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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魔鬼出租车 作者:阿西莫夫 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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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疑他能宣读些什么东西。”赖格特恶狠狠地说,“我以为他疯了。十年来,他被禁铜在地球上,竟异想天开地制造一个物质转移的理论来聊以自慰,以致于玩弄起这套骗人的把戏。他真的疯了,昨晚我们去看他,他竟歇斯底里大发作。他当然知道,他不能把他的论文公布于众,否则他无法继续招摇撞骗,所以自己把它烧了……而他也在痛苦中心脏病发作。” 
  休伯特不悦地听完赖格特口若悬河的推理,然后说: 
  “昨天晚上,你们中有人不止一次去看望了维利尔斯,坚持要看他的论文,致使维利尔斯心脏病发作。凶手当时拿起论文拍了照,然后把原稿扔进烟头碾碎器里。” 
  赖格特打断他说:“您难道是目击者吗?知道得这么清楚!” 
  “可以这样说吧。”休伯特答道,“凶手走后,维利尔斯并没有死去,他挣扎着给我打了电话,录音磁带里录着他的话。这是我回来后听到的。当时他虽然已力不从心,可清清楚楚他说出一个词:同学。你们三位中必有一位是凶手。” 
  三人默然无语。休伯特继续说。 
  “凶手的作案动机是显而易见的。只有我们四人得悉物质转移的理论。此外,仅我一人亲眼见到物质转移的试验。你们只是耳闻并非目睹,甚至把它当做疯子的吃语。现在,维利尔斯己死,论文又不翼而飞。凶手掌握了物质转移的材料后过不了一年半载,不露声色地进行几次试验,然后就可以把试验结果公诸子世。这样他名利双收,到头来,大家还以为他的发明是一个疯子的胡话激发了他对物质转移进行研究的灵感,从而取得了成功。别人还能说什么呢!”说完,他疑虑的目光,在他们三人的脸上转来转去。房间里寂静无声。 
  晨曦熹微,初升的太阳冉冉升起。 
  休伯特冲洗了三人照相风里的胶卷,没有发现那篇论文。他把三人带到维利尔斯的房间。他们三人忧郁地进了房间。赖格特满脸绯红,斯但利脸色苍白,爱德华竭力保持冷静。昨晚,正是在这间人造光照耀下的房间里,头发蓬乱、死死地抓住枕头的维利尔斯,愤怒地向他们叫嚷,要赶他们出去。 
  休伯特调整玻璃窗的偏光器,他以出其不意的敏捷动作,使熹微的晨光,透过窗玻璃射进了房间。 
  “太阳!”斯但利本能地用一只胳膊遮着眼睛,挡住太阳的光线,禁不往喊道。其他人一动不动地僵立在那儿。 
  斯但利的脸上流露出动物似的惊骇神色,仿佛地球上空的太阳将会使他双目失明。爱德华记起了他对待阳光的那种态度。是啊,他们远离地球,在人工调节的气候中整整生活了十年。斯但利奔向窗口,用力地呼吸。“您怎么啦?”休伯特和另外两人走到他身边,问道。爱德华不安地向斯但利偷觑了一眼。 
  斯但利紧贴着窗棂,差点失声叫出来。他注视着玻璃窗外窗台角落近处的水泥裂缝。几毫米长的灰白色微缩胶卷被塞在水泥裂缝里。太阳光照射在窗台上。 
  休伯特一下子脸涨得通红,气得直吼。他推开窗子,从窗台裂缝里抽出微缩胶卷,怒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瞧着手里的胶卷。 
  20分钟后,他脸色阴沉地回来说: 
  “窗台角落上的裂缝还没有完全被阳光照射到,我总算辨认出几个字来,是维利尔斯论文上的字。可惜的是其余部分全曝光了,已无法挽回。”他陷入了巨大的绝望之中。爱德华的声音: 
  “在您的眼中,我们三人中有一人必是凶手。虽然我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但我不愿在有罪的阴影下声名狼藉,你必须为我们澄清一切不实之词。” 
  “爱德华,你让我说一句。”赖格特插嘴道,“你是说我是凶手?” 
  “我只知道自己清白无辜。” 
  “玩什么心理战术!”斯但利高声叫道,“您还想在我们中间制造思想混乱……” 
  这时休伯特迎着三人敌视的目光说: 
  “我有一个才华盖世的朋友,他足智多谋,或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当休伯特的朋友——厄休斯仔细听完维利尔斯之死的经过后,说: 
  “休伯特,您怎么知道那项发明落在了别人手里?您是要我对他们进行心理探测?” 
  爱德华突然自信他说: 
  “我一整天在想这件事,我找到了凶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有罪的是休伯特博士,他就是凶手。” 
  休伯特怒容满面,气得连话都说不出。 
  “厄休斯博士,”爱德华理直气壮他说,“我们三人只知道维利尔斯发现了物质转移的秘密,而休伯特不仅了解,而且还亲眼目睹了试验,他知悉物质转移的公式。正是休伯特深夜闯进维利尔斯房间,看着他跌倒在地,把他的论文拍了照。当休伯特惊奇地发现维利尔斯似乎又活了过来、并打了电话时,他在惊慌失措的一瞬间,忽地明白他必须销毁罪证,便把胶卷藏在窗台缝里。这样虽然维利尔斯打电话提供了某些线索,但他的话自相矛盾,含糊不清,人们很容易把他看作一个神经失常的人,更何况他平时就似乎有点疯疯癫癫。”爱德华得意地停住了话,这是一种无可辩驳的推论。然而,厄休斯眨巴着眼睛问: 
  “你刚才说的意味着什么呢?” 
  “窗子被打开了,胶卷放在露天,这意味着……赖格特生活在谷神星上,斯但利在水星上,我在月球上。我们分别在那儿呆了十年。昨天,我们还谈起在地球上久不适应的困难呢。在我们的天体上,倘若不穿宇宙服,便无法到外部去,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们中间没有人,不经过一番斗争敢于打开口子。休伯特博士则不然,他生活在地球上,轻而易举就可以这样做,所以……他是凶手。” 
  “不,”休怕特憋红了脸,“我有维利尔斯打给我电话的录音,磁带上录下了‘同学’一词,这说明了……” 
  “他死了。”爱德华打断他,“您承认他大部分话听不清了。您可以事先篡改录音,故意把维利尔斯的说话声弄得含糊不清,只把‘同学’一词弄得特别清晰。” 
  厄休斯叫道:“够了,爱德华博士,这是您有趣的假设,您的假设是经不起推敲的。如果休伯特是一名凶手,那不合情理之处未免太多了吧。倘若他真的谋害了维利尔斯,还制造了不在现场的假象,他有什么必要拍摄那篇论文呢?又为什么一再追查拍摄胶卷的凶手呢?他把那篇论文拿走,岂不更为简单。他全力以赴地追寻胶卷,提供了凶手作案的许多疑点,要是他是凶手,他完全可以采取相反的态度,对维利尔斯的死置若罔闻。所以他绝不是凶手。” 
  “那么,”赖格特急于想知道维利尔斯之死的奥秘,”凶手是谁呢?” 
  “很清楚,你们三位中的一个。我已明白是谁了。要我把凶手的名字点出来吗?这可有些难堪啊!爱德华说过,把胶卷放在水泥裂缝里,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和防止胶卷受损。我同意他的意见。”他接着说,“但是,什么人才把窗外的窗台看作最保险的地方呢?谁会认为楼外是最安全的地方呢?显然是那些长期生活在没有空气的地方,一个生活在地球以外的人,把东西藏在户外,就比较保险。因为他们到户外去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只是进行某种特殊的任务时才外出。他们把东西藏到户外,首先要克服下意识的恐惧心理,冒着室外真空的风险,才敢打开窗子。室外保险,这种想法在他的脑子里作祟,他才敢孤注一掷。现在,案子最关键的部分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你们中的哪一位,竟然头脑发昏,把胶卷放到窗外的窗台上呢?感过光的底片在夜晚的阴影下不会受大多影响,而在白天大量的光照下,尤其是太阳光直接的照射下,几秒钟胶卷便完全曝光了。这是一般的常识。而一名凶手,他首先要得到的是安然完好的胶卷,这是他的勇气所在。他为什么把胶卷放在窗台的隙缝处呢?他只想到太阳永远不会出来,黑夜绝不会过去。但是,黑暗是有尽头的。在地球上,即使在极地,六个月的夜晚总将过去,白天又会来临。在谷神星上,只有两小时的黑夜,月球的夜晚将持续两星期,但也有它了结的一天。因而爱德华和赖格特博士都知道黑夜就要过去,白天即将来临。” 
  斯但利霍地站了起来。 
  厄休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斯但利博士,何必不让我把话说完呢!水星是太阳系中有一面总朝着太阳的星球。它的八分之三表面处于完全的黑暗中,见不到太阳。极地天文台正好位于黑暗部分。您在那儿生活了十年,已经习惯于无休无止的夜晚,永不见光明的黑夜。您在得意兴奋时,错把地球的夜晚当做水星的黑夜,忘了夜晚过去就是天明,竟把胶卷……” 
  “您不要说下去了……”斯但利绝望地喊了一声。 
  “而您在休伯特调整维利尔斯房间的偏光器时,在太阳光前大叫一声,充分暴露了您,也使大家发现了胶卷。”厄休斯冷峻他说。 
  斯但利双膝跪下:“我无法克制自己的妒忌,我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一辆警车开来又开走了。余下的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可惜,一项伟大的发明就这样销声匿迹了,人类的进步还有待于进一步发展。 
   
  
  太空决战

  '俄罗斯'德·比连金 著
  在飞往火星的“安提诺乌斯”号豪华飞船上,心理学家波雷诺夫正和神甫居斯曼对奔。神甫抵挡不住波雷诺夫凌厉的攻势,只好认输:“这只是暂时的失败,因为好剑者终将死于剑下。”这时桌子轻微地晃荡了一下,几个棋子掉到了地上,玻璃门外猛地闪过一个人影。这一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旅客们沉浸在震耳欲聋的爵士乐中。 
  波雷诺夫弯腰去捡棋子,抬起头时,居斯曼已像蝙蝠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飞船己在旅客们毫无察党的情况下刹了车。波雷诺夫向驾驶舱走去,值班驾驶员贝格尔说有一艘叫“王一艾克”的飞船在发呼救信号。正说着,荧屏上的呼救信号只剩下了一个红色光点,大概是出事故的飞船想节约能源。贝格尔说飞船正处于不通任何讯号的沉寂区域,无线电无法联系,对方出事的性质还搞不清楚。“王一艾克”号开始放救生艇、不一会儿、波雷诺夫就感到飞船被轻轻撞击了一下,停靠的技术非常出色。 
  舱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两个人端着激光枪冲进来:“举起手来!”第二驾驶员想反抗,顿时死在激光枪下。波雷诺夫和贝格尔屈服了。吓得浑身发抖的旅客和乘务员很快便在通道里沿墙壁站成一排。希特勒的党卫军似乎从已翻过去的历史里爬了出来。 
  一个大脑袋匪徒开始搜俘虏的腰包,匪徒手里的提包渐渐鼓胀起来。他突然对一个蓝眼睛姑娘发生了兴趣,用肮脏的大手摸着姑娘的胸部,波雷诺夫忍不住冲上去一拳击倒了他。另一个匪徒立即用激光枪扫射,旅客们一齐趴下。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高声叫道:“住手!” 
  匪徒慌乱地放下枪,平台上出现了一个瘦骨嶙峋的人——居斯曼。一个爱好和平的神甫转瞬间竟成了海盗头子,这比枪声和暴力更令人毛骨悚然。 
  波雷诺夫被软禁在一间豪华舱室里,他打开了电视机,真想不到,电视机还能收到节目。这说明飞船已离开沉寂区域,或许当初就没有进入沉寂区域,而是匪徒们捣鬼,使飞船无法同地球取得联系。可这是为什么呢?太空行劫?简直下可思议。波雷诺夫感觉到飞船在加速,海盗们想远离航线,可是上哪儿去呢?眼下地球上还没有人知道飞船出了事,即使知道了、飞船公司也会尽可能地隐瞒这一消息,这关系到公司的声望和收入。不能指望来自地球的救援。 
  这时,波雷诺夫听到舱门的锁孔里有钥匙的响声、居斯曼来了。他试图让波雷诺夫接受他的建议:“不久前我们失去了一个医生,而您曾经当过多年医生,如果咱们能达成协议的话,我想于彼此都会有好处。”波雷诺夫感到一阵恶心,他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居斯曼走后,波雷诺夫冷静下来,他知道只有保住性命。到时候才有可能同他们进行斗争,否则连一点成功的可能性都不存在。正想着,舱门被踢开了,一个姑娘被野蛮地推了进来。波雷诺夫认出正是那个蓝眼睛姑娘。 
  姑娘名叫克丽丝,她厌倦了大学生活,便决定到父亲所在的火星上去,不料现在却陷入海盗的魔爪。当她得知波雷诺夫是心理学家时,顿时兴奋起来,她觉得心理学家的催眠术是所向披靡、无往不胜的。可波雷诺夫的回答让她失望,克丽丝困顿地闭上了眼睛。 
  波雷诺夫望着睡着的克丽丝,心想,他必须为另一个人的生命承担责任了。泛船的发动机嗡嗡地均匀地响着,海盗们没有加速。他们确信即使有追击者也已被远远地抛在后面,他们将顺利地躲进小行星带,到那里后,哪怕找上十年也找不到他们。比起过去的海盗来,他们有着无比优越的条件,因为地球上的海洋面积虽说很大,但和大空相比却是微不足道的,他们的海盗活动不会有多大的风险,可以不受惩罚地再这样抢劫两三艘飞船。然后就偷偷地回到地球上,地球上会出现一些腰缠万贯、道貌岸然的富翁,旅客们的尸体将永远在太空中飘游。 
  “不,”波雷诺夫对自己说,“牺牲品不会只是旅客,还会有另一类牺牲品,海盗们不可能都回地球去恬然自得地晒太阳。一定要利用这一点……” 
  飞船在平静中度过了两天。第三天一个匪徒押着波雷诺夫往驾驶舱走去。快到门口时,他看见贝格尔正从里面出来。两人擦肩而过,贝格尔快速而隐晦地告诉波雷诺夫他已屈从于海盗了。波雷诺夫不由得怔在那儿,匪徒推了他一把,他才清醒过来。 
  居斯曼坐在第一驾驶员的圈椅里恭候着波雷诺夫。波雷诺夫决定把谈话的主动权操在自己手里,他说:“你们迟早得回地球上去,因为劫来的财富在太空里毫无用处。到时候你们不得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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