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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向梦葵续紫龙佩-第66部分

小说: 向梦葵续紫龙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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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哥哥,这是桃花瘴,可得留神!”一语提醒了麟儿,不由惊异万分,因为这种瘴气,绝毒无比,云贵之间,川林山泽,行人商贾,视为畏途,桃花瘴乃是最厉害毒瘴之一。
  红烟和白雾,已愈结愈浓,缓缓往麟儿立处挤来。倩霞移动娇躯,剑交右手,皓腕微抬,娇叱一声:
  “打!”掌随声出,雷鸣风生,佛门大般若掌,二度打出,狂风匝地而起,卷起红烟白雾,朝洞里直送,也算霞儿经验不够,因为进洞之时,一掌把毒气逼散,以为对方功力,也不过如此,于是发了一掌后,略事疏神。
  陡闻:
  “贱婢也接我一掌!”那被般若掌风卷去的红烟白雾,似被一股无形巨力,立即挡回,而且速度奇快。龙女被这一震之力,半边身子已麻木不仁,眼看就被人家打回的掌风,撞个正着,麟儿大吃一惊,行功运掌,已来不及,只好搂着师妹,朝上一纵,攀着洞顶岩石,避去那正面。羽扇一挥,将狂风风力打斜,风动雷鸣,响了一阵后,余风已息,两人似已到尽头,但四周似乎有不少甬道。
  龙女不由一皱眉,满脸困惑道:
  “麟哥哥,这妖婆躲在何处?我们不能瞎摸?让她笑话!”
  “师妹勿急,愚兄已看出端倪!”麟儿说完,已从囊内取出天狼钉。此物能碎石穿洞,犀利无比,抬手间,一道乌光,脱手而出,朝着中间石壁一撞,竟裂了一个径可逾尺的石洞,灯光从洞里透了出来,旋用阴阳罡力,把钉收回,立将师妹朝左一带。
  还未稳身,只闻嗤嗤之声,银光四射,敌人竟从里面,发出数十把柳叶苗刀,刀穿石壁,几至没柄,激起一片碎石和火花,错非龙女和麟儿,就得伤在这种碎石之下。
  龙女突然惊叫一声:
  “这是一道石门,再发天狼钉,碎门而入?”
  麟儿纵声大笑道:
  “师妹,别再孩子气,有道是客来投主,无心将人家石门打坏,已自失礼,堂堂岷山派也不是江湖上的下五门,那能不开门相见?”
  一阵隆隆之声,石壁豁然自启,果然是两扇石门嵌诸壁内,可向左右推开。归元生罗英和圣手华光徐凯,竟已纵容而出,见着龙女和麟儿,大拉拉的冷笑道:
  “教主有命,两位要来请进!”语毕,也不理麟儿,返身而入。
  这一对少年男女,已被他们无礼倨傲,激发满腔怒火,彼此也报以冷笑,闪身入室,如闪电穿云,立抢在两人前面。
  这是一处又高又大的特别石室,四周围黑幔低垂。正中央,却悬挂着一盏琉璃宫灯,灯光不强,同时以黑幔无法反光,愈使人有鬼气森森的奇异感觉。室中除却一椅一桌以外,别无其他陈设。
  罗英徐凯,一见两人身法特异,彼此对看了一眼。麟儿却向两人微笑道:
  “贵派教主何在?”罗英尚未答话,灯光连晃,萤然如豆,四周似觉鬼影幢幢,左角里,突响起一位老妇人的口音,道:
  “本教主已恭候多时,不想两位还未见到。”
  龙女一惊,细细看这妇人,却似一位四十来岁的人物,不但头发全未斑白,反觉青丝鉴人,一张清水鸣蛋脸,身材纤细,活像一位美人胚子。只是满脸阴沉,眸里精光闪烁不定,加以全身青服,手上却持了一根黑色黝黝,上有枭头的怪杖,在灯光黯然黑幕无光之下,更使人寒从脚起,直透顶门。
  麟儿知道,这位岷山妖婆与阴山五老,功力绝不弱于乃师清虚老人,眼前,势必有一场狠毒恶斗。她从幕中一晃而出,虽然悄若幽灵,但也被麟儿看得清清楚楚,这时,早已凝神戒备。龙女却是暗中心说:
  “这妖婆自称师太,穿着打扮,却毫不似佛门人物,真是邪魔外道,举动不同!”
  思念间,人家已开口发话了。“昆仑崆峒,一南一北,各不相关,本门副教主,问罪崆峒,不料司马子阳,竟使你这无知顽童,出手把他暗害,居然还胆敢来此,真是副教主英灵不昧,使你自来本洞领死!”语声到此一顿,两眼却朝归元生一扫,似乎以目示意,归元生和圣手华光,纷纷从中央扑近黑幕之旁,似乎和乃师联手,三面包抄。龙女手抱轩辕神剑紧靠麟儿,只待玉郎有所主动,立即挥剑取敌。
  麟儿手招羽扇,却显得一脸轻松,微笑答道:
  “壮士临阵,不死便伤,贵派协同阴山,暗袭崆峒,如果得手,崆峒派不知要死多少方正之土,那时又当如何?季某和师妹既然敢来,就没把生死放在心上,教主如有煞着,尽管使来,不必多作无谓之语!”
  岷山师太阴恻恻的冷笑道:
  “好一位无知孽障,胆敢向我卖狂,看你手中所持,正是那天惠老道之物,本教主倒要看看,他传了一个什么超绝俗的功夫?”枭头杖对空十指,似乎全未使力,朝着麟儿胸膛,轻轻便点。口中又是阴恻恻的冷笑-声,道:
  “还人?说困难也还容易,只要你们两人,把全身兵器交出,我也能将他们一起交你!”
  “这是解除武装,授盗以刃,如何可行?”龙女不由叫出声来。
  “不交,绝不勉强!”岷山师太,连哼两声,壁缝里,白雾红烟,嘶嘶而出,归元生罗英,和圣手华光徐凯,劈空发出一掌,掌风掠卷桃花毒瘴,如大海波浪,往前一送,威势疾烈无比。
  麟儿把师妹往身后一带,抬腕挥扇,身前似堵着一扇土墙,桃花瘴散往两边,如一道急流,朝洞口冲去。麟儿正欲往前直扑,瞥见墙上烟雾中断,而且左边轻微地传出一声闷哼,似有人咽喉受阻,挣扎间,发出声来,其声音,极其细微,不是双耳极锐,几乎辨听不出。
  但岷山师太,似有警觉,唤了一声英儿以后,杖交左手,翻身疾转间,右手由上而下,虚空划了一道大弧,朝左墙当中,拍出一掌。石壁上,罅隙穴孔极多,正当中,更为密集,麟儿知道,这一下,铁箭必如密雨,二人也会成为刺猬,竟存心拼起命来了。
  手探革囊,已拈出两只天狼钉,抬手待发。不料敌人过分奇快,掌风已击中当中。嗤嗤之声,不绝如缕,铁箭如蝗,却成了四十五度的斜角,朝着岷山师太,纷纷攒射,变生肘腋,出人意外,敌人大吼一声,翻身往一纵,麟儿和龙女,却乘机疾进,轩辕剑连挥之下,琼娘惠元,蛟筋立断。
  两人不避腥臭,竟把惠元和琼娘,分别抱住,扇影刀光,满洞纷飞。
  归元生已拔出天都剑,迎战麟儿,徐凯却凭一双肉掌,把霞儿截住。石洞中已是叱声连连,人影连晃,立成混战之局。
  岷山师太,一咬牙,脸色铁青,点足一纵,挥动手中枭头铁杖,势若排山倒海,却朝倒挂未解的蘅春,拦腰扫去。这一招,威猛无比,而且狠毒超出常情。麟儿左手搂着元儿,身重占手尚犹不说,他身上那腐尸毒水的奇臭,直接刺鼻。虽然闭气不通,但兀犹有感,这一来,全身功力,已大打折扣。
  为了救人,他已不顾自己安危生死。羽扇一挥,硬挡来杖,这无异把身子护住春儿,杖和扇,用的都是十成力道,一扫一挡,按理羽扇决抵不了杖头,美麟儿,矮身挫腰,觑定来势,扇子朝着杖头往右边一压,原来他把全身真力,都集中在宝扇之上。
  狂风匝地而起,石洞雷鸣,岷山师太稳身不住,连退五步,美磷儿已觉真气大耗,喘息微微,但他犹竭力稳住身子,不敢离开春儿。圣手华光,一见教主受挫,忙抽招往后疾退,仰头狂笑数声,蓦地双手连挥,腰际蛟皮带内的柳叶苗刀,嘶啸而出,灯光之下,但见银辉闪烁,漫洞纷飞,把麟儿龙女,一举裹住。
  但闻清啸连起,宛若凤鸣龙吟,紫虹划空,风雷并作,扇影剑气,罡气如潮,柳叶苗刀,激射如电,只一拢近,文被神剑宝扇,纷纷激回,粉为破铁。
  岷山师太,一脸铁青,暴喝一声:
  “徒儿且退!”自己则倒提枭头杖,往正中一处石门之旁一闪,宝杖连挥,杖头乌嘴暴张,竟从里面射出一束红光,竟朝着麟儿龙女,电闪驶来。
  这正是红云散花针,打法又自成一格,可以穿透剑幕,随意伤人。麟儿知道厉害,将身子挡在春儿之前,金丝羽毛扇,已舞成一道屏风,只闻呼呼连响,扇子同箭靶一样,将红云散花针,—一吸住。
  针发无功,使对手胆寒,也更激发麟儿怒意,蓦地羽扇一停,随手一挥,乌光闪闪,脱手而出,那是武林闻名丧胆的天狼钉。岷山师太,知道厉害,迎着来物,往后一闪身,枭头杖朝前一拍。
  蓬然一声巨震,杖碎钉落。麟儿不敢损失这种奇异利刃,虚空劈出一掌,师门天运神功,为元妙书生的绝传心法,出手便是一阵氤氲,这种若有神若无形的奇异内罡,并无任何猛烈之处,随着发者心意,功能销金铄石,毁柔克刚,一经罩定,被击的人,立毁去全身功力。
  岷山师太,知道这孩子果怀着奇特武学,不由另起恶念,狂笑一声,身形微仰,竟从石门,往后一穿而入。归元生和圣手华光,却朝左右石隙中,分别逃遁,石门被罡风击得破碎,后洞深蘧,情况难辨。
  麟儿和龙女,错愕间,不免把惠元和琼娘,看了一看,只觉心脉微张,气未全断。两人一时也失却主意,泪如涌泉,悲不可拟。龙女立道:
  “麟哥哥,你负着元弟和琼姊,先行出洞,我来搭救春姊!……”正待把琼娘递了过去。一阵波浪澎湃之声,已传入两人耳内。
  麟儿惊叫:
  “敌人采取水攻之法,快躲!”来不及搭救春儿,波浪滚滚,若万马突围,急浪排空,使人骇绝。龙女武功虽高,但却不知水性,还有两个快要垂死的人,一人一个,负在身上,已成累赘。
  急流一撞,倩霞已稳身不住,往前一扑,额角撞在石门之上,虽然本能地用内功护住,但因水力奇大,而且事出猝然,功力不及往常十之二三。额角青肿,人也几乎痛晕过去,但霞儿承乃父乃母习性,温柔恭顺,友爱逾恒,不顾自己生死安危,手搂琼娘,紧抱不放,这时水势业已齐胸,急流已具万钧之力,生死急于一瞬。麟儿忙扑向师妹之前,携着霞儿左肩,钻出石门,沿着洞旁,着霞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如洞的前面,愈来愈窄,水位也愈来愈高,霞儿把琼根高举过顶,水势业已齐肩,自己立身难稳,全赖麟儿右手提携。眼看玉郎也有一睑惶急之状,不由突生一念,忙道:
  “麟哥哥,我们已是九生一死,你水性奇高,可以逃得一命,元弟能救,可携他泅水而逃,我已不行了,把手松开,赶紧逃命去吧!否则,水势再涨,把门封住,不但救不成人,连你也一起断送。那一来,我不但对不起家父,更对不住三位恩师!”洞里原是一片漆黑,因为轩辕剑上安有夜明珠,一片银光,可以见物,龙女觉得麟儿手指发抖,星眸里热泪直流,知他难受已极。
  正待再劝。天即早已惨声一笑,这一笑,比哭还使人难受,但因为水声涛响,把笑声掩盖。前面水位愈深,快到下唇,而且奇寒透骨,全身已渐觉麻木不仁。龙女只好正色道:
  “师兄,恕小妹无法奉陪了!依我之言,带着元弟出洞吧!”左望一摆,正待把麟儿的手,用力挣脱。但觉玉郎的手,如一把铁钳,紧紧扣住,同时他把身子往旁一挤,无巧不巧,正是靠边上斜,顺势横跨,水位已齐止腹部。
  麟儿稍舒一口气,但犹握着师妹不放,微微笑道:
  “这一处,离洞口颇远,而且外面又是毒龙潭,情形确属危险已极,但夫妇朋友之情,贵能生死不渝,若大难临头,便弃之而去,那还有什么伦常天理?师妹,我和你生生死死,永远都在一处,如你不幸,我也不愿苟且偷生!”
  龙女知道这是他由衷之言,除了哭泣感激之外,一时倒也无话可说!水面上,浮来不少黑物,在两人身前,一掠而过,细看,有棺盖,有铜棺,却存着腐尸,奇臭扑鼻,往前冲击。
  麟儿心里一动,忙叫一声:
  “师妹!我已有脱困之法了。”这对龙女,不啻久旱逢甘雨,惊叫:
  “师兄快说!”他已松下手来,惠元原搭在他的左肩上,轻轻一动,一扭身,随手抓着一付棺盖,盖底朝天。
  龙女业已会意,惊道:
  “师兄,你叫我卧棺而逃?”
  “正是此意!师妹赶快伏着,就把琼姊束在你的背上,随着激流,冲了出去,如有不测,可用闷气行功之法,支持一段时间,到了毒龙潭,即可脱困了!”
  革囊里,原有蛟筋之类,彼此将人往背上一搭,绑扎停当,朝棺盖上一伏,随波逐流,往前直冲。因水势太猛,棺盖太小,一人之重,颇有余量,容纳两人,却是半沉半浮,这可苦了霞儿,她自觉两耳一阵奇响,棺盖前冲之势,急如奔马,狭窄之处,必须妥善防范,否则乱撞之下,人和棺盖,定必碎为粉碎。
  不须臾,已从洞口一泻而下,本身重量,加上急水一冲,美麟儿,只觉轰然一声巨震,拼死把棺盖紧紧抱住,无如涡流之奇大,滴溜溜的只有乱转。
  霞儿已呈半昏,眼看难支,突觉身子往前一冲,挣出旋流,立浮出水面,耳畔,立有人高声唤道:
  “师妹,赶快醒来!”
  霞儿因两耳进水颇多,听力模湖,此临已是天明,勉强把头抬上,睁眼一看,麟儿已是湿淋淋背着元儿,足踏棺盖,靠着自己,泪流满面,厥状凄凉之极!“我们不是脱离险境了么,振作一点,以免使他过分伤心!”霞儿心中暗暗自思量。
  她勉强吸了一口气,暗将真气行通,觉得全身略带麻木酸痛之外,真气竟畅通无阻,知道自己未曾受伤,不免大喜过望,忙从棺盖之上立了起来,虽然全身湿透,煞似落汤之鸡,然而人已脱困而出,仙兵神刃,一件未丢,忙道:
  “麟哥哥,赶快上岸吧!”
  麟儿凄幽幽地长叹一声,似觉心事重重,朝师妹略为点首,立即仰头上望。
  东方已明,朝阳初现,毒龙潭浪涌波翻,阵阵寒气,直透心胸,麟儿自己倒还不以为意,但身旁这位娇憨师妹,因是女流,那能忍受这种苦头?遂着她先行跃出。水面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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