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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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见你一次,开口就要你忙帮,想想也实在太唐突,你是不愿卷入是非的人,可这一次,我却要拉你下水了。”岚琪认真地说,“要你做背叛贵妃的事,你可愿意?”
觉禅氏脑中迅速翻转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思绪停在钮祜禄家新福晋的身上,她也知道,德妃娘娘的妹妹腊月里小产,外头有传言说是吃了贵妃送去的腊八粥出事,可她天天在咸福宫,真没察觉贵妃有什么歹毒的动静。
“臣妾能做什么?”但意外的,觉禅氏心里一点也不排斥德妃的相邀。
353 夜半啼哭
觉禅氏能爽快地答应,岚琪料到几分,但毕竟是麻烦别人做事,且不是什么好事,总要多为他人考虑,再三道“贵妃并不曾亏待你,我没有立场要你为我做什么,况且这件事若被她知道,将来你在咸福宫的日子会不好过,虽然我必定尽力保护你的周全,可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你会因此受委屈。”
觉禅氏却道“臣妾只是相信,娘娘并无害人之心。”
岚琪颔首,轻轻一叹“我的妹妹这一次是小产,下一次就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我不能让她在钮祜禄家受委屈受欺负,若真是贵妃所为,她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但若不是她,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娘娘为了福晋,真是十分费心,臣妾当初以为您来问六阿哥的事,之后也会有所行动,可是您什么也没有做,但这一次,却连见臣妾一面,都费尽心机。”觉禅氏很是感慨,“这算不算,把老实人逼上绝处了?”
岚琪淡然一笑“我已见过最绝望的世界,本就无所畏惧了。”
觉禅氏笑道“臣妾亦然。臣妾能为娘娘做什么,而今咸福宫里许多事臣妾都能插手,连十阿哥大多都是臣妾在照顾。话说回来,臣妾并不曾察觉贵妃有要加害福晋的事,不过如今贵妃对臣妾也诸多提防,瞒着臣妾也是有的,不然臣妾有所察觉,一定在那之前就来提醒您了。”
岚琪冷静地说“我妹妹是被大量的藏红花所害,咸福宫里做腊八粥,若要放这么多的藏红花,不会没有人察觉,但是阿灵阿一口咬定没有人给贵妃私下传递这东西,我姑且信他。可是钮祜禄家又不只有他一个人,他的兄长法喀素那段日子也和贵妃往来密切,贵妃若与此事牵连,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藏红花在宫内熬粥时已经放下去,要么就是她授意法喀素和他的福晋这样做,前者你或许能在咸福宫里发现蛛丝马迹,但后者的证据实在难找,咱们只能问温贵妃自己。”
觉禅氏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所谓的问贵妃自身,不是跑去问她那么简单愚蠢,静静地听德妃说下文,却见德妃走到门前唤了一声环春,殿门打开,环春递进来一只包袱。
岚琪在觉禅氏面前展开包袱,里头有各色锦缎数匹,锦缎之中另有一包似乎药材的东西,与她道“锦缎拿回去,就知道你是为四阿哥做衣裳,顺带就把这一包藏红花带回咸福宫,不然你光拿这一包药材,太惹人瞩目。过两天夜里,我会派人捉野猫去咸福宫附近,野猫的叫声如同婴儿啼哭,我知道这是贵妃最厌恶的声音。之后的日子,你再想法子让她时不时看到这些藏红花,放在食物里也好,随便摆在殿阁里也罢,她心里若有鬼,一定会害怕,日子一长她就会绷不住,冬云必然是她倾诉发泄的对象,一切,就靠你留心观察。倘若能确定她是否做过什么,之后的事我就会出面,但在那之前等同与我是不相干的,但贵妃万一发现你在做这些事,并对你做出什么,我一定尽全力保你,我不会让贵妃伤害你。”
觉禅氏摸过那水滑柔软的锦缎,手指慢慢接触到药材的纸包,她是有见识的人,知道这一包藏红花要价不菲,德妃娘娘这一次,果然是下足了功夫。
“臣妾明白了,但这件事需要谨慎筹谋,娘娘耐心等待几日,而之后的日子臣妾也不能与您或相关的人多接触,唯一一次大概就是给四阿哥送衣裳,此外娘娘和臣妾越少接触越好。”觉禅氏把东西收拾好,淡定地说,“贵妃娘娘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人了,臣妾一直把她当病人看待,也许她真的有病也说不定。”
岚琪郑重地说“一切就拜托你,我不想许诺将来什么荣华富贵的大话给你,可来日你若有所需,我一定尽力帮忙。”
觉禅氏恬然笑道“臣妾能活到今日,怎不是娘娘的功劳呢?只不过你觉得那些事都再理所当然不过,恰恰却一次次延续了臣妾的生命。这件事看起来麻烦,其实也简单,臣妾必当尽力而为。”
两人再互相叮嘱几句后,殿门打开,岚琪穿上氅衣很快从门前消失,觉禅氏又稍等片刻,四阿哥才带着小和子过来,胤禛很有礼貌,说要麻烦觉禅贵人为他做衣裳,觉禅氏温柔地为他量尺寸,因彼此都陌生并没有说什么话,就快弄完这些事时,胤禛让小和子再去搬一盆炭火来。
“其实不必麻烦再挪炭盆,咱们这就好了,之后大概四五天,我会尽快替四阿哥把新吉服送来,好让您赶上大阿哥的婚礼。”觉禅氏温柔地笑着,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生怕那包藏红花被四阿哥瞧见,仔仔细细地收好了。
“多谢贵人,要您费心了。”四阿哥很礼貌,但话锋一转,却说道说,“觉禅贵人,八阿哥已经知道您是他的额娘,八阿哥问我您是不是不喜欢他,为什么每次见了面都十分陌生,大人的事本不该我们过问,我只是觉得胤禩有些可怜。”
觉禅氏没料到四阿哥会对她说这些话,她手里抓着包袱,背对着胤禛,正不知如何回应,后头皇贵妃的声音响起来,似乎不大耐烦,问着“怎么还没弄好,胤禛你该睡了,明儿一早还要上书房。”
觉禅氏如遇大赦,她不喜欢和人提起八阿哥的事,更何况四阿哥还是个孩子,立时转身行礼,说已经都妥当,她这就要告辞,皇贵妃把儿子揽在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又看了那只包袱一眼,干咳清清嗓子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做好了,本宫自然有赏赐。”
觉禅氏抬头看着皇贵妃的眼睛,猜测皇贵妃话中所指,之后心想反正她是在为德妃做事,皇贵妃这里就别管了,应诺后匆匆行礼离去,皇贵妃才打发儿子早些去休息,再回寝殿时天上飘雪,皇贵妃不知感慨什么,伸手接了几片雪在掌心,无端端叹息“真是今日不知明日事,将来咱们又会怎么样?”
这边厢,觉禅氏回到咸福宫时也开始飘雪,她照例先来正殿见过贵妃,贵妃已经听宫女禀告说觉禅氏被皇贵妃留下给四阿哥量体裁衣,见她带着包裹回来,听说是给四阿哥做衣裳的料子,也没多想,只是冷笑“果然是金子总会发亮,哪怕你在我这里深居简出,也总有人会惦记你,你说皇上但凡对你有几分心思,你大概也不是如今的光景,说不定四妃之位有你一席,更说不定是可以和乌雅氏抗衡的宠妃。”
“臣妾没有这个福气,不过会几下针黹功夫,让各位娘娘看得起。”觉禅氏谦恭地回应,便说天色不早,请贵妃早些安寝,自己一如往常地回来,没有在人前流露出任何异样,小心翼翼把藏红花放在连香荷也碰不见的地方。
一夜相安,但那晚的雪不大不小却整整缠绵了两天,觉禅氏每天在屋子里潜心为四阿哥做新衣裳,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事,可是两天后的夜里,她就从梦里被婴儿的啼哭声吵醒,那声音尖锐刺耳时起时伏,但若细细辨认,就知是野猫的叫声,而非真的婴儿在哭泣。
偌大的紫禁城,总有些管不过来的地方,猫会爬墙上树,紫禁城一重重宫墙锁得住人,却挡不住这些小东西穿梭往来,但宫内主子所住的周围,总有人细心打理,往日里容不得这些小畜生出没,觉禅贵人来咸福宫那么久,也似乎是头一回听见。
野猫叫声不断,果然正殿那边就有些动静了,第二天一早,香荷就来告诉她“她们说昨晚有婴儿哭了一整夜,娘娘吵着没有?奴婢睡得死,真的没听见,主子您听见吗?真是吓死人了,哪里来的婴儿啊?”
香荷这样没心机没烦恼,每天又辛苦劳作的人,夜里当然睡得踏实,听不见猫叫声也是正常的,但觉禅氏倒奇怪,这几天到处有积雪,早上稍稍查看就该发现有野猫留下的爪印,怎么冬云她们都没去查看?
之后来正殿请安,贵妃果然精神倦怠,正巧冬云不知从哪里回来,对贵妃禀告“奴婢派人前前后后查看过了,没有猫狗的爪印,昨晚也没有雪,不至于把脚印覆盖掉,也不见有清扫过的痕迹,恐怕不是野猫。”
“不是野猫是什么?难道你们没听见?”贵妃脸色骤变,指着冬云道,“今晚给我派人前前后后上夜,若是抓到野猫统统闷死,难不成还真是婴儿啼哭?”
觉禅氏不动声色,只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可这一晚即便贵妃派人不断地在咸福宫周围巡视,大半夜时仿佛婴儿啼哭的狰狞声又在咸福宫冷幽幽地响起,太监宫女们一遍一遍地查,不见人影也不见野猫的踪迹,渐渐都觉得阴森恐怖,连觉禅氏都觉得十分蹊跷。
四五日后,温贵妃已几乎奔溃,但突然有天夜里不再有古怪的声音,贵妃难得一夜安稳,正以为自此摆脱了这古怪的哭声,第二天夜里,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甚至比从前更凄厉恐怖。
这一晚觉禅氏正好给四阿哥做的衣裳最后收尾,点着灯没停手,听见猫叫声也习以为常,可正殿里了不得了,香荷匆匆跑来告诉她说“温贵妃娘娘跑出去了,说要去抓野猫,冬云姐姐她们拦也拦不住,都跟出去了。”
觉禅氏闻言计上心头,借口让香荷去看看十阿哥怎么样,自己转身从私密处翻出藏红花,趁着咸福宫里乱哄哄的,悄然往贵妃寝殿而来。
354 做了就别矫情
所谓藏红花,入药实则只是藏红花深红的花蕊,制成药后如一条条小虫子似的,这次德妃给了觉禅氏一大包,她之后自己偷偷又分成了几份,现下拆了两包洒在温贵妃的被褥上,趁着殿内无人月黑风高,悄悄就跑去了十阿哥的屋子。
温贵妃是真带着人去抓野猫了,可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野猫早就被吓跑了,抓是什么也没抓到,但很快就再听不见狰狞的“啼哭”。
十阿哥的屋子里,觉禅氏拍哄他入睡,只听得外头又一阵喧嚣,该是温贵妃带人回来了,但听她似乎在斥骂“你们回来做什么,再去给我守着给我抓,一定是野猫,这里哪儿有什么野猫?”
觉禅氏怀抱十阿哥,静静等待之后的动静,外头悉悉索索的似乎散了,怀里的孩子稍稍蠕动嘴唇似在梦呓,突然一声尖叫从正殿传来,十阿哥脸上一抽搐,被警醒的孩子呆了一瞬后,就扯开嗓子拼命地哭。
“十阿哥乖,十阿哥不哭……”觉禅氏抱着孩子满屋子来回地晃悠,心思却全在正殿那边,但那里不知为何没再有别的动静,若非有十阿哥被吓哭,觉禅氏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臆想出的尖叫。
贵妃的寝殿里,冬云手足无措地站在床榻前,她家主子正缩在后面发呆,刚刚应声跑进来的人都被冬云打发了,她的双手不住地颤抖,转身问贵妃“娘娘……怎么办?难道、难道是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来索命?”
“闭嘴!”贵妃厉声骂她,但突然又捂住嘴,她不能骂人不能让外人听见,立刻指着冬云说,“弄干净,放到炭炉里烧掉,什么事也没有,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冬云却突然奔溃了似的蹲在地上抱头哭“奴婢害怕,娘娘,奴婢好几天都睡不着,是奴婢亲手放的藏红花,是奴婢杀了福晋的孩子。”
温贵妃偏执的脸上满满是不服气,跑过来抱住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掰开冬云的手捧着她的脸说“不会有人知道的,要是查得出来,早就查来了,家里就剩下我在宫里,我们还有十阿哥,他们不会为了一个没见天日的孩子来追究我。何况什么也查不出来不是吗?法喀素会替我守口如瓶,不然他们也脱不了干系,冬云,如果有罪孽,那也是我的,和你没关系。”
“娘娘,为什么呢?”冬云用力地摇头,想要努力忘掉这一切却又挥之不去,“咱们以前不是好好的,为什么不能过从前的日子。”
温贵妃怔怔地看着她,仿佛被这句话问住了,目光呆滞眼神涣散,好半天才说“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憋屈地活着,凭什么所有的事都不能照着我的心意来?乌雅氏到底要把我怎么样,就连我的嫂子,都要是她的妹妹,她们什么东西,凭什么生我们钮祜禄家的孩子?凭什么?凭什么……”
冬云心头一震,眼前的人几乎与癔症无异,她扶起贵妃的肩膀用力摇晃,揉着她的脸唤她“娘娘醒醒,您醒醒啊。”
温贵妃果然似缓过一口气似的,浑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粗重地喘息后,又指着床上的东西说“把它们收拾干净,没事的冬云,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此刻又有哭声传来,但不再是狰狞的婴儿啼哭,温贵妃听得出来这是她的儿子在哭泣,踉踉跄跄爬起来,往十阿哥的屋子来,但见觉禅氏抱着十阿哥在哄,她疯了似的从觉禅氏怀里抱过儿子,可是十阿哥害怕亲娘,在贵妃怀里反而更奋力地挣扎,双手朝向觉禅氏要她,贵妃恼怒至极,对着觉禅氏斥骂“滚出去,你有什么资格抢我的儿子?”
对于贵妃的无礼,觉禅氏早就习以为常,在她眼里贵妃就是个病人,那样想的话,她什么都能不在乎,此刻贵妃既然叫她走,她顺从地就离开了。
走过正殿时,瞧见有宫女往里头搬炭炉,但很快又被打发出来,冬云慌慌张张地关上了殿门不知在里面忙什么,德妃要她仔细观察贵妃的反应,显然这一切不正常,除了冬云几个近身的外,宫里只怕没有第二个人比她更了解贵妃,毫无疑问这些藏红花刺激到了她,但是没亲眼看到亲耳听见贵妃“承认”,她不能轻易武断。
隔天,咸福宫里抓野猫的闹剧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