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运通天-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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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林明轩的思维回到现在,在二零零几年时能搞这么大规模的养殖业,家底子肯定不错,还要有一点的关系。回想着这么多年里,还真听过不少人嘀咕古胜利的事,说古胜利是个‘成功人士’,至少有几十万身上,平常都不怎么带眼瞧人了。
基于这点,林明轩还真不想知道是不是古胜利有钱了就目空一切,他只知道按照常理来推算,随着社会在发展、经济在提升,养殖业这生意应该很有前途,能越做越大。
因为现在有钱人很多,他们对‘有机物’有着一定程度的灼热,所以他们愿意花多一倍的钱来买农民家养的‘走地鸡’,也不愿买那些饲料喂大的鸡,不仅因为吃起来的味道不一样,还有便是吃着‘走地鸡’特放心,不止是有钱人被那些毒盐毒酒毒大米吓坏了,就是穷人也怕啊,吃什么都不放心。
林明轩就奇怪了,按照这个趋势,即使近几年来养殖业发展迅速,竞争力激烈了不少,加上多了一些天灾'***',什么禽流感地跑出来等等因素,导致古胜利家收入缩水一半,但好歹也做了那么多年,能没有点积蓄吗?就算不能成为富人,也不该穿着粗麻烂布吧?
“阿姨,可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最后林明轩还是开口了,不管事情有多难应付,事情还是要听的。
刚才林明轩跟柳颜颜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古妈还是能听到一些,所以她一直静静地跟着林明轩走。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家庭主妇,胆小怕事是必然,敢拦镇长的车只是一时冲动,再来一次未必就敢,如今林明轩成了她唯一的一根救命草,就算听到了什么她也不敢说话,更别说摆脸色,她怕一个不小心惹着了林明轩,到底古胜利的事还真没人能帮了。
猛然听到林明轩的话,古妈显得有些激动,没想到老林家的儿子还真有几分担待,明知道镇长不同意却还要管,不管怎样,这份情得领了。情绪有些激动的她,说话时有些语无伦次,花了近半个小时才把其知道的事说完。
听着古妈说话,林明轩感觉挺辛苦的,思维一个不集中就会跟不上,最后牺牲了几十万脑细胞才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真应了那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切都是养猪惹得祸。
据古妈所说,事情发生在半年前。当时古胜利正跟着一大群人在打牌,谁知道镇政斧的人从天而降,没等他招呼这些天兵神将,就被泼了一冷水,浑身冰冷,身子在忍不住打斗,那些天兵神将说:“古胜利,关于养猪业危害甚大,所以政斧让你在一个月内清场。”说完别走了。
一下子养猪场内空无一人,古胜利感觉从天上的云端掉了下来,摔得都没了感觉,这事来得太突然了。最后他像发狂似的一个又一个电话的打出去,结果是石沉大海。平时得了不少油水的人,不是不接电话就说不知道这事,再不然就是耍太极说了解了解再说。
结果了解了一个月,等来镇政斧的人,要命的是他们还带来机械,这下古胜利知道政斧是动了真格,问题不就是养些猪,有那么严重吗?说不得古胜利又得忙碌一番,亲自到镇委镇政斧说情去,结果那些官员见到那些‘软妹子’就好像见到毒药,拼命往外推,跟以往的态度截然相反。
最后,古胜利不是没有收获,起码知道推动这事的是谁,听到‘谢振龙’的名字时他的脚在打颤。虽然他有几个臭钱,但在谢振龙面前还真不够看,所以他选择退了一步,不再保住养猪场,只希望镇政斧能够给予一点补贴,毕竟田租、工人、电费、前提投资都用了不少钱,说不干就不干,没人消耗的起。
结果他连谢振龙一面也没见着,更别说补偿之类的事,最后古胜利在镇政斧来人时没有配合,甚至耍横,结果被抓进了派出所,一关就是长达半年之久。
在这半年时间里,派出所也不审问古胜利也不给予其罪名,就这样一直关着,最后好像忘记了他的存在,弄得古胜利的家人急不可耐,每天要花上一点钱来疏通关系,为的就是能让古胜利舒服一些,因为她们听说派出所里很黑,不打点一下在里面很难熬下去。
古妈不是没到镇政斧里吵闹过,但政斧里的事基本上由谢振龙做主,别人即使同情也要有那个能耐才行,最后在没有一家之主的古家,花钱如流水,加上没有经济收入,家庭财政一下子陷入拮据状态
说实在话,林明轩还真不明白这是为何,人家养猪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为什么突然不准人家养?不准人家养还没有赔偿,这是什么世道?说抓人就抓人,还没有理由,这公安机关是政斧的刽子手还是维护公义的存在?
想到这里,林明轩心里忽然升起熊熊大火,做人适可而止就好,把一个大好家庭弄得支离破碎,算什么父母官?留这样的官员在世上,还不把党给侮辱了?
于是他顾不上这事有多复杂,马上掏出电话,按了‘钟楚桥’的电话后,便对古妈说:“阿姨,这事我管定了。要是你放心就先回去等我消息,不放心也可以跟着我。”
“啊……信,信,阿姨怎么会不信您,那您先忙,阿姨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再联系我。”古妈有些激动地说,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是个电话号码,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 纵横交错的小事
古妈说走就走毫不犹豫,并没有像一般的女人非纠缠着林明轩说她老公的事,这让林明轩对她了解更深一点。
看着她离去时的身影娇小而伟岸,林明轩心中某根弦仿佛被触动了,双眼有些湿润。本来这身影应该出现在男人身上,不想一个女人到了绝境也能做到男人的事,若这事办不妥,以后自己怎么面对她?
“喂,老弟啊,有什么事啊……喂,喂,老弟你在吗?”随后,手机里传来钟楚桥的声音,林明轩回过神来,很不满地说说:“嚷什么嚷啊,叫魂啊你。”
“哟哟,老弟牛啦,都会发脾气了,真是今曰不同往曰,一当上了镇长秘书就特牛气了。”钟楚桥笑道,一点也没因为两人的身份地位不同而生疏,“林二秘,给电话我是不是想请我吃大餐啊!”
“吃屎就有你份,要不要啊。”一想起古胜利被派出所的人抓了,林明轩的气就不请自来,冷声道,“我问你,你所里是不是有个叫古胜利的人?你行啊你,抓了人家半年屁也不放一个,你们的办事效率真是高,难怪百姓一听到警察就嗤之以鼻。”
“哦,还有这事?”钟楚桥听了一愣,似乎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忙说,“老弟,这事我先了解一下再说。等会给你答复。”说完就想挂了。
“等等。这事不管你知不知道,部分责任你肯定要负的。现在你赶紧给我了解清楚,就算不能放人,也得让他住的舒舒服服,出来时像个人样。”林明轩赶紧说话,生怕钟楚桥一个冲动挂了电话,淡淡地说,“我跟你说,这事有点麻烦,如果在调查中有什么困难,你只能暗中想办法解决,千万别傻不拉几的说跟我有关系。”
闻言,官场老油条钟楚桥愣了一下,没有介意林明轩说话时用领导般口吻,反而因为这样而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低声道:“老弟,这回想动谁?”
此话一出,林明轩心中一惊,老油条就是老油条,自己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能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再说多几句不是什么秘密也没了?疑惑道:“什么想动谁啊?老钟,你别乱想了,快去干正事,反正不关你事便是。快点!等你电话哈!”说完就挂了。
“古胜利?”钟楚桥拿着手机嘀咕一声,对这名字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于是乎眉宇不自觉皱了起来,很明显这个古胜利不一般,林明轩一上任就问这个,到底有什么用意?
不得不说,在官场混久了,想事情就是复杂了很多,每件事都得想了又想,等确认没危险才敢走第二步。外人可能觉得这样活得很累,其实当官的却以此为兴趣,要是不琢磨琢磨,一天二十四小时怎么过啊?
林明轩挂电话时语气带着一丝得意,然而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之情,这事牵连到谢振龙身上,他不敢肯定钟楚桥会不会出手。虽然钟楚早就看谢振龙不顺眼,但关乎前途的事,谁都会认真思考一番。
其次,林明轩还担心钟楚桥知道古胜利这人,在了解到一些事情后会找柳颜颜请功,到时柳颜颜告诉钟楚桥这事只是自己的个人行为时,他还会帮忙吗?
在外人不向柳颜颜求证的情况下,林明轩便想借着‘秘书’的身份来办事,正如柳颜颜所说秘书代表着她,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别人看到自己都会想到镇长,做事方便很多,不然凭区区一个副主任,能办多大的事儿?有多少人会给面子自己?
听古妈说了养猪场的事,林明轩觉得挺荒谬,故而认为里面有隐情,谢振龙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其次,就算谢振龙再强势也不可能任姓妄为,难道一众常委都是摆设不成?很有可能这事其它常委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更不排除镇党委书记杨正阳也知道这事。
百般无奈之下,林明轩便坐在镇委镇政斧大门口不远处的大树下想这事,越想越觉得这事十分复杂,让他忽然间明白一句话:官场无小事。
任何小事经过不同程度的发酵与运作,再由不同的人来引发,结果都会不同,那么这事如果让自己来主导,会是什么结果?林明轩皱着眉头在琢磨这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状态,一个官场中人应有的状态。
“哟,林秘书啊,怎么这么好闲情在大树头下乘凉啊。”忽然,一响亮的声音响起,只见常务副镇长邝国治带着一脸笑容走过来,看样子他的心情不错。
“邝镇长,什么事这么开心啊。”见此,林明轩也露出一张笑脸,看起来跟平时无异。
“这不是见到老弟你嘛,想到以后可以跟老弟一起办事,就特来劲。”邝国治有些热情地说,“走走,咱哥俩去喝一杯。一来庆祝老弟你荣升副主任,还做了镇长秘书;二来庆祝咱哥俩能在一起工作,以后一定要互相帮助。”说完,便搂着林明轩的肩膀要走人。
“哎呀,别别,邝镇长别这样,我还有点事。”林明轩忙道,睁开邝国治的手,忙道,“邝镇长,不好意思,实在是有事走不开。要不这样,下回我请你?”
此刻他正等钟楚桥的电话,如今在他眼里、心里天大地大也没古胜利的案子大,这事不仅仅关乎自己前途,还能挽救一个破碎的家庭,不能不上心啊。
“老弟,你是不是把老哥当外人了?一口一个邝镇长的,叫得多寒碜。”邝国治板着脸,那样子似乎很生气,说,“刚才我看老弟你一个人坐着发呆,还皱着眉头,是不是有什么事?虽然老哥的本事不大,说出来老哥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有些事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舒服。所谓一人记短二人计长,说出来或许有转机呢。”
林明轩听了大为意动,想到邝国治的身份,相信古胜利的事没人比这人清楚,那么不问他问谁?或许现在问这事有些唐突,还有可能引起邝国治的怀疑,但人家已经说的在情在理,自己没理由不把握这机会啊。
“老哥,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不矫情了。”林明轩平静地说,“老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古胜利的人?”
“古胜利?”邝国治听了眉头不由皱了皱,思索一番,用不肯定地语气问,“你是说古屋村那个开了间‘胜利养猪场’的古胜利?”
闻言,林明轩心中大喜,看来自己想的不错,邝国治能知道这名字想必也知道一些事情,那么关于‘胜利养猪场’的内幕很快浮出水面。
不过,林明轩将这情绪控制得很好,可以说是喜怒不形于色,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他。我跟他儿子是老同学,前几天回家路过他家便想进去看看,谁知道他家没养猪了,一问才知道不是不养而是没办法养。”
“噢?发生了什么事?”邝国治眉头一皱,似乎很不解地样子。
“唉。”林明轩突然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同学他妈妈说是政斧不让他们养猪,不但不准养还抓了她老公,也就是古胜利。本来我还想找老同学叙旧一番,炫耀一下自己在政斧工作有多大能耐,可听她们这么一说,得了,我那敢说出口了。”
林明轩一说完气氛就有点尴尬,因为邝国治也保持沉默,这让林明轩愣了一下便看到一丝曙光,疑惑道:“老哥,你怎么不说话,这事你知道?那你知道不知道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难道我国还有法律规定不让人养猪?要知道我听到这事第一感觉就是荒谬,镇里怎么可能连养猪也管,那还要人活吗?”
邝国治听了苦笑一下,说:“老弟啊,我国并没法律法规说不能养猪,问题是养猪也要考虑其它因素,并不是你说想养就可以养的。再说,这事是谢镇长亲自下的命令,别人想否定也要有那个胆子才行啊。”
“老哥,你是常务副镇长吧?难道他的职位还高过你,你用得着每件事都要看他的脸色吗?”林明轩随口道,话一出口就觉得唐突,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邝国治咳嗽两声,老脸一红,这话杀伤力太强了。在官场上被低一级的人压制着,确实让人蛋疼让人苦恼,好听一点就是下属不懂规矩不会做人,不好听的就是领导者懦弱无能,连个人也驾驭不了怎么走到更高的位置?
一般来说,这样的人很难得到领导的青昧,而邝国治就属于这类人,所以他在常务副镇长的位子干了很多年。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然而当场被人说穿还是头一回,所以邝国治才会那么错愕。
不过,邝国治好歹做了那么多年常务副镇长,得到的好处就是抗打能力特别强,反应过来后无奈地说:“老弟啊,这事就没必要讨论了,反正就是同人不同命。关于古胜利的事,我还是知道的,说起这我也替他感到冤,但这能怪谁呢?怪杨书记?怪谢振龙?怪我?我倒觉得怪他自己的成分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