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啸林秘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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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红帮所干的事,无非是偷盗、抢劫、走私等。这些又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贩私盐:随着红帮人数剧增,日常开销增加,抢劫、盗窃等得来钱财远远不够,于是先是贩运喷筒(枪)之类的武器,继而渐渐大规模贩私盐,获利不可计数。
包做人:红帮的做人即是杀人。该帮包办杀人的营业一直非常红火,最盛时达到应接不暇之势。包杀人一般不外是奸杀,仇杀和政杀,其中包政杀的事情极少。
占码头:这也是红帮经常性营业的内容之一。不论县城乡镇,凡是市面稍有繁荣景象的,帮会势力都要插上一足。每一处码头,必然有一个帮会首领为领袖,他们巧夺豪取,坐收厚利。所得之钱是帮会最丰厚的来源。
另外还有像丐捐、庇护私商、包揽事件等等都为红帮常行的罪恶。
张啸林当时双眼盯着红帮,是因为红帮在杭州的势力最大,张啸林想借帮会力量重新发展自己。
一次偶然机会,他结识了红门大哥杭辛斋便有意攀附。杭辛斋很佩服张啸林的胆大骁勇,但也意识到这是个难以制服,难守规矩的人,所以在是否引进张啸林入红帮的问题上犹豫不决。
另外,杭辛斋见张啸林已是有家有室,有妻有子,妻与子也非帮中人的模样,所以,更觉入帮不合适。
再说张啸林,自杭辛斋把帮中规矩简要透露了些给他后,他内心便有些顾虑。他自知是个不服管压的人,江湖上已闯荡了那么多年,红帮中的10条帮规自己恐怕一条也遵守不了,遵守不了便是死;再说自己一心一意欲当霸主,进了红帮只能为普通一匪徒,终生难为人上人。
娄丽琴和陈效岐也极力反对张啸林入帮,两人一个白天一个夜里不停地劝。张啸林权衡再三,决定不入红帮。但也愿与杭辛斋结为帮外兄弟,杭辛斋自然愿意。
张啸林的如意算盘没打错,果然,在杭辛斋势力的帮助和保护下,不但往日的那些爪牙回头投靠了他,红帮匪徒陆续又帮他夺得了一些地盘,眼见张啸林的势力一天大似一天,终于又发展成杭州颇有势力的一霸。
第二章 相信拳头,变为杭州城里一只猛老虎四、怒不可遏,这回面子丢了(1)
张啸林重振声威后,越发狂妄恣肆。自恃力大体壮,无辜骚扰红帮以外的其他黑路人马,而这些人又多有青帮及别的帮匪支持,哪把张啸林放在眼中。于是,斗得不亦乐乎。
张啸林露面,无疑在杭州城多了一只虎。现在群虎相争,混战夺利,杭州市民生灵荼炭。
为了把握机会,实现拳头打天下的愿望,张啸林除了对外争强,还加强自身的武艺训练。见红帮杭辛斋的功夫高人一筹,就提出要与他学武,杭辛斋欣然同意。
张啸林跟杭辛斋学的主要是摔跤。几个月下来,长进不小。
连张啸林自己都没想到,一件偶然的事使他刚学来的这套功夫派上了大用场。
那天,张啸林闲来无事,带着几个手下到城中的一家茶馆喝茶,刚在一张桌上坐下来。就有人拍他的肩膀:
“劳驾,这桌子我们已订了。”
“你们是谁?桌子订了,订了为什么空着?另请吧!”张啸林斜睨着眼不阴不阳地说。
来人也非等闲之辈,没说二话,一把抓起张啸林的衣服,把他从座位上提起来。张啸林这才发现此人牛高马大,一脸络腮胡子,眼睛发出凶光。再看装扮,原来是个旗人。
“我再告诉你,这桌子我订了。”
“有种你等着别走!”张啸林有些心虚,再说带的人也少,怕吃亏,于是丢下这句话开溜了。
刚出茶馆门,张啸林命令一个手下去打听此人干什么的,有何来头。另找对面一家茶馆坐等消息,寻思计谋。
隔不半日,被派去打听的人来报消息:刚才那人和他的一批同伙是北方来的马贩子,在杭州做马客已有几个月,勇猛力大,而且据说与红帮也有牵连。
一听说与红帮有关系,张啸林便不敢随意了。但此仇不报,心中恶气难消,他找到杭辛斋要讨个法子。
杭辛斋听了,沉思半刻。
“杭州一带红帮头目多,各人都有些帮外朋友,这马贩子吃谁的饭暂不清楚,所以,轻举妄动不是上策。”
“可杭大哥,小弟此仇不报,便无颜在道上混,你一定得帮我。”
“仇要报,但必须找一个较为体面的计策,使他心服口服。”
“我听你的!”
杭辛斋提议与马贩子比摔武艺来定胜负。张啸林也觉得这办法好,马上口出狂言,要在比摔武艺中结果仇家的性命,以消心头之恨。
杭辛斋低头沉思了一会,说:
“你就是能胜过对方,他也只是个马贩子,胜了不光彩,万一败了,更是有损威信,你要三思而后为。”
“杭大哥你难道不了解我吗?受一个马贩子欺辱,我已是威风扫地,被人耻笑,若不报仇雪耻,我同样无法为人,这回我是拼了。”
杭辛斋暗想:“张啸林为人自恃好强,若不依了,他不会罢休,定要节外生枝,说不定还会连累了我们帮内兄弟的和气。
杭辛斋叮嘱张啸林比武时要守规矩,不得乱来,张啸林作了保证。
从杭辛斋那里出来后,张啸林直奔马贩子他们住的陈家宅马行。半个多时辰后,张啸林站在了马贩子面前。
马贩子以为张啸林是来寻事的,脱掉小褂,只穿一件坎肩,露出结实厚实的胸脯。没想到张啸林捡起地上的外褂扔给马贩子,洋洋得意之中提出以摔比武艺定胜负的要求。
这马贩子似乎懂道上规矩,不慌不忙地问:
“时辰?”
“农历十五。”
“地方?”
“码头。”
“正目为谁?”
“红帮大哥杭辛斋,你看怎样?”
“可以!”
张啸林临走前,这马贩子没忘自报家门:
“本人姓名乌诺日,码头见!”
时光易过,5月15日,南星桥码头边,一个堆放货物的大场院内高搭彩牌,香烟缭绕,佩铃叮。各处收拾井然,布置一新。成千看客早已聚集在此。
不多时,杭辛斋和杭州红帮各大头目及会员陆续来到场院,一些官府衙役和霸头乘轿骑马在鼓乐声中到达。张啸林进场时,场内一片哄动、口哨声、叫喊声不断。
张啸林身穿织锦大褂,脚蹬圆口步鞋,头戴阔边黑呢帽。他腰圆身长,高颧阔肩,架势利落。因为他想临场显示威风,所以打扮得格外滞洒。
最后到的就是另一主角乌诺日。他那一副与众不同的大身架和凶气使观众更觉得刺激,场上喊声近于疯狂。
比摔武艺当时又叫摔比,其实就是摔跤,在江南一带是传统的武艺比赛项目。它最先盛行在清朝乾嘉年间。当时“青帮”和“红帮”为了要显示帮门门徒的实力,视摔比为锻炼体格的课程,以后各省各帮会对一般崭露头角的摔将,相互聘请,约期比赛。
当时所设的比赛没有丝毫斗殴意味,负的虚心请教,取人之长,补己之短。不谋私利,发扬正气。
摔比时,双方虽都是赤手空拳,但在互击时,力量胜过刀剑利器。所以,凡是参加摔比的主角,都是生得铜筋铁骨般结实,富有拳击功底和拼搏的毅力。
摔比作为比赛有严格的规矩,场上除了两名主角,还有一个临场监督的正目(相当于今天的裁判员)。正目对双方摔比时的一举一动都全神贯注地观察,见有犯规立刻鸣笛警告。如一方有三次犯规,便可判败局,如果摔比过程发生意外,也可作为罢局。一般是以五局三胜为定局。
张啸林在结识杭辛斋之前,曾在杭州“三合会”呆过,成为此会中一名普通的门徒。当时,象三合会、武运馆、靖冠会等都是青帮的摔比组织,所以张啸林多少学到了一些青帮的摔比技艺。
结识杭辛斋跟他学武之后,张啸林则更多地吸收了红帮的摔比技巧。摔比在红帮较青帮更普遍,红帮门下弟子,自幼就练习摔比和气功,练得浑身是劲,拳腿难伤其皮肉,甚至刀枪不入。张啸林虽没这种功夫,但把青红两帮的摔比技艺揉合在一起,倒也有一定的威力。
第二章 相信拳头,变为杭州城里一只猛老虎四、怒不可遏,这回面子丢了(2)
随着监场正目的一声笛响,场内观众屏声静气,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集中在草坪的一角。
张啸林满不在乎地大步走上台,向四周观众抱拳施礼之后,便在那儿磨拳擦掌,弯腰扭腿,双目涨得红红的,露出一脸的凶相。
之后,乌诺日从草坪另一角信步出场,他施礼之后,明眸四顾,面色镇定,态度从容。
担任监场正目的杭辛斋照例规把摔比的“三戒”、“七绝”宣读了一遍。
这“三戒”是:一戒用手抓对方发辫和用拳头去击对方头部的七孔;二戒用手去掐对方的喉咙;三戒去撩对方的阴囊。
“七绝”是绝偷、绝冷、绝矫、绝蹑、绝诱、绝搓、绝挟。
俩人同时向正目行鞠躬礼,表示服从。
正目笛声一响,摔比正式开始。
张啸林先下手为强,只见他双臂敞开,两腿往地上一蹬,一个饿虎扑狼之势,直向对手扑去。乌诺日急忙闪身躲开。因为张啸林来势凶猛,又使足了蛮力,乌诺日在躲闪时,左臂被抓住了,身不由己地向前打了个踉跄。
再看乌诺日,猛一抬右手,向着对方手腕筋脉处猛地一劈,张啸林手臂一阵麻痛,站立不稳,乌诺日抽回手,开始猛攻。他扬起右脚,用膝盖向张啸林的后腿窝用力一顶,来一个“顶柱倒梁”!
张啸林以前对这种功夫有所领教,所以并没“倒梁”,而是若无其事,挺立不动。乌诺日不禁一愣,心想:这人只能智取,不能力胜,便静下心来与张啸林展开拉锯战。
如果全论武功,乌诺日不一定能胜张啸林,但这种拉锯般的战术却正是张啸林的致命弱点。七八个回合之中,乌诺日虚虚晃晃,躲躲避避,张啸林急得汗流浃背,体力渐渐消耗。
乌诺日一看张啸林显然体力不支,觉得时机已到,猛然用右肩向他臀部使劲撞去,一个“迸肩摧树”把张啸林撞出围线圈,闪身一变,跌倒在地。四周观众掌声如雷。
回到各自的休息处,张啸林气得破口大骂。娄丽琴上来给他擦汗也被一掌推得老远,这又引来一阵哄笑声。
陈效岐接过娄丽琴手中的毛巾递给张啸林,安慰他说:“一场胜负,不算定局。没关系,沉着气,下局给扳回来。”张啸林边擦汗,边带着凶光看看乌诺日所在的那一角。
那时,为了掌握摔比时间,通常是一根棒香刻划成三条线,香火燃去四分之一时(大约20分钟),正目就吹响准备笛以示摔比进入准备阶段。
一声长长的预备笛声响过之后,双方各自出场。接着又是一声短笛,比赛继续开始。
这时张啸林已脱得只剩短裤马甲,他瞪着两只凶狠眼,嘴里喷着粗气,像是只被斗急了的公牛。正目的短笛还未开始,他就已经开始扑向乌诺日了。
对手仍然是采用拉锯战术,对张啸林的进攻避实就虚,左闪右躲,纵身跳跃,身轻如矫猿飞越,体旋似怒涛翻腾,忽起忽落,忽左忽右。张啸林只觉得眼花镣乱,乱了方寸,举止也失去常态,一招一式全走了样。
眼看自己就要输给对手,张啸林耍起了泼皮。“什么三戒七绝,去它妈的”边咕哝边乱打一气,显然这是犯了摔比的禁律了。正目杭辛斋赶紧鸣笛示警,张啸林根本不放在心上,专捡对手的脸上和裆下打,横蛮越规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四周观众一片唏嘘声,杭辛斋不得不再吹警笛。
那天杭辛斋当正目是特别的小心翼翼,生怕出差错。他是红帮中人,最了解摔比中正目的责任,一定得公正无私,毫不偏袒,否则轻则被人耻笑,重则便是犯了帮规。另外,他与张啸林之间的特殊关系几乎不再是秘密,既使是无意出错,也会被当作是有意包庇。
杭辛斋心中的另一层顾虑便是乌诺日。他听说乌诺日的背后有一红帮头目做依靠,而且他的那副从容、不在乎一切的神态确实也能证实这一点。自己曾极力想打听这个人是谁但没成功。乌诺日是旗人,而红帮的先祖便是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立起来的,所以红帮与旗人向来是没有瓜葛的。这个人肯定想要隐瞒俩人间的关系。
这一顾虑更使杭辛斋不能有半点袒护张啸林的迹象。
正在这时,眼见张啸林一拳头落下,看似想打对手的胸部,可脚下偷偷一绊,乌诺日向前一扑,拳头正好落在他脸上,顿时鲜血直淌。张啸林明显犯了三戒和七绝中的各一条。
杭辛斋内心喊了一声“不好!”没敢多想,吹响了警笛。
这是这一局中张啸林的第三次犯规,按摔比规则,这一局张啸林输了。
张啸林早把这些规则忘到了九霄云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输了,抡起拳头还要打。被正目和一个在旁边记分的副正目拉开。
眼看就要胜了却被罚犯规,成了输家,张啸林暴跳如雷,他对着杭辛斋大吵起来。杭辛斋因自己无力帮张啸林而感到内疚,所以张啸林吵,他也不恼,拍拍他肩膀安慰几句,把他送到休息处。
再看乌诺日,虽赢了两局,但受伤不轻。俗话说“杀人一千,自伤八百”,他不是钢筋铁骨铸成,面对的又是一个泼皮无赖,第二局下来,他坐在休息处,显然精疲力竭。
乌诺日担心下一局张啸林要向他下毒手,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防他。他把张啸林所使的招术一一在脑中过目,寻找防备的办法。
果然,第三场比赛时,张啸林露出垂死挣扎的伎俩。他上场便做个倒身“猿猴采桃”的动作,朝对手裆下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