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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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所想象中的父亲也是这个样子的。
“还不快过来?”妈妈有催促说。
“哦!知道了。”他顺从地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坐在爸爸的身边的一张椅子。妈妈将碗筷放在了他们的面前txtsk,又在另外两张椅子前各放了一副碗筷,然后自己又开始将汤菜端上桌面。
“最近工作怎么样了?”他感到爸爸放下手中的书,摘下看书用的眼睛,用略带磁性的声音问他。
“工作上还可以的,我专业知识掌握得很好,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在医院获得提升的机会是很大的。”
“那就好。”爸爸点点头,“记得要工作上多用点心,你是医生,病人的生命可是掌握在你的手上的。”
“知道了。”他笑着点了点头。
“这么大了也应该要找个女朋友了。”妈妈和蔼地对他说,“那一天带回来给爸妈看看。”
“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爸爸在一旁说。
“你懂什么!”妈妈假装生气地瞪了爸爸一眼,爸爸见状低下头没有说话,拿起旁边的勺子给他勺了半碗热汤,他闻了闻热汤散发出的香味,肚子马上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还有一个人吗?”他指了指妈妈身边的空椅子问道,这张椅子的桌面上摆着一副碗筷。
“你哥哥还没回来呢,自己想着吃饭,竟然把哥哥也忘了,真是的。”妈妈慈爱地笑骂说。
“哥哥?”他有点奇怪,自己几时有一个哥哥的?
这时,楼顶上的水泥楼板发出了‘咚咚’的闷响,好像有人在上面走动,响声一直移动到了楼梯处,他朝楼梯那边看过去,一只沾满污垢、小孩子的赤脚踏在了楼梯上,黑衣袍垂到了他的脚跟处,滴滴地往下滴着脏水。
咦?他就是我哥哥?他睁大了眼睛,心中觉得有点怪异。
‘咚’地一声,另一只脏污的赤脚踏了下来。这小孩子慢慢地走下了楼梯,从他黑袍上滴下来的、黑色的脏水开始顺着楼梯滴下地面来。这时的他快要看到这小孩子的腰部了,他觉得一股诡异的气息正从这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的小孩子身上散发了出来。
“爸!妈!”他开始有点害怕起来。
这时,这小孩子突然停住了脚步,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儿,然后又一步一步倒退着走回二楼。就在这小孩子走回二楼的刹那,一声惨厉无比的尖叫声蓦地从二楼上传了下来。
他猝不及防,闻声不由浑身一抖,此时只觉得眼前一暗,家也好,爸妈也好,一刹间都被黑暗吞没。待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孤零零地站在一间楼房的门口前,四周一片黑暗,唯一的亮光就是自己手中的手电筒,手电筒的光照出一道道纷扬乱飞的毛毛细雨光柱。
他用手电筒朝房门照了照,没有错,就是这栋小楼,灰蓝色的木门上有一大片发干发黑的血迹,门上的那对福字春联糜烂,被发干的血在门上。
这就是他的家!他可以肯定这一点,他伸出手抚摸着木门,那手竟然慢慢地颤抖起来。
幸福触手可及,却又转眼即逝。
他轻轻地敲了敲木门,沉闷的敲门声回响在这个黑暗死寂的世界上。但是,房内没人回应。
他又敲了敲门,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他再次敲了敲了,还是没人给他开门。
“爸爸!妈妈!让我进去。”他轻轻地呼唤道,同时又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爸!妈!”
“爸爸!妈妈!让我进去。”
他开始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和行为,敲门的力道越来越大,同时,轻唤声也随着敲门力道的增大而逐渐变成了哀求声,最后成了嚎啕大哭的声音。
上天为什么会这么残忍?它在一个将要渴死的旅人面前展现出绿水潺潺的海市蜃楼,并给予他一滴清凉的水,却又一下子将其收了回去,还召了更加强烈恶毒的阳光。
“爸!妈!让我进去吧!”他拼命大力地敲门,拼命地哭喊着。可是无论他怎么敲门,怎么哭喊,让这扇无情的木门就是没有打开。
最后,全身疲倦无力的他跪在门前,哭泣着以额头撞门,直撞得他头破血流,眩晕欲昏。纵然快要昏迷,他还是不停地用他的头来撞这木门,直到昏了过去。
昏迷中,他感到一双温暖的臂弯轻轻地抱住了自己,耳边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可以了,不要太过勉强自己,至少还有我呢。
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三十八章 狗人
他在昏迷中被一阵狗叫声吵醒了过来,他起身看了看,发现自己额头包着一圈白纱布,正躺在一张病床上。床头有一支输液铁架,不过上面没有吊东西。
这里是哪里?医院吗?他疑惑地朝四处看了看,这病房很小,也很暗,除了他所躺的一张病床,再无其他,他走下床,手碰到了床头的手电筒,顺手把它拿了起来打开,一道亮光射了出来。他用手电筒四处照看。
只见病房间还较干净,床上的白色床单洁白如新,他见此心中略微讶异,难道自己已经从噩梦中醒来了?手电筒往病房一扇玻璃窗外照去,看到外面黑暗如墨,细雨如尘。他苦笑了一下,原来还在噩梦中未醒来。
房外狗叫声很急躁,他悄悄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道窄小的破旧过道,他用手电筒照了照,只见过道两边各有三四间小病房,房门紧闭。门前过道非常地潮湿,黑暗的地方传来了‘滴滴’的滴水闷声,郁郁入耳,还有一些‘唦唦’的怪声也不时的响起。过道的水泥地板裂开好几道龟裂,一些叫不出来名字的藤状植物从那裂口中伸了出来,他将手电筒往那藤状植物照了照,发现这些藤状植物红黑色,身体的两边均长满细短的针叶,这些针叶各自摆动,颇似乱舞的蜈蚣脚,那‘唦唦’声就是它们发出的。
这些怪异的植物被手电筒一照,竟然抖了一下,‘嗖’‘嗖’地纷纷缩回了龟裂口深处。
这是什么东西?他看得心中发毛,这时,对面的一间病房‘喀咔’的一声,打开了一道三指多宽的门缝,一个妇女的抽噎声从里面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谁在里面?他迈过地面的龟裂口,轻脚轻手地走过。没有手电筒的照射,黑暗中那些怪异的植物又从龟裂口中‘唦唦’声地伸出来。他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恶心的植物,偷偷地推开病房门,女人抽噎声更加清晰了。他用手电筒朝里面照了照,这病房和他的病房没有两样,借着微亮的光柱,他看到病床底蹲着一个的妇女,这妇女背对着他,正一吸一顿地哭泣着。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他走到这少妇的身后,手电筒照在她的后背上,小心翼翼地问,此话一出他就感到后悔——在这种地方,一个孤单女子当然会恐惧哭泣了,自己这问话不是显得多余吗?
电筒光下这女子身材略瘦,头发散乱,穿着绿条白底病衣,双手掩面哭得非常地悲伤。
“请问……”
“呼!”只见这女子突然猛地站起了身子,并且站在当地摇晃着身子。他被这女子突发的行为吓了一跳,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你……你没事吧。”他有点害怕地问。
只见那女子没有回答,“呼”地一声竟然趴在了地上,然后簌簌地钻过床底,蹲在床的那一边有继续哀哀地哭了起来。
这女子行为怎么那么怪异?看到她蹲到了床另一边,他又将手电筒照过去。这时,手电筒的光扫过床头的一张小床头柜,好像上面放着一个文件夹,他又将手电筒照回去。
那是一本病历,病历封面详细写着该病人的个人信息。他走过用手电筒照着看,病历右上方贴着一张一寸彩色照,照片上一个相貌颇为美丽的女子,看起来二十六七岁左右,他留意到了这女子左边嘴角的一颗美人痣。
这女子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他心中有点奇怪,看了看病历左边的病人名字:陈敏。
陈敏?他觉得好像听过这个名字,陈敏?
啊!
他想起来了,陈敏,不就是前几天因为流产出血过多而死亡的那个孕妇吗?她死去的那天早上他还见过她的灵体。
想到这里,心中惊恐异常。这时,耳边已没有听到那女人的哭声了,他下意识地朝她照过去。只见这女子慢慢地站起了身,无声无息地站了一会儿,机械地扭动了几下手脚,然后像木偶般一下一下地转身来,她每转一下身子,身上骨骼便发出一声嘎嘎的响声。面对这情形,他哪里还敢在这房间呆下去?当下怀着恐惧的心情慢慢地退到了门口,手电筒照在这女子的脸上,左嘴角的那可黑色的美人痣赫然在目,不是陈敏又是谁?
只见陈敏惨白色的脸一半被散乱的头发遮住,两行血水从她的眼睛流出,看到他,陈敏竟然嘿嘿地怪笑了起来,伸出双手,口中叫着“还我的孩子!”向他猛地扑了过来。
他见状惊叫一声,转身逃出病房,并且将房门带上。他死死地拉着门把,不让里面的陈敏打开门。
‘砰!’‘砰!’‘砰!’
木门发出了阵阵拍门声,其中夹杂着陈敏“还我孩子!”凄厉的叫声,他哪里还敢松开手,更加死力地拉住门把。被陈敏的怪声所引,刚才的狗叫声又狂噪地响了起来。
拍门声和叫声持续了一会儿,慢慢地沉寂了下来。
他听房内再无声响,尝试着松了松手,并没有感到拉开门的拉力,这才放心地放开了手。
刚才那只狗也没有再出声了,静下来的黑暗走道回荡着‘唦唦’的虫子爬动声,声音越来越嘈杂,越来越响。他用手电筒在周围照看了一下,这一照之下,差点叫了出来:
只见手电筒所照之处的窄小的走道,到处都爬满了那些乌红色的藤状植物。这些恶心的怪异植物被他手电筒一照,纷纷缩开——有的蛇行到黑暗中去;有的缩回了地面的龟裂口。
手电筒的光线所照之处均是这些恶心的植物,也不知道黑暗的走道中到底有多少这种植物,从越来越响的唦唦声来看,数量绝对不会少。
地面上的那些龟裂口下究竟有什么?怎么会爬出这样的东西来?他没心情去探究,看到这狭窄的走道有这么多的恶心植物,内心的惊恐与恶心可想而知,好在这些怪异的植物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他边用手电筒驱赶地上墙上的这些植物,边提心吊胆地朝走道的另一边走去。心中期望这地方的出口就在那一边。
走了几步,陈敏的幽幽的哭声又从黑暗的背后传了过来,此时他心中已是恐惧之极,手脚不停地发抖,一边恨不得马上一下子逃离这个鬼地方;一边因为全身发抖无力的缘故,走起路来趔趔趄趄,好几次差点跌倒在地面那些恶心的植物上。
他走过一个房门打开的病房,这病房对面的房子里面传来‘嘻嘻’的怪笑声,笑声中还有婴儿的哭啼声。虽然他距离对面的房子不过几步的距离,可是望过去依然只有一片黑暗。他将手电筒朝门那边照了照,一些已爬上门的怪异植物被手电筒一照,像受到惊扰的蟑螂般唦唦乱窜,逃入了黑暗中。藉着手电筒余光,他看到房门的门底缝下汩汩地流出一波又一波的鲜血。
受到鲜血的吸引,那些藤状植物像触手般争先恐后地朝鲜血处爬去,转眼间,那病房门前翻滚交缠着数不清的蛇形植物。这时候的蛇形植物并不怕他的手电筒光,照过去不必躲避了。
眼前这种类似万蛇争食的恐怖场面他看得遍体生寒,正要迈开步子,突然感到地面一抖,紧接着从走道的龟裂口下响起了一身怪物的嘶吼声,声音非常地巨大,震得整个走道微微摇晃起来。
什么东西在下面?他被这吼声吓得魂飞魄散,呆呆地站在当地不动。
“吼吔”,嘶吼声再次响起,地面轰轰地摇了起来,发呆的他一时站不稳,跌进了身边的病房。这房就是刚才传出狗叫声的病房。
他一跌进这病房马上就爬起了身,一边紧张地望着门外,一边不断地用手电筒在门口的范围内来回照射,无心留意这房内的情况。
刚才是什么怪物在叫?那些像蛇一样的植物是它身体的一部分吗?还好它并没有从地下窜起来,不然……
他不敢再想下去,内心盼望自己马上找到出口,从这个诊所不像诊所、医院不像医院的恐怖地方中走出去。
他回身用手电筒朝房内照了照,发现这病房比先前进去的病房要大很多,中央摆着一张手术台,台上躺着一个男子。他走进房,用手电筒朝这男子身上照了照,当他看清了这男子之后,身体不由骇然一抖、脸色吓得发青——只见这躺在手术台上的男子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却是狗的下半身,他们的缝合处用一张类似人皮的东西包扎着,鲜血不断地从那里流出来,顺着手术台流到地面上,地面此时已有一大片血渍了。
血渍的腥味再次引得走道上的那些怪物在门口聚集。这些怪物拥挤在门口翻滚交缠,虽然病房房门打开,这些怪物却没有爬进进房内,好像这些病房是它们的禁地,他见此稍微略略放心下来。
他用手电筒朝手术台上狗人的脸上照了照,发现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秃顶,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只见这男子此时翻着白眼,上半身不停地颤抖,乌黑的血从口中汩汩地冒出来,看起来竟然还没有断气,每一张口便发出一声怪异的狗叫声。
这个人怎么会这样子?他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眼前这情景实在太惨太恐怖了。他看着这男子的不像人形的面,觉得这男子很眼熟,细看之下,恍然想起来了:
这男子不就是先前在祠堂见过的鬼影中,性侵犯那个小男孩的肥矮男子吗?
“你只不过是一个献给神灵的祭品,一条低贱的狗,骗一条狗是理所当然的啊!”
这男子嘲骂那小男孩的话恍然又在耳边响起。当时他看到这男子的所作所为之后,内心是何等的愤怒?现在看到他落到如此境况,不知为什么,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他不知道如何帮这个男子,只好悲伤地看着他。
这时,门外响起阵阵低吼声,一个怪人冲了进来。这怪人围着满是血污渍的围裙,右手手拿着一把生锈的锥刀,更离奇的是他戴着的阴阳鱼面具,上下排列的阴阳鱼眼洞均有一只血红色的怪眼,大概这怪物的眼睛一只长在额头上,一只则长在他的下巴处。
又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