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雯-云且留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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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望尘莫及!”只可惜你们还是漏了很重要的一点,叙扬并没有死,他正在
安然无恙的在“风谷”疗伤!不过,初家宁是不会笨到告诉这个自以为是的笨
男人这个秘密的。“好说好说!”孟擎风上扬的眉梢沾染着浓浓的自满。
“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请你告诉我,你们把我抓来做什么?如果是和‘红门’
那群傲慢的傻瓜一样,想从我口中套出‘花间集’的情报,那我劝你们还是别
白费心机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初家宁旋即摆出:“楚河汉界”的
姿态,强硬得完全不留妥协的余地。
孟擎风赞佩的吹了一声响亮中掺杂讥讽的口哨,咧着嘴笑道:“我们‘唐帮
’才不会像‘红门’那不上道,如果‘唐邦’真想要‘花间集’,绝对不会用
绑架威胁这种贻笑大方的手段的。”语气中尽是孤傲自负的味道。
初家宁细细评量他的话可靠性究竟多高。从他说话的口气听起来,的确不像
在虚张声势。那么他的目的就是——“如果你是想从我口中知道‘红门’的事,
那就更不可能了,不怕你笑话,我从一潜入红门的帮会总部就被红门的人逮着
了,并监禁起来,你想我如何知道红门的事?”就算她真的知道什么,她也不
会告诉他。虽然她对“红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是,红门却是叙扬从
小成长的家,是叙扬今生再也回不去的故乡;所以,她不会做出任何损及红门
的事来让叙扬伤心。
“我想知道的也不是红门的事,让我感兴趣的是,你是如何潜入红门帮会总
部,又是如何逃出来的。”这才是他抓她来的目的。
初家宁恍然明白的发出一阵突兀的讪笑。“说到最后,原来是想知道如何自
由进出红门啊!你不是才说不屑用绑架威胁的卑劣手段来取得情报,怎么一转
眼就露出卑劣恶心的真面目来了?”
孟擎风自认是个自制力极佳的男人,但在同时,他的倨傲和自负也是高人一
等的强。所以,初家宁一番夹枪带棒的讥讽,激得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中
有两簇蓄势待发的危险火焰在跳动着,嗅得出冷静和冲动正在激烈交战的火苗。
“你可以不说,但这么一来,我可不保证你没死的消息不会传进红门耳里。”
“你……卑鄙!”初家宁含恨的咒骂。事实上,她怕的不是自己没死的事被
发现,而是担心叙扬,另一方面,他们没死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当初放走他们
的夏侯鹰立场就岌岌可危了,她不能坐视这样的结果上演,她一向不是个忘恩
负义的人。
孟擎风是个永远知道该攻击敌人哪里,才能一击命中痛处的可怕男人,“你
应该不太笨,怎么做对你最有利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初家宁敛去忿恨的目光,再一次直视他时,是郑重严肃的视线,“我是很想
告诉你,只可惜我无能为力。当初我要潜进红门帮会总部时,是红门的人事先
设好陷阱让我跳进去的,我只知道我偷渡上了一艘红门专用的豪华游轮,但上
船之后都躲在不见天日的食物舱里,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入红门帮
会总部的。至于逃走的时候,由于是夜晚,又是由武叙扬带路,人生地不熟的
我,只顾着拼命赶上武叙扬的脚步,根本没有多余的闲功夫去分辨走过哪些地
方,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们最后逃到一个叫‘绛山机场’的地方,驾着直升机
逃走,谁知直升机在空中爆炸,武叙扬当场死亡,接下来我便昏迷不醒人事,
等我自昏迷中醒来时,已身在台湾台中的一处公园椅子上。我才正想回‘花间
集’去,就在回去的路程中,被你们抓来了。我不管你信不信,但这就是事实。”
孟擎风轻笑两声,虽然他的脸色丝毫未变,但双眸却盛满怵目可见的恼怒。
“我似乎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最恨别人愚弄我;还有,唐邦和红门有一个极
大的不同点,就是唐邦不会像红门一样,尽做些善待人质或囚犯的蠢事,所以,
你如果够聪明,就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看得出他是说得到做得到的恐怖男人,初家宁因而变得有点急躁恼怒,“我
说的全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就算了,要杀要剐请便,让我死了倒好,正好可以
到阴间去和叙扬会合,我求之不得呢!”
原本她只是想利用精湛的演技瞒天过海,谁知,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里,和心
上人重逢之日遥遥无期,便真的悲从中来,假戏真作的沁出盈眶热泪。她一向
讨厌在别人面前示弱,倔强的将被悲伤淹没的脸侧开,不肯让孟擎风看到她的
眼泪和锥心的痛。
如果她不假戏真作,或许就骗不了孟擎风凌厉的鹰眼;又或许是幸运女神
舍不得落井下石,她那发自内心的悲伤之泪在无意间救了她,让她顺利地瞒过
了多疑的孟擎风,震撼了行事一向冷静得几近冷酷的他。
“你和武叙扬相恋?”女人的眼泪他不是没见过,而且,他从来不曾被女人
的眼泪影响。今天,他却因她不肯淌落的泪珠而受到不小的震撼。
“不关你的事……”他不提还好,一提及武叙扬的名字,初家宁便更加难以
自持的抖颤双肩,泪如孟浪般泉涌。虽然她把头垂得更低,硬是倨傲的不肯让
孟擎风看到她脆弱、为爱落泪的一面;偏又无能为力,对心上人的强烈思念和
挥泪别离那份刻骨铭心的痛楚,正大张旗鼓、毫不留情的侵袭着她,似乎非将
她击溃,否则不肯善罢干休。
此情此景落入孟擎风眼里,引发他内心风起云涌的悸动,那份陌生的内心骚
动让他变得焦躁,展眉间,眼神罩上一层足以冻得人心脏麻痹的冷酷。“这么
说来,为了对已逝爱人的情,你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
他讨厌、甚至可说是憎恶被女人廉价眼泪左右的自己,他那颗傲视群伦的心
不允许,所以他变得更为强势漠然。
初家宁正处于和方兴未艾的眼泪交战,哪有多余的闲适心情理会他顾人怨的
咄咄逼询。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眼见她楚楚可怜,低首垂泣的无助模样,他的心湖又
翻一波波陌生的浪花,他恨死那种自己无法理解与掌握的奇怪情愫,所以狠上
加狠的下达最后通牒,“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我可以顺便告诉你,不识相的
下场,你从下一秒钟开始,便会过着无水无食的日子,直到你求饶招出实情为
止。”
他讨厌她无依低泣的样子,总是让他不断产生自己无法控制的怪异情愫,这
对一向操控欲和自制力极强的他,无异是个严重的打击,所以他必须攻击她、
摧毁她,以祛除因她而起的“不适之感”。
“你这个无血无泪的冷血人——你永远都无法了解我和叙扬之间那份生死牵
绊的深爱的……你就死了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我绝对不会……”
她嘤嘤啜泣、混浊暗哑的哽咽着,字句却表达得意外清楚明白。
她的宣告令孟擎风一把未来得及命名的无名火放肆狂飙、天崩地裂的震地而
起。“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的深爱究竟有多坚强——最好不要让我听到
你讨饶的讯息——”
语毕,他便疾步的绝尘远扬,沿途上,心中一直有种针扎的莫名痛楚和恼怒,
让他陷于一种无力的挫败感之中,而他最憎恨“挫败”这个字眼。
该死!明明是他占尽优势、主控大局,为什么他会产生这种从未有过的挫败
感?全是那个女人的眼泪不好,是她的眼泪破坏了他原有的步调,所以他绝对
不轻饶她!身为“唐邦”伦敦分舵舵主那份高人一等的自尊心无法允许!
孟擎风原以为像初家宁那样的女子,只是会说大话、脾气倔强,只要饿她一
两餐,再加上滴水不进,不消一天的工夫,她就会乖乖的哭着求饶,女人嘛!
不都是这样的吗?
但是,令他跌破眼镜的事,偏偏惊天动地而来。
初家宁那个倔到骨子里去的女人,非但熬过了两个昼夜,而且还继续逞能和
他对抗中。
该死!滴水不进、绝食两天,就算一个大男人也不见得挺得过去,她这是何
苦?对一个死人还讲什么情面?
偏偏脑中不断浮现的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像是魑魅魍魉般纠缠着他,怎么
也挥之不去。
“该死!”孟擎风终究还是败给了自作主张的脚步,往囚禁初家宁的牢房箭
步奋进。
乍见初家宁削瘦且奄奄一息的凄惨模样,孟擎风胸口那把蓄势待发的熊熊怒
火,再也无法遏抑的燎原炽烧。“你究竟想证明什么!?证明你和那个死人的
爱是多么神圣高贵、坚石难摧吗!?还是在向我示威、向我挑战!?”
不论是哪一样,都令他光火。不过前者对他的打击似乎重于后者,只是他不
肯承认!
“你不会明白的……像你这种冷酷无情、权势至上的冷血心肠是无法了解我
和叙扬那份刻骨铭心的爱的……”初家宁像一缕幽魂,气若游丝的诉说,语句
中却透着枪炮难毁的笃定。
孟擎风见状,更加震怒!咧着嘴,恨恨的、冷血的说:“很好——既然你那
么爱那个死人——何不追到阴曹地府去,那不就更伟大神圣了?”
他发现他突然非常恼恨武叙扬这个名字!恨得想把这个已进入黄泉之国的人,
从地狱中拉出来,杀他千次万次再将他丢回地府去。
为了不让她卑鄙的眼泪再有机会弄痛自己的心,令自己情绪失控,孟擎风恨
恨的放完话,便如旋风般飞快飘离。
留下来的初家宁,精神恍恍惚惚的喃喃自语:“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
个方法……”
入夜,孟擎风被出乎意料的恶耗从睡梦中惊醒。
他似乎受到很大的震撼,猛力抓住前来通报的属下肩膀直摇晃,晃得人家都
快分不清南北西东了。“你胡说什么——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自杀——不准你胡
说——”
“是……是真的……舵主——属下不敢骗您——舵里的医生正在极力抢救…
…请舵主明鉴——”可怜又倒霉的手下,被他晃得头都快掉了,还得冒着咬断
舌头的险,忠心耿耿的秉明大事。
“不可能的——”孟擎风把属下用力甩到一边,十万火急的飞奔出门。
当孟擎风魂不附体的飞奔至牢房时,迎接他的是躺在冰冷的床上,面色惨白,
左腕上缠着绷带,动也不动的初家宁和面色凝重,等着向他报告的医生。
“情况怎样?她死了吗?”有生以来,孟擎风第一次尝到害怕的滋味。
“启禀舵主,这位小姐的情况相当不妙,失血过多,恐怕会引发其他病状,
最好送到大医院,否则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走!立刻出发!”孟擎风以骇人的气势下达命令。
谁知在搬运上车的过程中,原本不能动的初家宁,却出乎众人意料的清醒而
翻滚下推床,踉跄的逃向大马路去,却不幸的迎上高速驶来的车子。
接下来,在一声“乒——乓——”的巨响与刺鼻焦味的伴随下,初家宁的身
体弹向了夜空,然后又像陨石般坠地。
“家宁——”孟擎风不知道自己的脚是何时自作主张的开始狂奔的,等他发
觉时,他已经蹲跪在躺于一片血泊中的初家宁面前,恼恨万千的瞪视着她。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
初家宁唇边却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奄奄一息的道:“我不能背叛叙扬……
但是我却知道人性的弱点……再这样下去,我知道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会为
了卑贱的求生本能而背叛叙扬……而我不要那样……所以,我不给自己那样的
机会……这么一来,我就赢了……你永远输给我了……输给我和叙扬的爱了…
…你输了……”
最后的尾音尚未完全敛去,她已经含泪合上双眸,唇边挂着胜利满足的微笑。
“家宁——”孟擎风彻彻底底的被打败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承认自己败给女人的执着!
幸好死神大发慈悲,手上的镰刀只是从初家宁身边划过,网开一面的只带走
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你说什么!?”孟擎风睁大一双不敢置信的瞳眸,“她丧失记忆了?很可
能这一辈子再也想不起从前的事!?”她再也记不起早已葬身海底的武叙扬!?
不知道为什么,乍闻此一悲惨的消息,孟擎风的内心真是惊喜多过打击的。
在深思熟虑之后,孟擎风已有了最后的决定……
“菲妮西亚?”孟擎风看着堆积在初家宁身前的一大叠姓名参考书,有点意
外的柔声问道:“你喜欢这个名字?”
失忆的初家宁甜甜的笑道:“嗯!我总觉得我应该叫这个名字的!”
孟擎风似水柔情的轻搂着她,“没错!我最宝贝的未婚妻就叫做菲妮西亚没
错!”
这是发生在红历九十三年仲冬的事……
红历九十四年。盛冬近一个月来,全球各地的报纸艺文版都如火如荼的争相
报导一则令全球爱书人士沸腾的惊人讯息——近百年来最负众望的文坛新星诞
生了!
拒绝曝光、身份成谜、称霸全球畅销书排行榜的新锐作家费里克斯的处女作
“云且留住”在世界各地以十三种不同语言被编印成书,销售量扶摇直上,居
高不下……
此书除了内容感人,让人读来荡气回肠、咀嚼再三之外,其书前那篇“献给
爱妻菲妮西亚”的题文亦是令全球书迷津津乐道、历久不衰的热门话题……
当武叙扬风尘仆仆,上气不接下气的带着处女作“云且留住”,赶到“花间
集”会长丁盼荷的“寻荷云居”,准备献上自己熬了一年多的深情,向爱逾生
命的初家宁献上最深的爱意、向她求婚时,丁盼荷给他的却是出他的意外的惊
人消息——“家宁自从一年多前,托我的女儿水楼送回来一封信,向我致歉,
告诉我她从此要脱离‘花间集’之后,就再也未曾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动员了
‘花间集’的情报网都得不到她的消息;所以,我一直以为她是跟你在一起的,
现在怎么会……”
听完武叙扬那一番无奈的叙述,丁盼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