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帝私秘生活全记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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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杨坚便带着新收的护卫李圆通和高颎、李德林一齐来到灞桥。这时灞水两岸涌来了无数的男男女女，他们都想亲眼看看公主的风采，据传，千金公主比当年的王昭君还漂亮呢，沉鱼落雁，美若天仙，不然一个小女子何以能使二国化干戈为玉帛呢？　　　　
　　　　杨惠带来的京师禁军被严密布置在大道的两侧，灞桥由多名士兵守卫，一个个精神抖擞，严阵以待。一队旱船队伍由远而近，围观人群情绪更高了。跑旱船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一种大众娱乐方式，每逢节日或重大喜庆，人们都要尽情地玩耍。那红红的旱船的确透着一种喜庆的气氛。化了装的演员们边做着划船的样子，边向两边围观的人群做着各种滑稽的嘴脸。杨坚的身旁站着李圆通，他双目炯炯，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群。　　　　
　　　　赵王宇文招带着陈王、代王、越王和滕王四人在桥东侧等着，他们要在这里和即将远行的千金公主道别，然后喝下公主最后敬献的礼酒，他们身后除了几个捧着酒壶的侍女外，再无别的闲杂人员。人群又骚动起来，送亲的仪仗出现了，队伍的前面是四列手擎红旗的骑手，随后是十二个衣着鲜艳的宫女，紧接着是两乘装饰华贵的花轿，花轿后又是长长的嫁妆队伍。花轿在赵王的面前落下。随后下来一位绝色的佳人，这时人群轰动了，都伸着脖颈，瞪大眼睛瞧着，这少女随后为另一轿子撩起帘子，一位粉妆玉琢的少女款款走下花轿，人们知道这位才是公主。　　　　
　　　　公主来到赵王面前，深深作了一揖，无语地举起酒壶为父亲倒了一杯酒，随后又为四个叔叔一一敬酒，动作轻微，但使人感似有千钧之重。只见赵王俯下身子，捧了一把脚下的黄土放到一个绿色的小包里，双手递到了公主的手里。神情是那样凝重，人们看到父女的眼中都满含着泪水。四周静悄悄的，刚刚喧闹的人群似乎都不存在了，人们凝神屏气目睹了这骨肉分离的一幕。公主在使女的搀扶下上了轿子，灞桥又恢复了热闹。　　　　
　　　　突厥的迎亲使者走过来，双方都施了礼，杨坚接过侍者奉上的酒杯，和突厥使者举杯共饮，共同祝愿北周皇帝和突厥单于万寿无疆，祝愿中原和突厥永结同心，友好相处。　　　　
　　　　随后又把送亲使者长孙晟叫来同突厥使者相识，突厥使者见长孙晟是个高大的汉子，也很高兴，两个也对饮了两杯。　　　　
　　　　五王那边，只见宇文盛使个眼神，随着铿锵的鼓点，舞狮队伍滚过来了，那只狮子窜腾跳跃，活灵活现。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执掌狮头的那位舞得更是精彩，正当人们全神贯注之际，而那只黄色的大狮子渐渐逼近了杨坚。李圆通、高颎和李德林三人紧紧围拥着杨坚，而杨坚却慢慢地向赵王靠拢。　　　　
　　　　杨坚紧紧握住赵王的手，不停地表示祝贺和安慰，那样子像是一对亲密的朋友。尔后肩并肩地站着观赏金狮狂舞。舞狮人几欲贴近杨坚，但都被李圆通巧妙挡过。站在远处的杨惠就等着杨坚发信号，而杨坚却谈笑风生，视而不见。李圆通目光如电，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仪式结束，天色已近正午，人们目送着送亲的队伍消失在天之尽头。几天后，在灞水中漂着几具发臭的尸体，有人认出了他们，那些是耍狮的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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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坚那天从灞桥回来，随行的还有替孙儿长孙晟送行的长孙宇，长孙宇好像永远都是笑吟吟的模样，望着杨坚一脸的愁容，打趣地说：　　　　
　　　　“隋公否极泰来，当云开雾散，还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长孙公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坚虽权重，但诸事繁杂，这边结了，那边又起。现在五王图谋不轨，尉迟迥叔侄在外又兴兵叛乱，眼下是多难之秋啊！”长孙宇又是微微一笑，拈了拈银白的胡须。　　　　
　　　　“孟子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只要人心齐，有奔头，劣势可变为优势，守势可转为攻势，我今献上一计，管叫将士们同心同德，为你奋勇杀敌。”　　　　
　　　　“长孙公有何妙计，快来教我！”　　　　
　　　　“今日午后将有一场雷雨，雷雨过后西天将出现彩虹。你可将众将官集中在相府开会，届时，你领着他们去院中观赏彩虹。”　　　　
　　　　“怎么样？”杨坚急着问。　　　　
　　　　“满院中群鸟翱翔，在你头顶盘旋，有的还要落在臂上、手中，你不必说话，它们过一刻会自动飞走。”　　　　
　　　　“有这么神？是你用的法术吧！”　　　　
　　　　“也可以这么说。但这是为天下百姓着想，你顺应天意，顺应民心，理应受此殊荣。”　　　　
　　　　“我还要做些什么？”　　　　
　　　　“注意，这是吉兆，你要镇静。大家看到这种征兆，什么也不用说，心中自然明白。你开会的时候再做动员和布置，效果就大不一样了。”　　　　
　　　　说完，他拿出一套青色的衣服，二颗黑丸药，对杨坚说：“你换上这套衣服，服下这二颗丸药，它们会帮助你的。”杨坚大惑不解地接下了这些东西。　　　　
　　　　午后果然一场大雨，雨过天晴。杨坚招呼着众将官来到院中，呼吸着透着泥土芬芳的清新空气，人们心情爽朗多了。　　　　
　　　　有人首先发现了彩虹，大家争相观看西边鲜明的七彩桥，把湛蓝的天空装点得更加生动。一些年轻的将官兴奋得啧啧不已。　　　　
　　　　一群叫不上名字的小鸟从远处叽叽喳喳地飞来，看到众人不但不惊，反而收拢羽翼，一齐飞落在院中，忽而又飞起，在杨坚的身旁飞来飞去，几只大胆的还停在了杨坚的肩上，向着杨坚不停地鸣叫。大家惊异万分，身子像被钉在了那儿，一动不动地观看着这一人间奇景。　　　　
　　　　直到群鸟飞过，包括高颎、李德林、杨惠在内的亲信都只有纳闷的份。杨惠也只是最近听婶母独孤氏说起杨坚出生时的异状，但终是半信半疑。


第一部分第14节　一段自己真实的故事

　　　　今天所见，是上天的安排，旨在暗示人们，杨坚乃真龙天子，务必要竭力辅佐。　　　　
　　　　今天参加会议的多是在京的青年将领，是经过杨坚和智囊们精心挑选的，他们在才智方面，都无愧于优秀的标准。　　　　
　　　　其中包括：窦荣定、杨惠、杨素、卢贲、李询、李浑、李彻、宇文述、虞庆则，韩擒虎、贺若弼、元胄、元宇、元谐、元孝矩、长孙炽、长孙平、史万岁、王渲、王世积、李圆通等几十人。杨坚相信，这中间的人都是未来打江山、保社稷的柱石，在他们身上花费再多的功夫都是值得的。　　　　
　　　　“各位将军和未来的将军们，今天，在送亲的灞桥上，我耳闻目睹了人们对和亲的热烈欢呼，这是对和平生活的渴望啊！这，就是所说的民心，民心不可违啊！”杨坚说得很动情，边说边不停地挥动着手臂。　　　　
　　　　“可有的人逆历史潮流，不顾民心所向，肆意发动叛乱，又重新燃起了罪恶的战火，我们应该怎么办？”　　　　
　　　　“消灭他们！”　　　　
　　　　杨坚的话使群情激奋，将军们大声地回答着。　　　　
　　　　“对，用我们锋利的剑，去对付邪恶的战争。我们不但要消灭那些狂妄之徒，还要进军江南，统一全国，让全国从此结束战乱，结束分裂。数百年了，老百姓日夜都祈盼着这一天啊！让所有的百姓共同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男耕女织，永沐和平的阳光。这一历史要靠谁来完成？靠你们，靠我们，靠我们大家。　　　　
　　　　“为国家、为民族、为个人建功立业的时刻来到了。让我们每一个人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去书写伟大的历史吧！”　　　　
　　　　杨坚的即兴发言赢来了雷鸣般的掌声。尔后，由李德林作了具体战略布署。　　　　
　　　　战略布署的指导思想是：政治手段第一，政治斗争与军事斗争密切配合，双管齐下；集中兵力打击首要敌人，以此动摇和瓦解其他叛军，最后实现各个击破。　　　　
　　　　杨坚首先成功地争取了关陇集团中举足轻重的两个家族——李穆和于翼。　　　　
　　　　陇西人李穆，是西魏十二大将军李远的弟弟，这时官拜太保，出任战略要地并州总管，位望隆重。其子李雅在灵机（今宁夏灵武县西南）镇守，防御突厥。后被授为大将军，任荆州总管。李穆的侄子李崇，时任左司武上大夫，加授上开府仪同大将军。　　　　
　　　　李氏一门，在朝的官者计有几十人之多。所以，李穆的态度不仅直接关系到关中的安危，而且牵动群情，影响到关陇集团其他各家贵族的向背。　　　　
　　　　于翼其时为都督幽、定七州六镇诸军事，幽州（今北京）总管，雄踞河北，尉迟迥遣使招诱他，被他执送京城，使得杨坚紧张的神经又松弛了许多。　　　　
　　　　对李穆、于翼两大家族的政治收购，无疑是杨坚平定叛乱所打出的最成功的牌点。　　　　
　　　　在杨坚召开的重要军事动员会上，能征惯战的大周名将韦孝宽没有参加，此时他正率军行进在征讨尉迟迥的途中。　　　　
　　　　尉迟迥的反叛是必然的。　　　　
　　　　尉迟迥与北周皇室之间有着割不断的血亲关系。他的母亲是西魏宇文泰的姐姐昌乐大长公主，他的妻子是宇文泰的女儿金明公主。尉迟迥的孙女尉迟繁炽先嫁宇文温，后被宣帝占有，立为天左大皇后。尉迟迥一族在北周立国以来一直被重用。西魏大统十五年（５４９）升任尚书左仆射，翌年拜大将军。废帝二年（５５３），他又以攻克益州取得巨大成功，任大都督，统领益州、潼州等十八州诸军事，益州刺史，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宣帝时，尉迟迥任四辅之首的大前疑，后又转任战略要地相州总管。他的兄弟子侄也多被封官进爵，如前文所述，一门三个上柱国，二个柱国大将军，四郡公，在北周首屈一指。　　　　
　　　　尉迟迥一直为他的血统和荣耀的家族而感到自豪，他把自己的荣辱和北周王朝的兴衰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他岂能允许损害目前的既得利益，他手中的几十万大军就是他的主牌。　　　　
　　　　对于尉迟迥的反叛，杨坚是有先见之明的。自己一无特殊军功，手中又无强大的武装力量，比起尉迟迥来，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而军功和军权在南北朝时代改朝换代中则是必不可少的。这必然引起尉迟迥的反感和愤慨。　　　　
　　　　对于尉迟迥的这种表现，杨坚曾大大地领教了一回。　　　　
　　　　那是在宣布杨坚任大前疑的早朝上。在武帝临终安排的四位辅臣中，首要者称大前疑，在四位中，李穆和尉迟迥在年龄和资历上都远超过杨坚。而只当了几个月大前疑的尉迟迥却要将这一位置无奈地让给杨坚，心里实难咽下这口气。他望着杨坚，眼里像滴出了血，用鲜卑语恨恨地骂了句：“什么东西！”　　　　
　　　　杨坚听得很清楚，他懂得鲜卑语，但他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小不忍则乱大谋嘛。但心里却在回敬：“老东西，咱们走着瞧，有朝一日……”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杨坚为防止尉迟迥的反叛，在山东各州府的人事安排上做了较大的调整，安置了自己的一批亲信。任李穆为并州总管。　　　　
　　　　任李穆的侄子李崇为怀州（今河南省沁阳）刺史。同学王谊被任为郑州（今河南省许昌市）总管。姐夫窦荣定为洛州（今河南省洛阳东）总管。　　　　
　　　　华阳人杨素与杨坚交往很深，被任命为徐州总管。　　　　
　　　　东垣人韩擒虎由高颎举荐，任和州（今安徽和县）刺史。于翼任幽州（今北京市）总管。　　　　
　　　　这种战略布局，北可以防止突厥南下，南可以防止陈朝北进，并形成了由北、西、南三个方面对山东、河北的包围态势。这些布置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的。杨坚争取了宝贵的备战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尉迟迥也并没有睡大觉，他支起他特有的大耳朵在探听着来自京师的消息。阴雨连绵的六月初，尉迟迥接到了毕王贤的一封短信，才知道，宣帝已经驾崩十多天了，执掌权柄的正是他瞧不起的“杨家小子”。这消息跟这恼人的天气一样坏透了。看完信，他失神地望着茫茫苍穹，不住地责备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开眼，偏偏跟自己作对。　　　　
　　　　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杨坚虽不是君，但挟天子以令诸侯，跟君有什么两样，离君位还能有多远？下一步杨坚会出什么招，傻瓜也会猜得出，看来，是认真考虑自己出路的时候了。　　　　
　　　　他急急招来了在朔州任刺史的儿子尉迟谊、时任将军的儿子尉迟惇、尉迟祐、侄子青州总管尉迟勤等一班子弟和亲信商讨对策。尉迟谊脸色苍白，像个大病初愈的汉子，他的话听起来像个深谙世故的老人。　　　　
　　　　“杨坚初入相府，立足未稳，一时还顾及不到我们，暂时不会危及我们的利益；我们和杨坚虽有不快，但并未撕破脸皮，他对我们的态度并不明朗，不妨派人前去试探一下；再说我们家将军充室，麾下雄兵以万计，地阔城坚，处于战略要冲，杨坚要使政局稳定，怎会轻易惊动我们，如果可能，我们也主动伸出手去，两家握手言和，换来永久的安宁。”尉迟勤听罢，“嗖”地站起身来，语气颇为激动：　　　　
　　　　“大哥未免太书生气了吧，你是以君子之腹度小人之心，杨坚他未必这么想。岂不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握手言和，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依我看，杨坚能够一鸣惊人，脱颖而出，是他多年苦心经营的结果，他以如此平平资历，一步跨上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古今罕有，这足以说明他的阴险狡诈是无人能比的。这种人会与你以诚相见吗？他需要你时，也许能和你一时的共患难，但他的多疑会使你的一切梦想打破的，想一想，我们这么多手握重兵的将军，他能睡得着觉吗？与他合作，恐怕到时候他吃大鱼大肉，而我们只能喝西北风！”　　　　
　　　　“如此说来，只有言战了，我看未必。从西晋以来，哪个朝代不是靠豪强家族打天下，又是靠他们安天下的？杨坚无论走到哪一步，都需要强大势力的支持。关键是要做出姿态。再说以兵戎相见，我看胜负实难预料，一旦不利，我们何以为家？”尉迟谊慷慨陈辞。　　　　
　　　　“我看大哥太悲观了！”尉迟迥的二儿子尉迟惇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