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雯-云且留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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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样。不过,客人是他请回来的,现在却被自己的未婚妻搞得狼狈不堪,他若
不做出妥当的处理,只怕会落人口实。
所以孟擎风合完全不带责难的口吻道:“菲妮西亚,你觉不觉得这次的玩笑
开得过份了些,害费里克斯泻了两天肚子,现在人还躺在病床上——”
“冤枉啊!我可是好心亲自替他开菜单,谁知道他像饿死鬼投胎,囫囵吞枣
的猛吃,才搞坏肚子的,这怎么能怪我?真是好心给雷‘亲’。”她无辜至极
的为自己辩白。
“你不是一直想见费里克斯吗?现在我好不容易把人家请回来小住几天,你
居然这样对人家?”
“我就是很喜欢他,才会对他这么‘好’的呀!”初家宁笑得好贼,“难道
你不觉得我对费里克斯很‘好’吗?”
“是是,很好!你说的、做的都对,现在,能不能请什么都对的大小姐你移
驾去探望一下你‘最喜欢’的费里克斯?”
“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好不给面子,晚上我就过去。”初家宁倒也干脆。
结果,在黑夜分秒不差的来拜访大地时,初家宁却爽约没有去探望武叙扬,
反倒是武叙扬自己来见她了。
“谁准你进来的,快滚出去!”初家宁不耐的咆哮,夜空中那颗圆滚滚的皎
洁银月让她心情恶劣至极;也不知道为什么,每逢月圆之日起的一个星期天,
她的脾气就特别差、心情也特别坏。
因此,每次到了月圆之日,大伙儿就会识趣的四处走避,能不靠近她,就尽
量不靠近她,免得惨遭池鱼之殃,那才划不来。
武叙扬却表现得悠游自在极了。“你为什么讨厌满月?”
本来初家宁是想开骂的,然而,就在四目交接之际,一股似熟悉又陌生的情
愫却在眼神交会间引爆,让她出口的话,变得格外温柔,人也跟着温顺许多。
她维持侧坐在窗台上的姿势,仰望天上的无瑕明月,吐了一口气,淡淡的轻
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失忆的这五年来,我最讨厌满月了,每当满月
之日开始的一个星期间,我就会心情大坏、郁闷至极,心还会莫名的抽痛;医
生说,很可能是在失忆前,于满月之日,我曾遭遇什么不愉快的事所残留下来
的记忆痕迹所致。可是,这五年来,我无论怎么努力想,就是想不起来以前究
竟发生过什么事。”
“那就不要去想——只要现在过得快乐就好了——”武叙扬不知何时已悄然
移至她身边,轻搂着她的肩膀,初家宁则顺势偎在他身上。
依偎在这个男人怀里,初家宁顿时感到心情好转许多,不再那么沉郁,更不
再有心痛的感觉,反而有一种依恋的感觉从沉淀的记忆中袅袅升起,让她变得
贪恋。“好奇怪哦!我心情好多了呢!”
“真的吗?那你想不想让心情更好?”武叙扬柔情似水的在她耳畔低语。
“莫非你有什么好法子?”初家宁不置可否的问道。
“跟我来就知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腾空抱起,稳当的捧在
怀中,凝睇着她的黑眸,流泻着语道不尽的深情。
初家宁被他瞬也不瞬的热烈视线,瞧得心儿小鹿乱撞,胸口直直发烫,仿佛
整个人都要被他那宛如磁石般的黑眸吞噬般,但绝对不是讨厌的感觉,只是感
到窘迫不自在罢了。
武叙扬很轻很柔的将她安置在马背上,让她侧坐,自己则潇洒帅劲十足的跃
上马背跨坐,将初家宁稳稳当当的圈在两臂之间。
初家宁一向最讨厌被人如此对待,因为她本身就是个骑马好手,始终认为像
个弱不禁风的淑女侧坐在马背上真是滑稽透了,一点也不威风;所以从不肯让
人如此待她,连未婚夫孟擎风都只能和她并驾齐驱,没那个机会和她共乘一骑。
但是今夜,她却甘之如饴,一点也不想反抗,反而将自己的香躯往武叙扬的
怀里舒舒服服的靠躺,贪心的索求他怀中独有的那股温暖和难言的幸福感。
尤其倾听他沉稳的心音那种感觉,更让她有种不知名的怀念和感动。
“我们以前就认识吗?”初家宁似梦呓般呢喃。
武叙扬漾起深刻的笑意,不答反问:“你以为呢?”
“是我在问你话耶!你怎么可以反过来问我,没诚意,哼!”好奇怪,她一
向最看不惯女人动不动就在男人面前嗲声嗲气的撒娇,总觉得三八又恶心,但
是在他面前,她就是无法自制的像只爱撒娇的猫,而且还更往他怀里钻。
武叙扬被她令人怜爱的小动作逗弄得欲火焚身、激动至极的将她紧抱在怀中,
热烈激动的低吼,“求求你暂时别动,就维持这样的姿势,一下子就好!”
家宁!我的家宁!我是叙扬,你的费里克斯啊!你知道吗?
他好想放声狂喊,将压抑在心底的话全数呐喊出来,但是他却不能。
当他获知他的小讨厌丧失记忆,忘了他、也忘了从前时,他的心情只能用坠
落深渊来形容。重新振作之后,他认定家宁的失忆、忘了他,忘了和他在一起
的种种,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惩罚他不知惜福;更是家宁对他的报复,报复他
的残忍、狠心、伤透了她的心。
所以,面对她的口口声声“不认识他!”,像锥子一次次的锥痛他的心口,
他都默默承受,这是他欠她的、他该偿还她的。
他是可以不管孟擎风怎么想,尽管告诉她过去的一切,但是他不愿意这么做,
他要凭自己的一片赤忱重新追求她。只因为他认为仗着曾经和她共谱的那段恋
情,来强迫现在的家宁接受他、重回他的怀抱,太卑鄙、对家宁也太不公平了。
因此他才决定对过去绝口不提,再一次以自己的深情爱意,掳获佳人芳心,
让她重新爱上他,如此,他才能原谅自己,才能确信自己足够资格拥有这份梦
寐以求的永恒恋情。
被他紧裹在怀里、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初家宁,小心翼翼的轻吐着一小口、一
小口的气,除了他强力的拥抱,让她呼吸困难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怕吐
气过于用力的话,她心口那颗不安于室的心会按捺不住的从自己的口中跳出。
怎么会这样呢?从第一次见面,接受他的邀舞,被他搂在怀里那一刻起,只
要和他靠近、在一起,她的心跳就从来没有规律过;但是她又情不自禁的想要
接近他,又不愿被他发现她“心口的秘密”,所以,她只好以恶作剧、戏弄他
的方式来接近他。
“很抱歉……我失态了……”好不容易平复自己过份激动的情感后,武叙扬
强装镇静的低首凝睇怀中的小美人。
“没……没有关系……”唉!没想到她也有连一句话都讲不清楚的窘迫时候,
“你想起你的老婆吗?”三八!她居然醋味横生。
武叙扬眸底的深情愈加炽烈,投给她一个足令她心跳变本加厉的深刻笑容。
初家宁慌乱的垂首,拼命维持镇定的说:“你……很爱你的老婆……就是你
在‘云且留住’写的那一位和我同名的‘菲妮西亚’?”怪怪!她的心都快变
成醋酸酿制工厂了。
“没错!和你同名的菲妮西亚是我永恒的恋人,更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我
的爱只属于她,永远都是!”他的话既笃定又充塞赤裸裸的深刻情感。
初家宁吃味极了,明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制造醋酸,但是她的心就是不由自主
的猛发酸。“你的菲妮西亚好幸福哦——她现在在哪里?”
从初家宁口中听到这个问句,武叙扬不禁有种啼笑皆非的失落感和悲戚,
“她在很近却又很遥远的地方!”
好一句耐人寻味的回答。初家宁却忽略他言语间的黯然神伤,急切的追问想
要的答案,“这么说她现在不在你身边?”
武叙扬笑得既矛盾又复杂,拥抱她的双臂又加重几分力道,在在透露出他的
坚决。“我一定会找回我的菲妮西亚的!”这么说来,她还有机会!初家宁
心花怒放,欢天喜地的更加用力的腻在他的臂弯中,从他温暖可靠的臂弯中,
欣赏今晚的月色。
“今晚的月色好美!”连初家宁自己都很诧异这话会出自自己的嘴巴。她一
向最讨厌满月之日的啊!怎么今夜,不,应该是这个男人出现后,她的心情便
愈变愈开朗,心中的阴霾沉郁早被驱逐出境,烟消云散了。
因为有他,所以月夜变美了!这个答案早已深植初家宁的心坎,只是她假装
不知道罢了。
是夜,初家宁又作了一个既神秘又古怪的梦。
在梦里,她依偎在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怀里,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害怕,反
而感到安心甜蜜;他们好像在一个天然洞穴中,两人静静的望着洞外的雨景,
梦中的她似乎很怕打雷,而那个男人则一直在她耳畔温柔至极的安抚她、频频
哄她:“别怕,有我在!”梦中的她真的不再怕大雷雨了,而蜷在那个陌生却
又熟悉的怀抱中,道尽人世间的种种,十分甜蜜。
对了!梦中的她,怀里还有一只稀有的银色狐狸,好乖巧伶俐,似乎是那男
人的同伴,非常惹她喜欢。
令她百思不解的是,梦中的男人叫她“家宁”,那不是费里克斯的老婆的名
字吗?但她却听得心酸而从梦中逃了出来。
惊醒时赫然发觉,自己早已泪下沾襟。
为什么?她也无解,只是依稀记得,梦中那男人的声音好耳熟,似乎在哪里
听过,梦醒后偏又想不起来。
不经意的,昨夜和武叙扬共骑一驹漫步月光下的浪漫绮景,毫不客气的闯进
她的脑海,霸占她所有的思绪,酡红了她的双颊。
她好小心、好小心的轻吐了一小口气,唇边勾起甜蜜满足的弧形。
虽然心中还有许多难解的谜团,但她却可以确定一件事,就是——今后,她
不会再讨厌满月之日了,她有强烈的预感,因为他!
今天的“格兰登”城堡,依然阳光绚烂,很有风度的迎接再一次不请自来的
非稀客——莫云樊。
城堡的主人杜希文和往常一样,非常友善亲切的招呼他。玄日和绛月这一对
城堡总管当然随侍在侧。
“这么说来,叙扬那小子自那一夜皇室晚宴结束的这一个多月来,都住在孟
擎风的城堡,和失忆的初家宁朝夕相处!”若说莫云樊是个爱管闲事的包打
听,绝对不会太过份。
“是啊!那个死脑筋的家伙,居然傻傻的说,家宁的失忆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更是家宁对他最严重的报复,他是罪有应得,所以他要从原点开始,重新追求
家宁,直到家宁重新爱上他为止。”杜希文的字句中尽是对挚友的疼惜。
“那叙扬是不打算告诉家宁失忆前的事喽?”莫云樊吹了一声口哨。
杜希文颔首回道:“叙扬说过,除非他确定家宁已经重新爱上他,把他看得
比孟擎风还重要,否则他绝对不会提起往事来增加自己的胜算,你说他傻不傻?”
“叙扬是很傻没错,不过你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莫云樊颇有深意的直视
着杜希文,语气变得较为正经些,“难道你真的打算等心荷妹子三年,相信‘
见死不救’说过的赌注,认定心荷妹子会苏醒过来?”
“心荷一定会醒来,她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的,绝对不会!”此时,呈现在杜
希文脸上的,不再是温和亲切的表情,而是回复到他还是“红门”门主夏侯鹰
时的冷峻坚定、慑人心魄。
莫云樊见状,啜了一口“丝路”,重展吊儿郎当的笑言道:“看你们两个都
这么坚强执着,我可以不必担心了。”
“你不必担心我和叙扬,”说这话时,杜希文又回复身为杜希文该有的温柔,
“我看你倒是要多费心想想怎么解决一下任红门门主的事,免得到最后,门主
之位就落在你头上。”
“呸!呸!呸!你少乌鸦嘴,我莫大少是何许人也,岂会让那种蠢事发生在
我身上。”他一副“你在说笑话吗?”的表情嗤笑。
“我想也是!”杜希文真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像莫云樊这种男人,是绝不会
让自己陷于最糟的情境的,他的座右铭可是:“宁可死道友,不可死贫道”哩!
艳阳高照,微风徐徐,实在是个适合偷闲玩乐的好日子呢!
在同一片晴朗的天空下,“却尔斯”城堡亦是笑声连连,制造者是此刻正在
林荫下野餐嬉闹的武叙扬和初家宁。
“天啊!我好厉害哦!简直是音乐奇葩,竟然听你唱了一次就学会‘云且留
住’这首歌了!真是不得了!”“谦虚”这个字眼似乎和初家宁绝缘。
武叙扬每天最重要的生活目标就是逗她开心,只要能令她开怀大笑,他就算
绞尽脑汁也无所谓。“那表示你有音乐天分啊!”
其实他最想告诉她的是:“云且留住‘这首歌是她自己创作的,她当然一学
就会、驾轻就熟了。
但他还是强忍了下来,现在还不是揭露真相的时候,一切都还言之过早。
武叙扬大方的赞美,简直让初家宁乐翻了天。真是奇怪,这首歌听说是费里
克斯的老婆作词作曲的,照理她应该会很排斥,但是她却没有,反而很喜欢,
愈唱愈起劲,尤其喜欢费里克斯听她唱歌时的神情;而且,愈唱愈有种似曾相
识的熟悉感。
似乎,在记忆深处,也曾有个男人如此深情不移的聆听着她唱歌……
悠扬悦耳的音乐,在清脆的欢笑声陪伴下,一起飘进了城堡西边二楼的窗台,
欢天喜地的造访孟擎风的双耳。
“舵主,放任菲妮西亚小姐和费里克斯先生这样可以吗?”和孟擎风同一个
鼻孔出气,同时也是知道五年前“真相”的少数人之一的香主(即副舵主)正
色的问道。
始终凝视着荫下两人欢笑嬉戏的孟擎风,唇边挂着一抹蓄势待发的杀气。这
一个月来,他都是这副杀气弥漫的骇人气势,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何时会爆发。
他捻熄手上的香烟,平淡的说道:“再等一下,我要确定一件事,再等一下就
好了……”他这话三分是说给身旁的香主听,七分是在说服自己再和“忍”字
多做几天朋友。
“舵主是想确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