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到我的烟囱街来 作者:贡内尔·林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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汁饼干。黑洋娃姓和长毛绒小熊也得到了橙汁。小熊把它的鼻子伸到它那杯橙汁里喝一些,橙汁一下子被吸到它的长毛绒鼻子里去了。
“瞧,它真喝了。”我对玛伊说。
“它真的喝了。”玛伊说。
“是的。”我说。
“一点不假?”
“对。”
“你像一个仙女。我看不透你。”玛伊说。
我们关上洞门。不让人看见我们直接从瓶子喝橙汁。这里差不多黑透了。玛伊跟我在一起根本不用再怕羞。
“你能做我最好的朋友吗?”玛伊说。
“可以。”我说。“这是说,你也做我最好的朋友!”
接着我们互相搂着,坐在洞里讲自己的秘密。
“你干万永远永远永远不要告诉世界上的任何人,”玛伊说,“在我的存钱罐里有一片熏肉皮。我不吃熏肉皮,太难吃了。我趁没有人看见,把它塞进了存钱罐。因为妈妈说,在我的盘子里什么也不能剩下来。你答应我,永远不告诉另一个人!”
我答应了。接着我告诉她,在纸片上写算题,并把它们扔出窗口的是我。
“但愿我真是个仙人。”我说。
就这时候,妈妈拉了拉铃铛的绳子。
“天啊!玛伊还没有走吗?差不多8点了,”她说。
“妈妈,我们还没有把我们的画都剪下来呢。”
“那就留着明天剪吧。今天晚上到此为止。再不停止,明天你们要累得整天发脾气了,”妈妈说。
玛伊马上从洞里爬下来。
“明天我给你拿来我最好着的画片。”她走时说。
我也给了她我最好看的一张画片。
第五章 隔壁的胆小鬼
玛伊和我成为最好朋友的第二天,我出了麻疹。我的眼睛痛,喉咙痛,发高烧:华氏104度!我做恶梦,梦见房间要塌到我身上来。等我醒来发觉浑身都是斑点。
妈妈打电话给楼下的韦斯特太太,告诉她我病了,这样玛伊就不会上楼来传染上我的病。
“玛伊也出了麻疹,正躺在床上呢,”韦斯特太太说。多么运气!
我们这两位妈妈商量决定,玛伊应该白天上楼来和我在一起,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作伴了。她们在我的房间里放了一张帆布床给玛伊睡。我们每人的床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放一杯水和一叠书,还放着玩具。韦斯特太太上楼给我们吃中饭,有空就上来看我们。出麻疹到烧退了以后还得卧床很长时间,否则会引起并发症。玛伊和我只好在床上躺了整整一星期。我们整天游戏。太棒了!
等到玛伊和我可以起床,我就在窗边放上垫子,坐在那里看下面的后院。我们大楼的后院不大,也很暗。可是在后院里可以做游戏。那里有一个大晾衣架,我们玩捉人游戏时可以绕着它跑。一个角落长着丁香树丛,它们后面放着垃圾桶。后院最大的好处是铺着柏油,很平。玩造房子游戏一流了。
玛伊和我一能够出去玩,就整天在那里造房子。我们画了两个房子,一天跳一个。我们第一天就把它们画得非常工整,本以为可以一直跳下去不用再画。结果有人捣乱,我们出去,常常发现线条不是弄模糊了就是擦掉了。
“是隔壁后院的小傻瓜们干的,”玛伊说。
我们的后院和另两个后院相连,有栅栏隔开。其中一个后院,有一个气乎乎的看门人会走出来,一点小事就大叫大嚷。在另一个后院里,有几个孩子老是闹得我们不得安宁。
第一天我一个人先到后院,等玛伊把她玩造房子用的小石块拿来,一个小姑娘走来站在栅栏旁边。她手里拿着两块太妃糖和一根棒糖。
“你过来,我让你尝一尝,”她说。
她剥掉一块太妃糖的纸,把它递过来。我走到栅栏旁边。
“张开你的嘴,”她说。
“不,把它给我,”我说。
“张开你的嘴,不张就吃不到,”她说。
于是我张开嘴。她把太妃糖伸到我的嘴里。我正要闭上嘴时,她已经把糖拿出来,扔到自己的嘴里去了。
“呸,你别想,”她说。“你真想你能吃到糖吗?斯滕!”她叫道。“你来瞧瞧1号后院这个笨丫头。”
正在这时候,玛伊出来了。
“哼,这是米丽亚姆和她的哥哥。他们老是和我们纠缠。”
玛伊和我开始玩造房子,可他们不让我们太平。
“你们跳错了!你们跳错了!你们不会玩跳房子!”
接着他们向我们扔沙子。
“我这就来教训你们,”斯滕说。
“我们可没得罪你,”玛伊说。
可斯滕一点不理她的话,爬栅栏到我们这边后院来。玛伊哭了。斯滕走过来推她。米丽亚姆也跳过栅栏来推我。
我听见后院门砰的一声打开,有人冲出来。这是谢尔。
“出去,离开我们的后院,”他大叫,“要不然我就揍你们。”
米丽亚姆马上爬栅栏跳回去。但斯滕是个大孩子。他留下不走,给谢尔就是一拳。谢尔还小,但没有人能比他发更大的脾气。他一生气就浑身发抖。
“你、你、你、你、你、你、你要偿还这笔帐。”他说。
“你连话也不会说!”米丽亚姆从栅栏那边叫过来。但接下来她不响了。因为谢尔给了斯滕一拳,随后双手齐来,把斯滕逼到栅栏旁边,追得他团团转。
“洛拉,去告诉你的哥哥们。他们打斯滕!”米丽亚姆叫道。
我看见隔壁窗口坐着一个头发上系缎带的快活胖姑娘,嘴里嚼着橡皮糖,正在看着我们。
“安德斯!奥瓦尔!”她叫道。
洛拉的两个哥哥,两个大个子胖男孩,刚放学回家,走了出来。其中一个马上转回家去,可是另下个走过来,爬过栅栏。
“把他推倒在地,奥瓦尔,把他的舌头拉出来!”米丽亚姆叫倒。
奥瓦尔向谢尔走过来,从后面抓住他的双臂。
“你想怎样处置他,斯滕,现在听你的了。”他说。
尽管谢尔不能自卫,斯滕还是要打谢尔。我觉得太过分了。我冲过去把斯滕推开。
“胆小鬼!”我叫道。“两个打一个!”
这时候门又砰地一声打开。是英格,手里拿着一块湿的擦碗布。
“你放开我的弟弟!”她大叫着,用湿布掴奥瓦尔的耳光。
晔!奥瓦尔要去打英格,谢尔转过来对付斯滕,这时候米丽亚姆壮了胆,重新爬过栅栏回来。人人参加了战斗。不过他们都比我们大。最后奥瓦尔扭转荚格的一只胳臂,扭得她哭起来。我们想他们就要取胜了,这时候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现在大家走开,我要冲洗院子了。”
这是拉尔萨。他和斯滕一样高,但块头没有奥瓦尔大,自然也不像他那么胖。他走到水龙带那里,旋开了水龙头。
斯滕、奥瓦尔和米丽亚姆像闪电一样爬过栅栏。奥瓦尔太胖,动作太慢,腿给淋湿了,因为拉尔萨开是自来水,把水龙带对准他们,水一直喷到栅栏那里。隔壁大楼的后院比我们的高,栅栏竖立在他们一边。拉尔萨顺着我们这边的整块柏油地喷水,栅栏下正好半寸的柏油地全淋湿了,但一滴水也没有洒进他们的后院。我们的看门人伊萨克松老爹从我们大楼的后门走出来。
“伊萨克松先生,他用水冲我们,”米丽亚姆叫道。
“我在冲洗后院,”拉尔萨说。
“很好,”伊萨克松老爹说着进去了。
这时候米丽亚姆上楼去告状。她拉着她的爸爸走出来,指着我们。她爸爸是个绷着脸的灰头发高个子。
“爸爸,他们打我们。他们用水喷我们,”米丽亚姆说。
她是这么说的,不过正是他们欺负我们,又跳到我们的后院里来!竟那么不讲理。完全是个大谎言!那人走到栅栏旁边,低头朝我们看。
“你用水喷这些孩子,这是怎么回事?”他对拉尔萨说。
“我只用水喷我们的后院。他们有什么权利到我们的后院里来?”拉尔萨说。
“我们没有进他们的后院。一个也没有。”米丽亚姆和斯滕同声说着。
“这些孩子没有进过你们的后院。”那人生气地说。
“那么那男孩的腿怎么会是湿的呢?正像你看到的,一滴水也没有喷进你们的后院。”拉尔萨说。
那人看来没话说了,但拉尔萨这样顶撞他,他气得要命。他装作没有听见拉尔萨的话。
“你再不小心,那我要把你送警察,你这小流氓。”他说。他和他的孩子们一样坏,一样不讲理。
这时候英格叫她的爸爸了。
“爸爸,你朝外面看看吧。爸爸!”
贝格曼先生半天才往外看。但他终于露脸了。他的胸脯那么宽,把窗户都撑满了。他的脸又板又可怕。
这下子,斯滕和米丽亚姆的爸爸急急忙忙的进屋去了。
“我没工夫站在这里争吵。你们两个马上跟我进去,”他说着扭住斯滕的一只耳朵。英格一叫他已经离开栅栏,一见贝格曼先生连忙溜走。原来他也是个胆小鬼!
“什么事?”贝格曼先生说。
“噢,我只是想你是不是要吃晚饭了?”荚格说。
“是要吃了,”贝格曼先生说。“我这就去把工场门锁起来。”
我们全都赶紧进我们大楼的门廊喘一口气。我们大家在我们的后院里团结一致,这太好了。
第六章 我想出来的亲戚
我们大楼里最好的一家人,就是住在最离一层的约翰松家。我很高兴他们姓约翰松,跟我同姓。我装作和他们有亲戚。我几乎一直上他们家去──那是说,在我不上玛伊家去的时候。
约翰松家一家人有:拉尔斯叔叔,他是一位电影放映员,埃斯特尔婶婶,拉尔斯·埃里克,拉尔斯·奥洛夫和吃奶的小姑娘。她还没取教名呢。
“毫无疑问,她的名字也要叫拉尔斯什么的,”埃斯特尔婶婶说。“拉尔斯·乌拉或者拉尔斯·埃娃或者拉尔斯·洛特!”说着她哈哈笑。她老爱哈哈笑。
约翰松家的房间里家具不多。就是几张床,一把摇椅,厨房里放个收音机。在这里空得很,可以做许多事,脏了也没什么,埃斯特尔婶婶不在乎。
“别打扫得太干净,要不然,一不小心,把家庭温暖也打扫干净了!”她说着又哈哈笑。
我们相互帮忙学侧翻跟头,从报上剪下马戏图画,痛痛快快的吹肥皂泡──这个我们就是拉尔萨和我。而拉尔萨也就是拉尔斯·埃里克。拉尔斯叔叔和我们一起玩。他把香烟的烟喷进肥皂泡。看着就像肥皂泡里待着一个白色幽灵。泡泡破了,烟就逃出来了。埃斯特尔婶婶整天坐在摇椅上看我们玩,一副舒舒服服的祥子。
“像只大猫似地坐着。”我的妈妈说。
我上楼到约翰松家,一开头总是给我一大杯开水,里面放进红色的果酱。要调很久果酱才化开,喝起来味道好极了。接着拉尔斯叔叔给我们在一片片面包上涂上牛油。他经常在家,因为电影放映员大多在晚上工作。
“我们首先为房子打好牢固的地基。”他说着拿起一片面包。“上面加什么?”
“乳酪,谢谢你,”我说。
他又拿起一片面包放在乳酪上面。
“第一层好了。上面加什么?鱼子酱好吗?”
“好的,谢谢。”
“上面一层呢?”
“土豆泥加芥末!”
三明治厚厚的好几层。我能吃四层的三明治。拉尔萨能吃六层的。吃完以后,拉尔斯叔叔说:
“你今天来得真运气,莱娜。这次我们总算把屋子打扫干净了。噢,我多么希望一星期有七个星期四啊。你知道,星期四是我们这大屋子的清洁日。”
他总是这么说。埃斯特尔婶婶只是哈哈笑。可是我们走进房间,里面床都没有收拾。埃斯特尔婶婶把床罩和被单床单掀开,我躺到床垫上。她把床单盖在我身上,塞好,再把枕头压在我的头上,上面再盖上被单。这样里面越来越黑。最后埃斯特尔婶婶又盖上床罩。她把几张床都收拾好以后,拉尔斯叔叔要进来猜我躺在哪一张床上。他总是猜错。
然后我和拉尔斯叔叔跟奥菲──奥菲就是拉尔斯·奥洛夫——玩“蛇上梯子”。奥菲只有4岁,“蛇上梯子”是他最喜欢的游戏。不管谁掷骰子他都向前移动他的筹码,所以总是他先到终点。反正他没赢也会说:“我赢了!”拉尔斯叔叔和我对他都无所谓。我和他可是认真玩的。
碰到埃斯特尔婶婶在洗澡盆里给吃奶小娃娃洗澡和给她换尿布,拉尔斯叔叔总要去看,哪怕是正好轮到了他掷骰子。
“她不是很可爱吗?”埃斯特尔婶婶说。“我觉得她活像一杯可可上面的一撮鲜奶油。”
他们的小娃娃没有鬈发,也没有蓝色的大眼睛,但她还是极其极其好看,极其极其可爱。她坐在那里看来十分快活,又是拍又是打,那么小,那么白,那么胖。的确像是一撮鲜奶油。你几乎忍不住要舔她。
约翰松家的洗澡水颜色实在奇怪。我第一次去看他们,拉尔斯叔叔心情正好,想说笑话。
“瞧这水!”他对我说。“奥菲,你早晨不肯喝可可水是什么道理?过来,让我打屁股。”
他拉住奥菲,把他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像要打屁股的样子。他真的打了他的屁股,但奥菲只是哈哈笑,我也笑了。
“还有你。你为什么这样安静?”他对拉尔萨说。
拉尔萨忙着在摆弄一个旧闹钟。他把钟里所有的东西拿出来,看了一遍。这时候他把所有的东西放了回去。
“别打搅我。这就要装好了,”他说着拼命摇他那个钟。
“你是怎么装的?”拉尔斯叔叔问他。
“它嘀嗒响了,你没听见吗!”
“是嘀嗒响了。如果有人把你摇成这样,我想你也会嘀嗒响的。让我们来试试看!”
拉尔斯叔叔抓住拉尔萨的头使劲摇它。
“别这样。”拉尔萨说,可是拉尔斯叔叔只管摇,还要把在桌子上找到的一个螺丝放到拉尔萨的耳朵里。他说它是拉尔萨落掉的。拉尔萨于是拉他爸爸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