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的还魂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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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是雷多。”
“雷多?”
“当时,负责阿尔克罗斯家衣帽间的人正是她。她看到特雷克里德斯离开,然后克提米诺斯跟着离开,他把他的匕首给了特雷克里德斯。”
“女人的团结!”苏格拉底叹气道,脸上是妥协的微笑。
“女人的团结,是的,以此对抗男人的团结。那么你,苏格拉底,你该不会是准备平息这场丑闻,让凶手逍遥法外吧?”
他摇摇头。
后传 背叛的血 上雅典最有智慧的人(2)
“这是因为对伯利克里的忠贞,还是因为对亚西比德的爱情?”
“两者都是,”他回答道,“我一直试图向亚西比德指引美德的道路,而且,丑闻对伯利克里只能是有害的。薛尼亚德会使用阴谋对付伯利克里的。这些,都只能对雅典造成危害。”
“美德?”她叫嚷道,“我怕你的教导他根本就没有听吧!至于公共利益,只要亚西比德还在雅典,就会一直遭到嘲弄。”
“你从哪儿听到什么了吧?”他问道,有点不快。
“他疯狂地嘲笑公众利益,他只想引人注目。这个人头脑冲动,苏格拉底,你没看出来吗?“
她起身,披上了羊毛毯抵御清晨的寒冷。
“看看这些发生过的事情吧,因为这虚荣心,两个人死了:菲利皮季,那个曾经较为小心谨慎地劝说过亚西比德的人;还有悲惨的特雷克里德斯。你认为亚西比德的行为是被哪个人所激起的?”
“我告诉过你,粘西比,总有一天我会建议选举你进入500人议会的。”苏格拉底回答道,一边不自然地微笑着。
“不,听我说,你不要说蠢话。看看你的亚西比德,他不但不听从你的劝告,还当众羞辱特雷克里德斯,然后不久,他没有勇敢地揭发特雷克里德斯,而是采用阴谋诡计使他自杀或者沦为疯子,你承认这些吗?这就是你的教育?”
“不。”苏格拉底道。
“那么,请相信我,和这个小伙子保持距离吧,因为我们和他没完没了。我跟你说,苏格拉底,这个人太可怕了!他会毁灭雅典的!现在我得睡一小会儿,你也睡吧,明天你还得回去要求对菲利普的监护呢。”
苏格拉底沉思着返回他的卧室,上床之后,粘西比的话仍然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我跟你说,苏格拉底,这个人太可怕了!他会毁灭雅典的!他已经不再轻视他老婆的建议和感觉了,因为,不容置疑,今后她会对亚西比德进行最为恶毒的诅咒。
他被一阵混有笛声、风铃声和鼓声的巨大喧哗给惊醒了,起初他还以为是游行的队伍,但是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一直回荡在他的房前。他匆忙披上毯子,赤着脚跑到门口。他看见粘西比、雷多、奴隶们还有孩子都在那儿,惊奇得目瞪口呆。
“苏格拉底!神授的智慧之所在!”人们大叫着。
他以为是一场玩笑,但当他意识到在这人群中有12名神情严肃的500人议会的成员在场时,便改变了看法。
整个街区的人们都聚集在他们的身后。议员中最有资历的那位走上前来,手里拿着橄榄枝做的花冠,那肯定是神圣橄榄树。
“苏格拉底,”他宣称,“你知道,雅典城邦的评议会已经去过特尔斐的阿波罗神殿讨过神谕了,我便是首领。现在我们回来,因为神谕答复得很清楚——雅典城最有智慧的人是苏格拉底。在此,就接受雅典城崇高的敬意吧。今晚,我们的城邦会举办一场盛宴以表达对你的尊敬。”
他把花冠戴在了苏格拉底的头上。
苏格拉底嘟哝道:“朋友们……荣誉……来自神授的旨意……这,我都糊涂了……我会向你们保证,智慧……神谕想要在我身上确认的智慧,是为雅典城邦服务的。”
他恭敬地鞠了一躬,军乐声演奏得更起劲了。然后,门关上了,街道也空了。苏格拉底站在粘西比面前。
“庖磺刑昧耍彼担暗牵晕依此嫡馑亢敛换岣谋湮宜氲氖虑椋褂校萌啡弦幌卵诺涑抢锩挥辛硗庖桓鏊崭窭住!?/p》
他放声大笑起来。
在这荣誉之上,又有一次意外的奖励。第二天苏格拉底回家的时候,发现赤裸的雷多躺在他的床上,一盏小灯的微光把她的身体雕琢得既苗条又丰满。他停住,惊奇万分。
“我想体验一下智者的身体的美德。”她一动不动地说。
他无声地笑着,身体因此而抖动。这个惩罚特雷克里德斯的阴谋家!他把大衣挂在旧的挂衣钩上面,解开了扣子脱下束腰外套,朝她走过去。他轻轻地用手掌滑过她的额头她的鼻子她的眼睛,最后停留下来抚摸着她的下巴。她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就像雕刻家镶嵌在雕像眼眶中的玛瑙眼珠一样。他的手落到她的双乳上,交替着抚摸她的乳晕,直到它们变得像雕塑一样坚硬。她的下体湿润起来。他的手继而落到她的腹部,抚摸她的肚脐,于是她的整个腹部的肌肉都扭动起来。她弯曲着脚趾,呼吸急促。他的手滑向她的私处,并探索着,仿佛是一个不肯轻信的盲人一样发掘一个女人。他抚摸她的一条大腿,然后是另一条,尤其是大腿的内侧。雷多兴奋起来,身体酥软,张开双腿,扭过头去。他的手又重新回到她的私处,他的一个手指变了形状,变成冒失的阴茎,缓缓地又走在她的私处,然后弯曲了指尖,以撩拨她下体的更深处。同时,他的拇指给她的私处以快感。
这个时候,雷多的身体时而舒展时而弯曲,像一张在翻转的弓一样。她伸手触摸智者的阴茎,这回轮到她来研究了,这如此简单的家伙,一根被杏子控制着的黄瓜。
“就现在。”她喘息着说。
而后,如同盲人一样,或者说,是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体的中心。他们开始用身体互相摩擦,就像摩擦树枝一样,直到燃烧。他们的欲望支配着他们的身体动作。苏格拉底隐约感觉到雷多的两膝合拢在他的肩上,他看着她肿胀的双乳,张大的贪婪的嘴巴,他对自己已无法控制了,他的所有的爱的艺术都融入了他的几乎勃起的阴茎。她的胳膊伸到脑袋后面,紧紧抓住床沿,她的眉毛向着张大的嘴弯下来,她的脸幻作一个戏剧中的面具。她发出断续的喘息声。他直驱进入她的身体内部,伴随着回响在耳畔的她的阴道收缩发出的声音,而这声响如往常一样,受驱使于强力,受驱使于他的对这条释空他精力的通道所怀有的新奇。
后传 背叛的血 上鬈发人家的夜晚(1)
黑夜重新降临,他们呼吸的节奏被分割开来,他们彼此离开了对方的身体。他舒展了一下,把手放回雷多的身体上,并抚摸她的私处。她再次兴奋起来。
“智慧,”她自语道,“智慧便是计谋。”
“难道你的情人没有计谋吗?他?”
“厄梅尼斯就像一个装甲步兵,”她起身说,“他就只知道短剑。”
他笑了。雷多穿好她的束衣,轻轻地走出卧室,以便不惊动粘西比。
临睡之前,他混乱地思考,人类两性之间惟一的关系既不是语言、动作,也不是精液?是这样吗?
春天携着由它洗涤过一般的清凉天空和顽皮的乌云又回来了。顺着风吹来的某个方向,传来开满花朵的田野的馨香。如果是从海上来的风,便洋溢着南弗斯山和缪斯山的香味,如果是从东南方向来的风,则来自伊梅特山和里卡贝特山,所有的山峦都开满了鲜花,如蜂蜜一样香甜,人们说,这些花儿都开得精疲力竭了。
但是说实话,当我们置身于斯托阿的时候,在比雷埃弗斯也一样,我们会怀疑是否真是
因为乡村的花香传得这么远,因为近一两年来,这里的花商们都有充足的货源。通常会有奥多小女孩,偶尔也会有男孩或者上了年纪的人,他们从田野上采撷花朵,然后用它们编织成茉莉花环,可能掺有木樨草花束(一部分用嫩枝系起来,一部分用丝带扎起来,还有两部分散开的或者系成花冠的样子)。一段时间以来,富人们便用花瓶来装点他们的宴会厅,而夜晚,年轻的纨绔子弟们或者手里拿着水仙花或者恬不知耻地在头上戴着勿忘我编成的花冠,四处溜达。
而这会儿离伯利克里死去已经有13个年头了。塔基和德米斯都是斯托阿前面的小酒馆的老主顾,小酒馆已经扩建了,并且换了主人。伯利克里死后一年,一场心脏病夺去了酒馆老板的性命。现在是他的侄子,外号“鬈发人”,继任了酒馆老板的身份。鬈发人远没有他叔叔的慷慨,结账时他不再实行“酒神的小酒杯”的经营方式,相反,他把价目表上的价格都提升了不少。除了两种啤酒,他新提供了一种维苏酒,是一种几乎为黑色的充满紫罗兰香气的酒,还有一种金黄色的萨尔德酒,酒性极烈,只能小口品尝。同时,鬈发人还增添了两项新服务,一是冰镇上等饮料,就是把它们事先倒进瓶中封上口,然后把瓶子放进卤水中直浸到瓶颈处,盐分的蒸发会大大降低温度,这样喝起来就更容易止渴,而且感觉妙不可言;第二是用一种饮用过程中可以放在桌子上的大口平底玻璃杯来盛酒,这样,就无需手里拿着酒杯或者一口气喝光了。也正是鬈发人把这种方式推荐给了亚西比德,而亚西比德很快向他预订了24个用金子装饰的平底大口玻璃杯。鬈发人为自己的精明而得意洋洋。他不采用往上等酒中兑水的方式,相反,他认为应该小口小口地饮用。他还让金属制造商制作了好多四角灯,摆放在餐桌上,这样,灯光照亮了菜肴也照亮了用餐者。一下子他的顾客便络绎不绝了,就连晚上都有好多人光顾,这大概是因为人们都像蝴蝶一样向往着光亮吧。如此一来,都成为一种时尚了。
另外,为了增加他的小酒馆的吸引力,鬈发人还托人购买了一个铜质的漏壶,这个价值不菲的装备被引人注目地摆放在酒馆前面的三角架上,这样,当日光刻度盘随着夜幕的降临而失效时,他便可以决定何时关门打烊了。
有一点没人弄得明白,就是从秋天的第一天起,是正午之后的第九格关门,而到了夏天之后,则是正午之后第十一格关门。
我们的两个伙计,塔基和德米斯,现在都快60岁了,牙齿都有脱落的了,步履也显得蹒跚了。但是他们获得了思想的愉悦。一年来,他们像普通伙伴一样和克雷昂提斯聚会。这个审判官议会的官员,他娶了一个有钱的寡妇(瘟疫之后他已经找到过好多这样的女人),他因此提高了自己的等级:他的财富和他的阅历,使得他成为城市事务所里的头目。他厌恶宴会,因为他这个人一来比较懒,二来他吝惜自己的钱财。但是他却很乐意和斯托阿的几个朋友交往。他们在小酒馆旁边点了几个菜肴,又从那些用手腕托着托盘的流动商贩那儿买了罐头肉酱。没有高价厨师的烹调,也没有娴熟的仆人的服侍;没有杂技表演,也没有需要付费的舞蹈演员。
“你去看过艾里克代农的进程了吗?”塔基问克雷昂提斯。他已经坐定不想再移动了。
“我带着500人议会的委派书去看过了。”克雷昂提斯嚼着蘸醋的黄瓜,回答道,“正赶上挖掘工人们发现了一座很有名气的坟墓,没有人猜得到这坟墓主人的真正身份。”
“是个国王,肯定是个国王。”
“是的,一个国王,这没错,但是,是哪一个呢?”
“是一个迈锡尼国王。”德米斯进一步说。
“那这个坟墓就是他的王国留给他的一切了?!不过说起来那建筑的确很美。”
“这工程拖得很久了,”塔基说,“五年前他们就动工了,可是瞧瞧到现在还离完工远着呢。”
“至于那座纪念碑,无论如何我都不认为他会增加伯利克里的财富。”克雷昂提斯说道,“放心,它会让其他人富有的。”
“例如?”
“例如,亚西比德,他刚入选进十将军会,他一直缺钱。”
“不管怎样,这个家伙被选入十将军会也太过分了!”塔基夸张地说,“那天下午我在奥尔多索斯那儿卖治疗风湿病的药膏,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我们的亚西比德正神气活现地出现在阿格拉的中心,光天化日之下,他穿着紫色的袍子,像皇帝一样!他后面跟着一队运动员,围着他又唱又笑,仿佛他真的成了皇帝一样!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他还想加冕称帝啊?他又是哪里弄来的这些钱?不,克雷昂提斯,我同意塔基的意见:如果亚西比德可以从公共事业中敛财的话,他是不会放弃的。”
后传 背叛的血 上鬈发人家的夜晚(2)
“别担心,我的朋友,有我们在,我们担任着法官的职位,会监视公共花销的。亚西比德有他自己的银行。他这会儿面对斯巴达和阿尔戈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着处理呢。”
“我们和斯巴达以及阿尔戈斯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塔基问道,“昨天我看到拉栖第梦人经过城邦,在雅典出现拉栖第梦人,并且没有人能说清楚他们在这里做什么,他们逍遥法外。每个人都在心里捉摸着,但是谁都是一无所知。”
“像往常大多数时间一样。”克雷昂提斯说。
另外两位边探着身子听他讲述,克雷昂提斯能够和大将军们接触,而且是雅典城中消息最灵通的人之一。
“事实上,”他开始说道,“大家都想要和平,雅典和斯巴达也是。现在,出现了阿尔戈斯这回事,阿尔戈斯和斯巴达曾达成协议,而协议现在到期了,阿尔戈斯是想和斯巴达续约还是想和我们建立一个新的协议?没有人知道。科林斯不信任我们,他希望阿尔戈斯继续和斯巴达站在一起。而我们,我们之间互相也不信任,如果和阿尔戈斯签订协议,这定然是件好事,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