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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楚留香(二)-第6部分

小说: 楚留香(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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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帘忽被掀起,琵琶公主已闯了进来,胡铁花肚子闷气,这下可找着出气的人了,大吼道:“我问你,你究竟懂不懂礼貌?”    
    琵琶公主冷冷瞧了他一眼,道:“什么礼貌?”    
    胡铁花大声道:“孟母曰:夫礼,将入门,问孰存,所以致敬也。将上堂,声必扬,所以戒人也。你要进来,难道不会先打声招呼么?”    
    琵琶公主笑道:“哎哟!想不到你还念过几天书的。”    
    胡铁花背负起手,仰头道:“好说好说。”    
    琵琶公主的脸一板,冷冷道:“只可惜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胡铁花瞪眼道:“我是什么身份?”    
    琵琶公主道:“现在,你是我们的阶下之囚,我根本用不着对你客气。”    
    胡铁花瞪眼瞧了半晌,忽然一笑,道:“好男不和女斗,这话是你说的,也就罢了,若是别人说的,嘿嘿!我可就要他的好看了。”    
    他往床上一倒,用毯子盖起头,索性给她个不理不睬。    
    琵琶公主叱道:“你装什么死?起来!”    
    胡铁花蒙在被里,大笑道:“我要睡就睡,要起来就起来,谁也管不着。”    
    琵琶公主跺了跺脚,走过去就掀他毯子。    
    胡铁花大叫道:“我可不是老臭虫,你莫瞧错了人呀!”    
    琵琶公主的脸红了红,口气却软了,道:“王妃要见你,快起来跟我去吧!”    
    胡铁花怔了怔,一骨碌坐起来,道:“王妃要见我?她要见我作什?”    
    琵琶公主道:“她素来不喜见人,此番要见你,自然是有要紧的事。”    
    胡铁花眼珠子一转,笑道:“她既然要见我,就叫她来吧!”    
    嘴里说着话,人又倒了下去。    
    琵琶公主跺脚道:“你……你这人怎的像是没有骨头似的。”    
    胡铁花翘起脚,悠然道:“你莫忘了,是她想见我,不是我想见她。”    
    琵琶公主咬了咬嘴唇,忽然冷笑道:“我知道了,你莫非是做贼心虚,不敢去见她?”    
    她话未说完,胡铁花已跳了起来,大吼道:“我有什么做贼心虚?我如何不敢去见她?”    
    琵琶公主忍住笑道:“你若有这胆子,就跟我来吧!”    
    龟兹王妃的帐篷,实在比胡铁花想像中还华丽得多,帐篷里充满了檀香、药香,香得令人几乎透不过气。    
    珍珠罗帐里,龟兹王妃半倚半卧,仿佛弱不胜衣。    
    虽然隔着层纱帐,她看来仍是风华绝代,不可逼视,连胡铁花到了这里,都似觉得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龟兹王妃微微一笑,道:“残病之身,不能下床迎接,盼公子恕罪。”    
    胡铁花清了清喉咙,道:“不……不客气。”    
    他本也想说两句话,说:“我是你的阶下之囚,你用不着客气。”    
    但话到嘴边,竟说不出来了。    
    龟兹王妃叹了口气,道:“前夜的不幸之事,的确令人遗憾。”    
    一提到这件事,胡铁花的火气就往上撞,冷笑道:“王妃莫非是要来审问我的么?在下恕不奉陪了。”    
    他转身就走,龟兹王妃却笑道:“公子留步,公子太多疑了。”    
    胡铁花冷笑道:“多疑的不是我,而是你们。”    
    王妃又叹了口气,道:“我等错疑了公子,确是不该,但请公子恕罪。”    
    胡铁花反倒怔了怔,道:“你……你们已承认人不是我杀的了?”    
    王妃柔声道:“人自然不是公子杀的,否则公子又怎会还留在这里?公子若是想走,又有谁能拦得住呢?”    
    胡铁花默然半晌,长叹道:“快被人冤死了的时候,忽然还见个明白事理的人,实在令人开心得很。”    
    龟兹王妃道:“公子如今还在生气么?”    
    胡铁花笑道:“在下本来的确有些生气的,但王妃这么样一说,在下反倒不好意思了。”    
    王妃嫣然一笑,过了半晌,又道:“贱妾请公子前来,实有一事相求。”    
    胡铁花挺胸道:“士为知己者死,王妃要在下做什么,只要在下能做得到,要水里就水里去,要火里就火里去。”    
    王妃道:“公子高义,贱妾先谢过了。”    
    胡铁花忽然发现,帐篷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和王妃相对,琵琶公主和丫环们竟都悄然退去。    
    也不知怎的,他一颗心竟忽然“砰砰”跳了起来,似乎觉得纱帐中的王妃,正在向他微笑。    
    他立刻在暗中大骂自己:“我今日怎的也变成如此好色了,别人以义士待我,我可不能乱动糊涂心思。”    
    当下大声道:“王妃不必客气,有什么吩咐,请说就是。”    
    龟兹王妃道:“公子不知是否还记得,明天就是对方与我等相约,交换‘极乐之星’的日子了,不知公子是否能……”    
    胡铁花虽然拼命在抑制自己,但也不知怎的,竟忽然想起了洞房花烛的晚上,那温存缠绵的一夕。    
    帐中的龟兹王妃,竟似乎已变成了……


第二部分士为知己者死(3)

    胡铁花再也不敢瞧下去,再也不敢想下去,大声道:“王妃莫非是要在下将那极乐之星换回来么?”    
    王妃叹了口气,道:“我一家大小流离在外,实在众叛亲离,竟不得不以此等琐碎的事来牵累公子,贱妾于心实是难安。”    
    胡铁花慨然道:“在下若不能将那极乐之星换回来,情愿将这颗脑袋摘下来充数。”    
    王妃道:“公子如此大义,实令贱妾……贱妾……”    
    她语声哽咽,竟连话都说不出了,却突然自纱帐伸出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来,灯光下,只见她纤纤指尖,不住微微颤抖,就像是一朵在狂风中挣扎的小小兰花,若无人扶持爱护,眼见就要被暴风雨摧残。    
    胡铁花但觉心里一阵热血上涌,脑袋一阵迷糊,等头脑清醒时,才发觉不知怎的自己竟也握住了这只手了。    
    龟兹王妃居然也没有退缩,没有闪避,只是颤声道:“公子此去千万小心,贱妾已将一切都托付给公子了。”    
    胡铁花只觉一颗心已快跳出了腔子,也不知该放下这只手来,还是该继续握住,嘴里也不知说些什么。    
    只觉龟兹王妃的手,反而握起他的手了,柔声道:“除此之外,贱妾还有一件私事想托付公子。”    
    胡铁花脑子里还是昏昏的,想也不想大声道:“在下早已说过,只要是王妃的事,在下万死不辞。”    
    他天生就是热情冲动,顾前不顾后的脾气,别人若是对他好,他简直可以把心都掏出来送人的。    
    此刻他只觉得这龟兹王妃不但是他平生第一知已,而且是天下对他最好的人,以王妃之尊,居然对他一个江湖人如此宠遇,他不但感激涕零,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    
    龟兹王妃道:“贱妾只求公子为贱妾打听出那极乐之星的秘密。”    
    胡铁花怔了怔,道:“这秘密连王妃都不知道么?”    
    王妃叹道:“我和王爷多年夫妻,彼此虽然可称得上是相敬如宾,但只有这一件事,他却始终不肯告诉我。”    
    胡铁花想了想道:“王爷若连王妃也瞒着,又怎样肯将这秘密告诉在下?”    
    王妃缓缓道:“古老相传,龟兹国上代本有一宗巨大的宝藏,平时谁也不可动用,只有在国家到了危急存亡之际,才能将之用来复国中兴,至于宝藏所在之地,也惟有身继龟兹国王位大统的人才知道。”    
    胡铁花恍然道:“王妃莫非是认为这极乐之星的秘密,就和宝藏有关么?”    
    王妃道:“想来必是如此。”    
    胡铁花苦笑道:“若是如此,王爷只怕更不会将这秘密告诉我了。”    
    王妃道:“但以王爷一人之力,是绝对无法将那宗巨大的宝藏运出来的,是么?”    
    胡铁花道:“不错。”    
    王妃道:“这不但要人搬运,而且还必定要人保护,是么?”    
    胡铁花道:“是。”    
    王妃又叹了口气,道:“贱妾方才已说过,现在王爷属下已没有一个得力的人手,更没有一个人能有力量护送这宝藏的。”    
    胡铁花沉吟道:“王妃的意思,是认为王爷会找我来护送这宝藏?”    
    王妃道:“正是。”    
    胡铁花道:“王爷若是信得过我,也不会冤枉我是杀人犯了。”    
    王妃柔声道:“王爷对公子虽有误会,但公子将那极乐之星换回来后,他的看法必然会改变的,何况,他除了公子之外,更绝没有别人可以信任。”    
    胡铁花笑道:“王妃可知,王爷对我那朋友,就比对我信任得多。”    
    王妃沉默了半晌,道:“但王爷若将此事交托公子,公子肯将其中的秘密告诉我么?”    
    胡铁花道:“在下岂非早已答应……”    
    王妃截口道:“王爷若要公子严守秘密呢?”    
    胡铁花想了想,笑道:“在下却是先答应王妃的,是么?”    
    这件事有些不合规矩道理,若换了别人,必定不会答应,但胡铁花做事可从来不管是有理,还是无理的,只要是他认为该做的事,他就非做不可,现在他一心只认为龟兹王妃是天下第一个好人,那位王爷是个混账,他若为了一个好人来骗骗混账,那岂非正是天经地义,合理已极。    
    至于这龟兹王妃又是为了什么一定要知道这秘密呢?这一点,胡铁花却连想也不去想,自然更不会去问的。    
    正午,骄阳如火。    
    胡铁花带领着三匹骆驼,直奔西行。    
    他头上虽重重叠叠地缠了条很长的白布,还是不免被太阳晒得发昏,跟随他同行的三个龟兹武士,武功虽远不及他,但却久已被沙漠中的风沙烈日磨炼成一付钢筋铁骨,看样子竟比他舒服多了。    
    胡铁花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我只怕是酒喝得太多了,怎的像是娇滴滴的大姑娘似的,一晒太阳就头昏,这样下去,还得了么?”    
    其实这也是因为他久日劳累太剧,不但酒喝得太多,而且那一夜缠绵,更大大消耗了他的体力。    
    昨天晚上,他虽然很早就上床,但想起纱帐中那如烟中芍药般的倩影,想起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他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心里越是觉得不该胡思乱想,唐突佳人,越是骂自己好色无耻,但也不知怎的,那美丽的王妃竟仿佛本就是他相思入骨的情人,他要不想都不行。    
    胡铁花平日本不是这样子的,到后来他只有自己安慰自己:“我只怕是被那多情的老臭虫传染了。”    
    但一想起楚留香,他更睡不着了。    
    楚留香已去了两天多,非但没有回来,而且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他和姬冰雁难道都遭了那神秘刺客的毒手?    
    一眼望去,千里无极的大沙漠,连一点生机都没有,没有人,没有鸟兽,没有云,没有风。    
    间或有一两只令人恶心的大蜥蜴,自岩石中爬出,爬过骆驼蹄下,但却更为这沙漠平添几分死亡的气息。


第二部分酒醉误事(1)

    胡铁花左拳打着右掌,喃喃道:“就算老臭虫和死公鸡,也不会在这见鬼的沙漠上放荡两天,都不回去的,他们不回去,一定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突见一骑骆驼赶上来,驼峰上的武士道:“前面有个荫凉处,可要歇息歇息么?”    
    胡铁花沉吟道:“咱们已走了多少路了?”    
    那武士道:“约摸十里。”    
    胡铁花皱眉道:“走了十里,就想歇下来,五十里路岂非要走到明天么?”    
    那武士赔笑道:“在沙漠走上五十里,可比别的地方走五百里都要累人,何况,骆驼上还驼着几千两重的金子。”    
    胡铁花笑道:“无论如何,现在歇息还嫌太早了,咱们一定要在天黑以前赶出五十里路去,我倒想瞧清楚那个来和我们换东西的人,长得是何模样?”    
    他嘴里说着话,已将骆驼加紧赶了出去。    
    那武士叹了口气,喃喃道:“像你这样赶路,到了地头时,只怕人和骆驼都要被晒昏了,对方若是忽然翻脸,看你怎么办?”    
    另一名武士也赶了上来,接口道:“反正责任也不在咱们,他想逞强,就让他去吧,到时候对方若动了手,咱们远远地躲到一边去就是。”    
    第三个武士往地上啐了一口,撇嘴道:“这种南蛮子连屁都不懂,就想在沙漠上逞强了,这岂非是自讨苦吃。”    
    这些武士们吃了胡铁花和楚留香几次亏,此刻竟在暗中幸灾乐祸起来,只不过他们说的自然是龟兹土语,胡铁花就算听到,也是全然不懂。    
    但他们说的并不错,这五里路里走起来的确是够人受的,幸好正午过后,烈日之威已稍退。    
    到了太阳落下去时,胡铁花还是有些受不了啦!虽喝了好几次水,嘴唇还是干得发裂。    
    只见前面一片岩石林立,在逐渐降临的暮色中看来,宛如一只不知名的狰狞怪兽,在那里等着择人而噬。    
    胡铁花心里也有些发冷,回头道:“现在咱们已走出多少里了?”    
    那武士仰首瞧了瞧天色,道:“只怕已有五十里。”    
    胡铁花道:“信上说得明白,西行五十里后,自有人来和我们交换,咱们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吧!等他们来了,咱们也好以逸待劳,好歹给他们个教训。”    
    那武士缓缓道:“他们若早已在这里等着咱们,以逸待劳,要给咱们个教训呢!”    
    胡铁花怔了怔,笑道:“这话倒也有理,咱们倒真该小心些才是。”    
    那武士冷冷道:“方才小人说要在途中多歇息些时,正是为了提防对方这一着。”    
    胡铁花揉了揉鼻子,笑道:“我性子急,你莫怪我。”    
    他是条直肠汉子,若是知道自己错了,立刻就会认错,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其中分际,他绝不推诿。    
    那武士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也笑了笑,道:“幸好小人们还带了酒来,可以提提神。”    
    胡铁花大喜道:“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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