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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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皇上一听说温宸公主病了,撂下手里的东西便起身,嘴里吩咐着“备辇”,身影一晃就从王常在眼前过,眨眼功夫她就被一个人撂下了。自然很快就有底下太监来请她离开,书房重地她不适合独自留下,但刚才皇帝着急走,生生把她给忘记了。
王常在退到门前时,圣驾已走远,她随口问门边的太监“公主的病可要紧?”
众人尚不知永和宫里的光景,一问三不知,王常在不好怪他们,却想起袁答应那个养在阿哥所里的女儿,便说要去阿哥所一趟,宫人劝说那里不能随意出入,王常在心里不乐意,竟道“皇上方才应许我了。”
这边厢,小公主刚刚一阵抽搐,把吃的药全吐了,弄得岚琪一身秽物,她不得不退回自己的寝殿换衣裳,可等她洗漱干净再出来时,却看到院子里侍立乾清宫的人,再进女儿的屋子,就听玄烨温和地说着“等小宸儿好了,阿玛送一对小兔子给你养,还有你喜欢的小狗也养。”
小女儿娇滴滴地呜呜咽咽“额娘不让,额娘嫌脏。”
玄烨笑着亲亲她,那语气温柔得叫人心也要化了“阿玛让你养,额娘说了不算的,小宸儿那么乖,你要天上的星星阿玛也给你摘。”
女儿欢喜得咧开嘴笑,伸手要阿玛抱抱,玄烨便将她抱起来放在怀里,岚琪跟上来拿起被子为女儿拢上,玄烨抬头看她说“皇祖母常说,孩子要长大要脱胎换骨,都会病一场,熬过去就好了,你放心,朕在呢。”
岚琪眼圈儿微红,点了点头没说话,刚才换衣裳时压根儿没听见圣驾到的动静,出门见到乾清宫的人,才晓得他来了,说是得到消息就撂下所有事跑来永和宫,进门也直奔公主的屋子,一刻都没耽搁。
但女儿只是普通的发烧而已,岚琪自己都没那么紧张,玄烨却紧张得什么似的,对于做娘的她而言,还有比这个更暖心的吗?宫里那么多的阿哥公主,他把他们的孩子,如珠似宝地放在眼睛里。
小宸儿很快就睡着了,躲在阿玛的怀里似乎觉得十分安稳,又或是药物起效,小小的身子不再发抖抽搐,额头上也不那么炙热烫手,面上潮红淡了几分,岚琪便舒口气,劝玄烨“
皇上回去吧,女儿没事了,臣妾能照顾好她,朝廷上还有许多事等着您呢。”
玄烨却舍不得放下手里的孩子,吻了宸儿娇嫩的脸颊说“朝廷有无数的大臣,可女儿和你,只有朕一人。”
岚琪不再劝说,她晓得,玄烨幼年患病被迁出禁城的记忆,至今是他心头的痛,他一向愿意给孩子更多的爱,只是实在顾不过来。
两人依偎着坐在一起,小公主在阿玛怀里安稳地呼呼大睡,听着呼吸声就知道病情稳定了,岚琪早就在心里舒口气,可皇帝却不安,又把太医找来诊治一番,听说公主已退烧许多,才缓和脸上紧绷的神情。
这一闹,已是夕阳西下,梁公公说几位大臣领了牌子在乾清宫等着觐见,玄烨抱怨一声他们真会挑时候,岚琪含笑挽着他送到门口说“闺女的病是小打小闹的,您这样尽心,难道要把对某一位的事儿,也来对付臣妾不成?那些大臣可没有慈父之心,只会恶意揣测,唯恐天下不乱。”
玄烨叹口气,顺着道“昨晚的事,是朕疏忽了,朕原想她们能在乾清宫门外大吵一架,可朕忘记了昨晚翻的是敏常在的牌子,还以为是袁答应。”
“杏儿如今的性子,怎么吵得起来。”岚琪苦笑,又小提醒,“皇上尽快去向太后娘娘解释才好,太后娘娘今天脸色都白了,臣妾从未见她如此生气过。”
玄烨笑道“这是自然,但只有这样,一切看起来才像是真的。”
岚琪很想问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欲言又止,只问问一笑“臣妾会为您周全。”
两人心意相通,玄烨安心地离了永和宫,之后还派梁公公来了两回问女儿好不好,而岚琪则惦记皇帝几时去宁寿宫向太后解释,直到过了晚膳时分听说他去请安,才终于放心。
夜里胤禛来探望妹妹,像模像样地哄她吃药,岚琪含笑坐在一旁看,不久环春进来,朝主子使眼色示意她出去一下,岚琪便叮嘱胤禛照顾妹妹,便随环春到外头来。
主仆俩立在廊下,环春轻声道“苏麻喇嬷嬷传话来,说今天王常在去阿哥所坐了大半天,一直逗着袁答应的公主玩,嬷嬷干预过,王常在说是皇上应允了的,嬷嬷也不好轰她走。但若去问皇上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又不方便,只好派人来与您说,阿哥们渐渐长大了,三阿哥和四阿哥回头还要住过去,妃嫔不宜再随便出入阿哥所,随口应允的不作数,要整顿一下那里出入的规矩才好。”
岚琪念念有词“若非袁答应当初作梗,以她的恩宠未必不能有孩子,这么一年一年的耗下去,不知几时是个头。她在这宫里孤零零的,皇上对她如何她心知肚明,若能有一男半女承欢膝下,自然是最好的。”
环春轻声道“可王常在熬到几时才能自己抚养孩子。”
“杏儿就是个先例,再者启祥宫有主位,如今僖嫔对她言听计从,面上帮她养着,私底下她自己照顾也不是不可以。”岚琪目色清冷,不觉苦笑,“她到底是聪明人,皇上利用她,她就好好被皇上利用,反过来不知不觉地向皇上索取些什么,只要天下太平,皇上能给她的,自然会尽量满足。”
环春皱眉头“娘娘说的,是孩子?”
岚琪呵气“谁知道呢?”
四五日后,温宸公主身体康复,又有了活蹦乱跳的精神,在宁寿宫给皇祖母请安时,太后心疼地搂着说“几日不见长大了许多,她们怎么长得那么快,我一直记得温宪还是奶娃娃时尿了我一身的事,可是连温宸都这么大了。”
彼时荣妃和岚琪都在,太后便说笑“你们也快有人喊祖母了,等孩子们进了门,开枝散叶,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荣妃乐呵呵地陪着说了许多话,岚琪在一旁心中不是滋味,往后也会是这样的光景,若等五阿哥七阿哥他们也成了亲,三五年后妯娌之间都有了孩子,唯独四福晋无所出,并非岚琪不在乎就能什么事也没有,孩子本身会承受各方来的压力,而她的开导,也很容易被误会成是催促和嫌弃,到那时候,做什么都显得多余。
与布姐姐私底下说起来,布贵人安抚她“儿孙自有儿孙福,将来四阿哥总会有妾室,若能和睦相处,她们生的孩子也一样,毓溪不像想不开的人,到时候她自然就会明白,何况未必不能生的,且等婚后过两年再说不迟。”
岚琪也非太焦虑,只是存在心里难受,想找人说说,一面又提起阿哥所出入的规矩是不是改再严谨一些,布贵人道“戴妹妹和万常在她们,岂不是也要跟着受约束了?”
岚琪叹“我就是矛盾这个,一直没给嬷嬷答复。”
此时绿珠咋咋呼呼地跑进来,眼睛瞪得大大地说“主子,了不得了,毓庆宫里死了个宫女。”
541 万事俱备
“怎么又是这样的事儿?”布贵人啧啧,“过去在园子里不是闹过了吗,怎么毓庆宫里的宫女也跟着来了?”
“毓庆宫的事,不是我和荣妃娘娘该管的,你去告诉底下的热,不许乱传也不许议论,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岚琪很无奈,这数着天数就要到儿子婚礼的日子,怎么角角落落都有事儿能冒出来,怕什么来什么,她或许该调整好心态才行。
绿珠领命下去,不久布贵人离去,环春留心宫里的事,回来告诉主子说“是突然心疾而亡,侧福晋处理得很妥当,宫女一殁就找人去查验,又大方又从容,再派人告知乾清宫和宁寿宫,毓庆宫里一点儿没乱。”
岚琪笑道“越来越像个模样了,侧福晋的确能干又贤惠,难为她就快要生的人,还能处理得如此周到。”
心下则想,可惜了,皇上似乎没有半点扶正她为太子妃的心思,暗下来似乎已在物色太子妃的人选,苏麻喇嬷嬷曾暗示自己,似乎是在等太子妃长大,已定下了。
自然这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事,而岚琪这会儿才在环春面前夸赞侧福晋能干时,傍晚四阿哥从毓庆宫退回来,似乎因为这件事闷闷不乐,岚琪哄他道“下个月就能从毓庆宫退出,都怪额娘不好,你别生气了。”
胤禛却笑了,嗔怪额娘“与额娘什么相干,您要哄我高兴,也不用这样说。”
岚琪见儿子展颜,才欢喜地说“额娘溺爱你不成吗?”
“额娘。”胤禛又正起来,坐下示意环春她们都出去,岚琪见他才有笑容的脸又一本正,也绷起脸来,便听儿子说,“那个宫女是二哥喜欢的,我时常见二哥与她亲近,被侧福晋撞见过好几次,但是侧福晋每回都表现得很大度,我还隐约听侧福晋劝二哥把那宫女收了房,可是这才过去没多久,那个宫女就死了。”
岚琪怔怔地看着儿子,胤禛斩钉截铁说“照我来看,那宫女多半是被侧福晋弄死的,其实毓庆宫里的宫女都怕她,她治下极严,得到她点头的宫女,才敢被二哥亲近,其他连头都不敢抬。”
“你害怕吗?”岚琪关切。
“我怕什么?”胤禛反问额娘,苦笑道,“我可是就要成亲的人了。”
“额娘不是那个意思。”岚琪并无玩笑之意,沉下心道,“有句话,额娘替你问过阿玛了,可是一直觉得不合适就不想告诉你,现在连这样的事都让你遇上,而你也长大了,额娘不怕你听了会没分寸。”
胤禛眨眼望着母亲,只听额娘说“你阿玛说,为什么非要把你送去毓庆宫陪太子念书,最初与额娘的心愿一样,想要保护你,但后来他就发现了更有益处的作用,他想让你知道,其实太子也没什么了不起。”
“额娘?”四阿哥显然怔住了,嘴巴半张着想要说话,良久才出声,“额娘,其实我早就觉得太子没什么了不起。”
“但你不能……”岚琪再要解释,却被儿子打断,胤禛很严肃地说,“但不论二哥是什么模样的,他都是太子,额娘您放心,儿子心里什么都明白。”
岚琪抿着唇没说话,她心里颤悠悠的,是孝懿皇后对儿子的影响,皇后她可是毫无顾忌地灌输了儿子将来要做帝王的思想,甚至一并对毓溪说了要做皇后的话,幸好这两个孩子都太懂事,至今没有在人前流露出任何不妥当的言行。
“额娘。”胤禛又软下脸,笑着拉了母亲的手说,“侧福晋那么可怕,三哥的福晋也不知是什么性子的,出宫前您可要帮我好好照顾毓溪。”
岚琪又好气又好笑,柳眉紧蹙,双手掐着儿子的脸颊说“我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你烦不烦烦不烦?”
此时禁城外,乌拉那拉府上,毓溪随母亲给家中长辈行礼问安后,便要退回自己的闺,前头费扬古派人送了东西进来,说是宫里赏下给女儿的,这些天宫内赏赐不断,他们渐渐不稀奇,也就没怎么在意,这会儿回到屋子才漫不心将东西打开看。
匣子里不是见惯了的珠宝首饰,而是几块平平无奇的鹅卵石,分量倒是沉甸甸的,觉罗氏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金银玉器,竟是几块石头,也不晓得哪一位宫嫔送出来的,这也太奇怪了。”
毓溪却迅速抓起那几块石头,在母亲地注视下,跑到她屋子的鱼缸前,小心翼翼将石头放入水中,手里还摩挲着一块漂亮的,好半天才放下去。
觉罗氏跟过来问“是四阿哥给你的?竟连这点小事,也为你记着。”
女儿满面娇羞,脸上涨得通红,窝在母亲怀里说“额娘不要问了。”
“你们都要成亲了,还害羞什么?”觉罗氏满心安慰道,“四阿哥这样喜欢你,额娘就放心了,原本总担心你们的婚事是我们一意孤行,怕强扭的瓜不甜。毓溪啊,你将来要好好侍奉丈夫,好好孝敬长辈,知道吗?”
母女俩退到桌边坐下,继续将其他一些还没来得及拆开的礼物整理出来,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礼物因送出者地位的尊卑也有贵贱之分,但都是一份心意,觉罗氏为毓溪一笔一笔记录着,都是她将来做了四福晋后,要为四阿哥还的人情。
冷不丁地,女儿却突然问“将来四阿哥也会纳妾吧,大阿哥府里已收了好些格格侍妾了。额娘,可我光现在想想心里就不高兴,将来可要怎么办?”
觉罗氏却笑“哪一家男人没个妾室?德妃娘娘虽然无比尊贵,可她也是妾室,并不是正室啊,你是四阿哥的嫡福晋,四阿哥将来若成了贝子贝勒甚至亲王,你就是尊贵的贝勒福晋、亲王妃,四阿哥可以有无数的妾室,正室夫人却只有你一人,你可知道天底下多少女人渴望正室的位置,又有多少人无缘?”
毓溪点头道“聚会时,堂姐表妹们都说,毓庆宫里的侧福晋,怕是没福气做太子妃了,都这么多年了。”
觉罗氏便劝她“人不能太贪心,你已享尽无数人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荣华富贵,要惜福。就算将来四阿哥纳妾,你也要贤德大度地接纳,你的宽容会让四阿哥更加尊敬你,会让你婆婆更加喜欢你,也能让那些妾室臣服在你的威严之下。”
毓溪垂首闷声道“他现在一心一意只有我,可是将来……”
觉罗氏笑道“小孩儿家天真烂漫,你真以为儿女情长会温存一辈子?你们现在的感情,迟早有一天会淡下去,额娘是过来人,还不比你明白?等你将来成为当家做主的一家主母,你每天只会算计府里的花销用度,为了皇室里人情往来犯愁,四阿哥则要给皇上办差处理朝政,你们都忙得什么似的,哪儿还有心情花前月下?”
母亲絮絮叨叨的这些话,毓溪多半都没听进去,不久前头老妈子来传话,说老爷问福晋把小姐嫁妆的礼单放在何处,十一月初二就要往宫里送嫁妆了,这几天可要仔细准备。觉罗氏嘀咕着丈夫一时兴起跑来插手,其实这些事她早就安排好了,但不得不去给丈夫一个交代,便叮嘱女儿早些休息,带了人离开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