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2)-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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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女人是一个有思想的生物，那么，几千年来，作为女厨子，她确实会发现最伟大的生理学的事实，而且如果这样会掌握医术，由于蹩脚的女厨子，由于在厨房中缺少理性，人的发展长时间地受到了抑制，受到了很大损害，甚至到今天这种情形仍然没有多大改善。　　　　
　　　　在男人和女人的基本问题上犯错误，在这里否认最深刻的对抗，否认一种永恒敌对的关系的必然性，在这里也许梦想相同的权利、相同的教育、同等的要求，这是头脑浅薄的思想家在本能中的浅薄！一般来说可能被看作是可疑的，甚至被认为是揭穿和被暴露的，对于生活中的一切基本问题来说，他可能是太短促的，而且不能往下达到任何深度。　　　　
　　　　一个男人的精神方面就像在他的欲望方面一样有深度，也有那种与人为善的深度，这种深度可能是严厉的，很容易与它们混淆，他对女人始终只能采取东方式的思考：他把女人看作是占有物，看作是必须严加看管的财产，看作供驱使而预先规定的东西，看作是在服役中自身完成的东西，他必定置身于亚洲的惊人理性之中，置身于亚洲本能的优越性之中。　　　　
　　　　正像希望人从前所做的那样，亚洲的这些最优秀的继承人，他们从荷马到伯里克利斯的时代，借助于日益增长的文化和势力范围，逐步地变得更严厉地对待女人，更东方式地对待女人。这是怎样成为必然的，如何成为合乎逻辑的，如何成为人性上所希望的。　　　　
　　　　如今，人们以男人方面尊敬的态度研究女性，这在从前的时代是从没有过的。这是民主的潮流和基本的鉴赏力，正像对旧时代的不敬一样。伴随着这种尊敬和滥用，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人们欲求更多，学会了要求，人们最后发现那个尊敬的关卡几乎已经是侮辱人的，人们会偏爱为权利所作的竞赛，甚至会完全实际地偏爱斗争。


第一部分：女人本质独立意识（2）

　　　　女人丧失了羞耻，也失去了趣味。她忘记了害怕男人，但忘记了害怕的女人是弃了最女性化的本能。下述情况是完全合理的，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当男人能引起恐惧的东西，说得更肯定一点，当男人不再被追求时，女人就敢于走出来了，那难以理解的是，女人因此堕落了。这发生在今天，让我们不要在此受骗了！凡是工业精神战胜军事和贵族精神的地方，女人都追求一种店员似的经济的和法律的独立性：“女人作为店员”站在自我形成的现代社会的大门口。当她获得这样新的权利，努力成为主宰，并且把女人的进步写在她的旗帜和标语上时，以可怕的明晰性实现了相反的东西：女人后退了。　　　　
　　　　自从法国大革命以来，在欧洲，女人的影响随着她在权利和要求方面的日益增加而变得小了，而妇女解放，就其妇女自身所要求和推动的而言，却产生了一个值得注意的特征：最女性化的本能不断被削弱和纯化。这是这个运动中的愚蠢，是一种男子气的愚蠢。对于这种愚蠢，一个有教养的女人、一个聪明的女人会从根本上感到羞愧。　　　　
　　　　在什么样的基础上人们能最稳妥地达到胜利，对此嗅觉丧失了，实际的武器技巧方面的练习被忽视了，让自己走在男人前面，也许甚至钻到书本里，而在书本里，从前人们把自己隐藏在培育和巧妙狡猾的屈从之中，用道德上的大胆去抵消男人的信仰，即对一个为女人所遮蔽的根本不同的理想信仰，对某种永恒和必然的女性的东西的信仰。固执地和喋喋不休地劝男人放弃下面的看法：女人就像一只较脆弱的、特别野的和常常令人愉快的家庭宠物一样，必须得到抚养、照料、保护和爱护。笨拙地和愤慨地收集有关奴隶状况的一切材料，这些材料反映了迄今为止的社会秩序中女人的地位曾经有过的状况，　　　　
　　　　如果不是瓦解女人的本能，一种非女性化的本能，那么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当然，在有学问的男性中有足够的白痴似的妇女之友和败坏者，他们劝告妇女如此这般地非女性化，并模仿欧洲的“男人”、欧洲的“男子气概”所患有的一切愚蠢行为，他们想把妇女向下带往普遍教育，甚至带往阅读报纸和政治化。　　　　
　　　　人们甚至想从妇女中造就出自由精神和作家，好像对一位深沉而不信神的男人来说，一个毫无虔诚之心的女人并不是某种完全讨人嫌的东西。男人几乎都在用最病态的和最危险的音乐去损害她们的神经，并使她们每天更加歇斯底里，更无力完成她的第一和终生的职业——生出强壮的孩子。　　　　
　　　　人们一般还想对她更多的加以培养并像人们所说的，通过文化去加强女性，似乎历史并没有尽可能诚恳地教导，人的虚弱——即意志力的虚弱、破碎和病态，始终彼此步调一致，世界上最强有力的和最有影响的妇女恰恰把她们的权力和她们对男人的优势归功于她们的意志力，而不归于教师。　　　　
　　　　在女人那里引起尊敬和足以经常引起畏惧的东西是她的本性，这种本性比男人的本性更本性，她的真正猛兽般狡猾的灵活机智，她藏在手套中的虎爪，她的利己主义中的单纯，她的无可教育性和内在野性，不可理解的东西、宽阔的东西，她的欲望和德行的漫游。那种为危险而美丽的猫女所引起的同情的东西。她比任何一种动物表现得更受苦、受易伤害、更需要爱、更容易被判定为失望。　　　　
　　　　男人借助一些感觉站在女人面前，总是一只脚已经在悲剧中，而悲剧又在令人兴奋时撕碎。　　　　
　　　　


第二部分：情爱艺术女人的目光（1）

　　　　在爱情期，男人开始殷勤周到，时时设身处地为情人着想，行为举止完全以她的期望为目的，他能放下装腔作势、好争高低的态度，言谈只围绕一个主题：感情。他敞开心扉，不管情人说什么，他都认同，任何意见上的分歧，他都会设法避免。想想看，这一切都发生在男性角色的衬托下，这种吸引力谁能抵挡？　　　　
　　　　这种爱情状态中的男人，常常会误导女人，把他们当作衡量男人的标准。如果热恋中的男人表现得那么那么好，为何他们不能永远这样呢？女人会这么想。　　　　
　　　　在观察异性的时候，女人会忽视男人基本上完全陌生的一面，那陌生被爱情蒙蔽了。她们保留着恋爱时男人留印象，日后当她们的期待化作幻影时，她们会感到无比震惊。如果女人能把男人陌生的一面当作是正常的，把那熟悉的一面当作是不可能的，她们在处理与男人的关系时，可能就会得心应手。　　　　
　　　　女人看待男人的目光也是这样。如果女人以热恋和亲密时的标准来衡量男人，她就会觉得男人的行为举止非常陌生，而且难以理解。如果女人把男人的陌生、难以理解当作是正常的情况，而把热恋时亲密而熟悉的感觉视作为天方夜谭，那又会怎样呢？就是那样。我们只不过是换一个角度来阐释问题。　　　　
　　　　如果有人这样做了，就会不由自主地得到一个印象，和我们相对的那个性别好像是生活在另外一个宇宙，那里有些东西是无法解释、无法接近的，就好像那个性别是不同的物种。谜一般女人的原型，可追溯至希腊神话中人面狮身、爱打谜语的斯芬克斯。最经典的形象莫过于谜一般微笑的蒙娜丽莎，有多少男人在她的画像前歇斯底里发作，饮弹身亡。在那个时代，女人是一则有待破解的谜。　　　　
　　　　在一个稳定和平的社会里，粗活已经由机器包办，女人在沟通方面的才华与美德备受重视，在现代社会中男子汉气概已不再具有说服力了。当社会福利国家能够为人民提供物质保障，女人想到家里的男人时，不禁自问：何苦要找个男人？男人带来的问题比他能解决的还要多。　　　　
　　　　男人的表现经常让女人不得其解，行为动机教人捉摸不透，他们的内心世界是封闭的。男人的社会是那样的压抑，但制造的噪音却又是高分贝的。当男人三番两次将家里弄得一团糟，把女人逼上绝境时，女人要自问：男人到底是不是人？　　　　
　　　　许多世纪以来，时代精神一直在传递一项信息，男人在各方面都是社会的表率，但看到男人这个表率，长久以来没有半点自我改进的迹象，女人能不诧异吗？有一种错觉认为，男人和女人除了在解剖学方面有区别以外，其实都是一样的。当认清这是种错觉时，人们不解与惊讶的程度可想而知。　　　　
　　　　在父亲担任母职的时候，这一点尤其明显。男人可以照料小孩、喂饭、换尿布，但他们不能生孩子，也不能哺乳。如果男人想参与生养孩子的大业，他必须以父亲的身分出现。　　　　
　　　　社会角色可以变换，比如说，有时可以工程师的身分出现，有时以选民、顾客或协会会员的身分出现。角色就像是外套，可以穿穿脱脱。但有一种角色没有办法这样随心所欲：男人或女人的角色，它们不像衣服那般可以任意换着穿。　　　　
　　　　你是女人或男人就意味着，你拥有女人或男人的血肉之躯。性别角色属于人的身分识别，性别烙印影响到人在社会上扮演其它角色的方式。性别表现差异的地方，同时也是自然和文化相互联系的地方。在这里，性融入了文化的象征意义之中，并以一种社会形式呈现出来。　　　　
　　　　女人发明文明是为了驯服男人。人类社会开辟出一块和平的区域，借用的工具便是性。　　　　
　　　　父性的特质既奠定了父权基础，也促进了男人文明的进化。但是在近几个世代，以父亲幕主的家长制已经告别了历史舞台。妇女已经争取到了平等权。有了避孕药以后，快感至上，贞操道德扫地出门。男人失去了对女人性欲的控制，女人可以主导做爱的时间和对象，并能够自己决定要不要孩子。如果说之前女性的自主权还缺了一角的话，那现在女人经过奋斗全都得到手了，那就是流产权。发展到这地步，男人还有什么用呢？　　　　
　　　　不过女人很清楚男人还有什么用：男人应当协助抚养孩子。看见男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女人感到不可思议。男人再三寻找籍口不愿意照顾婴儿，表现出没有丝毫的兴趣，有的时候他们会露出一副模样，好像他们很厌恶干这种事情，更多情况是，他们会悄悄溜走，或者干脆逃走。　　　　
　　　　在从前的社会，父性和母性是并行存在的，因此，我们忘记了父性实际上是人造的，还总是以为父性与母性有共通的基础，父亲和母亲对新生儿同样怀有自然、本能的爱。


第二部分：情爱艺术女人的目光（2）

　　　　要不是父权制提供了男人诸多利益，男人对小孩自古以来的天生厌恶感，就会重新爆发出来。孩子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在经济上压得父亲至少有三十年喘不过气来。　　　　
　　　　在某些最能展现男子汉气概的方面，孩子也比父亲强，例如：孩子的喊叫声不仅比父亲响亮，而且更容易打动人的心田。他在女人乳头上吮吸的次数比男人多，而且可以说完全垄断了母亲的乳房。孩子长期占据女人的身体，男人原本可以随时获得这个身体的机会消失了，孩子比男人更自私、更狂妄自大。　　　　
　　　　许多的女人喋喋不休地把这句话往他耳朵里灌。形形色色的女人或早或晚都曾对他说过这句话，有职业型的，也有贤妻良母型的，有学生，也有理发师，总之她们都想要孩子。她们为什么要孩子？什么样的欲望驱使她们这么做？肯定有某种欲望存在，因为当女人接近中年的时候，她们的内心有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人们都说这是生物时钟在作怪。女人无法忍受，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沙漏中一点一滴地淌流而去，这个机会就是生儿育女为人母的机会。　　　　
　　　　如果让女人选择，是放弃这个机会，还是甘于承受养儿育女带来的负担，她们就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　　　　
　　　　在做出这项抉择的同时，她们希望得到男人的帮助。但男人能干什么呢？他们不能生儿育女，在他们降临到这世界的那一瞬间，他们的生物钟就已经走完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干事业，起码是以此为目标，这就是女人期盼的事情。但她们根本无法想象，对男人来讲，时间长了心中逐渐产生一种想法，觉得自己被女人利用。　　　　
　　　　女人利用男人以服务自己的母性本能，他被榨干油水，被当作炮灰去喂肥那个从来填不饱肚子的小家伙。忽然之间，面对这个哭闹不止的小魔头，男人心中升起一股怨恨。　　　　
　　　　男人之所以有这种争风吃醋的感觉，是因为对孩子没有付出任何心血，就能得到爱慕，而这可是男人朝思暮想了很久的。男人从心里讨厌这种生活，但是他不敢表露出来，因为今非昔比。在现代社会和整个象征秩序不再是支持父亲角色的后盾，男人负起作父亲的重担，全是出于一种身为人父的道德感。　　　　
　　　　但这只能在特定的过渡期有效运作，因为现在我们正在历经一场前所未有、深刻的社会变革：家庭解体。变革之后，情况又会和文明初始时期一样，人们肯定会发现，男人扮演父亲角色这件事，还是很有吸引力。当然，也有可能会出现另外一种情况：男人彻底放弃这个角色。关于这一点目前已经可以看到一些蛛丝马迹。供养家庭的角色逐渐被社会服务所替代，原先是家庭做的事，现在由社会来负责，例如，社会救济、育儿补助、退休金和政府监管等等。迫于需要社会产生了一整套行政管理体系，以代替缺席的父亲。　　　　
　　　　但为人父至今却没有任何类似的奖励说法，恐怕男人迟早会一走了之。让男人觉得把自己和家庭拴在一起是值得的：和妻子随性欲生活。但现在就连这点也不具任何意义了，更加促使男人考虑一走了之。　　　　
　　　　随性欲的生活，并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看看动物界就知道。动物的性生活仅仅限于发情期和交配期，不管是马、牛、狗或是猫，各有各的发情反应与特定时间，唯有人能够随性所欲。一夫一妻社会制度的规定，一个男人只能得到一个女人，所以男人只能守着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