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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回家 安顿-第10部分

小说: 回家 安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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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年他们离婚了,我跟着我父亲,父亲对我的关心肯定没有母亲给的那么多。再加上工作当中的不愉快,我说,我不想回家,他就带我到了我们老板家、然后就发生了那种事。
  在这之后,他就说要对我负责,我们就开始交朋友。我们双方其实都不是第一次,我对这个不是很看重,我说你不要因为这一次就背上什么包袱,有什么不合适我们可以再谈。人和人一有了这种关系之后一下子就近了,生活上我们就开始互相关心,我们的同事当中就开始有人在议论。当时有人对他说我的坏话、对我说他的坏话,我们都特别生气。就是为了堵一口气吧,我们8月份认识12月就登记结婚了。我们没办婚礼啊什么都没有,到现在连婚纱照都没照。也可能当时我就有一种预感,我为了这件事付出的如果不是我的一生也将是我的半生。他也问过我说咱们去照婚纱照吧。我说:“算了吧,等有了孩子,孩子大了再照。”其实我心里特想说,我必需和一个我特别爱的人在一起才能照。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想,或者是他改变我,或者是我改变他,但是都是徒劳的,谁也没有改变谁。接下来就有了现在这件事。
  实际上我们两个人说破就是在17天之前。这17天我们感觉经历了特别多。我每天上着上着班就跟犯病了似的,突然就会目光呆滞、哭了,然后就是疯狂地干活,服务员干的活儿我一个人都干了。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为我哭过,而且绝对不是逢场作戏。我说我要离开这个环境,对我们都有好处,而且我的婚姻出现任何结果他都不会背太大的包袱。但是他把我留下了。他说他只留我一次。
  我丈夫对这些一点儿察觉都没有。我丈夫是个什么人呢,比如说吧,好多人都说不相信我已经结婚了。我晚上出去蹦迪,不用跟他打电话,夜里两点多,我打电话说你来接我吧,他就来了。把我接回家,说:“洗澡,睡觉吧。”一般都是我主动跟他说我干什么去了,我要不说,他也不问。我要不回家,打个电话就行了,他不回家,连个电话都不打。我们双方都没有家庭观念,婚姻对我们没有制约。
  曾经有不少女性受访者都以她们自己的方式表达过同一个意思,就是婚姻当中除了种种不可忍受的诸如外遇、谎言等等可以称之为原则问题的内容之外,非常要命的一点就是不能容忍被忽略。也曾经有男性受访者表示,他们的经验告诉他们,女人最承受不了的就是被冷落。在婚姻这样一个舞台上,人不能接受只有自己一个人表演这样的现实。婚姻中的双方必需同时动作,彼此互为观众、彼此同作演员,婚姻才有乐趣、才有生命力。婚姻中的种种猜测都起源于一方的呼唤迟迟得不得不回应。麦丽所讲的也不外乎此。于是,我问了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你觉得你的丈夫有问题吗?”
  我敢保证他没有,但是他试图去寻找,被我发现了。那是在我怀孕的时候。他去剪头发,那个发廊有个美容师。我见过她,我觉得他们如果能在一起,他会幸福的。那也是个不爱说话、很会照顾人的人。我现在想通了,我丈夫需要的就是一个比他弱的女人,可是我是一个锋芒毕露的人,而且我的事业比他成功。他自己办一个公司,精神压力应该比我要大,二三十个工人靠他挣钱养活。我最恨他的就是,他从来不跟我说这些,也不知道他跟他的好朋友说不说。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他不喜欢我穿什么样的衣服跟他一起出去,他不说,他能做的就是不理我,跟我保持距离。我只能去猜,他现在想什么呢,他公司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道。我永远活在他的世界之外。
  他也不想介入我的生活。比如我休息,说出去玩儿一天,他说:“埃”我觉得最起码两口子应该问一句话,比如”“去哪儿氨之类的,他从来没问过我。
  这个婚姻给我的最大的教育就是,性格不同的两个人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我以前曾经想过性格不同没关系,可以互相影响,但是三年半,时间也不短了,一千多天,根本就影响不了。
  我说麦丽对她的婚姻状态的描述使我想到了天坛的回音壁、它的好处在于当你对它叫的时候它也会对你叫同样的话,正是这种呼应使它成为一大景观。麦丽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下班比较晚,有时候11点左右。每天这个时候他可能在家、可能不在家。在家的时候,他就在看电视、看影碟。
  听音乐或者吹口琴;我躺在床上看我的书。他困了就睡了,我困了就睡了。我觉得我们还不如那种合住的房客,就像同性、两个没什么关系的人,各有各的生活,只不过在同一个房子里睡觉。
  我想过我的家,应该像别人的家那样,比如说,两个人能文流,能互相关心,生病了能互相照顾,我发烧,烧得都不行了,我说“你带我去医院”,他就带我去,我不说,他就不动。
  想到麦丽说“美满”时的笑容,我忍不住问她:“你觉得你丈夫爱你吗?”她不置可否。
  假如我去追求我要的爱情,那么另一种东西我就都失去了。现在这个男孩儿一个月才挣两三千抉钱,我花钱又花惯了。不是说经济会成为我们的负担,而是我不敢。我必须替他想,在经济上,我永远压着他,花来花去,我花的是自己的钱。他就会觉得一个男人连我都不如。
  在以往的采访中,也曾有过与麦丽一样经济条件比较好、事业有成的女性,她们也表达了对现有婚姻的各式各样的不满,但是最终没有形成文字的原因是通常她们谈得都非常表面,因为她们总是有很多遮拦,在欲言又止中不肯说明她们想怎么样、不想怎么样,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什么是她们期待的,什么又是她们不想放弃的。也许这也是一种要面子?麦丽摇头,再次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我不,我什么都告诉你。前几天,我和我丈夫有过一次夫妻生活,我觉得在我身上这个人,不是我丈夫。我知道这特可怕,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我不这么想,我就支持不住了。
  我现在就是任事情自然发展。17天前的那个晚上,我们五个人去跳舞,一个人走了,剩下四个,我们都回了我家,我丈夫没回来。我们看录像,是《人鬼情未了》。我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我醒的时候发现我喜欢的男孩儿躺在我旁边。
  我特别自然地趴在他怀里,他搂着我、亲我,应该是我主动亲他,肯定是,我想进行下一步,他说“不”。
  我问他怕什么,他不说话,我以为他顾忌还有别人在,就没说什么。当时已经是早晨了,太阳出来了,我还要做,他说:“我不习惯白天做这个。”到了那天晚上,我问他:“你想带我回家吗?”他说:“我不想跟你这样。”我非常理解他,其实我已经给他压力了,他不想破坏我的家庭。如果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我就不会找你谈,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知道他极度克制他自己。我现在是主动的,我根本就没想我的家庭,如果我想了,我就不会在我和我先生的床上跟他那样。我想得到他,让他给我我精神上缺少的东西,如果我们发展得好,我会让这个家解体。
  我想过我以后的生活,就算没有他,我肯定会离婚,就是因为我受不了那种沉闷的感觉。我也想过我离婚之后将做一个独身女人、有固定的性伙伴,他有没有家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能关心我。照顾我。我跟我丈夫之间根本就没有交流,这是我觉得一个婚姻最让我认为悲惨和窝囊的地方。
  我跟我丈夫说过我们应该相互关心,可是没用。那个美容师呼过他。他是那种一说瞎话就神情极度紧张。会让人看出来的那种人。他不回电话,我就把呼机拿过来看,然后我就给那个女孩儿打电话,她说“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我说:“你们是普通朋友我就不说什么了,我不希望你和他见面,我更不希望你和他做朋友。”现在他们应该也有联系,只不过避开我了。其实我现在倒是希望他在外面怎么样,这样他就会有愧于我、会对我好一点儿。一般男人不是都这样吗?做我这个行业见这种男人太多了,每天都看着那些胡搞乱搞的人在一起。酒楼就是这样,今天带自己太太来、明天带“小蜜”、后天带“傍家儿”,多的是。
  三年多的努力,我够了。比如吵架,我们吵架就是我一个人在说,他只说一句话:“你不讲理,我不跟你说。”然后他就走了,过一会儿再回来睡觉,每次都是这样。我们就是各自随便,谁跟谁都没关系。有时候我烦,他回家的时候我正在哭,他也不说什么,等天晚了,他就说:“洗把脸,睡觉吧。”我就是自己在舞台上跳舞,下面还有个人看呢,现在就我一个人在那儿疯折腾,底下人连眼皮都不抬。
  但是我现在做的这件事并不是想吸引他的注意,我只不过在追求我想追求的东西。
  可是这个追求太难了。如果我迈出这步就毁了两个人。他的父母都认为我们的婚姻挺好的,他们是那种很负责任的知识分子,如果我们的婚姻毁了,对他家的打击也挺大的。
  麦丽的举动令我有些吃惊——她拿出了一张孩子的照片。一个非常非常孝小到看不出性别的孩子,笑得娇憨、甜蜜,一派对世事的浑然不觉。然而紧接着她就拿出了另一张照片,是她和那个“男孩儿”、相依相傍。
  这是我们在龙庆峡照的。回来那天晚上,他坐地铁,我当时真的就想跟他说:“你带我回家,咱们聊聊天儿。”可是看他很累,在复兴门他转车,我站在站台上,看着他走,忽然就觉得我是到了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特别孤独,我不想回家。我从那儿去了百盛,买了纸和笔,给他写了11篇的信。我的信的开头写的是:“我希望你不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读,因为这是我想说给你的话,但是我说不出来。”我说我们俩的开始就是一个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本来不想伤害你,但是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我是在伤害你了,现在我没有办法,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抓住我手里的东西不放,我大痛苦了;放开,和你继续下去,也是痛苦。我和你做的一切,我不知道算什么。”我把信给他,他看完就哭了,他说:“你为什么把所有的压力都放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把信要回来,撕了。
  从来没有人跟我有过什么思想上的交流,白天,我要装出一份笑脸来对老板、对员工、对客人,白天的我就是假的。我喜欢晚上,我喜欢晚上能变回真的我,但是,我回到家,还是没有自我。我跟我丈夫说:“你看人家俩口子……”他说“人家是人家,咱们是咱们”。我知道他不可能再改了。我是9月20号的预产期,18号,十五大闭幕,马路上全是警察,我没有驾驶证,什么都没有,开着一辆摩托车,从大兴回家,他跟我一起,开着一辆汽车,他开得快,超过我先走了。那时候我就想,我们的婚姻真的无可挽救了。我还有两天就该生孩子了,我说我要开摩托车回去,他说::“啊,行。”就这样。我听不听不说,至少他应该阻止我呀!他跟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啊,行。就这样吧”。
  我觉得我作为一个女人,有身材、有欲望,我真的是特别女人的女人,可是思想上,我现在是个男人,没有女人的迹象。因为没有一个男人给我这样的感觉。周围的人也这样认为,他们认为我很强,我不需要别人安慰和帮助。只有这个男孩)……可是,假如他说的是真的,他的女朋友从国外回来,我自己就会躲开,我不想耽误他,挺好的一个男孩儿。所以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好女人的角色,同时拉了两个人下水。
  麦丽点燃第三支烟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有时候我也自责。”但是她的自责很快又被她对婚姻的厌倦所取代。
  我的婚姻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改变什么。原来我还闹,现在我什么也不说。
  我也采取同样的办法,每天回家洗澡,然后上床、看书,看累了,就睡觉。我要逼得他必需要问我“你怎么了”的时候。这样很消极,但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离开麦丽的时候,酒楼已经有了几分喧闹。麦丽耸耸肩膀说:“每天都是这么开始的。”我不知道那个“男孩儿”此刻正在干什么,麦丽说他就在酒楼里上班。
  七月的第二个星期天,麦丽呼我。电话里兴高采烈,感觉上那才是她的常态。
  她告诉我她终于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现在她是另一家酒楼的经理,收入依然很好,家庭婚姻还是老样子。我问她:“你就不想再试着改变一下你和你丈夫的关系吗?比如你们可以谈谈……”她在她一贯的爽朗笑声中打断我:“算了,随它去吧!”
  
  
  
  第六章 好的婚姻也有点孤独
  采访时间:1998年7月18日1:30PM
  采访地点:舒澜家
  姓
  名:舒澜
  性
  别:女
  年龄:31岁
  北京某医学院大学毕业,后在某医院
  担任住院医生,现为某合资药品公司
  销售代表。
  舒澜是一个11岁女孩子的后妈,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是一个“非常态”的婚姻,但是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她获得一份真实、深厚的爱情,令她难过的只是在有了对婚姻的信心之后,当她准备去承担更加具体的家庭责任时,她没有得到相应的信任和帮助。在我们的传统文化里,后妈几乎很少有相对光彩的形象。
  这是一个标志着距离和隔阂的概念。在这一点上,女人不外乎可以分成善良和不善良两种,但是对后一种的过多渲染也给原本属于前一种的女人的生活带来了难度。
  再婚的夫妻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面临着新的生活伴侣和过去婚姻留下的孩子如何相处的问题,对孩子负责还是对自己负责?对一方带来的孩子和自己亲生的孩子能不能公平对待?
  孩子在他还仅仅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是没有能力选择生活的,父母的选择就是孩子的选择,一个负责任的婚姻理当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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