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55个细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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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没有哪个医生能诊断出来之前，他们就能预感到有某种疾病即将袭击老师，并让老师在家病倒数天。他们还能让刚来的代课老师如临地狱，证明自己天不怕、地不怕。　　　　
　　　　我记得那好像是初中高年级时的事了。七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当一位代课老师走进教室时，我和我们同学就开始互相对打。女生们用橡皮带子，那是金格•；布兰奇为做她的发带拿出来的，男生们把加德纳太太种在靠窗的墙边的红色浆果摘下来，只见整个教室里橡皮带子飞过来，红浆果飞过去。而被孩子们忘在了脑后的代课老师，此时正坐在讲台前读着丹妮尔•；斯蒂尔小说，她对书之外的世界仿佛也浑然不觉。第二天，当加德纳太太走进教室时，她先看了看我们，再看了看她种的那些植物，然后转过脸来瞪着我们问道：“哪个该死的家伙动了我的浆果树？”那眼神可真不怎么慈祥。　　　　
　　　　为了防止孩子们重蹈我当年的覆辙，我使了几招。第一招就是苦口婆心地教导他们，我不在的时候同样要保持教室的秩序井然。我让他们拿出最好的表现，并警告他们，如果我发现有哪个人不守规矩，等我回来以后，后果就严重了。我喜欢说一句话：“后果是严重的。”它真是太神奇了，因为我的确没说我将会做什么事情，因此，我不用非得做什么。主动权掌握在我的手里，哪怕是全班学生都表现不好，我也不会将37个孩子拘押一个月，那样我还得伺候他们。我只说了后果将会是“严重的”。我可以只数叨数叨他们，说他们多么令我失望，这样我也算守住了信誉。第一次请假之后，当我返回学校的时候，我确信代课老师已经给我留了张纸条，清楚地告诉我班里发生过什么事。如果经过查实发现某个孩子表现确实不好，我就会拿他开刀。这样做有点不大好，但是很必要。全班同学都会看到我如何处理这件事，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或惩戒的后果不足以严重到震慑住他们，那么我不在的第二天一定会成为郊游日。通常我会把那个孩子叫到教室前面去，对他大声训斥，我还会把每周的家长联系簿拿来，让他知道我要跟他的家长联络。我想把这一刻印在孩子们的脑子里，以便他们下次跟代课老师在一起时，会记起这一幕。　　　　
　　　　我敢向你保证，代课老师往往对学生很粗暴，而且不可理喻，他们也控制不了一群学生。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毫不留情地批评他们这种缺乏责任的行为。我从没让我的学生知道这一点，还继续向他们表现我的不满，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了。我经常玩的一个把戏就是对他们说：“噢，你们真令我伤心，你们要为此向我道歉。”其实之后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我经常发表这样一个声明：“你们知道，孩子们，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你们，我自己都累倒了，却还带着你们去旅行，给你们提供尽可能好的教育。好了，现在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你们如果还这样下去的话，我就再也不想像以前那样，安排各种有意思的活动了。你们也不希望这样吧？”我这番话就像有魔力一样效果显著。　　　　
　　　　我有一个让孩子们善待代课老师的最好办法，但这要求我们自己预先要作很多准备，但这招真的很管用。每当我必须请假的时候，我就会提前把学校的摄像机带回家，把我将要教的课录下来。我会这样说：“好了，同学们，现在请你们把小说拿出来，翻到134页。詹金斯太太（代课老师），请你按下暂停键，然后检查所有同学翻的页数对不对，如果都对，请按下播放键。”然后，我会给学生们朗读，间或停下来分析一下要点，逐项解释他们可能出问题的地方。最值得一提的是我有时会跟孩子们耍一个小花招。首先，在录像开始的时候，我告诉他们，在教室里坐着的每一个人我都能看见。当然了，他们听到后会觉得很可笑，但是，在我离开之前，一般情况下我会和两个学生暗地里通气，并让他们发誓不会泄露秘密。当我说到我能看见班里的孩子们时，那个孩子就会按事先的约定问道：“克拉克先生，你真能看见我们吗？”录像一直播放着，他刚问完这句话，我就在录像里答道：“是的，贝里，我能看见你！现在你最好注意听讲。”这时，同学们总感到特别意外，有时，连个别代课老师都会被吓一跳呢。　　　　
　　　　我喜欢用录像这个方式教课，有好几条理由：首先，孩子们不会损失整个白天的教育，因为我要讲的课都在录像中了。第二点，我不用再为必须给代课老师写详细的教案而发愁了，我现在的教案只有两句话：“按播放键”、“按停止键”。第三点，孩子们很喜欢我给他们录制的录像。在这点上，他们倒没怎么告诉过我他们如何喜欢，但每次上录像课的时候，我为他们花了好长时间作准备，可他们却不用再完成大量的时间表和阅读了。第四点，纪律是最基本的。代课老师们纷纷表示，每次给我们班来上课时，都发现我们班特别好管理，他们只要坐在讲台前，点一点某个没有专心看录像的学生就行了，但其实每次所有的孩子都在专心看录像。我在录像里故意做些有趣的动作，还表演一些绝活，这样，孩子们就容易全神贯注地看了。　　　　
　　　　当你要出公差或休假，不得不离开你的班级时，这个办法没准就有用呢。你可以坐在摄像机前，给孩子们朗读一段他们最喜欢的小说中的章节。当孩子们想你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播放录像，想放多少遍就放多少遍。我们现在处于信息时代，你纵使不能亲临现场，也依然可以参与当时的活动。


第三部分细节21

　　　　我们必须遵守教室的纪律，我们要有组织、有效率地完成任务。为了做到这一点，必须遵守如下规则。　　　　
　　　　1。未经许可，不得离开座位，除非你病了，才可以马上离开。　　　　
　　　　2。不得说话，除非：　　　　
　　　　A。你举手，我叫了你；　　　　
　　　　B。我问你问题，你要回答；　　　　
　　　　C。休息或午餐时间；　　　　
　　　　D。我特批的时候，例如小组活动需要沟通。　　　　
　　　　无论是家庭教师协会的会议，还是镇上的政务会或任何一次董事会议，每当我们分组讨论的时候，都会出现场面混乱、浪费时间的情况。大家乱说一气，缺乏组织，也没人能有效地控制现场的局面。当我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试着教他们如何在小组中控制自己的言行，如何参与辩论和讨论问题，以及如何在小组中得体地发言。　　　　
　　　　我知道，关于不能说话或不得离开座位的规定看上去有点苛刻了，但如果你是和一群孩子在一起，他们缺乏自我约束，对讨论这种方式不够熟悉，而我又在努力地营造一种良好的班级环境时，一开始就尽可能地严格，并且把它作为这一年的一个进步的目标时，就显得十分有必要了。　　　　
　　　　新学年刚开始的时候，我不允许孩子们在没得到我同意的情况下站起来削铅笔。他们不能随便站起来、不能在教室里走动，除非举手并得到我的许可。到了11月左右，我会根据那一组学生的表现告诉他们，只要不是在我讲课的时候，他们可以不用经过我的批准站起来削铅笔。如果他们看到已经有别的同学在削铅笔了，就得先等一等，直到那名学生削完后坐下来，他们才可以起立削自己的铅笔。当你读到这里时，你一定会发现，我们班的教室里绝没有条条框框，实际上，我认为我们班教室是一个真正充满乐趣和令人兴奋的地方。教室里经常会有一阵阵的混乱和吵闹声，但是我知道，如果我需要孩子们回到他们的任务上来，我所要做的就是说一个字，然后教室里就能完全安静下来。　　　　
　　　　我不允许孩子们随便说话的原因是，大多数人若不经过我的强制手段，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也许是因为我教的孩子精力特别充沛，特别能折腾，或者是因为班级人数多的原因吧。在纽约，我们班的学生人数是37个。为了让各组专注于眼前的任务，我不得不剥夺他们说话的权利，除了在全班讨论、他们要提问或我让他们发言的时候。通常在几个月之后，我对这条规矩的执行会放松一点，这时教室里会不时地发出低语声，但还不至于失控。有朝一日，当你能用这个办法管理好一个小组时，你就可以搞些灵活多样的活动了。小组活动的时候，我们可以使用胶水、丝带、气球，以及你能想得到的任何道具，但是孩子们仍然会精力集中和有条不紊。我称之为“有组织的混乱”。我们不仅能顺利完成小组工作，还从中得到了很多乐趣，而越是有条理地进行，完成的事情就越多。如果你没在教室里立这些规矩，又想达到类似的效果，那教室肯定要变成动物园了。


第三部分细节22

　　　　上课时，你可以带瓶水放在桌子上，我讲课的时候，你不要问我能不能喝水。你甚至可以把食物拿到桌子上吃，只要不影响别人，也不要让我听到你吃东西的声音就行。　　　　
　　　　如果我们周围的环境很舒适，我们的表现就会好一些。想一想，你工作的时候会不会在身边放上一杯咖啡或其他什么饮品？你手边有没有糖？你看电视的时候会不会给自己准备一点零食？在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放上一点令我们感觉放松的零食，是件很自然的事。　　　　
　　　　回顾我的整个学生时代，我的口袋里每天都必须装满糖。我都记不清有多少次，老师让我吐掉我正嚼着的口香糖，或扔掉那些糖了。我还记得，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有多么开心，因为只要我愿意，甚至可以带一块比萨饼和一杯饮料进教室。我觉得自己简直是快活似神仙，身边有吃的、有喝的，别提多舒服了。每次我到妈妈办公室的时候，总能看到她办公桌上有一瓶百事可乐和一盘点心。她告诉我，缺了这些她就没法工作。这倒提醒了我，因为在教室里，任何形式的食品、饮料或口香糖都是被禁止的。可能来自于严格班级的人会感到很奇怪，但事实上，学生们在教室里吃喝根本就影响不到我。我在哈莱姆教书的时候，有时我们教室特别热，孩子们总要时不时地问我他们能不能喝水。这都快把我逼疯了，但是我又不能为此而批评他们，因此我允许他们放一瓶水在课桌上，这样的话，孩子们就不会时而起立，时而坐下地在教室里来回穿梭了。　　　　
　　　　几年以前，我甚至允许孩子们上学时带食物来，但同时有几条附带的规矩。首先，打开包装的时候不得出声；第二，吃的时候不能出声；第三，在桌子周围不能掉碎屑或把没吃完的东西留在桌子里。孩子们特别高兴，因为他们喜欢桌子上有零食，而且，大部分孩子都能认真遵守这些规矩，但还是会有问题存在：有一个叫塔蔓达的女孩儿，她桌子上的各种食物总是多得要命，比如吃了一半的三明治、碎了的薯条、巧克力布丁、胶质软糖，以及任何你能想得到的食物，它们和所有的书本堆在一起，占据了整张桌子。让这个女孩儿保持课桌整洁实在是太难了，最后，我不得不剥夺了她吃东西的权利。　　　　
　　　　谈到塔蔓达的桌子，似乎有讲不完的故事，我都能列出一整张单子。一天，科学老师斯考夫兰德太太在讲一堂有关食物颜料用途的课。当她讲完课的时候，发现一只装着绿色颜料的小容器不见了。我问有谁拿了，可是没人举手。过了一会儿，我无意中回了一下头，却看见塔蔓达的脸完全变绿了！原来是她把瓶子藏在了她的课桌里。显然她在拿瓶子的时候沾得满手都是，自己却没意识到这点，后来她又用手捂着脸休息，于是整张脸都被染成了绿色！我不动声色地继续发问：“同学们，你们能确信你们中间没人拿走了那只装着绿色颜料的瓶子吗？”还是没人举手，于是我继续讲课。过了几分钟，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再次问道：“塔蔓达，你确信你不知道食物颜料在哪儿吗？”她答道：“不知道，先生。”那语气听上去好像是我疯了，非冤枉是她拿的似的。我冷冷地说道：“好了，塔蔓达，难道不是你拿了放在你桌子里的吗？看来你已经受到了足够多的惩罚了。”最后，她终于发现自己的脸都绿了，而我也知道是她拿了瓶子了。但这时全校有半数的学生都看见她的绿脸蛋了，我觉得她已经受到了足够多的惩罚。


第三部分细节23

　　　　要迅速记住全校老师的名字，在路上碰面时要主动问候他们，说些诸如“早上好，格雷厄姆太太”或者“下午好，奥尔蒂斯女士，你的衣服真漂亮”之类的话。（注意：你和全班同学在一起排队时，不能和老师讲话，因为不许讲话的纪律依旧生效。在你刚进学校或要离开学校的时候遇见老师，都应该和他们打招呼。）　　　　
　　　　当有人跟我说他们不知道他们邻居的名字，也不能说出他们身边所有同事的名字时，我都会感到很吃惊。很多人不去主动问候别人，并进行自我介绍，这可不大好，特别当单位来了新同事、社区里搬进新邻居的时候。我希望我的学生们进入社会后，能主动了解他们周围的同事或邻居，特别当别人刚刚进入一个新的环境时，能为他们创造一个令他们感到舒适和受欢迎的氛围。他们应该记住周围人的名字，并努力做到善意、有礼貌地对待别人。这样的话，就可以创造一个更舒适、更令人愉快的生活和工作环境，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会更加快乐。　　　　
　　　　在所有我参观过的全国的学校当中，我觉得更能令人感到宾至如归的，通常是规模较小一点的学校。在那里，所有的老师都认识所有的学生，反之亦然。很多老师都觉得，要想创造成功的教学环境，就要把学校的规模变小。对此，我倒认为没有必要。我访问过一些人数在1000名学生以上的颇具规模的学校，他们的资金比较充裕，每间教室的学生数均少于22人。然而在那些学校，孩子们好像都钻进地缝里消失了，他们的个性也被淹没了。在斯诺登小学，有一段时间每个班的人数都超过了30人，但是我们仍然保持了在家里的感觉，因为在同一个屋檐底下，我们都彼此认识，彼此相互信任。我想关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