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雯-云且留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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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这话三分是说给身旁的香主听,七分是在说服自己再和“忍”字
多做几天朋友。
“舵主是想确定这个费里克斯是不是死而复生的红门‘四大御使’之一武叙
扬,还有,那个杜希文是不是也和红门有关?”
“没错!”孟擎风眼中有诡谲的闪熠。
初家宁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她明明是孟擎风的未婚妻,为什么一颗心、整
个人想的全是费里克斯?
擎风说过,她是个孤儿,从小和擎风一起长大的,既然如此,她和擎风就不
可能是什么“政策婚姻”,也就是说,她和擎风是相恋而许下鸳鸯誓盟的。
那么,是她变心了?或者车祸所造成的失忆,夺走了她对擎风的男女之情,
只留下兄妹和朋友的情谊?否则,这五年来,她为什么始终对擎风都没有来电
的感觉?
反而是对费里克斯,从初次见面就心跳不已,绝对是所谓的“一见倾心”,
只不过她不敢正视这个问题,因为这会让她烙上“变心”的印记。
然而,她的心却是那么老实而无可救药的深为费里克斯所吸引,双眸追逐的
是他、心里恋慕的是他、嘴巴叫唤的还是他,连在梦中幻想的也是他!
哦!不,在梦中,除了费里克斯,还有一个叫“叙扬”的陌生男人。
说到梦中的事,初家宁便深深自责。
莫非她天生是颗风流种子?所以才会老是梦到两个男人,而且其中那个叫
“叙扬”的,还是个不知长相的男人,还老是叫错她的名字,直唤她“家宁”。
说也奇怪,那个叫“叙扬”的男人,声音和费里克斯好像。
难道她在潜意识里想取代费里克斯的老婆,所以才会在梦中把自己化身为
“家宁”?也不对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叫“叙扬”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初家宁不禁轻叹一声。心中的谜团,像雪球般愈滚愈大,一天大过一天,她
却又不知该问谁?可以问谁?
要命的是,已是如此矛盾纠结的窘境下,霸住她所有思念细胞的依然是费里
克斯和那个叫“叙扬”的男人,而且这两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几乎重叠在一起,
是一种极熟悉又令她心颤的怀念感觉。
天啊!难道她今生注定要负了擎风?……
武叙扬眼神凝滞,若有所思的望着桌案上的字条,忽会儿,又情难自制的轻
叹一声。
本来他希望能再多一点时间和家宁以现在的方式相处,他有感觉,现在的家
宁已逐渐为他所吸引,慢慢的爱上他,他相信只要再过一阵子,他在家宁心中
的地位和分量就能超越孟擎风。
谁知天不从人愿,孟擎风已经对他真正的身份起疑,而且掌控了某个程度的
证据,准备对他发动正面行动;他再不走人的话,不但会脱不了身,还可能会
拖累希文,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
低凝着案上那张杜希文费尽心血才辗转传递到他手上的条字,武叙扬不禁又
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只好提前采取下一个步骤了!
于是他提振了一下精神,起身去找初家宁。
“到杜希文公爵的私人城堡去玩?”初家宁两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对,希文的‘格兰登’城堡。”武叙扬笑容可掬的回应。
“就是那座建在河中水岛上,每遇到大雨来袭,水位就会上涨,和外界断绝
联络,成为孤城的‘格兰登’城堡?”
“没错!”
“我去!太棒了,我一直想去瞧瞧那座奇妙的城堡究竟是什么模样呢!我们
什么时候动身?”初家宁难掩兴奋的问。其实,对她而言,只要是和她的费里
克斯在一起,不论去哪里,她都会欢天喜地的;只不过,她没把这个藏在心中
的小秘密告诉她的费里克斯罢了。
她的热烈反应让武叙扬的心情又振奋了几分,思索半顷,便接着说出最重要
的一点:“你想不想来点刺激的?”
“想!快说!”她最喜欢刺激的事儿了。
而武叙扬就抓准了这一点,“很好,那我们就别告诉孟擎风和这个城堡中的
任何一个人,趁着今夜偷偷溜出城堡去,希文会在城堡外头接应我们,等我们
顺利安抵‘格兰登’城堡后,让孟擎风他们着急一阵子,我们再和他联络,你
看如何?”
听起来好像私奔哦!这话初家宁只敢说在心坎里,不过脸上却有掩盖不住的
红嫣。她并用了较“含蓄”的句法回答:“好像很好玩,就这么办吧!”事实
上她根本是势在必行的。
“一言为定!”武叙扬嘴上笑得很潇洒,心里隐藏的却是壮士断腕,非得马
到功成不可的雄心壮志。
他已经没有退路,更不容许失败,一旦东窗事发,他很可能会永远失去他的
家宁,而他绝对不会也不能让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是夜,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刻,武叙扬和初家宁偕伴偷偷摸摸的展开“私奔”
大行动。
潜逃途中,初家宁几乎安静得过份,武叙扬忍不住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初家宁欲言又止的深凝他半晌才言不由衷的说:“没事……”
“原来你已经开始对我有秘密了?”武叙扬即刻装出一副悲天惨地、仿若世
界末日到来的颓丧貌。
初家宁偏就吃他这一套,“别这样嘛!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也曾经有过摸
黑潜逃的刺激经验……”而且是和梦中那个叫“叙扬”的男人!最后一句她很
聪明的省略掉。
武叙扬百感交集的暗叫:那是当然的!我们曾经共赴生死的从“云风”逃脱,
再由“绛山机场”逃离“红门”,那样惊涛骇浪的事,你当然会有残留的记忆
痕迹啊!
不过,他还是强装若无其事的轻摸她月光般柔亮的金发,道:“可能是你在
失忆前曾有过类似的经验吧!凭你这么活泼爱冒险的个性,可能性很大哦!”
“我想也是!”每回听了他的话,初家宁的心就会像吃了药效神奇的定心丸
似的,安定了许多。同时,爱他的心情也随之又加深了几分。
这回,他的话又让她有了突破性的想法——该不会她在失忆前就认识了“叙
扬”这个男人,所以才会老是梦到他吧!
正当她想得出神,走在她前面开路的武叙扬突然停下脚步,害她整个人撞到
他身上去。
“怎么回事?”初家宁轻抚着撞疼的鼻子悄声的问道。
“到了,希文正在墙外接应我们,所以,接下来我们必须攀爬墙上那条绳索,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初家宁朝他视线的方向望去,根本看不到什么绳索,只看到乌漆抹黑的一片,
她不禁好奇的问道:“哪有什么绳子?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长才,否
则怎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行动自如,箭步如飞?”她从开始潜逃时就发
现这个奇妙的事实,只是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问。
但最令她诧异的不是这个奇妙的事实,而是她居然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有一
种莫名的了解,仿佛她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似的。
武叙扬又是一个复杂的笑,只可惜在黑夜的遮掩下,初家宁没机会瞧见。
“这个问题下次再回答你,现在,先闭上你的小嘴,我们要开始攀爬了。”
“嗯!”初家宁意外的合作。
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可惜的是好景不常,当他们到达城墙的顶端,正准
备翻出城墙外时,背后霍然亮起杂沓的人声和光亮以及警犬吠叫的声音。
武叙扬当机立断的对墙外的杜希文喊道:“希文,接住,拜托你了,赶快离
开,不用管我!”
语毕!完全不给初家宁反应的机会,便将她猛力推落,在初家宁的尖叫声中,
杜希文稳稳的接住了从天而降的佳人,不由分说的便按照武叙扬的指示,载着
初家宁,驾着直升机迅速飞离。
被绑死在座位上的初家宁,朝着机窗拼命的喊道:“费里克斯!危险、费里
克斯!放开我!我要去救费里克斯!”
最后映入她眼中的一幕是——城墙上的费里克斯被孟擎风一枪射落坠地,然
后被孟擎风的手下制服,用枪指住太阳穴。
“放开我!我要去救费里克斯!”初家宁痛彻心肺的嘶喊。如果她事先知道,
这个“私奔”游戏的代价会是这样,说什么也不会玩的!一直到这个生死关头,
她才赫然明白,原来她早已深爱着费里克斯,更甚过未婚夫孟擎风千百万倍。
证据是:当她目睹孟擎风一枪打下费里克斯时,她心中有一股立刻将孟擎风
碎尸万断的杀意。
然而,直升机在杜希文的操控下,还是头也不回的朝“格兰登”城堡全速飞
去。
夜空下的孟擎风,呈现出来的骇人气势,绝对不输给魔王撒旦。
森冷残酷的眸底,清清楚楚的溢泻出沸腾的杀气。
“你还真会装啊!大名鼎鼎的武御使叙扬大人!”孟擎风的每一个字、每一
句话都充塞着显而易见的恨意。
幸好他还挺上道的,在确定武叙扬没有逃走之意时,便下令制服武叙扬的手
下退下,大有和他一对一冲突的味道。
武叙扬表现得十分镇静,原本他就不曾乐观的以为他和家宁都能顺利逃脱,
毕竟“唐邦”名满天下的“盖世太保”之一的孟擎风并非浪得虚名的等闲之辈,
能够顺利的送走家宁,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好说,好说,我只不过来向孟大少要回我最重要的宝贝罢了!物归原主,
不算过份吧!”武叙扬的能耐绝不下于孟擎风。
孟擎风冷不防的纵声狂笑,“很好!够种!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你是头一个,
看在你这份胆识上,我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他莫测高深的深深看了武
叙扬一眼,才接续道:“我们来决斗,一枪决生死,如果你赢了,菲妮西亚就
还给你,如果你输了,就乖乖的当个真正的死人!”
虽然仅是一瞬间,但武叙扬确实捕捉到了孟擎风那稍纵即逝的真正感情——
这个男人也爱着家宁,出自真心真意的爱着家宁!所以,他才会对他有着如此
深刻的恨意!
“在决斗之前,我必须先跟你致谢,谢谢你这五年来如此用心的对待家宁。”
他的话说得非常恳切。
“这不关你的事!”话虽如此,孟擎风的眼中却再一次流窜过深情的闪熠。
该说的话说完后,武叙扬便回到正题,“由你定吧!决斗的时间和地点!”
孟擎风沉笑数声,便干脆的定出时间和地点,“日出的时候,就在这个地方!”
意思就是要在这里待到黎明来访。
“行!”武叙扬倒也爽快。
杜希文把初家宁平安的送回“格兰登”城堡,便将她关在城堡最高处的房间
里,命令绛月小心盯牢她之后,便带着玄日前去搭救武叙扬。
初家宁在高处不胜寒的窗口,对着渐行渐远的直升机猛叫:“放我出去!我
也要去救费里克斯,听到没有!”
那直升机当然是没听到她的嚷叫,自顾自的飞出她的视界。
初家宁约莫是喊累了,退回墙角的一隅,冷静下来思索更可行的方法。
她仔仔细细的将整个房间端详了一遍,旋即掉入更深的绝望深渊。
此处房门从外头紧锁,又有人看守——看守人想当然便是绛月——所以想从
门口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唯一的出口,就只剩下那个没有窗棂的窗口了。
问题是,那个看似毫无防备的窗口下,却是怵目惊心的汹涌涛流,再加上如
此高的高度,若真跳下去,不摔死也会淹死,万万行不通。
“这可怎么办才好……”
初家宁六神无主的在屋内来回跺步,就是想不出一个较为妥当的办法。
在她心急如焚的来回跺步间,旭日不知不觉中,悄悄的透露第一道曙光,而
在未来得及全面占领大地之前,便被一大片“不速之乌云”遮掩去所有的光芒,
原本该愈变愈亮丽的穹苍,霎时乌云罩顶,紧接着便在一阵惊天动地的雷鸣声
中,下起倾盆大雨,而且雨势愈来愈大,闪电频鸣,像极了世界末日降临的情
景。
轰——隆——!
初家宁似乎是被震耳欲聋的雷声慑住了,吓得定在原地动也不动,两眼睁得
如铜铃般大,呆滞的瞪视着天边忽明忽灭的可怕雷光,被封印的记忆似乎逐渐
崩毁。
“救我——费里克斯——”她的脑海有如万马奔腾般紊乱失序,好像有一股
偌大沉郁的不明黑团即将自记忆深处爆开,一颗心毫无道理的猛跳。
她居然这么怕大雷雨,五年来,她都不曾害怕过的呀!
“费里克斯——”
意外的是,在惊慌失措的恐惧中,“叙扬”那个男人的影像却在心中愈放愈
大,几乎和费里克斯重叠。
该死!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着那个连脸都看不清楚的梦中男人。
但不知为什么,她愈是命令自己停止去想“叙扬”,“叙扬”的影像就愈加
清晰的烙印在她的脑海、心湖,偏偏只有脸部看不清楚。最不可思议的是,好
像有股不知名的庞大力量,一直在催促她、强迫她去挖掘早已沉淀的记忆。
轰——隆——又是一声令人胆战心惊的巨雷。然而,每一次雷鸣,似乎就勾
起她多一分的记忆,好像快想出什么被她遗忘多时、却很重要的东西呼之欲出,
牵引着她无怨无悔的走向雷雨交加的窗边。
“再一下子就好了——再一下子——”初家宁像在念咒般,不停地喃喃重复
着相同的执着。
任凭狂风暴雨、紫电惊雷如何放肆狂飙,都阻挡不了她移向窗边的脚步。
对此刻的初家宁而言,再大的雷雨,都像消音的影片般,一点也影响不了她
的心情。
“再一下下就好……”
眼看决斗时间将届,却兀突下起瀚瀚雷雨,武叙扬不禁心头大乱。
正好杜希文和玄日的直升机赶到——“叙扬,快上来!”杜希文打开舱门,
冒着暴风雨探出头来呐喊。
玄日在杜希文的示意下,放下机上的梯子。
“知道了!”武叙扬转身便打算跃上从天降下的梯子。
“胆小鬼!不准逃走!”孟擎风朝武叙扬的左脚侧边,威胁性的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