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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双子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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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可奈地摇了摇头,任琪琪拉着来到学校。

练舞的地方正是校门口最左边的教室——他记得几天前的梦中就是在这间教室看到了那股怨气。

教室里十五六张课桌都移动墙边,五六个小女孩在腾出来的教室中央神情认真地练着舞,遥子今天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扎着马尾辫,正对着其中一个慢慢挥舞双手的女孩子拍手唱着拍子。

看到他们进来,她走了过来。

“来看琪琪跳舞?”她俏生生地问他。

“嗯。”他点了点头。

“我去练舞了。”琪琪这时‘咚咚’地跑到教室中央跟那些小女孩子一起练起舞来。

两人并肩站,遥子看着正在练舞的琪琪,说:

“琪琪真的很有学舞的天份的。”

“恩!”他又点了点头,遥子身上散发出的清香让他有点慌张。他左右四顾,努力使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你要结婚了吗?”

“嗯。”他还是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也没听清楚遥子的话。后来他回想的时候,也想不起这时候的遥子问的是什么,因为他在这个时候,看到教室窗旁走过一个人,这个人的身形很眼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看到了这个走过教室窗口的人,他内心一动,一时忘了遥子就在身边,竟自顾自地走了出去看个究竟。

“这个人……”遥子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忍不住地又咬了咬嘴唇。

那个人往教室的左边一闪,不见了身影。

他急忙跟了上去。跟着这个人来到教室后面,原来这里也有一间小平屋,门口挂着一张门牌:办公室。

原来是学校的办公室,他看到这个人走了进去,便跟着走了过去。来到办公室门口,这个人正坐在一张朝外的办公桌旁,写着字。只见这个人大概四十多五十岁,秃顶,戴一副玳瑁黑框的厚底眼镜。

原来是他!

他记得上次来学校看琪琪跳舞的时候,这个人就在站在后台。那时的他以为这个人是校长,不过,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

他不死心地又看了这个男子几眼,才失望地转身要走。走了几步,猛然醒悟:搞错了,是的,自己对这个男子眼熟不是因为在琪琪跳舞的时候见过他,而是在梦中见过他。

他的心跳开始加快。

对了!应该就是这个人,要那个小男孩微笑才能让他进教室的年轻老师不就是他吗?虽然只是看几眼,他还是可以肯定那个老师就是现在这个人年轻的时候。

心中确定了这一点,他再次朝办公室走去,也没有敲门,直接就走了进去。那男子略带诧异地抬头看了他这莽撞的闯入者一眼,问道:“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老师贵姓啊?”

“姓刘!我是校长,不是老师,你有什么事?”刘校长向他强调自己身为校长的事,有点不悦地问。

“原来是刘校长,是这样的。”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维,问,“问一件事可以吗?”

“什么事?”刘校长有点不耐烦了,低下头写他的字,一只手带着气示意他坐在桌旁的椅子上。

他满脸笑容地坐下后问:“刘校长还记不记得以前有一个小孩子,你要他笑的时候才肯让他进教室的,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对这个小孩子还有印象吗?”

刘校长闻言身形一滞,低着的头向他看了过来。

呃,他被刘校长这种说不上是友好的眼神看得有点局促不安,内心马上升起一种想要起身离开的想法,不过,又想到了这事关系到琪琪和遥子的人身安全,他还是忍着坐住,期待地看着刘校长,等着他的回答。

刘校长看了他一会儿,又低回头继续写他的字。

他干坐了一下,看刘校长没有回答的意思,看来已经不记得了,他失望地说了声‘打扰了’,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身后的刘校长低声说:

“我要他笑,我知道他遭遇到一些难以想象地、非人地对待,我要他笑,是因为我想让他以宽容的心来回应将这些非人的对待加诸于他身上的人,所以我才会要他笑的。”

他闻言惊喜万分地转过身,急步走过去俯身桌上急促地问:

“你有印象了吗?那个小孩子是谁?虐待他的人又是谁?”

“不知道!”刘校长低着摇了摇头,双肩微微颤抖,可以看出他在强忍内心的激动,“自那件事之后,他就消失了,事后我问过村里的一些人,大人也是,小孩子也是,奇∨書∨網每个人都说不知道,好像这个村子从来没有这个小孩子的存在一样。”

“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

“你先坐。”刘校长朝他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我慢慢地说给你听,不知道这会不会减轻我无意造下的罪孽。”

第三十章 为师

 “我把他的事说出来,希望可以让我减少一点罪孽。”刘校长叹了口气,“那应该是十八年前的事了,是我被镇里分配到这家小学任教的第二年,当时整个学校就我一个老师。那个小孩字出现时,我就开始留意他了,那个小孩子,你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经常受到虐待。他穿着破烂的黑衣服,遍体鳞伤,浑身污垢,头发枯乱打结,遮住了他的上半脸。他天天来教师室口看我教书,我可以感觉到他很想读书,也感觉到他很孤独。他很想和学校里的小学生一起玩,可是,那些小学生笑他,骂他,用石子丢他,驱赶他,有一些大一点的孩子告诉他如果做了一些事之后就和他玩,他总会很高兴地去做,可是等他做了之后,那些小孩子就会嘲笑他,说他是蠢货。然而过了不久,这些小孩子还是会要他做一些事,他也还是会乐滋滋地去做,可是最后得到的却都是恶意的嘲笑和打骂。”

刘校长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沉沉地叹了口气,继续说:

“我看这小孩子很可怜,想要帮他。有一次看到他来学校了,就过去问他,他的爸妈是谁之类的,他总是笑笑,没有回答,我记得他的牙很黄,可是他笑起来却很可爱。我想起他每次都在窗口看我教书,就问他是不是想读书,他拼命地点头,那时我对他说,你的笑容很可爱,那些对你不好的人,如果你能用这样的笑容来回应他的话,我就让你进教室了。从我能看到的场景来看,那个小孩子做到了我的要求了。当时,我也很高兴,跟他说可以进教室了,可是他在进之前却拉着我的衣角,说了他的第一句话——我要书包。我那时很奇怪,跟他说不用书包也可以读书,他不愿意,拼命地摇头,我当时想要吓唬他,就跟他说,书包就没有,如果不想读的话,我就不管了,那时我以为他听了会放弃他要书包的想法,可是,我错了,他默默地转身走了,我不知道书包在一个想要读书的小孩子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他没有书包的话,宁愿不进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教室。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第二天他又来了,默默地站在窗口看着教室里的小孩子读书,我没办法了,刚好当天下午要去镇里办事,就给他买了一个书包。结果,当我把书包给了他之后,他却摇头说不要。”

“为什么?”他听到这里忍不住地问。

“他说他要两个书包。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当时就想,这个小孩子怎么那么贪心呢?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书包,他却要两个了,我有点苦口婆心地跟他说,一个就可以了,你好不容易才能进教室,那是你梦寐以求的呀,不能因为贪心就丢掉这个读书的机会了,他摇了摇头,一定要两个才可以,我当时没办法,就跑到办公室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办公室,拿了我的军用包给了他,他才高高兴兴地进教室。”

刘校长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却是悲剧的开始。”

“怎么会?”他说,“校长不是让他进学校了吗?”

“我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后悔当初让他进教室,要是不让他进教室的话,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看着刘校长满面悔恨,他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等着说下去。

“我没想到,让他进教室之后,教室里的学生没有一个同意的,结果,事就这样闹起来了,看他进教室后,学生们都不愿意上课,闹到到后来当时的村长都来了,了解了情况之后把我叫到办公室骂了我一顿,说我不该多管闲事,说要是让他进教室的话,就把我赶出村子,我当时懵了,没想到村长会说出这样的话,那时候的我很珍惜教师的工作,考虑再三,只好听从村长的话。我记得当时走到教室时,他手里拿着两个包,低着头落寞地站在教室的角落里,而那个时候的我,做了一件永远都不可原谅的事,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卑劣与懦弱。”

刘校长说到这里,咬着牙,身体激烈地颤抖起来,紧紧握住笔的手因用力而发白颤抖。他低落地看着刘校长的样子,不由得有点同情他来——被悔恨折磨了十几二十年的人生,究竟要怎么才能走得过来?

刘校长长长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续说:

“当时的我走到他的面前,卑劣地笑着对他说,他回应别人的笑容还不够好,所以不能进教室,哪天他的笑容够好了,那时才让他进教室,不知底细的他听了我的话,信以为真,高高兴兴地走了。以后他也每天来学校,用他最和善的笑容来回应那些骂他打他的小孩子,我知道他想让我看到,也知道他很努力了,可是每次我都回答说他的笑容不够好,一次接着一次,后来就听说他用剪刀剪了自己的嘴角!”

“剪自己的嘴角?”他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告诉他。”刘校长咬牙切齿地说,“是剪了自己的嘴角笑的话,老师就会让他进教室了,他信以为真,结果……”

‘啪’地一声,刘校长握断了手中的笔,鲜血从他手的指缝渗了出来,可是看样子他却毫无知觉。

“我当天晚上跪在教室里嚎啕大哭,恨自己的无能,懦弱和卑劣,要是一早告诉他不能进教室的真相就好了,他如此相信我,而我却因为心中的私念而欺骗了他。第二天,我去找村长,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带他离开这个村子,可是,村长却说不知道这个小孩子去哪里了,我发疯般地问村子里的每个人,老人,大人,小孩,可是他们都说不知道,好像这个小孩子从来没有在这个村子里出现过一样。失望之极的我那时就决定在这个学校里呆了下来,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他再次出现在这个学校,可是,快二十年了,那个小孩子却始终没有再出现过了。”

“你说说,我是不是一个卑劣无能的人?”刘校长眼里含着泪地问他,愧疚像一条毒蛇般啃咬着他的灵魂,使现在的他软弱的神情看起来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你不要太自责了,校长,相对于其他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说,“你的手在流血,要赶快包扎一下才好。”

“他那么的相信我,而我却……”刘校长低着头喃喃说,“像我这样无能的人为什么不早点去死?”

“校长,你别这样啊,我来给你包扎一下吧。”他向刘校长走过去,可是,刘校长这时候突然心情激动地跳了起来,对他大喊:

“不要管我!你快走!”

他看刘校长情绪有点失控,心中也有点害怕,此时医生的本能使他又向刘校长走了过去。

“叫你走你听到了没有?”刘校长流血的手向他一挥,他觉得脸上几点冰凉,原来是刘校长的血甩到他的脸上去了。他吃惊地擦去脸上的血迹,看现在刘校长的情绪也有点激动,觉得离开也不失一个好办法,下次再来和他聊聊,看能不能解开他的心结,便对他说:

“那我走了,您多保重了,下次再来和你聊聊。”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

看他走远了,刘校长虚脱的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看了好久,觉得桌下有异样,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撮油腻腻的头发,头发慢慢地缩回了桌底,他有点奇怪,正要看个究竟,却看到一个人从桌底慢慢地探出了他的头,油腻腻的头发滴着水滴,遮住了他的面容。

他惊骇地睁大了眼睛,想要喊却喊不出声来。

“老师!我这样的笑容可以了吗?”

一个小孩子低缓无力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了起来。他回头一看,一张裂至耳垂的笑脸无声地对着他发笑,恐惧如潮水般涌上他的眼眸,张大的嘴发出‘嘎嘎嘎’地干嚎声。

第三十一章 曙光

 线索断了,他从刘校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心中叹了一口气,决定好好地整理一下他的思路。

他觉得在这个他的故乡里住得越久就越多迷。

先是大白天接二连三发生的灵异事件,这使得他开始重新认识思考那个书上惯称的迷信的世界,人生世界观发生了改变。

然后是那个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的噩梦荒村。永远下着毛毛的细雨,遍地血迹,潮湿,死寂,黑暗,诡异恶心的生物出没,他察觉到了它的源头,可是线索却一下子断了。

还有噩梦中那个威胁李海山的年轻男子又是谁?他要李海山交出神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李海山最后哭喊着自己是为神献身的,好像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最后的下场,他为之献身的神又是什么?难道他秘密加入了某种邪教?要是李海山加入了某种邪教,那个年轻男子是政府相关部门的人吗?

最后,他在噩梦中看到的,那个在祠堂里出现的小男孩是不是就是在教室里剪死尸嘴角的小孩子呢?他最后到哪去了呢?按刘校长的说法,村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这个小孩子到哪里去了,这又是怎么的一回事?难道这个小孩子是从邻村来的?或是从外地流浪到这里的?他现在是生是死?应该是死了吧,不然怎么会有怨气出现,只是,为什么他的怨气会留在这个村子呢?是在这个村子受到了非人的对待吗?

他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本来他是想既然那个小孩子在学校中出现了,去找那时的小学生,也就是现在村里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村民就可以了解到一点线索了,可是刘校长的话打消了他的想法。按刘校长所说,当时的他问遍了村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那个小孩子的行踪,事情到现在都十几二十年了,又有谁会记得那个小男孩?

他边想边走,回到了学校的教室。

遥子还在教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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