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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5965-到坟场的车票-第9部分

小说: 5965-到坟场的车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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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夫利切克急着想知道,究竟能不能确定那精液是否属于斯特迪文特。    
    “有可能,”沃尔幕斯说,“我不确定,毕竟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无法在这里分析,我想把这些显微镜夹片和样本、组织,全部送到克利夫兰的布斯纪念医院去,他们那里能够进行更精密的分析。”    
    “我实在很想知道答案。”    
    “我也是。”沃尔幕斯说。我问他尸体是否还有其他特别的地方,他答说她看起来身体很健康。我觉得这样形容死人实在很奇怪。我问他是否看到殴打的痕迹,尤其是在胸骨附近。    
    哈夫利切克问:“我不懂,马修。那里的淤青又代表什么?”    
    “莫特利的双手非常有力,”我说,“他很喜欢用手指戳压人胸骨的某个部位。”


《到坟场的车票》 第二部分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沃尔幕斯说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不过,如果受害者在受到凌虐后立刻死亡的话,淤青会变得不明显,一天之后,受伤的部位也不会变色。    
    “不过你可以自己去看看,”他提议,“你要看吗?”    
    其实我实在不想去看,不过我还是很忠实跟着他走过大厅,穿过门后进入房间。这个房间像存放肉的冷冻库一样冰冷,连房门都大同小异。他带我走到一张桌子前,桌上躺了一具尸体,上面覆盖着一张透明的塑料布。他把塑料布掀开。    
    正是康妮。即使她还活着,我也无法确定自己一下就能认得出她来,更何况她现在死了。不过在已经知道她身分的情况下,我就能够想起十二年前见到这个女孩的模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涌上我的胸口,并不完全是想呕吐,而是一种来自内心的心酸。    
    我想要看看有无殴打的痕迹,但我实在无法用双眼去冒犯她赤裸的躯体,更别提伸手去触摸她。沃尔幕斯没有受到这种良心的谴责,对于他所从事的行业来说,这样比较好。他毫不客气的推开她一边乳房,针对她胸腔进行触诊。他的手指发现了一些东西。“就在这儿,看到了吧?”他说。    
    我实在看不到任何东西,他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指引到某个位置。当然,她的躯体摸起来冰冷冰冷,肌肤松软无力。我明白他究竟找到了什么:有一个地方的肌肤特别松软,比较没有弹性,不过表面上看不出有变色的现象。    
    “你说还有大腿内侧?我们来检查一下。噢,有了。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特别敏感的疼痛压力点。这块区域不是我专长的领域,不过这儿的确有外伤。你要不要看看?”    
    我摇头。我实在不想看她岔开双腿的内侧,要我去触摸更是不可能。我什么都不想看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房间。哈夫利切克显然也有同感。沃尔幕斯感觉到这股气氛,于是让我们回他的办公室。    
    到办公室后他说:“我,呃,在小孩子身上也检查了有无精液反应。”    
    “老天。”哈夫利切克说。    
    “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沃尔幕斯很快地回答,“我只不过是认为应该也要查查看。”    
    “多做无害。”    
    “刚才你看到刀伤了吧?”    
    “怎么可能看不到。”    
    他略微犹豫,“没错。嗯,这些伤口显示凶手是从正面刺杀,三刀都穿过肋骨,刺进心脏,任何一刀都可致命。”    
    “所以呢?”    
    “他怎么……将她鸡奸之后,把她翻过身,然后再杀死她吗?”    
    “有可能。”    
    “你们发现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躺着吗?”    
    哈夫利切克皱眉回想,“躺着。她瘫在床脚,刀子刺穿睡衣,睡衣一直盖到膝盖。或者精液是在更早以前残留的。”    
    “无法判定。”    
    “也有可能是后来发生的,”我提出建议,他们盯着我瞧。“我们来猜猜看,她仰身躺床上,他刺死她,然后再把她翻过身背朝上,掀起她的睡衣,把她稍微拉离床铺,这样才方便他办事。他鸡奸她之后再把她翻过来,拉下睡衣,可能在这个过程当中,她整个人滑落床下。然后他走进浴室清洗自己,顺便洗刀子。这样就可说明,我们为什么找不到明显的抵抗迹象,不是吗?人死之后是不太可能抵抗的。”    
    “没错。”沃尔幕斯同意,“而且也不会要求前戏。我完全不了解你所说的这个人,这些和你所知道的他行为一致吗?因为我认为这种说法与我们的具体证据不相违背。”    
    我回想起他对伊莱恩说过的话。他曾说,如果趁着尸体还温热之时,死去的女孩不比活人差。“一致。”我答。    
    “总之,你说的家伙是个禽兽。”    
    “哎,我的老天爷,”汤姆·哈夫利切克说,“总不会是圣弗朗西斯杀了那些小孩子吧。”


《到坟场的车票》 第二部分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了

    6    
    “詹姆斯·利奥·莫特利”哈夫利切克说道,“说说他的事情吧。”    
    “他的前科和入狱经过你都已经知道了,还想知道些什么?”    
    “他多大年纪?”    
    “四十或四十一岁,他被我逮到那年是二十八岁。”    
    “你有他相片吗?”    
    我摇头,“我大概可以翻出几张,只不过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了。”我将记忆中莫特利的模样描述给他听,包括他的身高、体格、脸部特征,还有他的发型,“不过我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是否仍和从前一样。但是他那张特别的脸,我想大概变不了多少。他在牢中有可能变胖、可能变瘦、也有可能维持同样的体重,那种发型可能已经没有了,说到这一点,时间已经这么久,我猜他说不定没头发了。”    
    “有些监狱会在释放犯人时替他们照相。”    
    “我不知道丹尼莫拉监狱是不是这么做,我会去查一查。”    
    “他们把他关哪儿?丹尼莫拉吗?”    
    “那儿是他最后服刑的监狱。一开始他是在阿提加监狱,不过几年之后,他们就把他转监了。”    
    “阿提加就是那个发生暴动的监狱是吧?不过那是发生在他入狱前。时间好像一年过得比一年快,不是吗?”    
    我们去他前晚推荐的意大利餐馆吃饭。食物相当不错,不过装潢太过民族风味,以致令人觉得仿佛置身于电影《教父》的场景之中。汤姆谢绝了服务生建议搭配的葡萄酒或鸡尾酒,他对我说:“我是不太喝酒的,不过你尽管点没关系。”    
    我说现在时间还太早。接着他又向我道歉,不好意思昨天离开医院之后竟让我独自一人。“希望你没有感到太无聊。”他说。我说我终于找到时间看报纸,然后又在镇上逛了逛。“我昨天应该先跟你说,”他说,“我们这儿有一个职业美式足球名人堂,就在坎顿区的七十七街上,如果你刚好是美式足球迷,可千万别错过。”    
    就这样,我们整顿饭的话题全转到美式足球上。一直谈到饭后喝咖啡和吃甜点奶酪蛋糕时。他说马西隆就好比南北战争时代的堪萨斯市,一旦碰上布朗队和孟加拉队对峙,兄弟之间也是会翻脸的。今年两队的阵容都不错,而且如果高萨尔保持最佳的体能状况,两队不打到最后是分不出输赢的,到时候整个镇上将会沸腾。这两队从来没有在超级杯交手过,从来没有同时出现在一个擂台上,这一次他们就要争夺冠军盟主宝位,岂不令人兴奋。    
    “今年我们那儿可真是消沉。”我说,“大都会队和扬基队,结果大都会队竟在终点时输了,而扬基队最后也输得一塌糊涂。”    
    “我真希望有时间去看棒球,”他说,“可惜实在没办法。而美式足球,我星期天都可以看,而且还能看星期一的晚场比赛呢。”    
    喝过咖啡,我们又转回正题。“我之所以问你照片的事,”他说,“是因为直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给我足够的东西,让我能够重新开案。我们必须等待克利夫兰布斯纪念医院的检验结果。如果他们确实可以证明那精液是来自其他人,或许就能改变我们的立场。但是现在,我们所有的只是一封从纽约邮局递送的信件,而这些对于我在马西隆的上司而言,实在没有多大意义。”    
    “我了解。”    
    “现在先让我们假设你的推论没错,你的嫌犯就是凶手。这场凶杀案发生在整整一星期前,我猜他必须提前几天就进城来,说不定一星期前就来了。理论上他当然有可能当天来就干下这桩惨案,不过我觉得他比较可能先花一点时间观察情势。”    
    “我也这么认为。他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而且他还有十二年的时间酝酿计谋,他一定知道必须小心行事,慢慢进行。”    
    “而且他离开这里时,还带着星期四的晚报,所以当此事成为头条新闻那天下午,他一定还在本地。城中心有个书报摊,大约在下午四点就可以拿到晚报,不过大部分的人都得在五、六点左右才能买到晚报。所以他必须在镇上待到那个时候,说不定他还留下来过夜。那邮戳是什么时候的?”    
    “星期六。”    
    “这么说来他星期四在马西隆剪下晚报,星期六在纽约寄出,然后你们星期一收到?”    
    “星期二。”    
    “噢,还不错嘛。有时候信件得花一个星期才能收到,你知道邮局和弗洛斯海姆鞋店有何共同之处吗?”我表示不知道。“有无数的懒人①不想要偷懒,但没人理他们。我之所以问邮戳的事,是因为他如果在星期五寄信,我们就几乎可以断定他是搭飞机从这儿飞到纽约。当然这也不是百分之百,因为要是勉强赶路,他还是有可能开车,在十个小时内回到纽约。你知不知道他是否有车?”    
    我摇头,“我连他住在哪里、出狱后干了些什么事都不知道。”    
    “我在想,我们可以去查查航空公司,看他的名字是否在旅客名单上。你猜他会用真名吗?”    
    “不会,我觉得他会付现金用假名。”    
    “或是用偷来的信用卡付钱,上面也不会是他的名字。他在这儿时可能会住在旅馆之类的地方,不过我想我们在任何房客登记薄上都查不到詹姆斯·利奥·莫特利这个名字。所以如果我们有他的相片可以给人家看,说不定会有人能认出他来。”    
    “这我会想办法找找看。”    
    “如果是坐飞机,他还是需要一辆车代步。当然他可以搭乘公车从克利夫兰来,不过他在马西隆这里还是需要车子,而租车一定要有驾照和信用卡。”    
    “他可以去偷一辆车。”    
    “有可能。有很多事情必须查,不过我实在不知道能从中查出什么线索,而且我也不知道局里能够拨出多少人力来查这个案子。如果布斯纪念医院传回来有力的证据,那么也许我们真的能做点事,否则我们能做的实在有限。”    
    “我明白。”    
    “当你只有这些人力可用,”他说,“这个案子又似乎简单明了,可以在案发后半个小时之内就结案,那么你也看得出来,为什么大家不肯急着再重新开案。”    
    后来他又把去坎顿名人堂的路线详细告诉我。我心不在焉听着,我相信球赛一定很精彩,不过我实在没有心情去那儿,隔着平板玻璃观赏布龙科·纳克尔斯基的旧运动衫,或是锡德·勒克曼的皮革头盔。更何况我必须把租来的车开回克利夫兰去还,否则赫兹租车公司会多算我一天租金。


《到坟场的车票》 第二部分还有剩余的时间

    我把车子退还之后竟然还有剩余的时间。结果我那班飞机的机票卖超了,登机前航空公司征求愿意改搭较晚班次的志愿者,他们将赠送飞往国内任何地区的免费机票。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任何地方想去。不过显然有许多人想得出来,所以航空公司不一会儿就找到足够的志愿放弃者。我系上安全带,翻开书,开始阅读马库斯·奥雷柳斯的文章,没多久我就睡着了,书本搁在腿上。飞机即将降落在拉瓜迪亚机场时我才醒来。    
    坐我隔壁的女士,戴了一副老祖母眼镜,身穿西部印第安保留区的运动衫,她指着我的书问那是不是超觉静坐之类的书。我回答说,有点类似。    
    “我想这本书一定很有用,”她羡慕地说,“你刚才好像真的神游九霄云外去了。”    
    我搭乘公车和地下铁回到曼哈顿,因为那个时间正是交通最繁忙的高峰期,这样会比坐出租车快,而且还便宜了二十元。我直接回旅馆,查看信件和留言,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我上楼去洗澡,打电话给伊莱恩,将最新消息转述给她,我们说了会儿话。下楼吃过东西后,我便去圣保罗教堂参加聚会。    
    今天的演讲者是协会的长期会员,戒酒已经多年,今晚他并没有演说情节动人的酗酒故事,而是报告他最近所经历的事情。他在工作上遇到困境,而且他的一个孩子竟同时嗑药又酗酒,他转而讨论一些“接纳”的问题。最后这个问题就成为聚会的非正式主题。我想到马库斯·奥雷柳斯那些跟这个主题相关的智慧哲语,他所说的万事发生皆如其所应当发展的方向,我在讨论会中原本打算提出他的观念,还想提到发生在俄亥俄州马西隆市那个风景如画的郊区发生的事。不过在我还没来得及举手发言之前聚会就结束了。    
    到了早上,我打电话到可靠侦探社,告诉他们我今天无法去办公室上班,顺便替昨天也请了假。接听电话的人要我稍等一下,然后由我的上司接听。    
    “我今、明两天都有工作要给你做,你明天会来吗?”他说。    
    “我不确定,可能不会。”    
    “可能不会?怎么了,你这会儿自己有案子处理吗?”    
    “只是一点私事。”    
    “私事?那么星期一怎么样?”我还在犹豫,他又开口说:“你知道的,外头还有一堆人可以胜任这份工作,而且人家都抢着要做。”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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