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0-犁与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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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中韩的反应，小泉甚至表示将能依靠同中韩举行各种“友好项目”，来恢复彼此的友好关系。2002年，小泉回答记者提问时说：“日本和韩国将一起主办世界杯足球赛，跟中国又是建交30周年。只要我在两国的友好关系上做出努力，就能获得两国的理解。”
与此同时，时任日本外相的川口顺子表明外交态度时强调：“日本和中韩两国的关系是以‘未来’为基础的。”时任内阁官房长官的福田康夫在小泉参拜靖国神社后，除了极力向日本国内表示参拜属于私人立场，并不触犯日本宪法中“政教分离”的原则之外，还指出：“首相在参拜前没有通知中国和韩国，以后也无需再提起。”属于极端保守派的《产经新闻》对福田这番发言大加表扬。它在社论中表示：“首相参拜靖国神社，基本上属于国内问题，不必要和外交扯在一起。”
不过，在野的社民党代表福岛瑞穗则认为：“日本如果决心要推翻军国主义，成为和平国家，日本首相就不应该再藐视亚洲人民的不满，而昂然走进靖国神社。”福岛瑞穗在抗议小泉参拜靖国神社的声明中写道：“日本政府目前急于在国会中通过扩军的‘有事法制’，小泉又选择在这个时候参拜在战前能煽动军国主义、国家主义的靖国神社，这使日本走回头路的危险迹象更为显著。”
一面是日本保守政要责难中韩是如何不“理解”日本；另一面是和平人士一语中的，向世界人民道出了小泉参拜的真正动机。
《犁与刀》 第二部分军国主义的危险信号（2）
2002年8月15日，日本5名内阁成员和54名国会议员参拜靖国神社。那次参拜的内阁成员是总务相片山虎之助、农水相武部勤、经济产业相平沼赳夫、国家公安委员会委员长村井仁、防卫厅长官中谷元。加上之前已参拜过的财务相盐川正十郎、金融担当相柳泽伯夫、经济财政担当相竹中平藏，那年夏天共有8名内阁成员参拜了靖国神社，其中武部勤是两度参拜。另外，前首相森喜朗、自民党总务会长堀内光雄和前干事长古贺诚也在其列。前首相桥本龙太郎、众议院议长绵贯民辅是个别参拜的。
已于同年4月21日参拜过的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没有重复参拜，而是到千鸟渊战死者墓苑献花。日本官房厅长官福田康夫曾发表谈话，公然要求日本国民为在从1937年到1945年的侵略战争中的战死者默哀，悼念在侵华战争和二战中战死的日本军人亡魂。小泉首相还声称，日本今天的和平与繁荣应归功于这些战死者。
2001年8月13日、2002年4月21日、2003年1月14日、2004年1月1日、2005年10月17日，日本首相小泉连续参拜靖国神社。这一举动立刻激起曾受到日本侵略的亚洲诸国的愤怒。小泉纯一郎曾经在一次电视新闻节目中再次公然声称，他每年都要去参拜靖国神社，并称因为参拜就不能访问中国很可笑。小泉的这番不负责任的言论，也许在他看来是对“多管闲事”的亚洲各国的“回击”，他以为自己很“高明”地“羞辱”了亚洲各国一番，而实际上，被羞辱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他自己。
对于小泉的走马灯似的参拜，亚洲各国人民早已不陌生。这位日本首相屡屡煞有介事地身着参拜服装，一脸虔诚地跟在靖国神社神职人员的身后进行所谓的参拜和纪念。小泉“一鼓作气”地打破了历届日本首相的参拜“纪录”。
喜欢标新立异的小泉在每次参拜之后，也常有惊人“高论”问世。第一次参拜后，他说，向那些以纯粹的精神为国捐躯的人们的亡灵表示敬意，有什么不对？第二次参拜后，他说，我是以内阁总理大臣的身份参拜的。第三次参拜后，他说，相信会得到理解，参拜靖国神社并非是军国主义。第四次参拜，他说，新年初拜是日本的文化传统。
首相参拜靖国神社是在向国内外传达什么信息呢？
正如立正大学一位教授所言：“从历史上看，靖国神社是奉祀参加侵略战争者灵位的地方。日本首相参拜等于把他们说成是‘为国家而死’的。”
“为国家而死”的人在一般的国家都是应该被当作英雄来看待的，试想，一个把侵略、蹂躏他国的凶手当作英雄的国家该是一个怎样的民族？至少证明它的价值观是与人类普遍的价值观相违背，是人类中的“异类”。①
更重要的是，愈演愈烈的靖国神社事件绝不是孤立的，而是日本社会一个危险的信号。
靖国神社大墙外曾发生过暴力冲突，军国主义分子对来到神社外抗议首相参拜的民间和平团体人士施加暴力，进行毒打，竟使后者头部鲜血直流。更令人感到不解的是，警方将冲突双方拉开后对打人者竟然毫不过问，任其逍遥法外。在一向宣称重视法治的日本发生这样的事件，我们更应深思。
注释：
①紫水、效时：《警惕日本军国主义》，金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256页。
《犁与刀》 第二部分冯锦华：“中国人有抗议的权利！”（1）
3。 冯锦华：“中国人有抗议的权利！”
客观地说，中国媒体是在炒作冯锦华。因为许多人认可他是我们和平时代的“民族英雄”，因为他只是对日本军国主义者说出了任何中国人都想说的两个字——“该死”！
冯锦华被塑造成“民族英雄”的那一年他31岁，但他会留恋地谈起他的30岁：“30岁那年是我工作的第二年，第一年工资比较低，我在日本一家一百多人的国际电话公司工作，公司没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干好本职工作就行，大家都比较轻松。我所在的中国部的工作内容有推销，也要处理客户遇到的一些问题。公司的气氛比较活跃，我们去野餐，逢年过节还开party。那两年是比较美好的，我有一笔稳定的收入，真正开始准备设计自己的生活了。”
对于靖国神社，冯锦华当时还不是很了解。“1996年我在上东洋大学时路过一次，小泉纯一郎2001年8月13日参拜前一个星期去过一次，去看看靖国神社的具体情况。当时我是要抗议，但我没有确定选择哪一种方式，我想到过搞破坏，扔炸弹，静坐，当然我不会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起码应该喊喊口号；喷漆这种方式是到8月14日那一天才决定的。因为《夜幕下的哈尔滨》里面有这样的情节。”
他的动机是很质朴的。冯锦华很气愤地批评过自己的同胞：“在中国，大家为了争抢一个公共汽车上的座位大呼小叫，一拥而上，抢到座位的脸上放射出欣喜的光芒，但是谈到别国争夺我们国家的领土，他们就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我看到同胞的麻木，我的心里就很灰暗。”
2001年8月14日，他下了班，去买了油漆。“我买了很多，想要把整个靖国神社都涂了。走到那里后，我发现我身后远一点的树下面有警察，前面还有在门口巡逻的警察，我在中间。我观察了两个小时才动手，我觉得我不能再等下去了，看到巡逻的警察稍微走开了，我就上去了。”
也许就是那两个小时，按冯锦华自己的说法，产生了“人生跨越自我”的感慨，他说：“我抛下了人生的私利，克服了自己的懦弱和恐惧。”他在靖国神社门前喷上了“该死”两个字。
2001年11月28日，东京地方裁判所就冯锦华用红漆在靖国神社喷写抗议字样一案第二次开庭审理，冯锦华在法庭上宣读了自己的陈述书《中国人有抗议的权利》。这是冯锦华很满意的一篇文章，他说：“其实当时我已经开始顾忌一些东西，我本来要写成檄文一样的东西，是完全进攻性的一篇文章。其实我已经很不客气了，我直接说到了小泉。”
中国人有抗议的权利
我此次的器物损坏行为，并不是为了要扰乱治安，只是为了表达我无比愤怒的心情。当然，在别人的建筑物上随便涂写，是一种不当的行为。我的行动的本意是为了抗议。抗议一部分政治家、学者无视历史上屡屡做出伤害被害国家人民感情的行为，同时也抗议美化侵略战争的靖国神社。
在日本的七年里，我曾得到过许多日本朋友的热心帮助，我觉得日本的普通民众非常善良、勤劳、爱好和平。中日、日韩人民应该能和睦相处。但是，由于一些人不负责的言行，比如说教科书的篡改，及靖国神社的参拜等，极大地伤害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受害国人民的感情，从而使亚洲人民的和平友好相处充满艰难。
总是听有些人说：“为什么你们中国人、韩国人总咬着历史问题不放。”那么我可以回答：“因为总是有些日本的政治家、学者让中国、韩国人民想起那段血腥的历史。”
战后的德国维尔茨赛克总统曾经说过：“对过去的事闭上眼睛，现在就会盲目。”他还呼吁：“德国对战争问题的责任，要世世代代承担下去。”为此，德国专门成立了纳粹罪行研究中心，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在追究纳粹犯罪的责任。
反观日本，专门成立了什么“历史教科书编纂会”，通过篡改历史教科书来达到什么“脱离自虐的历史”的目的。历史就是历史，哪里存在什么自虐与自赞？还有人专门收集慰安妇、南京大屠杀不存在的“证据”，来为日本军国主义辩护。假如说慰安妇、南京大屠杀不存在了的话，那么，亚洲3000万以上的牺牲者，难道全是自杀死的吗？
还有那个靖国神社，战后已经56年了，院内还摆着大炮，还立着反映侵华战争时日军占领中国内容的浮雕。看到这些“上海事变”、“满洲事变”、“天津入城”的日军在中国的领土上耀武扬威的“纪念品”，每一个中国人及有良知的日本人都会愤怒。靖国神社在战争时期就被当做控制人民思想的工具，现在还公然将东条英机等战犯以“殉难者”供奉在神社内，并依然将那场侵略战争称为“大东亚战争”。
我不禁要问：这样也能叫作“宗教法人”吗？如果是宗教，那么这是一种什么宗教？它到底要告诉教徒们什么？我喷的漆已经被洗掉了，但神社内的那些对中国极具污辱性的东西从今以后还将存在下去。日本从总理到大臣不顾抗议，执拗地参拜靖国神社，到底是要向世人表示什么？那些自称爱好“世界和平”的政治家们，不能容忍一个制造5000人死亡的恐怖事件的拉登，却愿意参拜供奉着导致3000万以上人死亡的罪犯的神社，谁能解释这是为什么？
在中国，当年的慰安妇有的依然活着，背负着无法洗刷的耻辱，在没有得到任何赔偿的情况下，度过她们已不长的余生。同样在日本，广岛核爆炸的受害者在忍受了半个世纪的痛苦之后，等待着死亡的来临。那么如果这些人有机会见到小泉首相问他一句：“同样是人，为什么我的命运如此悲惨，到底是谁造成了这一切？”小泉首相敢回答说：“害了你们的人，就被供奉在我将要参拜的神社里吗？”
中国没有像犹太人那样索要赔款，也没有像某些国家那样折磨日军俘虏，更没有像美国那样将广岛、长崎化成地狱，为什么包括东京都知事石原这样大人物在内的政治家，那么喜欢污辱中国人呢？
更为可怕的是，这些不负责任的言行直接影响着日本的年轻一代。小泉首相参拜靖国神社前后，因特网上充满了谩骂。日本青年在骂中国、韩国，中国、韩国青年也在骂日本，想到亚洲的将来，大家不感到可怕吗？
在这个和平的年代，即便是中国人，也不愿向善良的日本人民，提起那段人类历史曾经发生的浩劫。但是，总有一些人跳出来向中国人民的旧伤痕上捅一刀。中国人民也许无法要求现在的日本政府追究过去日本军国主义犯下的滔天罪行，但是决不容许再有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污辱中国人，不管他们嘴上承认不承认，只要他做了不应该做的事，中国人就有抗议的权利。
当然，抗议应选择合法的手段。
为了亚洲的和平，为了21世纪的和平，请日本的政治家拿出诚意来。
《犁与刀》 第二部分冯锦华：“中国人有抗议的权利！”（2）
事隔两年后，冯锦华再次回味那个被人多次提及的“英雄壮举”，他说：“人有跨越自我的关键几步，跨过这几步人就完全变化了。就好像严刑拷打一样，只有你全部挺下来了，你才能被人看作是好汉。”
大约从这时起，冯锦华开始以一个民族主义者的形象出现。
2001年12月10日，东京地方法院以“器物损坏”罪判处冯锦华有期徒刑10个月，缓期3年执行。2002年，已取得3年长期签证的冯锦华，又被日本东京出入国管理局取消了“在留资格”，并指定其6月底限期出境。6月23日，冯锦华回国。冯锦华不希望人们过多提及此事，他很在意媒体说他“不得不离开日本”：“我很讨厌这句话。我留在日本是因为我在日本有工作，没有了我就回来了，没什么了不起。而且在我到靖国神社喷漆前我就想到过，最坏的结果就是让我回国，我原定的计划也是在日本再呆个三四年就回国。”
在和日本发生关联前，冯锦华按部就班地走着和其他人没什么差别的路：在太原从小学读到大专学财务，1992年毕业后，在国有公司里做会计一类的工作。冯锦华说上大专前，因为父亲在外事系统工作，他就知道自己有去日本的机会。在国内简单学了点日语后，冯锦华1994年到日本留学，先在日语学校学习日语，两年后考上了日本东洋大学学法律。
冯锦华很在意大家将他回国半年没有找到工作与靖国神社事件联系起来：“那不等于说我这么做是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