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语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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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吃海鲜会死啊?”听罢,我不快地说。
“我就知道你会不高兴,还不如不告
诉你。”
“真不明白,上有妇之夫的车干吗?”
“别生气了,你也该体谅她们有多无聊。”贤珠为她们辩解。
“那人没地儿花钱了是吧,请她们?”
“她们有四个人呢,不会出事的,咱们打球吧。”贤珠站了起来。
“我不玩儿了。”
“不是说过不生气的吗?”贤珠拉起我
的手。
打完球,我们去法国文化馆看了场电影。系里要求我们每周看一部法国电影后交感想。
电影结束后,我们又去了景福宫。因为是周六,人很多,大部分是年轻夫妇。看着卿卿我我的人们,我猛然意识到了我和贤珠的关系。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张空椅子坐下。
“仙郎,你去不去教堂。”贤珠轻轻地靠着我。
“教堂?我不信教。”
“为什么?”
“因为我不相信《圣经》,我只当它是文学作品。”我想回避这个话题,可贤珠却不依不饶。
“你认为没有神?”
“我不是无神论者。”
“那你相信有神?”
“当然。”
“《圣经》对这些做了最明确的答复。”
“好,那神为什么存在?”
“创造万物,统治万物。”
“那么这个世界完全由神控制了?”
“不,主赋予人自由的主观意志。可是亚当和夏娃违背了主的意愿,因此衍生了人类的罪、痛苦和死亡。”
“我觉得《圣经》的最大矛盾就是原罪问题,亚当夏娃犯的罪为什么要由我们来承担?”
“主告诫过他们不要吃善恶果,是他们自己犯戒的,所以让后人背负了原罪。不过主还是派了耶稣来拯救人类。”
“我不认为圣处女玛利亚受到神的感应孕育耶稣,或者耶稣复活什么的是历史事实,这纯粹是后人捏造的神话。姐姐能相信《圣经》里的那些奇迹在现实生活中发生过吗?”
“当然,用现实标准来衡量的话,它是有很多矛盾和难以置信的地方,但是……”贤珠和我互不相让,整整争论了两个小时。
第七部分爱情演出(5)
“你知道玫瑰为什么长刺吗?”贤珠拿起桌上花瓶里插的玫瑰,嗅了嗅。
“我们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个女老师,同学们总为难她,那时老师就说玫瑰也带刺儿。”
“上高中的时候,钢琴老师告诉我女人是玫瑰,男人是摘花的动物。所以女人都带着刺,防范父亲以外的所有男人。”
“这话没错。”
“不过我认识一个想否定这句话的男人。”她莞尔。
“谁啊?”
“我朋友的堂弟,叫罗仙郎。”
“他也是男人啊,姐姐可不能掉以轻心啊。”我们大笑起来,是互相信任的会心的笑。
先上了汤。贤珠闭上眼睛祈祷,她的样子特别严肃。我也跟着闭上眼,向我的神表示感谢,谢谢他给我制造这样一个能跟贤珠坐在一起的机会。
牛排到了,她拿着刀叉问我:“喝酒吗?”
“不太想喝。”
“来一瓶吧,我也喝一杯。”
“难怪今天下雨呢。”
“怎么?难道宪法里规定我不能喝吗?”贤珠可爱地翻翻眼珠。
“变成酒鬼怎么办?新村的大蓝鲸。”
“我才不怕呢。”她的表情就像小学生。
“真想喝吗?”我认真地问。
她微笑着点头,于是我点了两瓶啤酒。
“两瓶?”
“这还多啊,是你说要喝的。……别担心,只给你一杯,剩下的我喝。”
啤酒送到了。
“先生,他是高中学生。”
贤珠扯掉我的假发。周围的人都乐了,贤珠也痛快地拍着手。
“我一周前刚放出来。您先别启瓶盖。”侍者微笑着走开。我用起子打开一瓶。
“嘭——”
瓶盖儿漂亮地飞出去。
“我有点怀疑你的职业。”
“我只有两年的服务生经历啊。来,
给你。”
“不,你是男的,你先来。”
“连酒会的规矩都不懂,夫人先请!”
“是吗?”
“装蒜……”
“我真不知道。烦人……”贤珠掐了我一把,像是跟哥哥撒娇的妹妹。
“校庆的时候不是跟拍档喝过酒吗?”
“他自己喝的,我喝的是饮料。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和男孩喝酒。”她用双手托着杯子。
“很轻的,用一只手也可以,姐姐。”
“不过女人用一只手接男人敬的酒也不像样,虽然是弟弟。”她钻牛角尖,这就是女孩的魅力,她给我满上一杯。
“为了我们的Stay Young!”我们一起喊,她的笑容真美。
喝完一杯,她给我倒酒。
“大三之前我滴酒不沾,跟她们在一起,才开始一点一点喝的。有时候看她们喝酒挺羡慕的。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识到人生的另一面。
“谁最能喝?”
“英兰。”
“不是允京姐吗?”
“她其实不能喝,喝两瓶就说胡话。英兰喝五瓶都没事,心情好的时候十瓶都没问题。”
贤珠说起五公主也有彷徨时,我觉得以前对她们太疏忽了。
才喝了一杯,她的脸就变成了红苹果。
我再敬她一杯:“你很荣幸,我这可是头一次敬女孩哟。”
贤珠拗不过我,只好再喝一杯。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外边下着瓢泼大雨。我们买了一把伞,虽然有点挤,但是因为两个人拥在一起,所以没怎么挨浇。
“咱们就这么走下去。”贤珠说。看样子,不仅仅是因为喝了酒。
“走到哪儿?”
“天涯海角。”
“咱们唱歌吧。”她提议。我们唱着歌儿,向位于奖忠洞的贤珠家走去。
贤珠的家近了。我心想,要是她们家住得再远点儿多好啊,可以跟她多呆一会儿。
贤珠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放慢了脚步。
贤珠家的房子红墙青瓦,很漂亮。大门周围是一丛丛香树,后院种着大槐树。
“那是我的房间。”贤珠指了指二楼的一个房间。
我不想分开,很想守在她的床边。也不能老这么站着,我真怕他们家人开门出来。
“姐姐,进去吧。”
“我到家了。”她也是满脸的不舍。
我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
“晚安,姐姐。”
我转过身。
“仙郎——”她叫住我。
“怎么?”
她走近我轻轻地闭上眼睛,睫毛轻颤着,湿润的唇诱惑着我。我的心怦怦乱跳。我在她光洁的脸上亲了一口。
“不要那种。”
她的眼睛依然紧闭着。那一瞬间,我对她产生了一种怜悯。我的嘴唇向全世界最值得一亲的嘴唇靠近。我们是纯洁的。这是和姐姐的亲吻,贤珠姐很孤单,只有我的吻才能安抚她……我坚守至今的kiss观崩溃了,我请求将来的恋人能原谅这纯洁的吻。转念一想,那个女孩说不定就是贤珠本人呢。
这是我们的初吻,是我的第一次,也是姐姐的第一次。两秒钟,雨伞下的吻别是如此的甜美。
眼前老是出现贤珠的样子。我一开始就把她当成姐姐,拒绝在心门之外。可是我的情感快把持不住了。我在爱贤珠吗?贤珠爱我吗?要不然彼此都在……我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她那是对弟弟的疼爱,我是尊敬姐姐……我责怪自己把她当成异性来看待。熄了灯躺在床上,还是摆脱不掉贤珠的影子。
闹钟的滴答声非常刺耳,我像不倒翁似的坐起来做俯卧撑。做了52下,第53下的时候终于趴下了。闹钟的夜明针告诉我已经过了午夜。
我冲了一杯浓咖啡,在桌子前坐下。拉开窗帘,雨声变得更大。
我打开收音机:“……长长的叹息声牵引着我心中的思念,直到生命走到尽头的现在,我的记忆还珍藏着你的容颜。漆黑的夜空里,有一颗星星诉说着衷肠向我靠近。我有股冲动把你我一起抛向空中。我在每一朵百合花蕊中寻找你的眼睛,在急切的等待中日益憔悴……请欣赏《I think I love you》。”
紧接着,收音机里传出动听的前奏,我不知不觉地按下收音机的Record键和Play键。
I think I love you...
第七部分爱情演出(6)
五公主去实习了,已经一周没聚过了。
京姬去了光州,她本来可以留在汉城。可是叔叔已经打算好,让她毕业后到自己朋友当理事的学校执教,再过个一年半载就把她嫁给那位朋友的儿子。
姐姐一走,就剩下我一个人。头几天我倒是觉得解放了,可是日子久了就不行了。
脏衣服堆积成山,方便面几乎成了主食,还得自己洗碗刷盘,打扫屋子……比这些更痛苦的是每当和朋友们喝完酒,回到空空的公寓里要面对的空虚和寂寞。
这种痛苦的日子里,惟一的安慰就是五公主忙里偷闲打来电话嘘寒问暖。
贤珠最细心,不管有什么事,晚上六点准时来电话。她执行着这无言的承诺,我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等她的电话。
我们的通话经常持续到深夜,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拿着话筒沉默十分八分很平常。那时候,我们已经对彼此有了感觉,但都不肯承认,这种矛盾已经发展到走投无路的境地。
周六,终于盼来了贤珠。她穿着米色风衣,漂亮极了。
“哎呀,你瘦了。”看着她心疼我的样子,我笑了。
“懒得做饭,一直吃方便面凑合。”
“真可怜,还骗我说一天三顿吃得好好
的……我早料到了,所以买了鸡。”她把沉甸甸的袋子举给我看。
“……”
我默默地看着她。这个美丽的女孩,竟是专为我而来……
“我好吧?”贤珠撒娇地笑了。
我点头表示同意。她一点都不像实习老师,倒像是给小女孩穿了正装一样。
“那就亲我一个。”她悄悄地闭上眼睛。
“我还没漱口呢……”我犹豫了。
“什么,快去吧。”直到我洗漱完,她一直闭着眼睛等我。长长的睫毛轻颤着。
轻吻过后,她睁开眼睛,那眼神几乎让我产生错觉,以为她是我的女人。我伸出手搂她,她也紧紧地抱住我。
“姐姐!”我轻轻喊她。
“仙郎!”她手里的东西重重地掉在了
地上。
我的手挪到她的腰际,她的腰像弓一样向后弯去。
姐,我爱你。
我差点说出这句话,她喘着粗气。
我们结婚吧!这句话都到嗓子眼儿了,男人表白爱情就是因为有了这种感觉吗?这种气氛又让男人想起上床吗?就是这种兴奋让男人丧失理智吗?所以要创造夜的历史吗?
我们的动作没有进展下去。紧紧相拥着聆听彼此的心跳。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松开手。
贤珠给我做了鸡汤。大概是因为没吃早饭,我吃得特别香。
“看来我得天天过来。”她望着我津津有味地啃鸡腿,惬意地说。
“求之不得。”
“你以为我不能来?”她漂亮地白我一眼。
“算了吧,你不是说都累得流鼻血了吗?”
“两天来一次怎么样?”她诚恳地问。
“不敢把人家的千金当做保姆使唤。”凭她的体力,两天来一趟是过分了些。
“不要抹杀人家的好意。”只好和她妥协,说好她每周来三次,给我做点泡菜之类的食物。
四点左右,我们离开了公寓,因为和仁淑、英兰和允京约好在明洞见面。
去赴约的时候,我想了很多,觉得我和贤珠的关系进展了很多。
但是我不想把她当成我的恋爱对象,对她虽然有别于其他姐姐,可她终究是姐姐。
英兰已经在“东本画廊”等着我们了。
“好久不见了,仙郎,你好像瘦了。”
“他啊,天天吃方便面。”
“啧啧,太可怜了,今天得好好慰劳慰劳你的胃。”
“你烫头了?虽然没个性,不过蛮适合你。”
“那去拉直算了。”英兰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发说。
“挺漂亮的!”我附和着,她的发型显得很干练。
“真的?”
“当然!”贤珠和我不约而同地肯定。
“你好,叔叔!”英兰叫服务生。
“我要喝咖啡,你们呢?”英兰看着我和贤珠问。
“来一样的吧。”我说。
贤珠点头表示同意。
喝咖啡的时候,贤珠和英兰的话题都是跟实习有关的。
十分钟后,允京咋咋呼呼地进来了。
“这世道,什么事都有,三十七岁的大龄老师申请约会。” 坐下来后,她用特有的像快要断气的声音说。
“怎么样?”英兰关心地问。
“拒绝了好几回,可他今天非要请我
吃饭。”
“所以你吃了西餐才过来?”贤珠问。
“别提了,吃了大清国的料理。”
“大清料理?”英兰问。
“他说自己喜欢吃炸酱面,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进中国餐厅。叫了大碗面才问我吃什么。”
“吃了乌冬面?”我开玩笑。
“哪儿啊,是煎饺,在那种情况下,我好意思点别的吗?我好不容易吃了两个,剩下的他自己全给吃了。吃了一大碗面还……”
“伟大(胃大)啊!”
她们哄堂大笑起来,周围的人把目光投向我们这边。
“他教什么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