迂回到离冒顿营地十余里的一道坡后。等到亥时时分,夜已深了,便下令把马蹄都包裹了皮毛,悄悄地向冒顿营地的侧背运动。斥候来报,冒顿营地没有大的动静。
东胡骑兵到达离冒顿营地还有两三里处,苏木、莫吉奇等将领登上了一个高坡,借着上弦月淡淡的月光远远望去,只见冒顿的营地里稀疏地点燃着一堆堆篝火,篝火旁是一群群散乱的战马的身影,还影影绰绰见到人影的晃动。帐篷不多,地上围着篝火像是横七竖八躺满了人群。营地里十分安静,而营地周围不时有二三十骑的马队打着火把来回巡逻。
这是典型的露营场景,看来匈奴人都在梦乡中。莫吉奇暗暗奇怪,营地里一切如常,冒顿真是大意了吗?被胜利冲昏头脑了吗?如果是那样,那真是天助我也。
苏木向他望了一眼,他会意地点了点头。苏木便向周围的将校们一招手,那些将校各自奔回自己的队伍。苏木一声呐喊,那五千人马突然燃起火把,呼喊着像一条从天而降的火龙向匈奴人的营地卷去。
那些巡逻的匈奴人见东胡人袭来,没做任何抵挡,便丢掉火把向营地里逃散。营地里也像惊呆了,没有任何反应。
东胡骑士一鼓作气呐喊着冲进了匈奴营地。一进入营地,他们便惊呆了,那是一座空营,营地里除了一些逃散的人影与一群群闲散的马群,根本没有人。帐篷里是空的,地上躺着的也不是人,而是堆放成人影的杂物。苏木与莫吉奇发现中计,连忙招呼部下快撤,正在队伍回马掉头时,左右两翼都响起了号角。接着两侧便是熊熊的火光,无数匈奴骑士在夜幕与火光中呐喊着冲杀过来,不一会儿,羽箭便像飞蝗一样射来。
《马踏东胡》 一战灭东胡一战灭东胡(5)
东胡骑士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个个惊慌失措,不知周围杀来了多少匈奴人。苏木、莫吉奇知道落入了冒顿的圈套,得赶快脱身,越快越好,就大声呼喊着率领队伍且战且退,拼命冲突出去。幸亏他们熟悉地形地貌,借着夜色的掩护往回逃窜。
匈奴人也没奋力追赶,他们追杀了一阵,便收兵了。苏木等松了一口气,正收拢着队伍,乌力犍派来接应的一万骑士赶到了。带队的小帅见苏木狼狈败回,便遵照大人乌力犍的旨意,与苏木合兵一处,匆匆撤回。
冒顿早已料到,东胡人十有八九会来劫营。他担心的正是东胡全军来攻,如果那样,那将是一场恶战。他甚至想过,如果东胡人的攻击力很强,他不准备硬拼,可以先退一阵,待青格尔等人靠拢,再跟东胡人决战。
玛卡又是何等精细的人,去年他在红山营地住了近一月,对周围仔仔细细摸了一遍。到这儿宿营后,他前后左右派出了十几拨斥候,一面封锁周围地区,一面一组一组地推进窥测敌情。因而,苏木小帅的队伍一出动,斥候便一组一组赶着来报。冒顿听说来敌约有五千骑,便松了一口气,一边让玛卡去转移队伍布置空营,一边派悍将格律金率五千人马在营地周围埋伏起来,届时一鼓作气将来敌击溃。冒顿并不想当夜把这仗打大,他要等待,队伍也要休整,只要教训教训那些东胡人,让他们别轻举妄动即可。
这一仗,东胡人损失了近千骑。乌力犍嘴上不说,心中则对沙力登、莫吉奇暗暗钦佩,冒顿的心思这两兄弟真是摸透了,当初如果听了这两兄弟的,那一千人马便不会这样丢掉了。
那么,是否再采纳他俩的意见,全力与冒顿一搏。每想到他的红山老营,他就犹豫了。
这个战机也只出现了一两天,上天在这一两天里也许给东胡人提供了一个机会,但乌力犍在合乎常理的犹豫中丧失了这个时机。两翼的匈奴大军很快赶了上来,在三日之约前,青格尔、兰金、须卜朗等部落长率领的队伍流星赶月似的先后赶到了。西拉木伦河谷战马嘶鸣,人声鼎沸,成了匈奴人欢呼胜利会师的海洋。
那些匈奴部落长一身风尘又生气勃勃地走进了冒顿的大帐。十来天前他们还在千里之外的单于庭聆听单于陛下的部署,心中充满了种种疑虑与焦灼,现今已抵达了东胡的腹地,在敌人的大本营前横行,这怎不叫他们兴奋,怎不叫他们趾高气扬。
这几支大军一会合,战场的主动权便完全掌握在冒顿手中了。他让侍从们把煮好的牛肉、羊肉一盘盘地端上来,让各位部落首领饱餐一顿,一面听了各位首领简略的汇报。这一路杀来战果辉煌,损失则很小,虽然各部队伍都很疲惫,但士气十分高涨,尤其是由于胜利,队伍都打出了自信,打出了威风,粮秣与战马比出征时还要充裕,这些都是冒顿十分满意的。
部落首领们汇报毕,冒顿便分析介绍了当前的敌情,根据斥候侦察以及俘获的东胡头目招供,东胡大人乌力犍的应敌方略基本弄清楚了,据说是听了独龙氏兄弟的主意。现在他们固守待援,凭借着对地形地貌的熟悉,红山又是东胡的圣山圣地,能激起东胡人守护家园的斗志,加上不断增加的援军,还真能在混乱中渐渐理出头绪,建立起战时秩序,支撑起一片天地来。
冒顿清楚,东胡是让自己一下子打蒙了,如果让他醒过神来喘过气来,那这场战争谁胜谁负还很难说,东胡毕竟是个有实力的强国。那么,再来一个猛冲猛打、速战速决如何?马上发起攻击,一鼓作气踏平红山营地如何?这打算只是一厢情愿,无论如何,前面的东胡人已有了准备,且兵力与自己相当。他们是以逸待劳,而自己的队伍刚进入这片战场,各级将领对要攻击的目标地理方位还没弄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贸然发动攻击,一不小心便会撞进东胡人布下的罗网,那便前功尽弃。因此,一路上匈奴骑兵凭借着优势可以猛冲猛打,但到了眼下这肯綮之处,则要周密细微的安排,首先一点是要各级将领赶快熟悉战场。
他介绍罢敌情,便问座前的各位部落首领:“情况就是这样,我们面临的是关键一仗。这仗打好了,东胡便彻底垮了;这仗打不好,我们则前功尽弃。大家说说,这一仗该怎么打?”
这下把大家问住了。那些部落首领这些天拼命冲杀、拼命赶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赶上单于陛下,把队伍带到单于陛下身边,其他的事根本没去想。现在,总算把队伍带到了,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下一步怎么打?他们都没动过这念头。其实他们都早就想明白了,赶到单于陛下身旁后,就一切听单于陛下的了,现在听单于陛下发问,他们便大眼瞪小眼,低着头不说话。
须卜朗心眼不多,是个痛快人,见大家闷着头不说话,便站起来说:“单于陛下,到这节骨眼上,就别议论了,你说怎么打,大伙儿就怎么打,决不含糊,你就下命令吧!”
冒顿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问身边的青格尔:“左大将,你跟大家讲讲吧,这一仗该怎么打。”
“我在想,这一仗还真是不好打,它必须完成两个任务。第一个任务是消灭东胡军队的主力,夺取红山老营;第二个任务是一定要把乌力犍逮住,不能让他跑了。我们这一路杀来,搅得天翻地覆,东胡许多部落都被我们击溃了。但细想起来,东胡的根基还没动摇。这根基便是红山老营与大人乌力犍。若夺取了红山老营又让乌力犍逃脱,那他很快又会把溃散的部众收拢,再来与我们作战。东胡地域辽阔,兵员充足,若战事旷日持久地拖延下去,则对我极不利。因此,要趁现在的胜势,打烂东胡的中枢,把乌力犍灭了。俗话说,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灭了乌力犍,占了红山,那东胡人便彻底垮了。”
冒顿听了,默默地点头,自己的这位表兄弟确是个将才,高人一筹,他想的也正是自己这几天在盘算的。
又过了一会儿,冒顿挺直了身子,双手紧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