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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陷世-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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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桃给换了。等到揭牌的时候,两人的钱都被另一个人给赢走了,很显然,那人是他们一起的。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那老人不服,瞅准机会又押宝,这一下不用脚,而是用手,死死压住那张牌,结果翻开来看,还是黑桃,这是怎么回事呢?什么时候换的牌呢?明明是红桃,怎么一会儿就变成黑桃了呢?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人被钱迷住的时候,心里就不亮堂了,这里面的机关,他们看得最清楚。玩牌人玩的是障眼法,魔术师玩的也是,一不小心,就把牌给掉包了,很快的速度,来不及看清。老人心急,眼睛就充血,肯定昏花,不仅仅是老人,就是年轻力壮的,眼睛特别好的,遇到这种情况,也会眼花。在不明智的时候,做的事肯定是不明智的。老人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内,已经输掉了二百多元。到开车时间了,司机摁了喇叭,那伙人就下了车,四散开来,迅速消失,无影无踪。老人突然明白过来,他说:“骗子,骗子。”接着,他就下车去追,到底追哪一个呢?他又回到车上,开始打电话给他的儿子,说:“在车上被人骗了,今天就不回去了,非得把那伙人给找出来不可。”他儿子劝他:“算了,不就两百元钱么,花钱买个教训。”司机说:“这伙人才出现在归州,估计好多人还不知道。不是本地人,是一个州,不是一个县的。听口音都听得出来。”老人还是决定不走,他要活捉那伙人,当他们的车缓缓启动时,老人最终还是下了车,但愿他能顺利找到那伙骗子。
    白泉村的项目启动最晚,因为方案定下来的时间最晚。白泉村决定做水窖。但具体怎么实施,还需要仔细研究。他们今天去村里,就是解决这个问题。
    在王支书家,他们见到了陈主任,上次来,没见到他。提出建水窖的方案的就是他。他看上去挺严肃,据说他的哥哥在县检察院工作,脸上的表情,就是一个人职业的写照。陈主任的派头,就是一个官样,不当官就亏了他那张脸。
    在王支书家,参加会议的除了他们,就是技术员和负责白泉村的驻村干部了。驻村干部是乡干部,或者是县里的干部,他们来参加会议,其实还是考虑到这个项目是由县民委负责的,还是政府机构的人,他们只是出钱一方,并没有实权。技术员提出要找到做水窖水泥拼板的加工厂,陈主任提出,先让王支书决定。王支书也不客气,提出让他弟弟来做。这事就算定了下来。会议到此结束。剩下来就是起草合同了,这事交给技术员来办。村里没有打印机。
    王支书中午又安排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大家吃得很开心。下午返回。想起车上的骗局,觉得人真是贪心,人们因为贪,才会越陷越深,果然是个真理。

第044章 半截快乐
 
    他们回到县城,谭主任帮姚德志买了返程的车票,却没有给余哥和伊妹买票,显然,谭主任只认姚德志一个人而在排斥他们俩儿,这让姚德志很害怕,将来一定会有事情发生。至于是什么事,暂时谁都不知道,但这种做法,实际上是拉开他和伊妹、余哥的距离,让他处于尴尬的地位。
    余哥和伊妹的心里肯定不好想。伊妹早就对谭主任有意见了,通过这件事,更加深了仇隙,增加了怨恨。余哥更不用说,他好歹懂得一些技术上的皮毛,比姚德志和伊妹来要强一些,谭主任对姚德志格外照顾一些,就是对余哥的否定,余哥不会轻易忘记这件事的。
    他们和谭主任分开后,各自回家。晚上,姚德志接到机构领导打来的电话,问是否搬到村里住了。姚德志说还没有,她问为什么还没搬,姚说县民委不让,不过明天可以再去问一问贾局长的意见。合上电话,他向他们说了这一信息。因为刚才谭主任买票的事,他们耿耿于怀,对这件事反映冷淡,也没有拿出什么意见。气归气,晚饭还是要吃的。我要去准备晚饭,伊妹拦住了,说:“我去吧,你不会。”我说:“好吧,那谢谢你了。”余哥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累的,但德志猜十有不是,应该是肚子里有气。他不说话,只是摇着手摇收音机听节目。
    晚饭之后,他二话不说,就去洗碗,姚德志不知道他动作会这么快,他不好跟他抢,怕影响了他的积极性,或者让他误会他嫌他洗得不干净,就这样,三个人算是对付了一顿晚餐。
    在洗脚睡觉前还有三人共同学习的时间,他再次咨询这件事该这么办才好。余哥开口了,他说:“既然政府认你,你就去联系吧。我们不想去,哦对了,不是我们,是我不想,不知道伊妹想不想去。”
    伊妹说:“你说你的,干嘛拉上我呢?”
    姚德志问:“伊妹,那你说怎么办呢?”
    伊妹说:“我也不知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没什么经验。”
    姚德志说:“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明天一起去民委,找贾局长说,为了工作方便,暂住在村里好监管项目,好处理突发的事件。江北,来回要靠船,来去一次都不容易,不好监管项目,担心村里瞎搞,把物资给浪费了。项目完成的不好,没法向机构交代。这是归州的第一个项目,千万别搞砸了,否则会影响到以后的新的项目。”
    余哥和伊妹异口同声地说:“好啊好啊,就这么去说。你去说。”
    姚德志说:“我去说,当然没问题,希望大家一起去,给我壮壮胆。”
    伊妹说:“你还有怕的什么东西吗?”
    姚德志说:“我是一个凡人,又不是超人,怎么不怕。我也是草民,怎么不怕官呢?”
    伊妹笑着说:“好啊,你还知道你是草民?”
    姚德志说:“我怎么不知道?”
    伊妹说:“知道就好,今天谭主任给你买车票,不给我们买,意思很明了,他在排斥我们,而在抬举你,你知道吗?”
    姚德志说:“我不觉得。”姚德志心想,其实,我心里很得意,说明谭主任很器重他,把他和他俩有所区别,让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心里不老得意了么?但他面上还要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假装谦虚,免得他俩在机构领导搞他,打他的小报告,告阴状。晚上既然这么商定了,各自洗了睡,一晚上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第二天清早,他们就去了县民委,刚好贾局长在,姚德志就鼓起勇气向他说了昨晚上准备说的一席话。贾局长听完,想了一想,慢慢地说:“按说,你们的要求也不过分,但是”
    姚德志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心里直打鼓。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你们在村里不能做项目之外的事情。原则上可以,但要紧密掌控项目的进度,配合谭主任把项目实施好,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们失望。”
    姚德志听出来,他同意了,连连说:“好的,好的。”
    贾局长又喝了一口茶,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咽茶水,咕咚一下,接着说:“江北的两个村,设一个住处,最好在坪村和白泉村之间的地方。江南的荷村离县城比较近,就算了,不住村里,每天坐车很方便的。”
    他这么一说,姚德志算彻底明白了,心想了,原来,三个村只准住一个村,看来对他们还是提防着呢,生怕他们给他们添乱子,不好向上面交差。他想,这个肯定是省里来的领导给他们做了指示,他们也只是执行命令罢了。一个就一个吧,总比一个都没有要强。他看看余哥和伊妹,他俩都没表示异议,这事就算通过了。
    他们今天本来想去荷村的,因着这件事,就耽搁了,刚好谭主任今天要开会,也没法去,就推后一天,放在明天再说了。
    他们三个和民委领导打了招呼,就离开办公室,走回宿舍。到宿舍后,姚德志给机构领导汇报了这一情况,领导很高兴,说:“办得很好,很有智慧。少数民族地区一般比较封闭,不轻易对外开放,我们能来做项目,就是莫大的恩典,能让山区的人受益,是我们的工作,也是我们的使命。”
    然后,姚德志说:“我们准备先过去找房子,找到后租下来,晚些时候就搬到村里住。”
    领导没意见,并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诸如辛苦了,谢谢等等,套话一堆。姚德志只有耐着性子听,然后,不辛苦,没事,应该的,这些废话和虚词。
    他们三个为争取到驻村权利而高兴,领导对他们的工作能力表示欣赏。也就是说,在试用期内,能达成这一目标就算成功,他们三个有可能都能顺利地转正,只要以后不出大的差错,或者机构领导的神经不搭错了火,这就不是他们的问题了。事实上,领导的脑袋搭错火的事情频有发生,的确是他们始料不及的,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晚上饭后,大家在一起,喝起了伊妹酿的米酒,很好喝,真想不到伊妹粗中有细,让他们喝到了美酒。大家都很尽兴,然后读书。余哥读起书来抑扬顿挫的,很动听,但听不懂,说起普通话来,真的超普通。弄得他和伊妹都笑得肚子疼。
    闹罢了,晚上睡得香甜,偶尔想想伊妹,马上就打消了念头。这样想,是不对的。于是,昏昏地又睡着了。
    他们和谭主任本来想去荷村,村里的谭支书到镇里开会去了,他们不方便去,去了也没有陪同,就改变主意,去白泉村,看那里的水窖拼板的合同打印好了没有。
    到了白泉村,村口有一家人,门口坐着一个人,没了腿,坐在椅子上,在编竹器。他看到他们,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邀请他们到他家坐一坐。他们见他不像是客气,刚好确实有些累,就答应坐一坐,他让他妻子给他们搬来椅子,然后又给他们沏茶。他们边喝茶边聊天。
    他是一位上门女婿。现在这家里居住的有三人,他,他妻子,他岳父。他岳父忧郁、惆怅,看不出一点快乐的样子,而他的妻子没有表情,他本人却有很多话。他自称是白泉村的老高中生。他的经历可以写成小说,或者拍成电影、电视剧,总之,是一个很好的题材。不过,他不是光辉的形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在外经历多了,能说会道而已。他原来是健全的,在一起意外事故中,失去了双腿,成了半截儿人,不过,他不痛苦,也不后悔,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也做农活,也忙生计,比如做一些手艺活,编些竹器,打些草鞋,做些棕笤帚,都是他的拿手活儿,老丈人就是再不愿意,也佩服他这个半截女婿的能力,一天到晚都笑呵呵的,手一天到晚都不闲着,想方设法搞点副业,做好东西拿去卖钱,补贴家用。他这个样子,也不会出去赌钱,倒只进不出,还是攒了一些钱的,他的女人还好,虽不愿意,但也认命,谁叫他半路上杀出个煞星呢,害得她老公成了残疾人,虽然残疾,但不残废,总之,还是一个心理健康的乐观向上的人。
    他说:“我行动不便。全仰赖我的妻子帮忙,我的岳父也支持我做副业。”这人真会说话,哄死人不偿命,在外人面前,表扬家人,是一般中国男人做不出来,或者是羞于启齿的事情。唯独这位残疾人,反而说出来那么理直气壮。
    这人心理挺健康,不因或生理的缺陷而自卑,反而珍惜生命,把时间充分地利用起来,用自己的双手来增加财富,虽说残疾了,有很多不便,但积极的心态可以让他振作起来,发挥自己的潜力到极限,对家人来说,不是累赘,反而是一笔财富。加上他有聪明的头脑,会说的嘴巴,无论如何,他都是值得健康人学习的。
    他们刚准备离开,他说了一席话,让他们挺为难的。

第045章 勇猛黄猫
 
    王半截儿说:“我想请您帮个忙。”
    谭主任问:“什么忙,说吧!”
    王半截儿说:“我是残疾人,老丈人老了,妻子做农活儿又抵不上男的,我听说你们在村里帮忙做水窖。我没去开会,你瞧,我这样子,也没法去,托人带我去,又怕麻烦人家,就没好意思说,我想请你考虑一下,帮助照顾一下像我这样的家庭。”
    谭主任说:“你的想法很好,关照残疾人也是应该的,加上做好事,做善事,都需要对明显是特困的农户进行格外照顾。”
    姚德志说:“谭主任说的没错,是这样的。我们原则上同意你的意见,但还是要和村里的干部商量商量,毕竟要对全村的情况进行评估,对像你这样的残疾人,看到底有多少,我们能帮到多少,就算多少。另外,如果不够,再通过村里,向政府另外提出新的项目申请,这样,就能让所有农户都能从中得益。你看怎么样?”
    王半截儿当然没问题。他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褶子一层又一层,黑色的脸,显得格外黝黑,常年喝茶的牙齿,露出来,黑黄黑黄的了,加上满脸的络腮胡子,硬茬儿,间杂着不少的白色。眼神中带着狡黠,带又有些乐观之后的伤感。
    他们离开他家,到王支书家。
    王支书家有一只黄猫,在廊檐下慵懒地晒着太阳。他们看到女主人正在喂鸡,撒了一院子的苞谷,鸡们抢着吃,同时,从树上飞下来几只斑鸠,也要来吃苞谷,黄猫一看,来了精神,悄悄地沿着廊檐的墙根,慢慢地往前移动。胸脯几乎伏在地上,背上的关节突出来,慢慢地左动一下,右动一下,尾巴缓慢地左右划动,后脚轻轻地踏着地面,渐渐地接近了斑鸠。斑鸠发现了黄猫,但总和猫保持一定的距离,当黄猫快靠近时,斑鸠突然腾空飞起,黄猫吓一跳,不敢再动,就停在原地,按兵不动了。斑鸠看着苞谷诱人,飞得不远,又飞回来,落在地上,快速地吃,快速地看着猫,猫仍是纹丝不动。斑鸠以为猫睡着了,照吃不误,但还是警惕地盯着猫的动静。本以为就这样算了,但以后发生的事情,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黄光迅速前移,然后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将灰色的斑鸠给弄了下来,羽毛飞得到处都是。黄猫逮住了斑鸠,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斑鸠还在挣扎,扑腾着翅膀,拼命击打着猫的眼睛,但黄猫不为所动,眯缝了眼,咬着斑鸠的脖子不松口,没过一会儿,斑鸠就停止了挣扎,断了气,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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