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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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微微笑着“有你提醒,我自然谨慎。”说话时眼中气色渐渐暧昧,毓溪也被她看得双颊绯红,可一阵婴儿啼哭传来,毓溪不得不起身说,“女儿不答应呢。”
胤禛也不强求,与她一道来看闺女,本以为出生时虎头虎脑的孩子日后也会长得健壮,可孩子很有女娃娃模样,身体虽好个头没见长太多。但明明是孩子自己不长个儿,府里却有不好听的话,说福晋不会照顾孩子,这显然是挑唆毓溪和李氏的关系,好在李侧福晋最识时务,不会为了这种事公然挑衅福晋。
“额娘太小心,总是惦记孙女,又舍不得她被抱来抱去,总算过了百日,却又说天太冷不要抱出门,她生养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都不见得这样小心翼翼。”胤禛将女儿抱在怀里,见毓溪眼睛盯着孩子动也不动,满目慈爱看得人心软,不禁更心疼她至今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除夕就带孩子进宫一趟,太后还没见过她呢。”毓溪笑着抬起头,但见丈夫凝视着自己,不禁赧然,轻轻将孩子夺过来,可才放入摇篮里,就被胤禛握住手说,“你好好养身体,咱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毓溪心中微痛,转身倚靠着他说“只要你对我好,我什么都不在乎。”
腊月二十,内务府带着皇家赐币到副都统府上和安亲王府上行初定之礼,七福晋自然是从自己家中出嫁,八福晋却是将要从外祖父家嫁出门。
八福晋本姓郭络罗氏,襁褓中失去双亲,被外祖父安亲王接入王府抚养,父亲当年是犯事判了死刑的,家中落败多年,她从来就没见过父亲家中的亲人,且她到底是外姓人,亲外祖母早就过世,舅父们都和母亲不是一个娘生的,再等外祖父过世,王府里孩子众多,就真没什么人会在乎她这个出身坎坷的孤儿。
可正因为外祖父过世,安亲王府失去往日风光,她这个被忽视的外姓孙女,反成了王府与皇家联姻的筹码,这些年过得日子比往年好了许多,在老福晋的调教下,学琴棋书画学礼仪规矩,就等着她长大之后给皇帝做儿媳。
但三阿哥四阿哥选福晋没赶上,五阿哥又没被太后相中,这一次七阿哥八阿哥若是再落选,年纪渐长的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在王府子弟中择婿婚配,总之她一定要嫁给爱新觉罗家的子弟,才不辜负老福晋对她多年的抚养。
幸上天垂怜,也亏得老福晋多方走动,总算赶上了八阿哥这一趟,终于让王府上下得偿所愿,她要做皇帝的儿媳了。
从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安亲王府上下过惯了往日风光奢靡日子,纵然安亲王之子承袭了亲王一位,仍旧享受朝廷俸禄,可家族一旦不被皇帝重视,俸禄之外的好处就大大减少,安亲王府昔日门庭若市的送往迎来,在如今看来仿佛梦一场,门可罗雀的凄凉光景,让寡居的老福晋很不甘心。
初定那一日,因王府出了个皇家儿媳,重新受到宗亲贵戚重视,一夜之间恢复昔日热闹,全亏了八福晋这个外孙女带来福音。
腊月一过,正月初十就举行婚礼,宫里宫外前后忙碌两个月,终于办妥了七阿哥和八阿哥的婚事,宫里又有两位成年皇子离宫,再回头看看昔日还在襁褓里只会哭闹的十三十四阿哥们,眨眼功夫,过了年胤禵都有八岁了。
挡不住的岁月匆匆,忙完两位阿哥的婚事,众人才醒过神,这已在康熙三十五年。
元宵那一日,皇家只在宁寿宫摆了家宴,诸位阿哥携福晋和孩子们,以及几位体面尊贵的宗亲前来赴宴,安亲王府也在受邀之列,自从他们家外孙女成了八福晋后,老福晋与内宫往来更加殷勤了。
七阿哥八阿哥新婚,带着福晋向太后皇帝行礼时,少不得被太后逗几句,七福晋十分柔弱,皇祖母说玩笑话,她就脸红得话也说不出来,倒是八福晋落落大方,与皇祖母应答自如,玩笑的话能笑着说,正的话也毫不露怯失礼,如此进退得宜的气度,叫太后连连夸赞。
要知道皇子媳妇里头,上头几个实在不招人喜欢,就是毓庆宫里太子妃,也让人敬而远之,直到了老四家的毓溪才好些,五福晋性子甜柔但不够大方,如今新来了八福晋,算是入得眼了。
宴会散去时,岚琪因荣姐姐吃多酒醉了,亲自送她回去,只等安置妥当了才要回自己那儿,不想半道上却遇见乾清宫来的人,说皇上微醺懒怠动,请娘娘过去伺候,岚琪便派环春回去照看孩子们,自己另带人到前头来。
路上暖轿停了停,绿珠凑在窗边说前头有人站着说话,底下小太监已去驱散,但她才说罢,前头有人来说,是安亲王府的女眷和八阿哥八福晋在那里。
岚琪不愿摆出帝妃的架势不将安亲王老福晋摆在眼里,特意让压了轿子下来,那边的人纷纷迎上来行礼,岚琪唤绿珠搀扶老福晋,客气地说“伯母为何不坐轿子出宫,可是底下那些奴才没规矩。”
说着要绿珠去找人,老福晋忙道“轿子停在拐角处,娘娘没见着而已,正好遇见八阿哥和八福晋,妾身与他们说说话。”
岚琪笑道“天色晚了,有什么话明日让八福晋到王府去说便是了,您何必大冷天的下轿子,时辰不早,各处要落锁了,还是让他们早些送您回去。”说着看向八阿哥,吩咐他,“你一路送老福晋回王府吧,自己也要小心。”
八阿哥垂首领命,回身看了眼身边的妻子,岚琪犹记得方才在宴席上落落大方的八福晋,此刻却紧绷着脸满面的不情愿,倒是胤禩轻轻碰了她,冲她温柔一笑,而后便转身与老福晋一道侍立在路边,都请德妃娘娘先过去。
岚琪说她是晚辈,该让老福晋先走,那边拗不过只能被拥簇着回到她的轿子上去,八阿哥跟了过去,八福晋这边侍奉德妃娘娘上轿,岚琪随口说“时常到你四哥府上去,家里有什么不明白的事,让你四嫂教教你,他们虽然也年轻,好歹比你们早些自立门户。”
八福晋此刻才露出和方才宴席上一样大方从容的微笑,客气地对德妃娘娘欠身道“四嫂已相邀明日小聚,臣妾很期待呢。”
604 持家之道
岚琪且笑“正月里闲暇,多走动走动才好。”
八福晋称是,便伺候娘娘上轿,待前头安亲王老福晋的轿子走了,德妃娘娘这儿才动身,她侍立一旁目送暖轿远去,便转身来找八阿哥,却只见八阿哥手下的人留在那里,与福晋道“八阿哥说请福晋先回去。”
八福晋不大高兴,也无心在宫中滞留,早早赶回家里去,一直在门前徘徊,等着丈夫归来。
夜渐深,外头起了风,风里卷着零星雪粒子,等胤禩带着一身寒气进家门,八福晋就端来姜汤要他喝来驱寒,胤禩却笑“夜里不宜食姜,我烤烤火就好。”
八福晋便命人将炭盆搬到炕前,又将自己的手炉递给他,胤禩笑着说“没有这么冷,你太小心了。”
妻子坐在对面,微微垂着脑袋,犹豫好半天才开口“下回别送她了,仗着几分老脸面,作威作福,再哄着她们,就更不知天高地厚。我是不在乎什么娘家人不娘家人的,别给你添麻烦才好。”
“不添麻烦,我们该做的做到了,自己问心无愧旁人也没得挑错。”胤禩温和地说,“我知道你的心意,可咱们毕竟是晚辈,皇室里那么多的人,咱们应付不过来,既然应付不过来就一视同仁,不要嫌麻烦,从来礼多人不怪。”
八福晋点头“总之我听你的,就是不想你顾念我,太给她们脸面,她们从前待我并不好,走出那道门,我是不打算再回去的。将来她们有什么事,也请你秉公对待,不要为我徇私。”
胤禩笑“这是自然。”
妻子脸上有了笑容,烛火下明媚的双眼秋波盈盈,他们新婚才五日,却莫名有好似十几年相处的默契,新婚那晚两人携手月下,胤禩说“我们到底有自己的家了。”
八福晋彼时望着他,心内震动,泪光楚楚道“为什么这样说?”
胤禩说“我在襁褓里就辗转于宫内各处,七哥十二弟他们尚且能在阿哥所安居,兄弟之中只有我居无定所,虽然那时候的我没有记忆,可当时的无奈好像刻进身体里一样。等我在长春宫长大,寄人篱下不说,亲生的额娘对我也十分冷漠,现在我们母子虽然亲厚,我也知道她当年的无奈,可那些年的悲凉,如同襁褓时的无奈一样,都刻在身体里了。我知道,你也寄人篱下,但从今往后,咱们彼此依靠,就有属于自己的家。”
此刻想起那些话,八福晋心内依旧震动,她凄苦地在外祖父家活了十几年,遭白眼遭刻薄,五阿哥选福晋落选时,还被老福晋指着鼻子骂没用,如今嫁给八阿哥,虽不是八阿哥做得主,可嫁给了他就认定了是他把自己从水深火热里带出来,一心一意要做好他的妻子。
“老天爷一定可怜我,才给我定下这样的婚姻,胤禩,嫁给你真好。”八福晋慢慢挪到胤禩身后,全身伏在了丈夫的背上,双手小心翼翼从腰间绕过来将胤禩抱住,温柔地说,“家里家外,从今往后咱们都一起面对,若我苦了十几年,是为了遇见你,我现在也觉得值了。”
胤禩心内暖融融的,微笑着“我也知道,这世上一定还有人会真心待我。”
夫妻俩腻歪了一阵子,到底还是年轻小两口,一时还不会腻歪出暧昧气息,只是觉得互相依靠十分温暖安心。之后八福晋伺候丈夫洗漱更衣,说起明日她要去四阿哥府里做客,八阿哥道“四哥府里有侧福晋和格格,平日里是不跟着四阿哥出门的,宫里人都不怎么熟悉,你去时说话也小心一些。”
八福晋记在心里,隔天与众妯娌到了四阿哥府上,见四阿哥府里和自家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七福晋与她悄声说几位兄弟宅子虽然格局不同,规模和奢华程度都差不多,即便四阿哥是德妃娘娘的儿子,又有孝懿皇后那位养母,皇上也没有特例给四阿哥府里多添加什么,就连底下伺候的奴才人数都是一样的。
不知为何,八福晋暗暗为此感到高兴,也许是十几年来从未受到过什么公平的待遇,到如今才真正明白被人尊重是什么感受,皇帝对于诸皇子的一视同仁,何尝不是一份尊重。
那一天,除了几位阿哥福晋,各王府贝勒贝子家的福晋们也都来相聚,八福晋冷眼瞧着,果然不见四阿哥府里的侧福晋和格格到人前来待客,她们就最先来打了声招呼后就退下了。
再之后人多口杂,年轻妇人们聚在一起也难免家长里短的絮叨,八福晋听了好些闲话,特别是三福晋指着这宅子里的摆设说“你们别看这些东西简单,老四家里不知藏了多少好东西,德妃娘娘在太皇太后跟前待了十几年,慈宁宫里那些好的还不都搬去永和宫了?孝懿皇后家中大富大贵,一定留下不少给四阿哥,听说到如今德妃娘娘还隔三差五给四阿哥真金白银地送,可你们看这家里上下简朴模样,存心膈应我们的呢。”
但这些话并没有挑唆八福晋对兄嫂府里反感,相反暗暗将四福晋治家之道记在心里,回家后与丈夫说起来,胤禩道“德妃娘娘在宫里就一向低调内敛,四嫂在宫里住了两年,必然也学会了。”
八福晋信心十足地说“我会学着这些好的,也为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胤禩却苦笑“可我不能像四哥那样故意低调,惠妃娘娘若有体己,都是贴补大阿哥府里的,我这里能念着几分,已算不错。我额娘身份低微,多少年也攒不下什么,所以更不必指望。我的俸禄虽然还不多,可够咱们一家子过日子,再由你细心操持,日子体面不清苦就好。”
八福晋满不在乎地说“照你这样讲,我岂不是也要愧疚,妯娌们娘家大多殷实,少不得也有贴补,可我什么也没有,安亲王府自己都周转不过来,指不定还巴望着我们将来施舍一些。”
胤禩笑叹“这上头,咱们也实在是很般配。”
而然年轻人能想到这些,宫内长辈怎会不为他们操心,只是即便都是皇帝的儿子,好些事做起来也不能一样,稍有差池就会成为话柄,到头来没帮着孩子什么忙,反而叫人诟病。这上头,只有太后出面能真正不惹人非议,玄烨便吩咐岚琪麻烦太后,以太后的名义,这两年多照顾着七阿哥和八阿哥府里。
长春宫里见太后如此态度,惠妃自觉是对她忽视养子的警告,不能等皇帝或太后真找上门来问自己为何厚此薄彼才有所行动,从那之后,但凡有大阿哥一份的,都少不了给八阿哥一样送去。好在她背后有明珠府支撑,明珠府即便当年受挫,但也足够维持家族几辈子的体面。
至于岚琪,原以为阿哥们离宫,宫里能少操心许多事,如今才知道,孩子们只不过是挪了个地方,之后的日子还是少不得她费心,在跟前顶多管吃饭念书的琐事,现在却要顾及方方面面。加之儿子们开始为皇帝办差在朝堂走动,她若是做得不得体,就会有勾结大臣干涉朝政的嫌疑。
那一晚岚琪突然醒悟这些事,忍不住冲玄烨发了脾气,皇帝莫名其妙,等听完她的抱怨,直笑得合不拢嘴,岚琪腻在他身上揉搓着不许他笑,玄烨按住她道“要不要咱们数一数哪些事是你自找麻烦?明日你自己去一趟阿哥所,让苏麻喇嬷嬷好好跟你开导,朕与你说,你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就顶回来,白费我心思。”
岚琪会嘀咕“我就说说也不成?”
玄烨总是笑“都是做祖母的人了。”但怀里人一句“可我永远都比你小。”就能叫他爱不释手,在岚琪身边的安心安逸,出了永和宫的门便无处可寻。
可是安逸安心在皇家是最稀罕的事,腊月正月皇子娶妻的热闹一过,二月里就要忙活恪靖公主下嫁喀尔喀的大事。这一次,皇帝似乎为表诚意,派出了庞大的送亲队伍,裕亲王和大阿哥被任命为送亲大使,将一路护送恪靖公主到喀尔喀。
宜妃一直傻乎乎地认定因为自己的尊贵,养女出嫁才得到皇帝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