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半边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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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石头从不放弃对小君的暗恋，他相信这么一句话：“慢慢地陪着你走，慢慢地知道结果。”
他说，其实石头是热的，不信你握着一个在掌心，你会渐渐体味到它的体温。石头对小君的关心与接近，总是质朴又踏实。小君喜欢吃一种叫映山红的花，他就可以骑车到十几公里外的郊区一个农场去采摘；小君 爱跳舞，石头就冲破种种障碍学会跳舞，自如自信地走向舞池；小君的手表坏了，石头说会修，可真的拿到那 只坏表时，他都傻了，明明自己不会，怎么办？笨人有笨办法，他逛遍了整个福州城，终于买回一块与小君的 旧表一模一样的新表，然后有点气短地去叩小君的家门，把表塞到她手里后拔腿就跑，小君只好耸耸双肩摊开 双手笑了……
种种笨手笨脚、傻里傻气的行动，在我们看来十分可笑，但石头却乐而不疲。他说，做过了，心里舒服很多。一次，人们在谈论婚恋问题，石头只默默地在一旁削水果，他的刀功极好，一个苹果可一气呵成，那长 长的一条条果皮，都被小君拿去贴脸，据说有美容作用。在小君的授意下，石头有点发抖地给小君往脸上贴第 三条果皮时，小君大叫：“你没长眼睛，把我的眼睛都贴住了？！”原来，石头紧张得不敢看小君，他心里有鬼，他幸福得快晕了……
我们大笑，小君也大笑。这时有人发出这样的高论：“婚前过的是人的日子，婚后过的是驴的日子，老了过的是狗的日子。”石头居然出声了，他说：“我希望我太太永远过人的日子！”所有的人都张大嘴看着他 ，他害臊极了，但他心里放松了很多，他终于说出了一句话，而且是讲给“那一个人”听的。
偷眼观察小君的表情，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表情在一条条果皮里，我有点为石头失望。
夜已经很浓了，可大家仍谈兴正浓。我看见小君不停地大哈欠，而且只有她一人犯困。就在这时，我听见石头说：“小君，我们先走！” 我们再次惊讶地看着石头，更令我惊讶的是，小君居然扯下一脸的果皮，很干脆地站了起来，并意味深长地环视我们一周之后，又重复了一遍把简单而感人的四个字：“我们先走！”
就这样，他们走向林荫道，走向草地，走向红地毯的另一端……石头有心，你说，还有什么种 子不可以在其上面生根发芽？没有任何东西－－除了心－－能改变心。原来石头一点也不笨，只不过他在等待时机，条件成熟了，他该出手还是会出手的。
后来，他说了这么一句话：“等待是一种艺术，而被人等则是罪过。”原来玩的是一种爱的艺术。后来我们常常用“我们先走”四个字调侃他们的爱情第一章，他们总是会心一笑，然后由小君挥挥手 说：“老生常谈。”再由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先走了！”他们幸福的背影，我一直把那当作一片爱情的 风景。
8、勇敢者的爱情
沈丹萍，在我印象中，她是第一个嫁给外国人的中国影星。上世纪八十年代，她这么勇敢地为爱情而去了德国，真的有些惊世骇俗。她在《被爱情遗忘的角落里》演的那个村姑形象，仍鲜活地奔跑在我心灵的视野里，我喜欢回忆那双眼睛，里边有桃花、流泉还有冷月。
十多年后在内地一档电视节目中，我又看到了她，她更美了，更有女人味，而且仿佛未曾变老。虽然她的德国丈夫乌韦变胖、苍老了，曾经他是那么的阳光俊朗！
他们在节目里说说笑笑，回忆曾经相恋，结婚中经历过的种种尴尬与艰难。我很感动。当时，有不少人等待他们分手的消息，因为这些人对一个女演员与一个外国男人的结合是不抱有什么信心的，可是，他们有滋有味地走过了20年了！从轰轰烈烈的跨国恋，到现在的平淡婚姻生活，我看到他们夫妇脸上真实的幸福，触手可及，像在割草机旁分享一个上午的阳光，草香和咖啡，当然还有一对儿女因追逐而摔倒在草坪上发出的笑声与哭声……
沈丹萍优雅了许多，宁静了许多，这些都是美满婚姻留下的痕迹。那些好的气质，都是好的平常生活一天天积淀下来的。他们也在开玩笑，说曾经的争吵与挣扎，但他们最后都“让”出格调来，“忍”出涵养来。沈小姐认为，跟谁结婚都会有问题，所以幸福婚姻需要彼此忍让。每一个完善的婚姻背后，肯定有牺牲，沈丹萍无比美丽的微笑着说：坚持就是美丽。正如日出，正如你选择认为是美好的婚姻生活。
乌韦话不多，但很到位，他说他有一个德国朋友曾兴奋地抱着自己那个胖得近乎畸型的太太说：“我太幸福，这些肉都是我的，这些肉都是我的！”我们不禁为之会心一笑，沈丹萍更是笑得开心至极。乌韦是老了，但因为这段话，我突然发现，他是在陪沈丹萍而渐渐老去的，那么，这种幸福，只有他能体会。以皱纹收集阳光，其实就是以婚姻诠释爱情。能一起慢慢变老，这便是婚姻的美。
9、铿锵玫瑰的香
中国女子足球队，留给我们太多的骄傲、感动与感叹，她们的青春，她们的泪水，她们奔跑的英姿，她们悲壮的挥手离去……这一切，常常令我心疼。
我常常想，她们撒娇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我常常杞人忧天，有关她们的年龄和她们的爱情。那么好的人，应该有那么好的爱情匹配！
终于在中央台的一个谈话节目中，我亲眼看到了刘爱玲和她英俊的丈夫。公正地说，她的先生更帅一些，也似乎更年轻，或许男人真的不像女性那么容易显老，铿锵玫瑰也会失去光泽。
刘爱玲很羞涩、拘谨，表现出一种与足球场上非常不同的一面：柔弱。当她在说话的时候，我正焦急地等待看到她丈夫的镜头，他坐在观众席上，他十分坦然、自信，同时热烈的眼光里还一缕的怜惜。电视镜头突然切换到女足从悉尼归来下机时的情景，大家在抹泪，刘爱玲的丈夫搂着妻子的腰深情地，走过来……他用鲜花和所有身体语言告诉对方：回到我的怀抱！这是最重要的；而对英雄最好的赞美，就是一句话：你是我亲爱的老婆！
在该节目中，刘爱玲的先生回忆说，看女足在悉尼比赛，他几次紧张得不敢看下去……我心头一热，我知道，这叫感动。在节目的高潮处，这对恩爱夫妻互赠玫瑰花，丈夫很自然，作为妻子的刘爱玲有点不知所措。他习惯性地抓着妻子刘爱玲的手，这是多么美、多么暖的镜头。刘爱玲笑着，很疲劳的那种，相比之下她的丈夫，总是那么强有力，那么深情地自然地崇拜着自己看上去有点憔悴瘦弱的太太。
这一夜，刘爱玲让所有美丽或不美丽的女人嫉妒，因为她手里有玫瑰，因为她的手被另一双大手包围着。爱不是表现，而是流露。据说，刘爱玲的丈夫曾是她的球迷，因为足球，他们相爱。刘爱玲没有倾国倾城之貌，按约定俗成的偏见看，似乎不该那么隆重地享受到玫瑰和爱情的芬香，可是，有人就偏偏喜欢她，因为她有自己的资本，因为有另一种可以让人仰视的美。
如果一个女人拥有一种可以让男人仰视和欣赏的美，那么，她就可以得到一种更坚定的爱的膜拜。我在电视机前，注视着她丈夫深情的一举一动。其实也是在欣赏着刘爱玲的每丝每缕的幸福。有些女人是因为爱情而拥有钻石，因为拥有钻石而感觉到幸福；有些女人，是因为自己就是钻石从而拥有爱情，因为爱情而成为幸福。
但不管如何，总而言之，我看到刘爱玲手里的玫瑰，我莫名其妙感到快乐、放心和感动。
10、红尘的浪漫
重庆女作家红尘，与她有过一些书信往来，主要是谈约稿什么的，后来在湖南卫视的“玫瑰之约”里，我第一次看到她和她的画家老公。两个都不是漂亮的那种，但她很自然率真地在她丈夫面前的撒娇表情及梳拢长发的动作，我看到了，很舒服，由内到外的舒服。
要知道，我常常会为一些女孩的撒娇而起一身鸡皮。而红尘不会给你这种感觉，她真实地生活在她叙述的那些故事里、语境里，甚至语调里。他们相爱，但分住不同房间，一间叫“中文系”，另一间叫“美术系”。她喜欢丈夫房间里的松节油的香气，她喜欢远足，每次旅行前收拾行囊，都要郑重其事地把两人的结婚证书放进包里，每每这时，心头就会涌起一种“永远要在一起”的感觉。有一次，她做了眼科手术，很痛，怎么也无法入睡，是她那个“似婚非婚”的丈夫一刻不停地握着她的手安慰、鼓励，终于等到揭开纱布的那一刻，她第一眼“重见”丈夫的脸时，不禁惊呼：“哥，你有皱纹了！”
这是何等感人的一幕。他们都有一颗浪漫的心，并且在每一个细节里去享受浪漫。他们天真，他们边走边爱，在这个“折叠家庭”里，你看到的是他们转战江湖的那种消遥散漫与同甘共苦！都是凡俗的人，但却活得很另类，很不同。因为他们在创作生活，把婚姻入画入诗，然后分享这一切。
红尘不喜欢机械的事，比如洗衣、拖地；但她喜欢创造性的事，比如做菜，把一些盘碟弄得美妙绝伦。她说，婚姻是成年人玩的游戏，而他们更是身体力行、真心真意地去玩。如果能有这样心胸共赴前程，还担心什么缸里无米、野漠无床？
在许多人心目中，婚姻里的浪漫是刻意的，婚姻里的爱情是矫情，但红尘小姐没有按牌理出牌，她和丈夫活得很个性、很自我，他们不想对不起自己，同时，也做到没有对不起对方，这种幸福境界，能抵达的真的不多。
感谢温柔不贤慧、幸福未育子、浪漫不造作的红尘，她教我这么一个可爱的新的褒义词：“游戏婚姻”。这是一个绝对的好词，也是一种幸福的境界。
（04）
1、画家和心理学硕士的双人床
朋友新家装修后，我是乘着月色去参观的，做为女主人的小米先把我带进他们主卧室的卫生间看看，奇大无比，这里似乎是她最得意的地方，做为一名心理学硕士毕业生，她很在乎个人的情绪空间，而卫生间是家庭里最可爱最秘密最为所欲为的地方，所以先导引我去看她的卫生间，里边摆设琳琅满目，甚至包括几瓶从美国进口的维生素。我笑说：“哦，你们夫妻做家庭作业也可以在这里进行，天地任你们行！”小米和紧跟她进来的丈夫易为异口同声说：“是呵！”
迫不及待的易先生接着为我打开一扇通往阳台的门，他以指点江山的姿态叫我看满城的万家灯火，他们家住高层，在这位名画家眼里，家里最美丽的地方是阳台，可以远眺，可以极目，可以临风看风景。两个人的得意之处让我分享后，其它的地方他们就由我自由评点了。同样一套房子，夫妻的着眼点各有不同，女心理学研究生要“舒服”，男画家要“好看”，这样一对奇妙角色的婚姻组合，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婚后不到一年就生了一个儿子，聪明，至于相貌，目前看不出来是遗传谁的多一些，反正和其父母都有点像，看来他们的精子与卵子也曾经过一番斗争。易先生善于画美女，裸女，他的“造型记忆”特别好，所以满街美女都是他的免费模特，他一般不麻烦人体模特脱衣服，他照样可以画出有血有肉的“艺术”裸女。这一功夫，令心理学专业毕业的小米都自叹不如，这种无毒不丈夫的眼神，也令她无限好奇，甚至有点吃醋，可转念一想，这不对劲呀，如果不让丈夫“看”人，那他画什么？经过一番心理建设，她自己给自己调节心态，洒脱多了，之后还多次鼓励丈夫去担任各种级别的选美性质的模特大赛评委。这一点，画家易为是十分赞赏与欣慰的。他与小米一见钟情后，才知道对方是个研究心理学的，他很是高兴，并朴素地认为，一个研究心理的女人，一定最会呵护别人的心，一定最善解人意。因为在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太太，性格上应该有日本传统女人的风情，温柔、听话、安静；生理结构上最好是优美的修长，包括脖子长、腰身长，脸型长，辫子长……
这桩婚姻，在小米最初看来，其收获是学会了欣赏油画和美女，现在她职业是一名出版社编辑，他丈夫在画室里作画时，也喜欢旁边有太太站着，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渐渐，婚后易为的画风也发生了许多美妙的变化，比如有一组新画里，每一幅画里的每一个小资形象手里都拿着一本书，这一“意象”后来经过一番研究，易为坦承：“这可能和自己太太是出版书的有关！”但这种影响是不知不觉润物细无声的。易为画作里的许多时尚元素来之于时尚的太太，在那些作品面前，你的情怀会莫名地绮丽浪漫起来，并适合做些情调的事，比如点灯喝茶，吹灯做爱；比如含笑叹息，凝眉小憩……
因为爱，因为娶了美丽的心理学硕士做太太后，易为的心情，审美情趣，画风便如同被她催眠似的有了新的气韵，这种改变，“国产伸士”易为是欢迎的，而且“暗爽”。太太一句也许很“外行”的话，也会触动他敏感的细致的艺术神经，画室里的太太的“心理性撒娇”也成为一种艺术刺激。这令我羡慕。小米为此应该感到骄傲，她成功地影响了自己心爱的丈夫，用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心理磁场改写了丈夫的灵感、激情，从而在他的画面里，读到种种带有其气质的情感和“舒服”，但这些画又不单单拘泥于视觉快感，易画家流畅的笔触又引领你做些浅如乳沟的思考，深如眼影的迷茫，这很有意思！是的，爱一个人，可以让你整个身心脱胎换骨，而这一切改变，犹如“美女转身”，小米感动，易为激动。
除了儿子外，这是他们婚姻里最值得大书特书的一大收获：心气很高的太太学会了读画和包括美女在内所有的美的东西，带点“温和大男子主义”的丈夫则学会了听枕边风并把这一切吹到画室成为一种艺术小气候！最和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