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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晚清映像-第4部分

小说: 晚清映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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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过不少类似的冒险经历和感受。而且当时我也像他那样,逐日写下了身边的这些琐事。如今拜读洋街坊的这本《1870年杭州日记》,怎能不使我感到分外的亲切? (沈弘/文)


第四部分:俄国探险家陕南印象江边的白河城(图)

这张图所表现的是石泉县城的城门和城楼。从图中可以看到,街道两旁的房屋建筑都有高高翘起的屋檐。这种建筑风格与中国北方典型的建筑式样不同,更接近于四川的建筑风格。  我们在汉江右岸的白河县这个小城前面停了船,这是我在中国所看到过的最漂亮的一个     

    

    

    

城市。它坐落在一个山脚下,就像一个露天剧场那样散布在山坡上,最上端一直延伸到山顶,城的下端则连接汉江的河谷。县城的周围有一座古老的城墙围绕,那城墙顺着山坡的地势,从两旁呈三角形向上延伸,直到山顶与一座三层宝塔和一座非常漂亮的寺庙相连接。    

  我们在这个城市停留了几个小时,我在一个衙役的陪同下,走访了这个因完全不对称而显得风景如画的山谷;城里的房屋建造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划,完全是房主们想怎么建就怎么建;如果他们觉得需要有个门,就会马上建个门;如果谁想要有一个阳台,就会造一个阳台;石阶也是如此。城里有一些五层楼的建筑,每一层的楼梯都是建在外面的。那些依山而建的其他房屋,每一层都有一个门,门口就有一条小路。    

  由于汉江水流湍急的缘故,船的航行变得越来越困难。兵船再往上可能走不了太远。作为交换,官府为我们增派了八名兵勇,沿着河岸跟随着我们这两艘船。船在激流之中根本无法逆流而上,必须找沿岸的居民来帮助拉纤。这些勇敢的本地居民都是兵勇们抓来的。官府没有派遣任何纤夫,但那些抓来的本地居民都不敢违抗兵勇的命令,有一个人刚发了一句牢骚,就被那些兵勇们揪住长辫,痛殴了一顿。类似这样的场景我们很不赞同,但是我们并没有去介入和干涉。这些临时抓来的帮工在为我们的船拉纤之后,每人得到了五百文铜钱;他们显出很满足的样子,并且愿意第二天再给我们拉纤。    

  为了预防危险,我们对于前面的河流情况做了仔细的观察。在这个地方,上游的江水像瀑布一样飞流直下,浪花翻腾,撞在礁石上,就变成了无数的白沫和水珠。纤夫们身手敏捷地在山壁上攀登,只见系在桅杆顶上的纤绳变得紧绷,船开始向前移动。当我们的船快要接近那个急流险滩时,那些纤夫们早已过了那个地方。在船上有我们四个俄国人。睡得很早的马图索夫斯基立即翻身起床,叫醒了那位哥萨克翻译,命令他做好准备。船员们都已经醒了。有的在甲板上走动,有的正在收晚上悬挂出去的帆。大家都开始说话和咳嗽。我们打开了船舱的门,新鲜的空气和阳光顿时涌了进来。姓周的仆人为我们端上了茶之后,就被叫去干活了。船舱门口一个匣子里盛着的早点被端上了桌子。马图索夫斯基装好了他的指南针和其他仪器,开始画周围的地形图。我的这位同伴是一位不会疲倦的工作狂,从不花费一分钟的时间来休息。他要求姓方的领航员将所有必要的信息都告诉他。    

    

    

    

    

    

    

从环绕全城的兴华府城墙顶上,作者看到了城墙内侧的一个寺庙和会馆,那个寺庙建筑屋顶的曲线十分夸张。这种建筑风格跟四川的非常接近    

  我们的周姓仆人是一个老纤夫和桨手,从没丢掉过他的职业习惯,因而他显得非常自由自在,他一边说笑话,一边帮助他的老朋友们,或是在桥上晾衣服。另一位姓方的先生监督着船的航行,并且非常灵活地指挥着手下的纤夫们。船主们每天都离不开他那条没完没了的纤绳。    

  至于我自己,已经开始制作植物标本了。不幸的是,我们停船的时候不是在晚上,就是在中午,这都是苦力们必须要睡觉休息的时间,所以我的植物标本收藏进展缓慢。因此,我请求那些纤夫们在路上碰见的时候,顺便帮我采摘一些植物、花朵和草药。鸟类标本收藏的情况也是如此,因为我既不能去捕捉那些罕见的鸟类,也不能杀死那些在河边捕到的鸟;于是我便亲自动手来制作鸟类标本。


第四部分:俄国探险家陕南印象参观造纸作坊(图)

过了勉县之后,俄国人弃船改走陆路,一路上领略到了更多陕南的风土人情。皮亚赛特斯基为略阳县的景色所吸引,记录下了上面这个山村的如画风景  后来,我们在一个叫张家坝的村庄附近停了船。方先生告诉我们这个村庄的大部分村民都从事用一种叫木树的树皮来制作纸张;他还自告奋勇地带我们去看这些造纸的作坊。我们爬上了陡峭的河岸,朝着一个在外墙上贴着白纸的小房子走去,那房子被一个满目青葱的小花     

    

    

    

园和一个小菜园所环绕。在花园的后面是邻居的一堵土墙,在土墙的后面,还可以看到桃树、草莓和其他果树。在对面山坡上也可以看到一些带有土墙的房子,以及它们的阶地、花园和花圃。    

  我们穿过第一座房子的围墙,进入了一个收拾得井井有条的院子,我们看到有一个中国人正坐在台阶上工作。我们这些不期而至的“洋鬼子”显然给这位天朝子民带来了极度的恐惧;他的脸唰的一下就变得惨白,比他身上所穿的白衣服还白。说实话,我们可以理解他的恐惧。这个人从没离开过这个山区,他一辈子只认识他的邻居们,从早到晚都在照料他的花园和劳作。每天早晨起来他就确信自己只会看见昨天看到过的东西。他会梦见过一次自己到了外国,以及跟那儿的居民在一起吗?他正在安静地工作,突然看到有两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我敢肯定,假如我处在他的地位,我也会感到害怕的。要不是方先生看到了他的表情,竭力使他安静下来,我真不知道那个场面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方先生向他解释了我们是谁,以及我们从哪儿来,于是那个中国人放下心来,很有礼貌地请我们进到院子里去。    

  造纸作坊,假如我们可以这样称呼那个院落的话,包括两个部分,以及需要有五六个工人。把树的木头或树皮改变成像丝绸般纸张的过程非常简单。    

  将树皮跟生石灰一起捣碎之后,首先在烘炉里焙烧很长时间;然后用榔头将它们敲碎,还将它们压扁,卷成圆柱形,然后再切成跟灌肠一样的小段。所有这些小块的原料放在石臼里,用一种很原始的机械锤捣碎,直到成为一个面团的形状。这个面团被放在一个水盆里,并让其在盆里溶化。然后人们拿一个孔眼很细的竹编筛子,平行放入水盆之中,再把筛子拿出来时,水从孔眼中流走之后,筛子的表面上形成了一层很薄的纤维。将那个筛子反扑在一张纸上,于是便得到了一张新的纸。就这样一张一张叠上去,周而复始。当达到一千张以后,人们便将它们一起拿去进行干燥,于是这些纸便可以用了。这种纸被称做“树纸”。    

  在中国有各种各样不同的纸张,纸的形状、大小、坚固程度、颜色和原料也都随着生产者的变化而变化。至于生产流程,全都是独特的,而纸的原料可以是毛竹、棉花、碎丝、草本植物、动物的毛发,甚至内脏。    

  参观结束之后,我们对和蔼可亲的房屋主人表示感谢,重新登上船,继续我们的旅行。    

  今天的航行并没有走多远;骤起的狂风迫使船民们停止了他们的工作。我拿着步枪下了船,在江边射杀了三只漂亮的中国喜鹊。在到达那儿的时候,我十分吃惊地发现我们护卫队中的一位兵勇一直跟随在我的后面。我不禁想道:他究竟是在服从长官的命令,在保护我不受那些好奇的中国人骚扰,还是作为衙门的探子在监视我?无论如何,我对于中国的衙门从来就不敢相信,但也从没有机会觉察到任何事情。    

  马图索夫斯基和哥萨克人早就已经睡着了,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沉思着,透过敞开的窗户,望着外面宁静而温暖的夜空和天上悬挂着的一轮明月。忽然周姓仆人来提醒我们保持警惕,因为这条河上有土匪出没,前几天有一艘船遭到了抢劫,并且杀死了船上的旅客。他提醒我们,假如护卫队的兵勇们吹响喇叭的话,我们就要立即起身,准备抵御敌人。    

  我们听从了这个建议,在左轮枪里装满子弹之后,又躺了下来,但怎么也睡不着了,毕竟,夜间袭击将会是非常危险的。


第四部分:俄国探险家陕南印象旬阳县

  第二天我们在旬阳县这个小城的前面登了岸。这个县城坐落在一个离江岸有一段距离的高地上,周围全都是崇山峻岭。从江边望上去,那县城就像被分作三层,就像三个圆形的舞台,其形状颇似一个式样独特、呈半圆形的露天剧场。    

  另一件令人感到奇怪的事情是停泊在城前江岸上的船寥寥无几;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一打左右。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大部分船只都隐藏在一条环城的小河(旬河)里,因为汉江在流经     

    

    

    

这个地方时水流特别湍急。船的航行也非常困难,我们不得不在纤绳的牵引下把船停在上游很远的地方,并且靠划桨的方式渡河;然而湍急的水流又将我们卷到了下游,然后再靠纤绳的牵引才使我们把船停好。    

  分层次建在一座小山上的县城并没有展现出任何与众不同的东西:房屋都很小,有三个墙被刷成粉红色的寺庙,一座建在山顶的宝塔,在城市的中央还有一个郁郁葱葱的小树林。    

  很少有人从城里出来看我们,因为县城离汉江还有一点距离,而且必须要穿越旬河。那些来看热闹的都是些粗鲁的人;他们取笑我们的鼻子,并且管我们叫“洋鬼子”。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要进城去,正在这时,有人劝阻我不要去,说有位信使要给我们带信件来,所以叫我再等一等。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尽管这儿没有电报,但中国的消息传播还是那么的迅疾。例如,我不明白人们怎么知道,一位来自汉口的信使带着要送给我们的信件和包裹居然会到达了这儿?这可能只是个假定吧?但是中国人的口气却很肯定:“信使马上就要到了,他离这儿已经不远了。”信使送来的信件原来是从俄国寄出,再由汉口那些热心的同胞们加急转送来的。在中国并没有邮政系统;所有加急的官方信件都是由信使通过驿站的快马层层传递的,有时候同一个信使要带着邮件走很长的距离;然而他所传递的银两和信件都可以准确无误地到达目的地。那些在中国生活了很长时间的人向我保证说,信使们是值得信赖的,从来没有过邮件丢失或送错的先例。    

  我们在船上给信使发了赏金,并让他把我们写好的信件再带回去。    

  兴安府就在江的右岸,我们已经能够看到它的城墙,在城墙的后面还可以看到许多寺院的屋顶;在兴安府的后面还有一些远山耸立在树林和一些光秃秃树干之上。远远望去,那些光秃秃的树干酷似一根根的立柱。    

  汉江的河床变得很宽,我们把船停在了城市的对面,即汉江的左岸,从附近村庄来的一群中国人围住了我们这条船。兵勇们将人群驱散,而后者在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显示不满的情绪。在他们中间有一位十八岁的年轻人,面目清秀。他问我们是否卖“外国眼镜”,也就是双筒望远镜,以及想要知道我们做买卖的商品种类。人们向他解释说,我们根本就不是商人;他对此表示十分遗憾。我建议为他画一幅肖像画,他很爽快地同意了。当这幅肖像画快要完成的时候,人群中有人对他喊了一声;他非常激动地突然起身,对那张画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跳下船去。我想他可能想起了什么事情,人们只是为了某件急事才叫他的名字,所以我也不再为他感到担心,他的肖像画几乎已经完成了。    

  突然间,他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但却在转瞬间变得气势汹汹,他不再是那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而变成了一个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疯子。    

  “把我的画像交给我!”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拿来,快把那幅画拿来交给我,我要那幅画,我要拿走。”    

  这是一个十分令人尴尬的场面,但我不想失去那张放在船舱内的肖像画。那年轻人趁我不注意,一头闯了进去,正要伸手去拿那张画时,我成功地抓住了他的手;这时那个哥萨克人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用胳膊夹住他,把他拎到了门外。    

  哥萨克人把他放在了船的甲板上,正好碰上了船主,跟他进行了一番神秘的交谈,在那之后,年轻人似乎渐渐镇静下来,下了船,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后来问船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回答说是那些看热闹的人使那位年轻人感到害怕的,因为他们告诉他,如果他的肖像画留在洋鬼子的手里,那么他将必死无疑,年轻人问他怎样才能躲避死亡。“我安慰了他几句,他就安静下来了。”    

  谜底终于得到了解释。人们在自己的肖像画完成后对于死亡的恐惧,这种情况也存在于欧洲的一些民族之中。在中国,我已经给人画过好几幅肖像画,然而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


第四部分:俄国探险家陕南印象兴安府

  我们的船一直停泊在兴安府的对岸,等待官府的船到来,直到一位衙役前来询问我们是谁、有多少人和要到哪儿去。他想知道我们是否就是他们已经等了好久的那些外国人,他还想知道我们总共有多少人,以便能为我们准备住宿。    

  我们要他传达对于地方官员的感谢,并且告诉他,不用专门为我们准备住宿,因为我们并不想在城里面逗留。不一会儿,我们的同事们也赶来了,跟我们一起渡江到了对岸,在那     

    

    

    

儿有一大群粗鲁和凶猛的人试图袭击我们的船,我们不得不停泊在离江岸比较远的地方,以免搁浅。    

  到今天拿着一把雨伞在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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