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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晚清映像-第2部分

小说: 晚清映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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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据我所知,自从阿美士德勋爵的外交使团于1816年从那儿经过以后,还没有任何外国人到过杭州。我和我的朋友亨利·兰金教士未经化装便被允许进入城门,然而那儿的人由于不熟悉欧洲人的服装,都称我们为倭人,这是因为当时日本海盗的侵犯仍不时地发生。我们发现杭州的地方很大,其中包括了好几个山麓,而且它还保持了旧时都城辉煌的某些痕迹。自从1278年,宋代皇帝被蒙古人赶到南方以后,杭州变成了宋朝最后一个京都。在城墙的西门之外有一个并不是很大的湖泊,湖的沿岸有众多的宝塔和寺庙。在湖边一个风景优美的寺庙里,我们找到了可供过夜的歇脚之处,第二天一早我们就离开了。寺庙里的和尚们为此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显然怀疑我们的真正来意。(见《花甲忆记》第112-113页)


第一部分:丁韪良初探杭州城殷勤好客的杭州人(图)

雷峰夕照。西子湖畔的雷峰塔原来是著名的“西湖十景之一”,1927年,这座古塔突然倒塌,引起了人们很大的震惊。如今这一景点已经得以重建,然而新塔虽然建得十分豪华,旧塔的独特风韵却已难寻觅。    

  正是因为洋人深入中国内地在当时仍属不合法的行为,所以丁韪良在杭州的逗留时间十分短暂。但是它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达到了此行探路的目的。果然,在不久以后的1858年,与丁韪良同属宁波长老会传教使团的倪维思博士夫妇和英国圣公会的包尔腾教士便先后来到了杭州,并在那儿为新教的传教使团深深地扎下了根。    

  西湖之滨的皇城气派和杭州市民的殷勤好客显然令丁韪良难以忘怀。他在《中国的觉醒》(1907)的回忆中这样写道:    

  杭州在十三世纪时曾经是南宋王朝的都城,至今这个省会城市仍然保留了当时皇城宏伟的遗迹。西湖周围点缀着无数亭台楼榭、睡莲荷花,颇有皇家风范;在漫长的城墙环绕之内可以见到山丘和溪谷;整个城市居高临下地雄踞和俯视着一条大江广阔的入海口岸边的海堤——所有这些都赋予了这个城市一种高贵庄严的魅力。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1855年白人第一次踩上了杭州街道的那一天。这两个白人就是亨利·兰金教士和我。尽管条约不准我们进入“瓜”的外壳(中国人以“瓜”来称呼他们的帝国),深入到那些无法在一天之内返回的地方,但是我们还是突破束缚,来到了南宋的故都。沿途在绍兴停留了一下;当我们在一个公共广场上对这一大群恭敬有礼的观众布道时,一位衣着讲究的先生挤进了人群,真诚地邀请我们去他家喝茶。他的府邸显示出了主人的富裕,这位热衷于加官晋爵的举人设宴热情款待了我们,并且说,如果那些西方的学者经过他们城市的时候,竟然都无一人表示敬意的话,那么他就会为此而感到羞耻。这是多么的谦恭和殷勤!希伯来人和阿拉伯人能有这么热情好客吗?    

    

    

    

    

    

    

钱塘江边的一个码头。从图中可以看到二十世纪初杭州人的装束打扮和神情气质。当时的男人都戴着瓜皮帽,老人大都留着胡须,看上去似乎显得殷实富足。    

  杭州人对于西方人的友好态度其实由来已久。早在明末清初,利玛窦等众多的耶稣会士们就已经来过杭州,卫匡国等人还曾长期在此传教和居住,并且死后也都长眠在这块土地上。丁韪良在当时显然还不知道这些情况,但是他确实在其回忆录中多次提到了杭州对于外国人持宽容和友好的态度:    

  我们进入杭州城的时候,一群男孩喊着“倭贼来了”,即“日本人来了”,这一方面是由于他们没有见过欧洲人,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从父辈的口中听说过那些来自日本侵扰中国沿海城市的海盗。迄今为止,日本还没有同中国签订条约,既没有开展正常合法的商业贸易,也未承认过中国的宗主国地位。没过多少年,这些青少年就开始熟悉了西方人的相貌和打扮,我再也没有听说有外国人遭受过他们的侮辱和伤害。


第一部分:丁韪良初探杭州城难忘钱塘潮

  除了杭州的城墙和西湖的风景之外,给丁韪良留下了深刻印象的还有钱塘江的潮水。对于后者,《花甲忆记》中也有一段专门的描述:    

  杭州湾的特殊构形造成了一种罕见的海洋现象,即钱江潮——潮水雷鸣般地涌入钱塘江,它所掀起的浪涛看上去就像是一道水墙。加尔各答的胡格利河潮汐也许更加有名,而芬迪湾的潮位更高;然而钱江潮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以致在十月份潮位最高的时候,当地的执政官员们会向它磕头烧香,因为他们相信潮水预示了海神的降临。    

   过了好多年之后,丁韪良在《中国的觉醒》一书中再次提到了钱塘江的潮水威力之大,竟能把一条鲸鱼送到了杭州城外:    

  可别小看了杭州城外的钱塘江,那可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七八年前,有一条巨大的鲸鱼在这条江的入海口处搁浅。教士裘德生博士——之江大学的校长——亲自跑去观看了那个场面,并且向我仔细描述了当时情景。他估计那条鲸足有100英尺长,尾巴已经被当地人割走了。解释这件事情就必须要提到一件事实:这个漏斗状的海湾潮位出奇地高。每月两次,初一或十五的时候,太阳和月亮的吸引力出于同一方向的时候,海水便咆哮着冲向岸边,形成了潮汐。胡格利河以及芬迪湾的潮汐或许也就不过如此。钱塘江大潮不仅摧毁船只,就连深处的那些庞然大物也无法抵御它不可抗拒的推动力。     

  丁韪良在中国前后生活了六十二年年之久,足迹踏遍了大江南北,接触了从乞丐到皇帝等社会各阶层的人,翻译和写作了大量的著作和文章,其见识不可谓不广。但杭州和西湖的印象却始终深深地铭刻在了他的头脑之中。在他后来所撰写的文章和论著中,丁韪良还时常怀着留恋的心情回忆起当年初探杭州城的那段冒险经历和西湖风景给他留下的美好印象。 (沈弘/文)


第二部分:神秘莫测的晚清礼仪来者通名

  1858年签订的《天津条约》,解除了西方传教士进入中国内地传教的禁令,新教各教会传教使团在中国的势力得到迅速扩张。新教传教士中的一些有识之士总结罗马天主教在华传教的成败经验,开始认识到要想真正融入中国社会,劝说人们信奉基督教,首先必须深入了解和研究中国的传统文化和礼仪。为此,总部设在上海的广学会编辑秘书华立熙特意撰写了《神秘莫测的中国礼仪》一书,对晚清的穿着、仪态、人际交往、婚丧嫁娶,以及吉日良辰等做了详细的描绘,忠实记录了19世纪末的众多礼仪习俗。本文摘取该书一个章节的内容,     

    

    

    

对于西方旅行者来到中国后,拜访当地官员所应遵守的一些礼仪细节和注意事项做一番简略的介绍。    

  凡是来中国的西方旅行者,无论他们是传教士、商人或其他人,下船后都必须从他们本国设在中国开放口岸的领事馆里获取一个登记证明,以及允许他们到内地旅行的护照,以便在旅行时能受到当地中国官员的保护。由于这种护照是给中国人看的,所以它们必须用中文来书写。而西方人的姓名若是音译的话,必然会十分拗口,不仅让中国的百姓难以记住,而且在过关卡时,守关的中国士兵也难以辨认他们的护照。这就要求西方人最好能起一个跟自己名字发音相近的中文名字。例如著名美国传教士W。A。P。Martin给自己起名为“丁韪良”,另一位美国传教士Gilbert Reid的中文名字为“李佳白”,而1907年来到中国的英国画家T。 Hodgson Liddell则自称为“李通和”。这样,他们在跟中国人打交道时,由于起了地道的中国名字,双方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晚清的中国文人除了名之外,还有号,所以为了能更好地融入上流社会,有的传教士也有自己的名号。丁韪良的别号为“冠西”,据说这还是恭亲王得知这位美国人精通中国典籍以后亲自为他起的雅号。


第二部分:神秘莫测的晚清礼仪拜访前的准备

  西方旅行者在到达目的地或是中途要停留的地方以后,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去拜访当地的最高行政长官,以便及时递交自己的证件,以及解释自己来此地的目的。这就迫使他要了解一些相关的中国礼仪,以及注意事项。如果这位洋人不懂中文,他就必须带上一个合格的翻译;即使他能说汉语,最好也带上一个可靠的中国仆人或朋友,以便能应付某些方言的翻译,或者应答一些官员通常要问外国人的问题。    

    

    

    

    

  拜访者应该穿上他最好的礼服,也就是他在自己国家去拜访一位官员所应穿的那种衣服。有时候西方人来到中国后会选择穿中国服装,然而这个问题在礼仪上并不重要。穿着民族服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无可厚非的。但这儿也有一个小诀窍,即客人穿过膝的长衣服往往可以从主人那儿获得更多的尊敬,因为在晚清的中国,只有那些常年做苦力的乡下人才总是穿短褂的。所以拜访者应该尽量注意这一点,尽管穿长衣服可能会给行动带来不便。    

  在拜访官员之前,最好先写信告知;如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送一张名片就足够了。主要是询问一下大人在预定那一天是否有空接待客人。中国的官吏很少有上午在家的,所以拜访的时间最好是定于下午的三四点钟。送信的仆人会带回一张附有官员回话的名片。假如是寄信的话,回信中也会夹着一张官员的名片。


第二部分:神秘莫测的晚清礼仪见面之前

  如果愿意的话,拜访官员的西方人也可以走着去。但是按照严格的中国礼仪,他应当坐有两三个轿夫抬的轿子去,或是乘当地式样的马车去,而且陪同的仆人要穿长衫和靴子,并头戴饰有流苏的帽子,手捧拜访者的“护片”。在快要到衙门的时候,仆人先赶到前面去向守门人通报主人的到来,并将护片递进去。守门人接过护片之后,便转手交给另一位仆人让后者去通报。拜访者的轿子进了衙门之后,穿过几个院子,在一个紧闭的大门前停下来。拜访者依然坐在由轿夫抬着的轿子上,直到从大门里出来一个仆人,对客人说“请进”。假如     

    

    

    

主人不想见客,就会借口“不在家”,而让仆人直接对客人说“挡驾”,其原意就是“让马车停下来”。    

  假如主人确实愿意见客,关闭的大门就会敞开,轿子就会被抬进宅门和更里层的屏门,一直来到二堂,官员很可能就在那儿等着客人。但假如主人不想对客人表示出太多礼遇的话,屏门也许就会一直关着,这样的话,拜访者就不得不下轿,跟着仆人走进客厅。而主人往往不一定会等在那。所以这扇门的敞开或关闭暗示着主人是否态度友善或怀有敌意。    

  所有县级以上的衙门都要经过四重门,才能抵达官员居住的那个院落。开在街面上的第一道门称做头门,第二道是仪门,第三个是带有门的大堂,第四个是宅门。再进去就是屏门,紧接着是二堂和被称作“花厅”的客厅。    

  倘若主人的官衔为道台,拜访者的轿子是不能进入大堂的;若是知府,轿子会停在宅门外面;而有时即使主人的官衔只不过是知县,轿子也不能被抬进屏门。但拜访者的身份有时会打乱所有这些例行的安排。如果客人的身份高贵,或是主人为了表示尊敬,他就会在二堂里等候客人的到来,而不是像通常那样在花厅。


第二部分:神秘莫测的晚清礼仪行礼客套(图)

打拱是最常见的见面礼节,边打拱边寒暄,很有人情味,今天还有很多人见面后行此礼。这是作揖的另一种姿势,即两人互相面对,垂手弯腰。从弯腰的角度大小,停留的时间长短可以看出礼数的不同。  拜访者在看到主人时,要将双手握在一起,举到下颚那么高的位置,右手的手指包住左手的手指,大拇指并列在一起,同时他的头略向前倾。这就是所谓的打拱。     

    

  假如来客穿着中式衣服,他应当行更为正式的礼,即作揖。也就是把双手并在一起,手指向内卷曲,并将手全部藏在长袖之内。接着他要把双手举到与嘴平行的高度,在放下手的同时微微鞠躬,然后又把手举到眼睛那么高,在那儿停留一会儿,头向前倾,以表示尊敬。然后,假如拜访者宁愿坚持行使自己民族的礼节,他就会以英国的方式深深地鞠躬。而官员若是熟悉欧洲的礼节,他就会伸出手去跟他握手。  对于客人的致敬,主人会跟他互相说一些客套话。例如客人说“素未拜谒,但闻尊名如雷贯耳”,主人便回答:“岂敢岂敢,见笑见笑。”此时主人就会领客人走进花厅,一般是在二堂的里面,靠近天井的地方。他会用左手引导客人到客厅内侧贴墙的靠背椅那儿坐下。如果还有另一位客人,主人会请他坐在主要客人旁边的位置上,而他自己则在房间左侧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有时候,客厅中央会摆上一个放有糖果的桌子。若有三位客人的话,主人就坐在桌子下方的位置上。     

    

    

    

    

    

    

    

打拱是最常见的见面礼节,边打拱边寒暄,很有人情味,今天还有很多人见面后行此礼。这是作揖的另一种姿势,即两人互相面对,垂手弯腰。从弯腰的角度大小,停留的时间长短可以看出礼数的不同


第二部分:神秘莫测的晚清礼仪入座攀谈

  在大家入座之前,主人会在每一个茶几上摆上一杯茶,客人们会拱手表示感谢。当仆人为主人放好茶杯时,客人就会假装要用双手来帮忙,主人就会从座位上欠身,做一个制止的姿势,嘴里一边说:“不敢,不敢。”沏好的茶并不是要立即就喝,然而交谈随即便开始了。拜访者若是跟主人已经熟悉,便会说“今日又来吵扰”,而主人则回答“客气劳驾”。如果客人中有一个新来者,跟主人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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