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菱 - 江南第一名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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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家又怎样,看不顺眼你可以休了我呀!”她积愤已久地发泄。
君野的目光突然阴沉的盯着她,须臾间阴沉退去,一抹残酷的笑扑上他的唇。
“寂寞难耐是吗?”
植媚难以置信的从震惊到崩溃。
“是啊,怎样?”她的凄绝的回答。
“啪”他义无反顾的大掌定罪般的在她脸上留下烙印,一把搂住她的颈子,粗鲁的吻住她的唇,苦涩、炙热、狂野却又充满煎熬像一场骤然从天而降的暴风雨。究竟有多少男人试探过她的身子?一想到此,他就无法不发狂。
他不顾一切的强行将她压倒在床上,蛮横的扯开她的衣襟,扯掉她的红肚兜,蹂躏般的吻上她浑圆抖颤的嫣红蓓蕾,狂妄的侵击,更恣意的沿着其中纤白的沟渠一路吻上她粉嫩细致的颈项,霸道的强行印下无数个厮磨的痕迹,百转千回、恣情的惩罚她,最后更无情的推开她。
“休了你,你妄想。”他严峻、冷酷的抛下警告,愤然离去。
许久、许久,植媚木然地像一个玩偶,没有意识,没有思想,终于一颗泪绝望的顺着眼角滑落,惊醒她自己。
她攥紧衣衫,紧紧、紧紧的将自己蜷缩起,也蜷缩起对君野仅存的一丝爱恋。
无助的、失落的、羞辱的只希望把自己缩得像微尘般的小,然后让风将她吹走,吹到没有他的地方。
午夜梦回,植媚在寒冷中由梦中惊醒,朦胧中她意识到窗户是开着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位立在窗前。
她在心中的悲叹,心有余悸的想,他来做什么?
难道他又想来个“辣手摧花”,让她羞愧得失去灵魂吗?
那他是真的弄错了,他那么做只会更离开彼此早已形同陌路的关系,对彼此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来做什么?”她点亮烛火没好气的问。
古君野回过头,俊逸的脸上没有什么善意,但也没有那日冷竣的模样,倒像是有事商量。
植媚冷淡的讽刺他。“你好像走错房间了喔!我这里可不是楚绢的温柔乡。”
“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可以那么随便,更不要牵扯上楚绢,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植媚冷笑,却看见自己早已支离破碎的心散落一地,被君野无情的碾过。
“她的清白和你的清高真是绝配。”
“你有完没完?”
“这样是我问的才是,你和她有完没完?”
“那与你无关。”
植媚紧缩的悲楚又悄涌了心头,令她萧飒的沉默。
接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僵凝住了。
“娘想抱孙子……”君野率先打破沉默,说明了来意完全是身不由己。
植媚摇摇头,凄凉的发现他真的是残忍,残忍到了极点,而突然间她竟然很想笑:
“你弄错了,你完全弄错了……”她笑得悲苦又屡冷。
“弄错了什么?”君野抑郁的眼眸怔怔的盯着植媚。
“我绝不可能生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
“我相信你没聋,我也不再重复,你走吧!”
“你说什么?”他生气地逼近她,搂住她的手腕。
“人是白痴吗?我不想替你生孩子,永不……”
“理由呢?”
理由?他居然问她理由,植媚枪恻的掉下泪来,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多么轻视她而且根本不爱她,她怎可能接受他这种有所目的临幸,又怎能允许他无丝毫的感情的掠夺了她仅有的宝贵的贞操。
昔日雅竹轩那班寻花问柳的人不能,如今的君野更加不能。
“我不需要告诉你。”她甩开他的手,他紧追不舍掳住她。
“你必须告诉我。”
“我不会为你生孩子的,这就是我唯一的理由。”
“难道你……”他霸气的手突然的松开,森峻的神情闪过一丝不可言喻的痛楚,严厉的语气急转直下的煞住,以一抹深沉莫测的忧郁的眼神瞥着她。
植媚觉得寒冷由体内蔓延至全身,她全然不在乎他怎样想,怎么认为、她只求他快点离开,她不想再次看到他那种怀疑的目光。
因为她已经在那目光之下死过一千次,一万次了。
惴惴的她打开房门。“你请吧!”霜寻秀冷淡对他下逐客令。
君野痛苦瞥着她,深沉的把门带上。他并没有走,他立在她的面前。
“如果你习惯当成是交易,我不会少了你的。”
“你……你说什么?”剧烈的创击迎面扫来,令植媚再也架不住。
“你任何条件都可以,只要你圆了娘的心愿。”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她凄楚又枉然,却不再有泪。
“那不在我们讨论的范围之内,你只要开出条件。”
植媚深叹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敷衍的、凄凉的心灰意冷的对他说“我不习惯在初七到初十接客,你该知道女人的不方便,今天是初七,再急也得初十过后。”
“条件呢?”
“别跟我讲条件,再大的代价我也不稀罕,倒是我该给你一个大红包。”她冷笑,丰润的唇边有一丝刻意的轻蔑。
古君野毫无反应的不改一脸的严峻,不带情感的声音平板的道,“我不会亏待你的。”说完毫不踌躇的开门离去。
终于植媚崩溃瘫倒在地,心里一片死寂。
翌日——
植媚心如止水的在古家祠堂前卸下手上的玉镯,她的心如同这雪山冰玉般的冰凉。
轻轻的,她放下它在供桌上,仿佛也释放了禁锢自己整整十八年的深情。
经过那么长久的岁月,今天她终于明自,人世间只有天长地久的等待,而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
今天她将这只雪山冰玉物归原主,就算是正式的为这段名副其实,情绝缘尽的誓盟划上句号吧!
但是,古家的列祖列宗啊!我李植媚苍穹下失言自己不会有半点对不住古家,上天可以明证。
“施主,有什么贫尼可以帮忙的吗?”紫云寺的知客师注意到了一位伫立在佛刹前一整天的女施主。
“师太,我想出家。”植媚道出来意。
“喔!为什么呢?”
“钦羡出家人圆顶方袍的庄严相貌。”
知客师充满悲悯的眼中有一抹智慧的光辉,她问:“你的发式这么美,削去了发不觉可惜吗?”
“三千烦恼丝,削去又何防!”
“烦恼即无明,与心有关,与发无关呀!”
“心?我的心早已看破红尘。”
“试问红尘何在?”
“我……不知道!”
“殊不知红尘何处有,焉能看破?”
“可是…”
“出家不逃避自身的业,而是要提起如来的家业。逃避的本身就是错误的,缩小自己、放大心胸,多想想那些关心我们的人,日子总得过下去呀!”
知客师的智慧之言植媚无言以对。
知师温和一笑。“施主尘缘未了,还是请回吧!”
植媚仿佛在师父的佛心意语中,重新点燃了生机。
她一心只想远离令她痛苦不堪的君野,却忽略了自己有位慈祥如亲的娘的婆婆。
她是不该这么出走的,那太自私了。
还是回古家去吧!再怎么样她都不该让婆婆为她担心的。至于君野,她打算成全他和楚绢。
“咦!这是什么?”楚绢在古家宅院里闲逛,不经意的到了祠堂,发现供桌上有一只白玉,她拿在手边瞧着。
“好美的玉,我要定了,跟君野说去。”说着将之套人自己的手腕。
她到了书房,发现君野在看书,她悄悄走到他身后蒙住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楚绢别闹。”君野一笑置之的将她的手短开。
“楚绢别闹。”君野学着君野的口气。
“除了这四个字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她娇嗔着。“我真弄不懂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死板性格的人。”
君野不置可否的摇头道,“恩师捎信来了,希望你赶回京城去过年。”
“人家还不想回去,你都还没有开口说要我嫁你呢!我这么一事无成地回去,会给人笑话的。”楚绢心意笃定非君莫属的提醒君野。“如果我们成婚,我要替你生一个娃娃,让他们天天都围着你喊爹,那你就会寂寞了。”
“喔!我寂寞吗?”君野嗤然问。
“嗯!至少我觉得。反正你这副德行我早看习惯了,那是你孤傲的性格,也正是人家欣赏的嘛!你最好快点娶了我,好让我为你中娃娃呀!反正你是不会让那个李植媚为你生娃娃的。”
“我这么说过吗?”
“谁都看出你根本不爱她,你爱的一直是我。”耸耸肩说得很有自信,得意的抬起手上的玉环审视。
君野不可思议的站起身,握住楚绢的手腕。“你哪来的玉环?”
“在祠堂拾到的。”楚绢头一次见到君野严肃的脸色。
“是啊!就放在供桌上嘛!”
“是啊!”
“取下来。”
“不!我拾到的就是我的,见者有份嘛!”楚绢任性的缩手。
“取出来。”君野神情的认真吓到了楚绢,但是她才不以为他敢对他敢对她如何。“我不,”说完就嘻笑的跑开了。“来呀!你来追我呀!”
君野一箭步便追上楚绢,而楚绢乘势倚进了君野怀里,“别闹!快取下。”他捺着性子道。
“不,除非……”楚绢娇俏的眼有着期待的光辉。
“除非什么?”
“除非你亲我。”
君野轩啮一声。
“不亲就是我的罗!”她要挟,两颗眼珠活灵灵地转,心想这只白玉究竟是什么宝贝,让君野这么重视!她真感到好奇。
“先取下。”
“先亲人家!”她当然不依,可是见君野一脸不苟言笑,她还真有些害怕,于是她取了下来还给他。“你可不准黄牛。”
君野握住那只玉环,蹙眉看了半晌。
“亲呀!”楚绢依偎着君野提醒。
“秀抱歉,我……不能。”君野推开楚绢,心底想的念头全在玉环的主人身上。
“你骗人,你坏!你坏!”楚绢娇嗔的猛追君野胸膛。
由紫云寺返家的植媚正好觑见这一幕,更觑见君野手中的雪山冰玉,她别开眼急急的走过书房,失神落魄的逃回自己的厢房。
她喘息的座在床沿,心绞痛得快窒息。不是说好要成全他们吗?怎么才没开口就后悔了?看来他们已在交换信物了,根本无须她多余的成全,眼看着跟了自己十八年的玉镯就将易主,不自觉的悲从中来。
师父说得对,自己的心胸真的是太狭窄了,可是她只是个凡人,要她如何真的超脱现实不会难过呢!人世间的情总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又有谁真的在意她这个旧人呢!
房门被一个不速之客闯入,古君野静默的眼中带着审判的沉思看她。
植媚强装若无其事的挑起娥,不让他看出自己描会在那上头的哀愁。
“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掉在树堂?”古君野高举玉镯,低沉的语气里透露着不谅解。
“重要吗?你这么说太言过其实了,大人。”
“我不想问第二次。”
“我不是罪犯,没有必要端起你青天大老爷的架子。”植媚武装起自己,天知道该击鼓鸣冤的人应该是她,可是在他的眼底她却永远像是一名罪犯。
“回答我的问题。”
“这么冰清玉洁的东西我一点也不配,你说过的你忘了吗?”
“那也容不得你随意丢弃。”
“反正我随意惯了,喜新厌旧是我的习性,你忘了吗?”“不要轻易尝试惹麻烦。”
“哼!除了楚绢,别人都只给你惹麻烦是吗?”
“我说过别扯上她。”
“你要把玉镯给她就给她,反正这东西对我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
植媚眼见君野握在玉镯上的手,指节泛白,她知道他虽不说,但实际上心中燃着火焰,可是那又怎样?他的无情令她无法不这么说,以保护自己稀微的尊严。
“你真的是……无可救药的下……”君野痛心植媚那种漫不在乎的轻浮。
“下贱是吗?”她无所谓般的帮他接口。
“你这么有自知之明,为什么不收敛一点!”
“你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吗?这或许就是叫做劣根性吧!”
“你!真的和我所认识的那个植媚相差太远了,我宁原你接受我的成全去嫁给越尚仁,也不想你在妓院中学会了现在这种不三不四的模样,而既然你已是这么自甘坠落,那我又何必信誓旦旦!”
“你说什么?”植媚相信自己没听错,当年居然是他在成全她和越尚仁,哩!他当初的“放手”居然是在成全她。
“我说宁原玉碎也不原瓦全。”古君野一扬手,一接植媚怵目惊心的见到雪山冰玉由他手中重重的摔到地上,像她不堪一击的爱情,像她稀灿的自尊,如同纷飞的残雪般四散飘落,如同肝脏寸断的绝境无法复合。
王怀碎落一地,植媚的心也碎落一地,而古君野凛冽的、痛苦的一刻也不原停留地消失在她眼前。
植媚跌坐在地上,颤抖的抬起那一段段、一节节难以痊合的白玉。
这只甜蜜的枷锁守了她十八年,她没有想到她不受它的束缚的时候,竟也是它断碎的时候。枷锁是碎了,可是她对他的感情为什么永远无法真正的碎裂?
然而在这时候她也才真正明白原来自己曾经伤过他的心,而且他再也不可能接受她了、因为在他眼中的她是一片破落的玉、残碎的玉。
过年的气氛愈来愈浓了,古家来来往往拜年的人多过以往,因为传闻皇上有意加封清廉公正的古君野爵位,所以有不少人登门给他预先的道贺。
其中他的恩师楚原及同窗好友郡司捷,也都不远千里由京城来到江南拜望他,今晚古府的迎宾厅降重设宴款待远来之客,古家全体的人全都出席了。
“恩师、阿捷,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