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龙]+近似无限透明的蓝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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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边抱住头部,挺起了身子。铃子象被火烧到屁股似地大哭起来。她咬着自己的手指,揪自己的头发,眼泪还没等流到脸上,便由于离心力的作用被甩掉了。大家笑得越来越厉害。阿开喝着葡萄酒,莫卡用她那鲜红的指甲抚摸奥斯卡的大屁股。
我跟着乐曲哼哼着,阿开笑得趴在地上起不来。铃子还在哭,脸上挂着达赫姆的精液。她的手指被自己咬出了血,不停地象头母狮子似地嚎叫着。
〃啊,我忍不住了,你给我滚开。〃沙布洛用日语说道。他一把推开铃子,〃给我滚开,猪罗。〃
铃子抱着沙布洛的大腿向前栽倒,就在这同时一股液体直喷到她的脊背和屁股上。铃子一哆咦,尿了出来,正在自己乳头上涂蜂蜜的阿开连忙把报纸塞进了铃子的屁股下面。
〃哎呀,多丢脸哪。〃阿开说着拍拍铃子的屁股高声笑了起来。她扭着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我一直在琢磨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我抬起桌上的葡萄珠,放进嘴里,用舌头熟练地剥下葡萄皮.把籽吐到盘子里,这时,我觉得自己的手触到了女性的性器,一抬头,见阿开叉着腿站在我身旁。
杰克逊迷迷糊糊站起来,脱掉制服,掐灭了薄荷烟头,朝正骑在奥斯卡身上的莫卡走去。他将咖啡色小瓶里的香水滴到莫卡的屁股上,对我喊道:
〃阿龙,把我衣服兜里的白药膏拿来。〃
莫卡的胳膊被奥斯卡按住,杰克逊把药膏涂到她的身上,她尖叫起来:
〃凉死了。〃
灰克逊抬起莫卡的屁股,莫卡弓着腰,发出了尖叫。
阿开见状,说了句,〃真有趣。〃就走过去,揪起正激着屁股哭泣的莫卡的头发,盯着她的脸看。
我拿起相机给莫卡扭曲的脸拍了张特写。她象最后冲刺的赛跑运动员一样抽动着鼻子。
铃子终于睁开了眼睛,觉得身上粘糊糊的,就朝浴室走去。她张着嘴,神情恍格,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就摔倒了。我扶起她时,她对我说:
〃阿龙,帮帮我。〃
闻到铃子身上的怪味,我恶心得跑到厕所吐起来。铃子坐在瓷砖地上淋浴,表情呆滞。
〃铃子,傻瓜,你这样要淹死的。〃阿开关掉喷头,把手伸进了铃子的大腿中间,见铃子吓了一跳,哈哈大笑。
〃原来是你呀,阿开。〃铃子楼住阿开,吻起她来。
阿开朝坐在马桶上的我招招手,〃告诉你,铃子身体里面凉凉的,好舒服,阿龙。〃
我觉得自己身体表面冰凉的,里面都很燥热。〃你真可爱。〃铃子抓住我的湿头发,像婴儿吃奶一样,使劲吸吮着我。阿开扶着墙掀起屁股。
这时跑布浑身是汗地跑进浴室,喊道:
〃阿龙你这混蛋。〃
他轻轻拍拍我的脸,把身上湿源源的我们拽进房间里,推倒在地上。我和阿开摔倒时疼得呻吟起来。
铃子被鲍布象扔橄榄球似地抛到床上,鲍布骑到她身上,铃子哼哼卿卿地反抗着,可是沙布洛按住了她的手脚,还在她嘴里塞了一块奶酪派,憋得她喘不上气来。
莫卡绷着脸,把沾有血迹的纸巾拿给杰克逊看,说〃你也太过分了。〃
〃喂,铃子,那块奶酷派好吃吗?〃阿开趴在桌上问。
〃别提了,象吞了生鱼似的,肚子里直闹腾。〃
我想拍张铃子说话时的照片,就上了床,鲍布凶狠地一拳把我打下床来,我滚到地板上,正好撞到莫卡。
〃阿龙,我讨厌他,把我屁股都弄破了,他是同性恋吧。〃
莫卡正坐在奥斯卡身上,奥斯卡一边啃鸡肉,一边和莫卡作爱。莫卡又哭起来。
〃莫卡,你没事吧,痛不痛。〃
〃我都没有感觉了,阿龙,都麻木了。〃
莫卡的身体随着音乐被晃动着。
阿开坐在杰克逊的膝盖上,边喝酒,边聊天。
有人〃更‘ duo 好‘书 尽 在 福 哇T x ‘T小说下 载‘站w W w。‘F v‘a L 。c ‘n 〃用沙哑的声音叫着:'啊,我的宝贝。〃红色的地毯上到处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内裤、烟蒂、烟灰、面包渣。西红柿根儿,还有各色的体毛、沾有血迹的纸,酒杯、酒瓶、葡萄皮、火柴,沾了灰的樱桃。
莫卡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捂着屁股,嘴里说道:〃肚子快饿扁了。〃朝餐桌走去。杰克逊蹲下来给她贴创可贴,还吻了她一下。
莫卡趴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地啃螃蟹。她咬碎红色的蟹壳,取出里面的餐肉,蘸着杨红色的蛋黄音,送进嘴里,屋子里充满了螃蟹味儿。
铃子在床上叫唤着。达赫姆从莫卡后面顶她,她的屁股被抬起来,手里还拿着螃蟹,她刚喝了一口酒,身体被晃动时,酒灌进了鼻子,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阿开见了大笑起来。
唱机里放着詹姆士布朗的歌。铃子爬到餐桌边,一气喝了一杯薄荷酒,大声说:'大好喝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和杰克逊太接近,他被宪兵监视着呢,早晚会被逮进去。〃
丽丽关掉电视说道。
〃今天差不多了吧。〃奥斯卡说着打开凉台的门,刺骨的冷风刮了进来,我感觉心脏快要结冰了。
正当大家玩得筋疲力尽时,鲍布的情人特米进来了。她使劲捶打鲍布,阿开过来劝阻时,和阿开大吵起来。特米的哥哥是有名的黑社会老大,特米想找哥哥帮忙,去闯他的办公室,她哥哥只好请丽丽来帮助调解,所以才到这里来了。特米坐在沙发里叫嚷着〃我要杀了他!〃她的腰部被阿开抓破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把那些小流氓带来吗?要不是我在,你怎么办呢?你绝对要遭殃的,特米的哥哥特别凶。〃
她喝了一口炮有柠檬的可乐,把杯子递给我。然后梳好头发,换上黑色外套,匆匆刷了牙,就去厨房打兴奋剂了。
〃对不起,丽丽,别生气了。〃
〃生气还有完哪。再说我自己也一样。说起来,我店里有个女招待,是横须贺来的,问我要不要玛斯卡林,阿龙,买吗?你想打吧?〃
〃什么价钱?是胶囊的吗?〃
〃不清楚,才五美元,买了吧。〃
丽丽的头发染成了金色。她说〃这个染发液在日本没有卖的,是托人从瑞典捎来的。〃
她透过留海,看着天花板上的电灯。
〃喂,我梦见过你,阿龙。〃
她左手缔住我的脖子说。
〃梦见在公园的椅上吧,听你说过了。〃
我用舌头舔着丽丽则长出来的眉毛说。
〃不是那个梦,是最近新做的。是公园的继续。我们去了海边,海岸线很美,沙滩好大好大,只有我们两个人。〃
作者:村上龙
第四章
我们在海里游泳,在沙滩上玩耍,远远看见海上有一座城市,按说那么远根本看不清的,可是那个城市里的人的长相,却看得一清二楚。这说明是在做梦。城市在举行庆祝活动,好像是外国的什么节日。突然间,开始打仗了,城里炮声隆隆,是真的在打仗,隔那么远,我都能看见士兵和坦克。
我们两个在沙滩上呆呆地望着这些情景,你告诉我说,那是战争,我说〃是啊〃。
〃你的梦真古怪,丽丽。〃
床上很潮湿。羽绒枕里利出一个现报,扎着我的脖子,我将它投出来,抚弄着丽丽的大腿。
房间里有些暗,只有从厨房照进一点微光。丽丽将洗去了指甲油的小手放在我的胸口,香甜地睡着,凉凉的气息吹拂着我的腋下。天花板上挂着的椭圆形的镜子映出了我们的裸体。
当丽丽骑在我身上,不停地扭动身体时,我一边回想着丽丽讲的那个梦,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孩的脸。
在夕阳西下对,宽阔农场的铁丝网旁边有个瘦小的女孩在挖坑。一个年轻的士兵用刺刀挑着一桶葡萄。他旁边的女孩低头铲着土,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她用手背擦着汗。我眼睛看着正在喘息的丽丽,心里却想着那张女孩的脸。
潮湿的空气从厨房漂来。
好像下雨了。外面朦胧一片。我发现大门没有锁,可能是昨晚两人都醉了,忘了锁了。一只高跟鞋掉在厨房的地上。鞋尖的皮革曲线就像女人身体某一部分一样光滑。
从门缝里可以窥见丽丽的奶黄色小汽车,雨点打在车身上,水珠像虫子一样滑落下去。
不断有人〃更‘ duo 好‘书 尽 在 福 哇T x ‘T小说下 载‘站w W w。‘F v‘a L 。c ‘n 〃走过去。有推着自行车,穿绿制服的邮递员,有提着书包的小学生,还有牵着猎犬的高大的美国人。
丽丽大口呼吸着,翻了个身,毛毯掉到了地上。她的长发沾在背上,腰间汗津津的。
丽丽的内衣揉成一团扔在角落里,远看好像地毯被烧焦了一块儿似的。
一个日本女人提着个黑包,探进头来看了看,她戴着印有公司标记的帽子。兰上衣的肩头被雨淋湿,大概是查煤气或查电表的。好半天她才看清了屋里的我们俩,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走了。到了门口她还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光着身子抽烟的我,摇摇头,出门往右走去了。
门被她开大了一些,两个女孩子进比划着什么走了过去。她们穿着红色雨靴。一个穿军装的黑人士兵像三步上篮似的跳着走,躲避着泥泞的水洼。
丽丽的汽车对面,有一所黑色墙壁的房子。油漆已脱落了不少。上面用橙色油漆标明U…37。
黑色的墙壁明显地衬托出了毛毛细雨,屋顶上笼罩着厚厚的乌云,仿佛涂了一层灰色颜料。
厚厚的积云蕴含着热气,增加了空气中的温度。我和丽丽都浑身是汗。
一条细细的黑线控在空中。
我猜测那大概是电线或者是树枝。而下大之后,看不清那条线了。行人慌忙撑开雨伞,没有雨伞的快步跑起来。泥泞的道路,已积成了水注,雨水激起的波纹也越来越大。一辆白色的汽车缓缓驶过,溅起地上的雨水。车里有两个外国女人,一个正从后视镜里整理着发卡,开车的女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脸几乎贴到了玻璃上。
两个女人都在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化妆粉。
一个小女孩舔着冰淇淋走过去,又折回来,探进头来往屋里瞧。她那金黄色的柔软的头发湿湿地贴在头上,拿了丽丽挂在厨房椅背上的浴巾,开始擦身子。她舔了舔沾在手指上的冰淇淋,打了个喷嚏,一抬头,发现了我。我捡起毛毯,盖在身上,向她把了招手。女孩微笑着指了指外面。我把食指挡在嘴上,示意她轻声一些。她看着丽丽,告诉我说她睡的姿势不对。我又一次笑着示意她,不要吵醒她。女孩举着冰淇淋好像要说什么。我把手朝上指指,意思是让她看看雨停了没有,女孩点点湿漉漉的头跑到外面,浑身淋湿了又跑进屋里来,手里拿着丽丽湿淋的胸罩。
〃丽丽,下雨了,外面晾衣服了吧,快起来,下雨了。〃
我对丽丽说道。丽丽揉着眼睛坐起来,拉上毛毯遮住身体,看了看女孩,说道:
〃哎,夏莉,你怎么来了?〃
女孩把手里的胸罩朝丽丽扔过去,大声叫道:〃我是雨人!〃和我对视着笑起来。
我把莫卡身上的创可贴悄悄撕下来,她都没有醒。
铃子裹着毛毯躺在厨房的地上,阿开和良子睡在床上,和夫紧摸着照相机躺在音响旁边,而莫卡抱着枕头,趴在地毯上睡得正香,揭下来的创可贴上沾着淡淡的血迹。
她的脊背上粘乎乎的,这汗味觉和性器流出来的粘液一样。
莫卡睁开只剩下一只戴假睫毛的眼睛,冲我笑了笑,我把手伸进她的下面,她扭动身子轻轻呻吟起来。
〃告诉你吧,多亏下雨了,你的伤口才不那么疼的,下雨对伤口有好处。〃
莫卡的大腿粘粘的,我拿张纸巾给她擦了擦,我的手指一伸进去,她那赤裸的臀部马上踢了起来。
阿开也醒了,朝我问道:
〃你昨天晚上在棒女那儿过的夜吧?〃
〃混蛋,不许你这么叫她,她可不是那种女人。〃我一边打着小飞虫一边说。
〃反正差不多,阿龙,你可留神别染上病,杰克逊说这一带的家伙可厉害啦,染上病,会一点点烂掉的。〃阿开只穿着三角裤衩,倒了杯咖啡。
莫卡伸过手来:〃喂,给我根烟吧,要薄荷味的萨莱姆。〃
〃莫卡,这烟是塞拉姆牌的,不叫萨莱姆。〃和夫告诉莫卡。
良子揉揉眼睛,对厨房里的阿开嚷道:
〃我不要加奶。〃
然后对我说:
〃昨天你们在上面胡闹的时候,我拍出了一连串精彩镜头,不骗你们,是激动人心的精彩场面,和夫,你作证。〃
和夫没理他,半醒不醒地问道:
〃迷幻药放哪儿去了,谁给藏起来了?〃
杰克逊叫我化个妆来。他说:
〃我真把你当成达那维拉了呢,阿龙。〃
沙布洛穿着一件脱衣舞女送给他的银色睡衣。
在奥斯卡家聚会之前,一个谁也不认识的黑人拿来了上,百粒叫不上名字来的迷幻药。我们问杰克逊他是宪兵还是厚生省的人,他摇摇头,只是笑着答道:〃是绿眼睛。〃
〃大概他有着一双绿色的眼睛吧。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据他自己说曾经当过高中的老师,也不知是真是假。绿眼睛一定是疯颠了,谁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儿,和谁住在一起,只知道他比我们更早就在日本了。好像是听说阿龙在这儿,找来的。跟你说什么了吗?〃
那个黑人怯生生地对我说:〃只能给你这么多。〃然后看了看屋里的人,像逃跑似地走掉了。
他看见裸体的莫卡,面色不改,当阿开邀请他一块儿玩一会儿时,他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没说。
〃不久你就会看见黑色的鸟的,你还没见过吧。你会见到的,从你的眼睛就能看出来,你有一双和我一样的眼睛。〃他说着握了握我的手。
奥斯卡说:〃这药绝对不要吃。〃他叫我们把药扔掉。
杰克逊开始给注射器消毒。他说:〃我当过卫生兵,打针没问题。〃他第一个给我打了海洛因。
杰克逊拍着我的屁股说:〃阿龙,跳舞吧。〃
我站起来照了照镜子,莫卡细致而完美的化妆技巧,使我简直换了一个人。沙布洛将烟和玫瑰花递给我,问道:〃要什么曲子?〃我顺口说:〃要舒伯特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