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世-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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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只是不想说,说出来你们老板华忠虎脸上无光。”来支书仍然笑着说。
“是的,华老板不是老板,华夫人才是老板。”师傅说。
“你们说的是何碧芬吧?”来支书问。
“是啊,您知道她啊。”
“我当然知道了,她是何碧芬,是负责在外联系业务的,是主管,你们的老板华忠虎只是她的长工,负责安装水管,也负责售后服务,当然,要是收款,就需要何碧芬女士一同前往了,何碧芬负责管钱对吗?”来支书问问题喜欢捞稠的,不喜欢拐弯抹角。
“没错,我们的真正大老板就是何碧芬,她管所有的,华老板再行,有了何碧芬,什么都不行,都是何碧芬说了算的。”伙计们说,德志认为他们是打工的,在店铺里做事,应该称呼他们为伙计,只不过他们现在被外派,执行安装水管的任务,任务完成,他们还是要回去的。
这么几个人,谈到他们店铺里谁当家谁不当家。谁听谁的,谈起来都是眉飞色舞的,看来也不怕透露他们的。在问有多少收入,更是。中国人认为问了这些。才代表你在关心人。
像华忠虎,像很多家庭一样,都是听老婆的。家里大事男人说了算;小事是女人说了算;但是,决定是大事还是小事,是女人说了算。这就比较苦逼了,到底有个什么标准,谁也不知道,到底谁决定家庭事务,好像都在决定,又好像都没有决定,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不能一句话两句话就说得清。
看了水管安装,估计很快就要安装到平地了,从水源到大蓄水池的管道已经安装完毕,可是,还不知道有多长,据说那个水利站的技术员带了卫星检测仪器,可以查到地势的高低,水管怎样走向,通过卫星来定位,这个是高科技,德志不懂,在检测划线的时候,德志他们刚好在休假,就没有参与这个事。
后来,水管到村后,水管商就派出了这些技术工人进村施工,在山林里将水管接好,然后通到大水池。
果然,在大水池的上方盘旋着粗水管,并且有水流进了大水池,听到这潺潺水声,德志比较满意,这个水里项目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加把劲,就能完成,比较顺利的话,不用一个月,可以让村民家家户户都通水。
在大水池的表面,有一侧种着一些南瓜,德志问:“这是谁种的南瓜?”
来支书说:“是那个骂人的女人种的。”
“我明白了,又来干涉了。不过,这是好事。”德志说。
“为什么?”来支书很好奇,在外人看来,这是干涉水池,让村干脸上没光,不是好事,怎么是好事呢?
“你不知道,这种水池就怕太阳晒,时间长了,热胀冷缩,水池就会缩短寿命。我们在归州做的水池,都要求上面用土掩埋,然后栽种一些南瓜啥的,用来保护水池。那个女人实际上在做坏事的时候,无意中做了好事呢。”德志说。
“哦,我明白了,哈哈哈,那太好了,希望她多栽种一些,我们征了她的地,现在让她在水池上面再掩盖上土,那不是没征地吗?就让她这样做,让她可以复耕,这样她就不会骂我们了。”来支书说。
“不见得,她生就了骂人的嘴,就不会停止骂人。你给了她土地,不见得她满意,她见你让步,就会得寸进尺。还是不要说了吧。就让她这样去做,让她认为一直在做坏事,你这里默不作声,让她把坏事做绝,做得越多越好,这样对大水池是个保护。”尹懋说。
他说这话,证明尹懋对人性有很深的了解,他是一个来自农村的人,据说还是个组长,想必很懂农村人的心。在农村,有些人坏得透顶,就是要让别人不好过。当然,在城市里也有,相对来说,城里人多一些,大家都在疲于奔命,为了生活,到处奔波,想害人,恐怕需要时间和机会。人来人往,到处都有摄像头,可以看到人的行为举止。
在农村,没有这个条件,山高林密,即便有了摄像头,有些地方还是没办法摄到像。人起了害人的心,就在暗处了,寻找机会跳出来害人,要么是损坏别人的东西,要么是偷人家的果实。这些都是有的。要是追究起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罄竹难书。
来支书听了尹懋的话,点点头,说:“你还真有一套,是啊,我倒没想到这个,那个泼妇的确是这么一个人,不是省油灯,我们好心,她会当成驴肝肺,这个人,是十恶不赦的,我们将她列为村里的黑名单,对她要格外注意,弄不好,她就会上访。”
“什么?她会上访吗?”德志很惊讶,最近听说上访的人蛮多,政府花了很多精力来管这事,没想到上访的竟然就在身边。
他说:“你不清楚,她喜欢恶人先告状,这个人,真的是很可恶的。我们都拿她没办法,没理也要闹三分,没事也要找出事来,这个家伙,可不简单。要不是打麻将缠着她,她天天都有事,让人头疼着呢。”
“哎呀,每个村都有几个难缠的,这没有什么的,你清楚的,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尹懋说。
说着话,看着远处的山,德志心想,人心比什么都诡诈啊,无论在城市,还是在乡村,都有这样的人。当然,主流还是好人多,只不过,好人是坏得不明显罢了,都在为生活奔波,可能就没有时间做坏事,这倒是好事,就像在那个荒唐的年代,有人否定了宪法,不要法律,无法无天,天天斗争,斗地主,哪有时间学习法律?
再说,当时的法律都不健全,无法学习法律。现在才开始学,但是,很多人都没有法律意识,还停留在政策当家的年代。找法官不如找支书,找法庭不如找政府,越到基层,法庭越寒酸;与此有鲜明的对比的是,政府却修建得很漂亮。从建筑就可以学习到现在的走向,到底是什么重要,百姓有纠纷会先想到谁。
法院靠政府财政养活,没办法,要有民告官的官司,就只好让民败诉,要不然,就断奶了,怎么活?德志很清楚这个。他想,要是颠倒过来,可能政府就不敢嚣张了,到那时,法官就牛起来了,让政府去违法,政府也不敢。
在这个村,来支书是老大,说一不二的,没有人反对,反对的都不让说话,说话了也无效。百姓说的话,什么话都有,千奇百怪,甚至有的说的话是胡说八道,带有猜测和幻想的成分,让人哭笑不得,这也和村务不公开不透明有关系,你不公开,人家就有理由怀疑。即便公开,人家也看不懂,这叫公开,但在摆龙门阵,或者说走迷宫,百姓没几个素质高的,看不懂的大有人在,只要糊弄好了上级,就行,下面的人再闹,也没事。
第344章 讲点良心
但是,来支书还讲良心,别人看不懂的,他主动去解释,每到一个地方,他就要解释,尽量让大部分都弄懂,这样才好支持他工作。
这个村支书,看来会笼络人心,只有笼络了人心,他才能当得长久的书记。他就是这样的,一方面不得罪直接的上级镇领导,金正,另一方面不得罪老百姓,县政府那里就不用说了,有他的三个子女在那里把关,没有什么问题,大小事都有人罩着。
还有梁马江的妹妹、妹夫,在林业局,咋说也是政府的人,不敢得罪,对梁马江开摩托车撞伤了来支书的父亲,他也不敢说个不字,只能忍气吞声,没办法,为了孩子们,只能做出牺牲,自己吃点亏算了。
假若来支书不是书记,梁马江的妹妹不在林业局,又怎么样?要钱,他有吗?没有。要命,有一条,他敢给,你敢拿吗?恐怕也不敢,这个梁马江,赔偿别人的钱没有,说到打麻将,他就有钱了,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弄到钱,这是他的快乐之源。
离开了麻将,他就会死。离开了牌友,觉得生活没意思,要说亲人,只有牌友最亲,要说谁能带来安慰,唯独有不会说话的麻将,这就是现实,没有办法,实在是很无奈。
小胡子在催他们了,在路上不停地摁喇叭,来支书喊道:“别吵了。来了!”
他的一嗓子,就让“小胡子”偃旗息鼓,不敢再张扬,来支书说:“这才像话,真是开玩笑,来了就想走,到了三岔路那里,还不是站在车旁,傻乎乎地等人?这会儿急了,早干嘛了?要是早点。现在就当上爷爷了。”
他一说完。大家都相视一笑,不觉得这话说得不好,也不觉得说得好,总之。非常有意思。
这是一个问题。是什么问题?为什么来支书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他很会当官。这个官不大,有点像过去的保长,实际上还是要操不少的心。
大家从大水池上来。踩着青草,穿过人家的茶园,然后到了小路,再往上走,才到一条稍宽点的路,麻木车下不来,有一段坡太陡了,没办法,只有靠步行,否则就没办法走上去。
山洪冲刷了路面,露出了石头,经常有人在修路,自然变得还比较平整,就是坡陡,有泥,下过雨之后,上面有青苔,显得比较湿滑,这么一个地方,在路的两边,也散居着一些农户,这些人住在这里,比较舒服,有点像世外桃源了。
在这时候,喇叭又响起来,比较刺耳,大家都到了车的坎下,司机看不到,来支书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把他吓一跳,“小胡子”摸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没看到,没看到。要是看到了,我也不摁喇叭了,我的确没看到。三岔路有人等我,打电话来要我下去。我没办法。”
“三岔路不是你一辆车吧?他们不会坐别人的车?”来支书说,看“小胡子”那个样子,他不好说什么,觉得他有点意思。
“人家指定要用我的车,没办法,没办法啊。”“小胡子”说。
“行了行了,少来这一套,我清楚你,你是想看三岔路口来来往往的美女吧?”来支书调侃道。
“看看来书记说的是什么话?我是老头了,还想弄吗?”“小胡子”说。
“怎么不想?想弄,恐怕弄不动吧?”来支书笑着说,看起来他在年轻时候是个。
“来书记,你不要说我,你肯定有问题。你现在在笑我吧?想当年,谁都一样,到现在,男人大部分都不行,举不起来,举起来坚持不久,然后就蔫了。”“小胡子”说。
“你现在还行,见了女人能举起来,就是好事,举不起来,就完了,看了美女,想那事,还证明你行,不想那事,证明你完了。以后真可以省掉一笔风流债了。”来支书。
“书记,书记,别说骚话了,快上车吧,人家都等不及了。”“小胡子”催促道。
“行,上车,只怕是老情人在催你吧,别的车都不坐,是不是有问题啊。”来支书笑着说。
“书记,你知道的,现在有心无力,养情人可以高投入,少产出的,要承担风险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清楚,花钱养情人,情人到时候会养小白脸,老头子有钱,养了白眼狼的,多得很,不是你不知道,是你在装糊涂吧。”“小胡子”说。
大家上了车,关上车门,车就开始发动。下山的时候,车跑得和上坡的速度差不多,下山的时候更要小心。
德志发现路边有一些牛粪,这是奇怪的,按说这里的牛粪都被积极的村民捡回家,沤肥,用来给土地上肥,让地里出产更多。
车到了主公路,开始撒欢地跑,小小的麻木车开始颤抖,就这样抖抖索索地前进,竟然像在玩一种游戏,又像在坐过山车,这种感觉,只有坐过麻木的人才会有,像有些领导估计不会坐麻木,是个人儿,就有车,所以,当官还是好。
车很快到了德志住的楼下,来支书叫停了车,他们下车,德志向他挥挥手,他就走了,麻木发出的声音,惊飞了房顶上的乌鸦。
德志很清楚,来支书这次回去,又要找人打牌了,既然打牌,就要安排中餐,中餐是在凌会计在的时候,十有会定,凌会计不在,就不定,他随便在别人家吃点,也就完事,然后继续打牌。
他是村支书,有了这个特点也不算坏事。旁边的村支书,出门就开着几十万的车,屁股底下坐着一座山呢,村支书把村集体所有的山林卖了,买几部车都行,每个干部都配一辆,都绰绰有余,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来支书还是要留一些东西给下代人的。说来说去,他做到这么久的书记,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他的想法是对的,这个也让德志学到了一点,就是不要轻易卖地、山林还有自然资源,这个东西一卖出去,就糟蹋了,想要恢复,很难,想要买回,也不容易。
德志他们上了楼,他进了房间,然后看书,尹懋去整理刚才随手拍的几张照片,怎样整理,是他的事,德志曾经提出过意见,没有被采纳,以后也懒得再提。
人的本性定下来后,很难改变,不能改变,在一起就很难受,难受久了,就麻木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否则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德志也有不少的缺点,但是,他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他明白,别人提出来的意见,非常难以接受,勉强接受,也是很难改变。这种固执,与生俱来,后来又得到强化,到了最后,竟然变得麻木,越到中年,越是明显。
看书,显得不重要,德志的心事一多,竟然找不到重点,目前最明确的,就是要拿到本科文凭,这是正确的出路。将来在机构不做了,或者机构垮台了,解散了,还有文凭,可以找到新工作,如果没有文凭,恐怕就要麻烦。找体力活,干不了,死得快,找高智商的活儿,也干不了,羞死了。
为了强迫他自己多学习点新知识,德志就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字可以帮助集中精力,反正孩子不用的作业本,多了去了,拿来随便写,随便画,写着画着就可以掌握一些知识。这个方法正是应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那句话。到了这个年龄,记忆是个问题,是个难题。
第345章 别无他路
学习是一个和记忆作斗争的过程,享受这个过程,其实心里很累,不过,德志喜欢干这个,他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这是一种良好的生活习惯,说白了,就是要让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