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守妇道 作者:加菲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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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该做的努力我都做了,以她的立场出发,照顾她的情绪,考虑她的心情,我耐心的等待,抵御四面八方涌来的猜测和质疑,结果我得到了什么?也许她早已爱上了别人,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到头来我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替她喊冤,谁替我喊冤?”
屈有男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怔怔的发愣,盯着许恪卓绝俊逸的侧面,波澜不惊之下实则暗潮汹涌,淡淡的悲伤犹如被风从遥远的远方吹来,散播在空气中,不知不觉的引人心头一阵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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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车厢里,两人沉默不语,惟有引擎转动声不曾止歇,又过了一会儿,屈有男说:“那也不能这么胡闹,你想过后果的严重性没有?你我的身份、关系,一切利益的纠葛,不是一场姐妹易嫁就可以解决的,到时候舆论会怎么议论?我的爸妈还有你的爸妈要怎么去面对?婚姻不止是两个人随意决定的小事,而是牵扯到两个家庭的大事,何况你的家族位高权重,更不允许如此儿戏。许恪,你不要病急乱投医,即使我们结婚了,估计不但帮不了你稳固在盛世的地位,恐怕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恪笑了笑,“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我的妻子姓屈就好,其他的用不着担心。”
姓屈就好?那就等于让她把“代替品”这个名分坐实咯?世界上有没有比他更铁石心肠的人啊?!屈有男恨声:“许恪,你简直太自私了,一边卑鄙的从我这里掠夺,一边对姐姐念念不忘,口口声声提到的都是个人利益、投资回报率,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是有感觉的人,不是交易买卖的物件!背叛姐姐和马奇奥一次,良心上道德上已经一遍一遍的自我谴责、自我唾弃了,你知道我有多歉疚吗?现在你还要变本加厉,看着我痛苦你就那么快乐吗?”
“抱歉,我顾不了你痛不痛苦了,抓不到感情我只有守住金钱,我是商人,在商言商,如何能把经济损失降到最低我便如何,不择手段、在所不惜。”
好一个不择手段、在所不惜!说到底她就是活该被彻底牺牲,屈有男简直欲哭无泪,许恪接着说:“我们结婚后 ,我会遵守我的承诺,集英欠许氏银行的贷款停止催还外,我另追加一笔放贷,帮助集英渡过难关,并且继续投资你的前未婚夫,直到他在中国市场站稳脚跟。”
她无比沉痛的看着他,果然是无可救药的“在商言商”,她吞下一口苦涩,“如果马奇奥不同意退婚,或者我姐姐回来了呢?”
许恪把车拐进小区,缓缓驶入别墅外的车道,平平淡淡的回答:“那,就是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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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像灌了铅,重得她走不动,暮冬的寒风吹冷了身子,也吹冷了心,屈有男绝望的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忆及幼年她便一直在他耀眼的光芒下长大,他是光她是影,他总是她立志想要超越,却永远以失败告终的榜样;后来掀起家庭革命也义无反顾的出国留学,也是因为他,他是横亘在她面前的高山,惟有爬过去,她才能找到自己的一方天地。
可是,命运一向待她稀薄,从认识他的那刻起,她注定了不过是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傀儡。屈有男扭掐着衣兜里的那张塔罗牌,说什么“彩虹总在风雨后,同心协力才能操控命运之轮往正确的方向前行”,试问要她怎么与自己今生最大的敌人同心协力?!
许恪没有自己开门,而是按了一下门铃,不多时豪华的大门打开,一个体型丰腴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内,只见她笑脸相迎,温柔的说:“你回来啦?”
许恪跟着笑得一脸灿烂,“嗯。”
女人的视线越过他看到屈有男,立刻好不开怀,仰高声音唤道:“小八,真是你呀小八!”
屈有男迟钝的抬起头,然后诧异的低喊:“湘姨?”
湘姨微微推开许恪,两三步奔到屈有男面前,热情的拉住她的双手,“老天爷,看看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岁月不饶人啊,我老咯老咯……”
“湘姨……”屈有男一时适应不及,胡乱搪塞了一句,“你一点都不老。”
“呵呵~~小嘴儿还那么甜。”湘姨曲指刮了刮她的鼻尖,“今天早上恪儿打电话告诉我你回来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嗯,这次他总算没骗我,来,让湘姨仔细瞧瞧,哟~越大越漂亮了,就是瘦了点,在洋鬼子那里吃了不少苦吧?”
屈有男被动的让湘姨转来转去,一下捏捏她的脸,一下掐掐她的腰,她痒得不行,忍不住笑容满面,“哎呀,湘姨你别搔我痒……嘿嘿~~我没有吃苦啦,你怎么和我妈一样老以为国外是原始社会啊?”
“嗯,我看电视他们煮的菜都是糊糊,要不就血淋淋的,能吃得好才怪!”湘姨鄙夷的撇撇嘴,拍拍她的肩膀,“不过倒是长高了不少,这下你不愁自己个子矮了吧?”
提到身高,想当年为了能长个,自己做过的糗事,屈有男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呃,外头气温低,我们进屋再说吧。”
“对、对、对,我们进屋,赶紧进屋。”湘姨握起她的手,“真是,大冷的天你也穿太少了,手冻得跟冰块似的,恪儿,你干嘛不让她多穿件衣服?”
一直站在旁边的许恪说:“现在这样已经算不少了,你没看她刚回来的时候,那才叫清凉。”
屈有男怨怼的斜他一眼,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许恪耸耸肩,一脸的无辜,侧身让两位女士先请,然后阖上门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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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事业心高于一切的盛建敏丢下尚在哺乳期的儿子,毅然重回盛世工作,完全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义务,迫于无奈许恪的父亲从老家找来了湘姨帮忙喂养,所以许恪算是湘姨一手带大的,两人的感情比一般母子还要深厚。
至于屈有男则因为是父亲求子心切下的超生儿,姐姐得男不过才刚满周岁,屈母一人哪里照顾得过来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呢?许恪的父亲知道屈家的窘境后,又拜托湘姨过来帮手,于是有了这般不同寻常的渊源,说湘姨是她半个妈也不为过。
当年这一双流着鼻涕,包着尿布的儿女如今都已长大成人,郎才女貌,各自出色,湘姨自然心生感慨,又是欣慰又是高兴,特别是多年不见的屈有男,紧紧拉着她不放,坐在一起闲话家常,许恪倒成了摆设,晾在一边默默的聆听。
“回来好啊回来好,省得我们牵肠挂肚的,隔着千山万水也不清楚你日子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洋鬼子欺负?光看照片根本不顶用。”
屈有男莫名其妙的问:“照片?什么照片?”
“咳咳~~”许恪发出干扰,“湘姨,我们饿了,饭做好了吗?”
湘姨神色一变,马上站起来,指着厨房嚷嚷着:“噢,我炖了鸡汤,我去看看火候,小八,你太瘦了要好好补补,身子壮实了将来好生养。”
屈有男差点被口水呛到,什么好生养?太夸张了吧?望着湘姨急匆匆的躲进厨房,她问许恪:“刚刚湘姨说到的照片是怎么一回事?”
许恪拿遥控器开电视,一副很沉迷节目的样子,“我怎么知道,大概见到你太激动了,说岔了吧。”
没一会儿,湘姨探出一头,说:“恪儿,大喜的日子定好了,明天就马上领着小八去见未来岳父岳母吧,屈师傅喜欢什么礼物赶紧准备,小乔等你信儿呢!”
屈有男呲牙,“这也是太激动说岔了?”
“……”
作者有话要说:回答一下童鞋棉广泛关心和心存疑惑的问题。
大家都觉得恪恪很奇怪,为毛不直接表白呢?我想童鞋棉大概是追文追头忘了尾,本坑开头就写过了,恪恪在米兰见面便质问小八爱马奇奥吗?她说爱呀,不然怎么结婚?所以恪恪一直是误会她是爱别人的,再来在第0039节鱼仔又暗示了一次,注意那段文艺的文字了吗?“如今她的心里住着另一个男人,哪怕来自那方的爱只象偶尔吹来的细风般飘忽不定,她却愿意为此而等待;等待一次短暂的回眸;等待一次稀薄的怜惜;甚至在无尽的等待中化成枯叶……但无论如何我依然爱她!”所以,童鞋棉啊,鱼仔真的不是凑字的,到处充满了暗示啊!
正因为恪恪以为小八爱着别的男人,高傲如他怎么会先向她告白呢?╮(╯▽╰)╭
今天网络一直抽抽,上不了,鱼仔刚回了一条留言,刚捉了一只虫子就上不了网了,所以我真的不是伪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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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有男挪坐到许恪附近,大概维持了有一臂的距离,压低声音问:“你把结婚的事告诉湘姨了?”
“啊。”遥控器一按,换了一个台。
“你怎么事先都没跟我商量,也没经过我同意就到处乱说?”从刚才湘姨说的话里不难看出她老人家肯定误会了,她自己都还在挣扎踌躇中,既没有最后答应也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就这样潦潦草草板上钉钉了似的,全然失去了扭转颓势的余地。
许恪闲闲看她一眼,理所应当的说:“你的行李我总不能让不认识的人乱动,我叫湘姨去整理的,那么我怎么能不对她实话实说?”
他擅自做出的决定为什么要她来承受恶果?毫不意外不出两天他们双方的家长就都会知道,不用猜事情绝对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到那时媒体的报导又会暴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然后一系列连锁反应自然而然开始一一爆开,扎科、马奇奥……老天,屈有男捏捏鼻梁骨,真是囫囵深陷,不能自拔了。
许恪放下遥控器托着她的手肘一拽,她“哇呀”一声向他扑来,他展臂软玉温香抱满怀,大手轻拂着她松软的卷发,嘴唇吻吻她光洁的额头,“别怕,一切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屈有男扭动身体,两手推搡着他,“你不害我就谢天谢地了,世上女子千千万万,你干嘛单挑我,非和我过不去啊?我上辈子一定哪里得罪你了。”
许恪低低笑开,箍一箍她的腰身,浅叹道:“可能吧,上辈子我们是冤家,所以这辈子讨债来了,而且下辈子也不放过你。”
“你是怨灵转世托生的是不是?”她恼羞成怒,抬手就往他脑门上一拍,“找太上老君做法收了你这只妖孽!”
她这一掌对他来说当然不痛不痒,而且她气得红扑扑的脸蛋娇似桃花,惹得他一阵心猿意马。
刚想俯首一亲芳泽,没想到身后却传来湘姨煞风景的声音:“哟~瞧你们小两口的亲热劲儿,快来吃饭吧,填饱了肚子回房间关上门再打情骂俏去。”
许恪的眼角不禁抽了抽,屈有男则刹那无声黑白,倏地跳起来连退三大步,一副见到鬼的模样,他暗自哀叹,湘姨,你是帮我呢?还是拖我后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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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形如嚼蜡,食不下咽,屈有男坐立难安的接受着湘姨殷勤的布菜,面前的小碟子里堆得像小山一样高,无论她怎么努力的吃也抵不过湘姨夹菜的速度,最后她放弃了,含着饭粒径自神游太虚。
她不糊涂,进到这个房子里来,可不是单纯的“住”而已,某个“非素食主义”的“豺狼虎豹”岂会无视送到嘴边的羊羔?要不是现在他们中间夹了一个湘姨在,只怕他早一口将她“拆吃入腹”,“吃干抹净”了吧……
噢,上帝,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突然大腿上一痛,她回神抬眼,许恪望着她,“吃饭的时候不要东想西想,精神不集中当心把饭塞到鼻孔里。”
她是那么没气质的人吗?屈有男张嘴想抗议,结果他原本掐她腿的手居然很邪恶的徐徐抚摸起来,还渐渐往大腿内侧游移过去,她猛的一震,冷气倒吸,导致饭菜吸进气管,呛得她大咳,“咳咳~~咳咳~~”
“哎呀,怎么呛到啦?”不明就里的湘姨,赶紧起身倒了杯温水,“来,快喝点水,你这丫头,说你塞到鼻孔里,你还真塞进去呀?”
屈有男好冤枉,简直是哑巴吃黄连,一边咳得满脸涨红,眼泪迸射,一边偷偷忙着拍打他的毛手,而反观他,好整以暇面不改色的在桌子的掩护下便宜占尽。
伪君子真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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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屈有男自动自发要求刷碗,躲在厨房里磨蹭,湘姨劝不动,站在流理台前切水果,嘴里唠叨着:“你这实心眼的丫头干嘛还跟我客气?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这些活儿放着我来做就好,别把手给洗粗了,免得恪儿看了心疼。”
“呃……”屈有男恶寒的抖了抖,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湘姨啊……那个,说我是女主人似乎……”
湘姨不解她的吱吱唔唔,转头看着她问:“似乎什么?”
“湘姨,你也知道,许恪原来是要娶我姐的,其实我们……”她说不下去,尤其对着湘姨那么慈爱的脸庞,她怎么忍心告诉她这不过是逼不得已的交易?
湘姨洗干净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语重心长的说:“小八,你的顾虑湘姨都知道,之前我曾经警告过恪儿,他处理事情太走极端了,将来的局面只怕不好掌握,但是呢也不能怪他,那孩子辛辛苦苦等了那么多年,结果眼看就要等来一场空,哎,他的心情你要理解,他这么做绝对是不得已,有苦衷的。”
湘姨的话她怎么听不懂?许恪辛辛苦苦在等谁?她姐姐?他不像那种“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人啊,照他又霸道又蛮横的德行,若是早就喜欢她姐肯定不顾一切疯狂的追求了,岂会那么含蓄,默默的等待?
屈有男叹了一叹,莫非真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到底是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如果她知道了这个所谓的“苦衷”,进而帮他解决掉,她不就不用嫁给他了?
想到这儿她立刻灵台清明,眼底一亮,马上问湘姨说:“许恪的苦衷是什么啊?”
湘姨闻言看她的眼神突地变得好诡异,整个面部线条僵硬,微微的还透着点青,屈有男疑惑的蹙眉,不及继续追问霎时觉得后脊梁嗖的刮过一道冷风。
“你们在聊什么?可以吃水果了吗?”许恪盘手斜倚在厨房门口的门框上,目光闲散的扫过她们。
这家伙,来的真不是时候!屈有男忿忿的咬咬牙,端起水果盘走到他面前,撒气似的塞到他手里,“呶,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