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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银狐之劫-第32部分

小说: 银狐之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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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姐姐的电话,他给蓝子君挂了电话,谁知道这家伙却特别乐观,反而说:“我一年忙到头,平时没有时间休息,这次隔离,好比放长假。我看了不少书,又有了不少体会。我希望你有空也看一看《寻租经济学》和《产权经济》这两本书,你会对我们的争论自然得出正确的结论,到时就会更加深刻地理解什么是‘寻租理论’、‘内部人控制’、‘既得利益集团’这些经济学概念在现代生活中的表现。你会更加深刻地理解老板所谓的改制的本质所在,是攫取。当然你是老板这个既得利益集团一伙的,也是‘改制’那些欺人之谈的制造者,你大约不会对那些透彻的理论感兴趣。”大约感觉到了他的不快,这个饶舌的家伙竟在电话里“哈哈”笑了起来,连声说:“开玩笑,开玩笑,不要介意,不要介意!”搞得他哭笑不得。蓝子君在电话里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给他灌输这些经济学名词,还不时无所顾忌地打趣他,使他不胜其烦,他不想听他的夸夸其谈,借口手机没电,挂断了电话,实在无事可做,他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里出现了他所熟悉的“枫丹白露花园”小区,这里现在也成了隔离区。在电视屏幕上他又看到了老狼及其一家。    
    电视台的记者只能在隔离线之外,将镜头拉近到老狼家的阳台上。老狼和妻子及狼崽戴着大口罩出现在那法国式的小阳台上,小阳台是S形铁栅栏围成的一个弧形空间,容纳三人已很拥挤。老狼家的阳台摆放着一盆盆盛开的鲜花,一盆吊兰绿盈盈地吊下来,老狼把口罩挂在下巴上,大约是为了使自己的声音更加响亮。记者把一个绑在竹竿上的长话筒伸出去,尽量地接近老狼所住的三楼阳台。老狼带着胜利的微笑,好像在朗诵一首诗。狼婆子一手扶着老狼,一手扶着狼崽,狼崽做着V形的胜利手势。    
    电视台记者报道,这位被隔离的吴沧浪先生是本市首例非典疑似病人的邻居。他感觉他在隔离期间没什么不方便,政府把一切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他的儿子正在办理去美国留学的手续,由于“非典”被耽搁。但是,吴先生的儿子在网上参加了国际奥林匹克的数学竞赛,吴先生的儿子对自己参赛的成绩非常满意,认为获奖是不成问题的。而吴先生本人则利用隔离的机会看书,学习,写作,生活得非常充实。在隔离期间他有感于白衣战士无私地奋战抗非第一线,特地写了一首歌颂白衣战士的长诗,来庆祝在这个特殊时期如期到来的国际护士节。    
    他在当天的报纸上看到了老狼写的这首长诗。看了这首诗他心中有点酸溜溜的。他一直想写这么一首诗,一直未能写出来,竟然让老狼这家伙占了先机。说实话,以他中文系讲师的目光来看老狼这诗写得不怎么样,至少不够含蓄,净是词藻的堆砌,但感情还是十分真挚的。他在心中为自己叹息,多年政坛的驰骋,他的才华完全献给了老板的事业,又能够留下多少值得忆念的东西呢?除了金钱上的不断充实,精神上的长进几乎等于零,如今老狼精神上很富有,他却成了精神乞丐。越是深入想下去越是感觉到自己的丑陋卑微。但是,他仿佛有某种感觉,他上了老板这条船就下不来了,他必须为她扯帆挂缆,将船推向波浪的巅峰。但巅峰过后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的才华是被世俗的功利所淹没了。    
    


第五部分近代护理制度的创始人

    他想,曹雪芹如果一直高官厚禄恐怕是写不出悲金悼玉的《红楼梦》的,最多写些附庸风雅的青词雅乐一类,像明代奸相严嵩就是写青词的高手,人称青词宰相。人只有堕入底层,才能对生活有更深的感受,才能写出思想深刻的作品,他大约这辈子是难以从功利的怪圈钻出来了。而老狼却是钻得进,也能出得来,这倒也是本事呢。把功利玩弄于股掌之上,这倒也真是不简单呢,有点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味儿。且看老狼的诗是如何写的,他打开报纸,仔细阅读:    
    持灯女郎——献给抗击非典中的女护士    
    南丁格尔,近代护理制度的创始人。1853年率三十八名女护士赴克里米亚战争前线。在战地医院手持蜡烛巡视病房,修长的身影映在墙壁上,士兵因感激而亲吻之。后人遂把护士称为持灯女郎。    
    披着素洁的白纱    
    仿佛降临人间的仙子    
    踏着月色缓缓走来    
    亭亭玉立 颔一窝春的笑靥    
    飘飘洒洒 带一路星的光芒    
    美丽的倩影映在墙壁上    
    在太阳升起的黎明前    
    你踩着梦的晨曦    
    穿过黑暗的隧道    
    移动生命的火花    
    照亮前方的路程    
    仿佛高加索山    
    薪火相传的普罗米修士    
    烛光中涌现无数个南丁格尔    
    仿佛爱琴海    
    碧波簇拥的阿佛罗狄特    
    病房里出入千万个持灯女郎    
    死水中的点点微澜    
    激活圈圈涟漪    
    出水芙蓉将吐露缕缕芬芳    
    旷野中的微微烛光    
    驱散死神的阴影    
    失明的眼顷刻憧憬着希望    
    沙漠中的丛丛绿树    
    唤来阵阵轻风    
    欢快的驼铃将春天歌唱    
    啊,持灯女郎    
    大雾弥天下闪闪烁烁的火焰    
    苍莽林海中上下翻飞的翅膀    
    暮霭昏沉里跳跳荡荡的亮色    
    暗夜如磐间漫天欢舞的礼花    
    你是天空中翩翩降临的使者    
    以轻盈的玉臂和灵动的手指    
    蘸淡淡月色和闪闪星辉    
    穿透宇宙间冥冥的夜空    
    用轻轻扬扬的纱裙    
    勾勒出浩浩瀚瀚的银河    
    不!你是尘世间普普通通的护士    
    以素袖擦去断臂壮士斑斑血迹    
    用白巾拭去伤病儿女点点泪痕    
    脚步轻轻呀,再轻一点    
    怕惊扰房里安卧的病体    
    让美丽的梦洗却痛苦的记忆    
    动作娴熟呀,再熟一点    
    将丝丝关爱输入冷却的脉管    
    让热血重新奔涌在跳动的心脏    
    还一个人的血肉之躯    
    塑一个民族铁的脊梁    
    点燃起万千个生命的火炬    
    驱逐梦魇般黑色的魔障    
    火焰中无声地拼杀    
    热浪中奔涌着叱咤    
    月色下默默地燃烧    
    你是白色的蜡烛    
    没有眼泪,惟有奉献的汗水    
    在火光中向瑰丽的云层升华    
    跳动的精灵在霞光中闪烁    
    正直的魂魄在虹霓中激荡    
    妙曼的倩影在夜晚    
    是摇曳的烛光    
    送一灯光明 暖万千人心    
    飒爽的英姿在白昼    
    是亭亭的玉树    
    摇满枝绿阴 送一片清凉    
    啊!持灯女郎    
    无论是硝烟弥漫的决战前沿    
    还是病魔肆虐的和平岁月    
    你都用生命之光昭示着    
    终身纯洁,忠贞职守的誓言    
    我看不真你楚楚动人的容颜    
    但是,你闪烁着光明的眸子里    
    能读出你的美丽和聪慧    
    挂满着汗水的睫毛上    
    能破译你内心的刚毅和顽强    
    看完了老狼这首洋洋洒洒,似乎是一气呵成的长诗,他心中直纳闷,这诗怎么是老狼写的呢,应该是他写的才对呀。这正是他心中对护士的感激之情呀,尽管这些护士一直把他当成“非典疑似”,但对他的护理确是无可挑剔的。他就这么胡思乱想地仰靠在被褥上。    
    当隔离区病房的走廊上,出现扛着摄像机的人那可怕的身影时,他突然大叫一声“不好,是记者来了”,报纸上讲,经过防治“非典”办特别批准的进入病房进行采访的记者共三名,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在病房中。这些记者因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有些面目不清的样子。那神态仿佛是鬼子进村似的,一个个探头探脑的。他一跃而起,向卫生间躲去,他现在十分怕见记者,凡是不熟悉的电话号码他都不敢接,生怕是记者打过来采访的。而这三个记者除了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另两个手中还拿着采访机。三个记者仿佛是隔着病房玻璃窗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确实是不想接受采访才慢慢离去。他在盥洗间待了大约有十分钟,他一直竖着耳朵,确信外面没有动静了,才蹑手蹑脚地推开盥洗间的门,先露出脑袋观察了一番。    
    啊哟!妈呀,竟然还有一个记者像猫捉老鼠一样在等候着他的出现,慌忙中他未仔细打量这人是谁,因为这人穿着厚重的防护服,里三层外三层的,戴着防护帽、防护镜,整个面目不清,像是一个“三K党徒”,他不敢对视这人的眼睛,这人的眼睛像是一把刀子射向他。“殷国鹏,你躲什么呀?”这“三K党”像老朋友似的向他打招呼。    
    “你们这些记者,怎么老缠着我呀。”    
    “你看看我是谁?”    
    “我不认识你,我不想接受什么采访,你们的采访都是带有偏见的,不过你的声音我有点耳熟。”他想这是一个女记者,而且声音非常熟。可能是他在学校教过的学生。    
    “你再仔细瞧瞧。”    
    他摇了摇了头,表示他瞧不出什么名堂,因为她的面目除两只滴溜溜转动的大眼睛外,其他全部被遮盖了,根本瞧不清。凡来这儿的医护人员只能从声音上辨别男女。外形上全是一个样。    
    “我是星星呀,金星星,才分手不到两年,你就把我全忘了,我毕竟当过你的学生、老婆呢。”    
    “啊,你是金星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他警觉地问。    
    “你不要紧张,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    
    “你是看我的笑话吧?”    
    “殷国鹏,别把人看得那么坏,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当真我们恩断义绝了,你就这么绝情?”    
    “不,不,不,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你是来续旧情呢?还是来挖掘新闻素材,为你的新闻报道加噱头。”    
    


第五部分雾水蒙住她那漂亮的眼睛

    “两种因素都有吧,当你如日中天时,众人捧着你,吹着你,抬着你,是不需要我这个被你瞧不起的坏女人关心的。现在你落难了,众人骂你,诅咒你,我作为前妻来看看你,难道不可以,不看僧面还看佛面,我是看你曾经当过我的老师这层来看看你的,别不识好歹。”    
    “我不需要人怜悯,我想我会渡过人生难关的。”    
    “但愿如此,当然今天我独闯病区并不仅仅为了看看你,也为了看看工作战斗在一线医护人员和其他‘非典’患者。你呀,就是缺少男子气,心胸太狭窄,要吃亏的。好了,我也要走了,但有一件事,我必须向你申明,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都要告诉你,舆论对你的指责,不是我组织的,我也没有这么大能量,我是记者,我有职业道德,我不可能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况且你还是我的老师,用粗话说,我们有过那么一腿。虽然你现在有点像是一个陈世美,结了新欢就忘了旧妻了。”    
    “我可没说对我的指责是你组织的呀,不过这事我也有责任,我是撞上噩运了,在劫难逃,咎由自取,我谁都不怪,只怪自己。很多事现在说不清楚,我也不想说,等出去后再说吧,我希望你和孩子幸福,我也不像你想象得这么坏,可能我们双方都有误会。”    
    “你们集团公司办公室主任是不是叫华天奴?”    
    “是有这人呀,怎么了?”    
    “这家伙竟打电话给我在省报工作的同学,说报纸上舆论对你的指责是我唆使的,这简直是笑话,我怎么有这么大能量,组织一帮记者和一批群众对你指责?你仔细翻翻我们报纸上的一些言论都是同情你的。你每天收到这么多报纸都是我给你订的。就是为了让你在隔离治疗期间,多了解些外面的信息。我对得起你。这华天奴怎么这么传话呢?说实话,我还受了你影响呢。原来为不影响孩子,我们离婚都是悄悄的,你这事出了,报社同志叫我和儿子也去隔离。对了,你根本不承认这儿子是你的。我只能解释我们离婚已两年多了。现在报上报道我都称是‘殷国鹏的前妻’,你看这事窝囊不窝囊?”    
    听了金星星这番话,他百感交集,也只能解释道:“这事的发生对你们母子受到的影响,我表示歉意,虽然这事的发生也并非我本意。但是我要申明一点,华天奴的作法纯属他的个人所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报上的指责对我是有压力,但事情发生了,我也确有疏忽之处,怨不得舆论。我也确实不想解释什么,刚才看到你们这帮记者来了,我是惹不起,但躲得起了。谁知这连躲的自由都没有,还是被你逮了个正着,我只是不希望舆论再炒下去,再炒下去,我非得炒糊不可。我以前也教过新闻,有些事我现在不和你说,等我出院后再告诉你。星星,希望你能理解我,这华天奴干事经常有点莫名其妙的。”    
    “外界对你的传闻很多,你怎么想的?”    
    “怎么你是采访我吗?如果采访我可以告诉你我无可奉告,如果作为朋友间的谈话,我可以告诉你,这种时候你来看我,我非常感激,外界传闻多了,说我带着情妇上北京,一人有四套住房。回来后不回家和情妇在宾馆鬼混,最近又传说,是割开了气管,生命垂危,你相信吗?今天你也看到了,我活得好好的,而且身体非常健康,很快就可能出院。”    
    “我们的报纸你看了吗?”    
    “看了,你们的报纸比较客观,尤其是采访师大社会系的吴教授的报道很好,你们报纸那篇‘本报评论员’文章‘殷国鹏现象’写得很客观,很好,我看了很感动。评论员写道‘当社会层面因殷国鹏事件而蒙上的阴影渐渐淡去的时候,我们不能忽视殷国鹏及其家人可能正在艰难的阴影中挣扎’,客观上就是这样。”    
    “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告诉你是我写的。当然老总进行了润色。”    
    “星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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