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语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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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把我们这些长发族、违反交通规则和随地吐痰、扔烟头的轻犯交给拘留所。20坪①左右的地下室破烂不堪,臭味难当。
我坐下来读墙上的标语:“忍耐一时,免去百日之痛。”
兔崽子,知道人家委屈,还关什么啊!
我心里怒骂着环顾四周,身边站满了身着考究的绅士、衣衫褴褛的小贩、背着书包的学生、夹着公文包的公务员……
时间一分分走过,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不知是情人,还是一夜相好,过了午夜才被送进来。应该是在旅馆门口拉扯的时候,被警察撞见的。
凌晨三点左右,大部分人都睡着了,可是我始终不能合眼。
我越想越委屈,居然是在拘留所里过生日,真是倒霉透顶。和朋友违约的事情可以以后慢慢解释,和高丽大学女孩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吗?
这一夜,我对警察怀着满腹的抗议和愤怒。平时不管,只有严打期间或上级下达命令时,才来个一次性大严办。这种做法真叫人恶心。
天终于亮了。
吃完早饭,值班警察进来了。他命令我们闭上眼睛跪在地上,完全是犯人待遇。不久后开始判决,违反交通规则和随地扔烟头的人大部分交给直审,而对长发族主要是训斥。
轮到我了,我站到警察面前。
“职业?”
“学生。”
“哪个学校?”
“中央大学。”
“同意警察给你剪发吗?”
“同意。”
虽然心里很想与他理论,但是只能这么回答。因为见过前面的那些抗议者被交付直审。我被训斥了一顿,还要等到警察指定的理发师来剪了发才能放出来,不知理发师和警察之间有过什么约定,多交钱可以少剪,不交钱就被剪得像耗子啃过似的不堪入目。
我也交了钱剪了头发。倒霉的是,被警署科长逮住了。
“这也算剪了?”
“是啊,理发师剪的。”
“你这小子,父母辛辛苦苦供你念书,你却留着长发逍遥……过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抢过理发师手中的剪刀就是几下,我的头发悲惨地落了一地,眼泪在我的眼眶里直打转。我不敢反抗一句,用手捂住乱蓬蓬的头发走到了街头。
第七部分爱情演出(3)
几天后,燕子交给我一封信。
“这是在西西里剧场地下的碧云茶座的留言板上发现的。很奇怪啊。”燕子困惑地望
着我。
“什么?是那个女孩的?”
这时我才知道高丽大学女孩那天晚上如约去了剧场。
犬前上书
(A)日映寺 日临门
(B)王着帽 王有二
(C)南山有田 边土落
青天飞鸠 鸟先行
A如B
C回生日 祝贺
C-15月C日C时C分
豚书
我给燕子说明那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信的内容也解释给他听。
“‘犬前上书’的意思是给我的信,我属狗嘛。(A)是指时间,(B)指金。所以‘A如B’就是说时间如金子一般宝贵。(C)是十九的意思,也就是说,她祝我19岁生日快乐,说自己等到了19日的19点19分。所谓‘豚书’就是属猪的自己写了这封信的意思。”
“哇,属猪的写这么有感觉的信,厉害。”燕子咋舌。
“人家哪像你,连‘人’‘入’都不分啊?”
“怎么办?”我把信夹在笔记本里。高丽大学女孩也对我有意,这本身就是收获。可是几天后就要期中考试,没有时间再去约她了,但是这么放弃的话,又太可惜。
“怎么办?当然是去找她了。”燕子的口气很强硬。
“小子,没抄的笔记都成山了。”
“爱情重要,还是学分重要?”
“爱情固然重要,可是学分不够怎么毕业啊?”我已经对高丽大学女孩死了心。五公主摸着我的短发说“可爱”的时候,我就已经反省了背叛她们的罪过,所以很容易就放弃了高丽大学女孩。可是回想起来,又恨起警察。
“一定心酸,走,去人生教室。”我被燕子拉到校门口的酒吧。醉意朦胧的时候,才和他分手。
几天的考试经验让我明白了这样一个千古真理:座位决定大学的考试成绩。我一大早就到2307考场挑了最后一排角落里的座位。
用砂纸擦掉以前那位高贵的前辈作弊留下的真迹后,我用早上买的油笔在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上我猜测的答案。桌子一下子变成了“作弊桌子”。快开考的时候,学生们才拥进教室,为占座混战起来。他们用自己各自的独特方法,为改善局面而忙碌。
有的在墙上写大字报,有的在学生证的空白处抄答案。有的女生干脆把用心制作的答案塞进丝袜里。大家都为了学分使出浑身解数。
铃响后,一位行政老师来到考场通知我们:“考场安排错了,表演系同学请到2604教室吧!”
怨声四起,考场一下子变成了闹市。有人站起身往外跑,大家也都跟着跑出去。干吗吃早饭啊?我心疼地看了一会儿“作弊桌子”,也加入了那个行列。
我真是一点考试运都没有的人。2604考场的两边和后排宝座已经被人占领了。我挑了中间的位置。我前排和后排坐的是连什么叫前置词都不懂的七星将军和二流,倒霉呀!
考完试,心情比脱掉汗湿的衬衫还要爽,再加上几分酒意,我哼着歌回了家。
五公主正在公寓里准备考试。
“真忙啊。”
“怎么,仙郎君喝酒了?”看着我满脸通红,仁淑问。
“又喝了?”京姬无奈地瞪我一眼。
“可我回家早啊。”我不好意思地回答。
“仙郎,考得怎么样?”贤珠微笑着问我。
“还凑合吧……”
“喂,喂,快闭上嘴,别打搅我。”仁淑打断了我的话,她好像在背什么题。
“考试靠的是平时水平。”我幸灾乐祸。
“少说费话,过来帮我抄笔记。”京姬说。
“你以为我是代书小令啊?”我调皮地拒绝了。
“仙郎,能不能帮我抄抄论文?”贤珠问我。她也忙得焦头烂额。
“什么论文?”我没有理由拒绝她,什么都可以听她的。
“《键盘化声学》,抄在稿纸上就可以。”
看我二话没说,拿起笔来就帮她抄论文,她们都开始取笑我。
“贤珠是玫瑰,我们是南瓜花。”
“羡慕啊,羡慕。”
“现在的孩子们啊。”
“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贤珠和我相视一笑,但是有点难为情。
“我后悔了,应该留下那个英语系的来听我使唤的……”一边翻译英文参考书,一边写论文的允京直起腰,拿起杂志看。
“是你蹬他,还是他蹬你?”英兰问允京。
“我爸爸以前是延大(延世大学)足球队的。”听她这么一说,五公主笑成了一团儿。
笑话!我只是心里发笑。然后认真抄写贤珠的论文。过了一会儿,允京翻着杂志“扑哧”笑了。
“你们看这个!”
她们的目光集中到杂志上,看完了,她们议论纷纷。
“这可能吗?”
“哈哈哈,谁知道。”
她们笑着看我。
我也觉得好奇,问道:“什么啊?”
我抢过来一看,是这样的:隐私问答中有这么一个问题,有一个没长阴毛的女人用头皮做了植毛手术。可阴毛像头发一样总在长,她问栏目负责人有没有办法解决。负责人回答说,它跟头发不一样,过一段时间就停止生长了,所以让那个女人别担心。
我也觉得很好笑,五公主看着我的表情,又笑开了。女人跟男人一样,也对性感到好奇。我突然想起一个黄段子,借助酒劲儿说给她们听。
“姐姐们,我出一个脑筋急转弯吧?”
“是不是那一种的啊?”仁淑笑着问。大家都期待地看着我。
“有一个医生专门做包茎手术,它跟处女手术正相反。”
她们咯咯地笑了。
“给人做无数次手术后,切下来的皮堆成了山,医生觉得就那么扔了怪可惜的,”女孩们又笑,我泰然地接着说,“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属于废品再利用是吧。”有人插嘴。
“是啊,他把那些碎皮拼起来做了女式钱夹。钱夹一上市就卖得飞快。有一个妇人听说了那个钱夹的好处,也去了百货店。钱夹的皮非常细致,手感也好,所以她翻来覆去地摸它,结果那个钱夹……会怎么样呢?”我观察她们的脸色。
仁淑和允京相视而笑,允京开了口:“体积变大了呗。”
“对!钱夹变成了提包。”
仁淑和允京明白钱夹的皮被女人摸了后勃起成大包的道理,所以笑弯了腰。
京姬、英兰和贤珠好像不知道触摸男人的玉根会发生什么变化,所以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一会儿也跟着笑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听不懂。”京姬好奇地问。
“仙郎,你就当一把模特儿吧?”仁淑开玩笑,我红着脸进了我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从里屋传来了笑声,这笑声持续了很久。
第七部分爱情演出(4)
戴上假发后,镜子里出现了老气横秋的我。在学校,在公寓,短发给我带来了无数灾难。有的酒吧怀疑我是未成年人,拒绝我入内;要是在咖啡厅抽烟,人们就用怪怪的眼神看我,以为我是便衣警察。我无法忍受这种侮辱,只好戴上假发。
周六,我下课很早,本想呆在家里,可是不争气的屁股实在是坐不住。说真的,我非常想见到贤珠,前些天因为考试,一直没时间约会。三点左右,我接到贤珠的电话,这个电话简直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在汉江保龄球馆,你现在能出来吗?”
“好啊,姐姐们都在吗?”
“就我自己。”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姐姐们呢?”
“见面再说,你赶紧打车过来吧。”
“知道了。”
我到达保龄球馆的时候,贤珠正在喝橙汁,脸上写着落寞。
“怎么就你自己?”我拉过椅子坐下。
“考得好吗?”说不定她的不开心和考试有关。
“马马虎虎。”贤珠显得有气无力。
“姐姐们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了?”
“不是……”她还是没精打采。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贤珠穿着保龄球鞋,她不可能一个人打保龄球。
“和姐姐们吵架了?”我小心地问。
贤珠摇了摇头。
“别问了,喝这个吧。”她推过来一杯饮料。
我从没看见五公主红过脸,况且贤珠和别人吵架是想都不用想。
“说出来会好受点儿。”
“没什么,真的。”她犹豫着。
“那为什么没精打采?”
“我有吗?”她立刻换上愉快的表情。
“肯定有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咱们打球吧。”贤珠站起来说。
“不打。”
“为什么?”
“我没心情。”
其实还有一点,我从来没打过保龄,所以有点憷头,怕被人当成乡巴佬。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我最想知道的是贤珠为什么会一个人呆在这里。
“你可不许生气啊?”
“我干吗要生气?”
“说好了?”
“说好了。”
“其实……”贤珠坐下来。她说的事让我伤心……
使出浑身解数应付完考试的五公主,把这种地狱生活当做一个小插曲跟咖啡一同喝下后,走出了茶座。站马路边,她们开始发愁没地方可去。但是就这么回公寓吧,又可惜了这春意盎然的大好时光。
“考完试又能怎么样!”
“有没有好玩的地方啊?”
“真怀念以前啊。”
“好痛苦啊,痛苦!”
她们已经厌倦了周而复始的生活,考试一结束,孤独指数也陡然上升。
商量,决定,实践!为了调节气氛,根据三大活动纲领,她们选择了汉江保龄球馆。
打完球正要回家的时候,一辆轿车缓缓地停在她们前面。
“诸位去哪儿啊?”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秃头男人从车里探出头来殷勤地问。
“去盤浦,可以麻烦您吗?”
仁淑最先反应过来,用她那特有的调皮语气回应。
“不是一个方向啊……”
“那您呢?”允京嚼着口香糖,插了进来。
“仁川。”
“送完我们再去也不迟啊,又用不了几分钟。”英兰说。
可这男人转了转眼珠:“你们是学生
吧……去兜兜风怎么样?”
五公主交换了一下目光。
那男人牢牢抓住这个机会给她们吃了定心丸。
“别误会,我是觉得你们挺可爱的……像侄女。去吃点海鲜什么的。”
请陌生人吃海鲜?干吗不给自己的亲侄女买啊?
谁都明白那个道理,可是仁淑和允京拉开了车门,英兰和京姬也钻进车里,还示意贤珠也上车。
“我……”
“别担心,这车坐得下五个人。”男人还以为贤珠是怕车里坐不下。
“快上车啊。”仁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像是搭了自己姨夫的车一样心安理得。
“我还有事,你们去吧。”贤珠不想凑这个热闹。
轿车开走了。贤珠担心地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深深的背叛和失落让她觉得揪心。
“难道不吃海鲜会死啊?”听罢,我不快地说。
“我就知道你会不高兴,还不如不告
诉你。”
“真不明白,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