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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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的信徒。
怪异的声音和影像充斥他周身的每一个空间。
他惊恐无助地望着在他周围发生的一切。眼前的黑衣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想要发出一点声音来缓解心中的恐惧,张口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昏了过去。
清晨的鸟鸣声如清泉般淌入他的耳内,在如阳春三月温煦般的朝阳中,他醒了过来。一张开眼睛便看到一个女孩子红彤彤的脸庞正对着他笑。
这是一个六七岁的女孩,衣着很简朴,但是很干净,散发出阳光般的甜味儿。她的笑容很可爱,单纯,笑声很清脆,一笑便露出洁白的牙齿,还有一对浅浅地小酒窝。
“叔叔,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睡在地上啊?”看着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他,那女孩捂住嘴脆生生地笑了起来。
“这是哪里?”他迷迷糊糊地问道,昏迷前的记忆从他脑海一闪而过,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坐起身,那长发男子早已消失不见,此时在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位可爱的小女孩。
那个长发怪人,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怔怔地望着小女孩,内心却在想着那男子,上次从镜子中爬出来的也是他吧?难道我遇鬼了?没这么邪吧?
正怔怔地想着,眼前的小女孩见状噗嗤地笑了起来。
“叔叔,你怎么一直坐在地上?很奇怪耶,琪琪可是第一次看到坐在地上的大人喔。”
“呃。”他被女孩这么一说不由一窘,连忙爬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一本正经地对那女孩说:“你叫琪琪对吗?其实是这样的,叔叔刚才正在研究这边的土质,你知道吗?土质。”
不知道为何,他对这个可爱的女孩开起了玩笑,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对别人开玩笑。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和别人开玩笑是可以让心情舒畅的。
“研究土质?”琪琪一下子睁大了双眼,“叔叔是医生吗?”
“呃?”他愣了一下,不知道女孩是如何将研究土质和医生挂上钩的,女孩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恍然大悟:
“我闻到了叔叔身上的味道,和我爸爸的味道一模一样,琪琪好喜欢这味道。”
医生的味道?他举手凑近鼻下闻了闻,一股淡淡地消毒水的味道。
原来如此!他朝女孩腼腆一笑,内心开始喜欢上这位可爱伶俐的女孩。
琪琪向他走了过来,拉住他的袖子,“叔叔是第一次来到我们的乡村吗?到我家来做客吧,我妈妈做的菜可是很好吃的喔,我最喜欢吃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不过呢,叔叔的食量可是很大的喔。”他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像个小孩子。
“嗯!没问题的。”琪琪用力地点点头,拉着他向村里走去。
双子村只有一位医生,他就是村长陈南海。
这次回来最主要的就是要探望他,感谢他这十年来对他的照顾。
双子村是一个很小的村落,大概一百多户人家,五六百多人口。
村子的楼房围着村中央祭台而建,鸟瞰之下,似一个以祭台为中心的同心圆。村中大部分的楼房是用当地出产的青石筑砌,在温煦的朝阳下散发出暖人心意的气息,走在这样的楼房中,会有种舒适的感觉。
村子的一切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村民对他的态度,和善,亲切。沿途不断有村民亲切地向他打招呼。这种亲切的乡情是他自小到达一直盼望得到的。不过,当这些他期望了十几年的东西突然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反而觉得有点无所适从——面对村民亲切地打招呼,他唯有腼腆地笑了笑,算是回应,不过,内心却很是惊喜。
在去琪琪家的路上还穿过了村中央的祭台,几个小孩子正在祭台前的空地上玩耍嬉笑,看到他,都停了下来好奇地望着他。他可以感觉到那些眼光落在他皮肤上的烧灼感,不过他知道那些小孩子没有任何的恶意。
他记得,小的时候当他也是这样在小孩子们身边走过时,那些小石头便会从那些小孩子们的手中向他飞过来。他不知道这其中原因,txtsk大概是自己在什么地方上让这些小孩子生气了。
现在村子的村民们看到他都和他亲切地打招呼,不再像以前那样把他当成异物和怪物一样来排斥。
这让他颇为惊讶。
当他快要走过祭台的时候,在祭台旁的阴影处,他看到一位长发的五六岁小男孩。那小男孩穿着破烂的黑衣服,浑身上下满是污垢,正站在阴影处用手肘默默擦泪,无声地哭泣。
他看得内心一动,男孩子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庞,使他看不清那男孩的容貌,便低头问身边的琪琪说:
“那小男孩是谁?”
“哪个小孩子?”
“就是祭台那边的。”
他说完把手往小男孩的方向一指。
哪知刚才明明还站在那里的小男孩现在不知何时,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咦?!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那男孩跑哪去了?刚刚还站在那里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叔叔?你说的是哪个男孩?”琪琪望着他所指的方向疑惑地问道,她怎么也看不到叔叔口中所说的小男孩。
“奇怪,刚才明明还在那里的。”他说道,“那个男孩子留着长头发,穿着脏兮兮的黑衣服,你认识这样的一个男孩子吗?”
“长头发,黑衣服?”琪琪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我们村里没有这样的人。”
没有?刚才应该是我眼花了,他忖道,村子的男孩子不是很多,有的话琪琪应该会认识。
“可能刚才是叔叔眼花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着对琪琪说,“走吧,我们去你家吧。”
双子村民房两两相对而建,如此形成了一条一条纵横交错的小街道。他和琪琪走进她家的街道时,街道两边的住户都满面笑容、不停地向他打招呼,让他有点穷于应付。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小街道中部琪琪的家。
琪琪的家是一栋小洋楼,这在村里不多见。当他们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琪琪先跑了进去,接着,便看见陈南海快步走了出来。
陈南海五十多岁,背梳头,身形瘦小,身着黑色中山装,看起来非常地有精神。
“小兔崽子,终于回来了。”
当他听到陈南海依然似以前般叫他小兔崽子的时候,内心一暖。
“我回来了,陈村长,好久不见了。”
“之前只不过和你开了个玩笑,你还真的当真了。”陈南海笑着对他说,“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要找人出去找你去了,别站在屋外,快进来吧。”
一个玩笑?当年要我发誓从此不要再回来的事竟然是一个玩笑?他边和陈南海一道进屋,一边哭笑不得地想,我可是把它当真了。
两人进了屋,琪琪已在客厅茶几旁摆弄茶杯。陈南海走到她旁边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大腿上,
“琪琪好像很喜欢叔叔的哦。”陈南海宠爱地对着宝贝女儿说。
“嗯。”琪琪用力地点了点头,边倒茶边脆声答,“叔叔身上有爸爸的味道,我最喜欢了。”
他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
“味道?什么味道?”陈南海不解地望着他。
“消毒水的味道。”他解释道。
“原来这样啊,要不琪琪以后也像爸爸叔叔一样做个医生好不好?”
“嗯,好啊。”琪琪高兴地答道,然后想了想,转过头望着他认真地问道:“叔叔,是不是做了医生就会有爸爸跟叔叔一样的味道?”
“那是当然的了。”他也用一种认真的神情回答。
“那太好了。”琪琪高兴地拍起手来,“那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做医生。”
陈南海亲了一下琪琪的小脸颊,然后对他说:“先休息一下吧,待会我带你去你的祖宅拜拜你的祖先和父母,这么久没回来了,也应该去拜拜了。”
“好的。”他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鼓起勇气低声说道:“村长,这些年来谢谢你的照顾,在我心中……”
“这些陈年旧事就别提它了。”陈南海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这也是你的能力高,不然的话,我再怎么做也帮不到你什么忙。”
说到陈南海这里顿了顿,问道:
“你要先休息一下吗?楼上有个房间,累的话先上去休息一下,待会我让琪琪她妈做几个菜,做好了再叫你下来。”
“也好。”他点头说。
很少坐那么长时间的车,一路颠簸,让他有点晕车,此时,一杯热茶下喉,一种疲惫感从他体内慢慢地向周身扩散,使得他一下子感到了昏然欲睡。
他站起了身,琪琪见状从陈南海大腿上跳了下来,拉住了他的手,
“叔叔,我带你上去。”
在琪琪地带领下,他上了二楼中的一个房间,这是一个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只有一个桌子和一张床,不过光线充足,所以整个房间很明亮。
琪琪非常乖巧地为他整理好枕被,他坐在床沿刚想要向她道谢,哪知这时体内传来了一股无法抗拒地浓浓睡意,一倒在床上,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三章 荒村
他这一觉睡得很死,不知睡了多久,才昏昏然从一阵“刷”“刷”地下雨声中醒了过来。
外面下雨了?他昏头昏脑地想,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一片昏暗,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种腥甜、潮湿的味道。
迷迷糊糊的他打量了一子周围环境,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间破旧房的一张腐朽的木床上,房间布满灰尘,原先在阳光下散发出甜丝丝、温暖味道的青白色墙壁,现在却变成了泛黄的颜色,上面布满一块块脓黄的污水迹,并且发出一股呛鼻的潮湿味道。一些地方还黏着赭色的果冻状物体,房间中的腥甜味道就是它发出来的。作为医生,他当然知道这种味道——血腥味,墙壁上的那些赭色的果冻状物体有可能是人血凝固而成的。
这是什么地方?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马上爬下了床。木床摇晃着发出吱吱呀呀、不堪重负的声音,在这个死寂的房间中显得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他站在房中间讶异地四望。
是这间房间不会错的,这个房间是陈南海村长二楼的房间,也就是琪琪带他来的房间,但是,为什么会在一觉醒来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在做噩梦?他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痛得他差点叫了起来。
会痛,不是在做梦,他诧异莫名地想,这是不可能的,他快步推开房门来到二楼的阳台,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阴暗压抑的世界:
灰蒙蒙的天空布满铅云。铅云非常地浓厚,似乎都快要低垂到楼顶了,让他有种无法舒解的压抑感。毛毛细雨连绵不断地下,从阳台四望,整个村庄都笼罩在这些灰蒙蒙的水汽中,使他无法看清村子以外的地方。村中的楼房非常地破旧,好似几百年没人居住的样子,有的楼房的墙壁都塌了,可以从中看到房内横七竖八的家具,村中每栋楼房的墙壁可以看到那些黏稠稠地恶心赭色粘稠物。
整个村庄一片死寂,除了雨声外,再无其他声音,而且,他也看不到有人存在的迹象,这是一座死村!
那个村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都死光了,三轮车司机的话在他耳畔响起。
难道整个村的人真的在一夜之间全部死光了?他既茫然又震惊地想,内心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猜想。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在他睡前这个村子明明好好的,温暖阳光的气息,小孩的嬉戏声,村民亲切的打招呼声,琪琪可爱的笑声,可是在他一觉之后,一切都变了样了。
我还在做梦!对,在做噩梦。
他肯定地想,而且这个梦已经困扰了他一个多月了。跟以往不同的是,现在的他不是站在祭台的前面,而是在陈南海家的二楼。
确定了自己是在做梦,他内心稍微笃定。
他走下楼,途中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到墙壁无处不在地恶心粘稠物。当他下了楼来到客厅时,眼前的情景吓了他一跳:
阴暗中,破旧的大厅中的家具杂乱地斜倒一地,好似被人粗暴地翻查过,地板和家具上都披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厅中央摆着一个长方形木台,木台上放着的竟是一具浑身缠满荆棘的尸体。尸体下的白色台布有一大片不规则的污血迹,已经有点发黑。
那是具女性尸体,皮肤死白色,看样子刚死不久,沾满血迹的荆棘包缠住了她的上半身,将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捆缠住,从荆棘间的缝隙可以看到她的全身被荆棘刺得皮开肉绽,死者的眼睛和嘴巴张得非常大,大得有点变形,有好几条荆棘从眼睛和嘴巴刺了进去,他可以看到被刺穿的瞳孔和血肉模糊的舌头。
在这个唯一的声音就是绵绵不绝的下雨声、空无一人的死寂乡村,身处这座荒废的空楼,看到了这具死相如此恐怖的死尸,他内心的恐惧可想而知了,当下再也不敢往那死尸多看一眼,冒雨冲了出去。
破旧的无人小街到处粘满那种恶心的粘稠物,像是从墙壁渗出来般;大片大片、浓浓的血迹处处可见。
在毛毛细雨中,粘稠物和血迹似乎都不会褪色。这些粘稠物和血迹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有点幽黑,似乎和这个阴暗的空间融合成了一体。
他忐忑不安地走在这恐怖诡异的小街中,想要加快步伐离开这里,却又因为光线阴暗害怕踩到街道的粘稠物,使得他只得咬牙压住心中的恐慌,逼自己放慢脚步慢慢地走。
毛毛细雨打在身上的烦躁感,和担心背后那具死尸会爬起来追袭他的惊惧,让他无时无刻地想要拔腿狂奔。可是,身在这样的小街中,又迫使他不得不放慢脚步,这种矛盾心情的冷热交迫使他差一点就要发疯。
他耐着心中的急躁,小心地避开那些粘稠物和血迹,一步一步地走在这个死寂的街道。他每踏一步在潮湿粘稠的街面上,脚下都发出‘滋’地一声,让他有种踩着动物内脏的感觉。
‘滋滋’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回响在这死寂的世界上,恶心夹杂着恐惧,开始在他的内心扩散。
他开始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开始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街道两边的楼房门或开或半掩,露出里面废墟的样子,不过他不敢往里面看,觉得自己会更加害怕。
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去祭台。
祭台就在这个街道的前面。
按他每次都的梦境,他都是在祭台前面的时候醒过来的,所以这次他想也是如此,只要走到祭台的话,就可以从这个让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