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世界我来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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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看不上任何一个给他妹妹写情书的小男生,季云也同样看不上,总说学校那些男生好幼稚呀!她的口中倒是经常挂着哪个男老师成熟儒雅,哪个男老师风度翩翩,哪个男老师英俊潇洒 这让薄荷十分不解,难道她们学校就没有一个出色的男生吗?怎么说来说去都在说男老师?
薄荷记得自己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没有女生会谈论男老师。一方面,学校仅有的几个年轻男老师都不咋地;另一方面 她眼神一冷没有再想下去。
薄荷的疑问,季云叽哩呱啦地回答了一长串:“出色的男生在别人眼中有,不过在我眼中没有。有些女生认为很好很好的男生,我却不喜欢。比如有门门功课都棒的优等生,鼻梁上架的一幅眼镜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考场上所向披靡,上了运动场却呆若木鸡;也有在运动场上叱咤风云的运动高手,做起试卷来却总是勉强及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很没劲的。”
季云说完,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薄荷哑然失笑,这小丫头看来对男生的要求很高,要“文武双全”呢。
季云给薄荷带来的礼物是一只别致的景泰蓝手镯。她一边雀跃地把手镯拿出来为薄荷戴上,一边回答她哥哥的话:“赶时间,我搭了同学夏雷的车。”
季风宛尔一笑:“夏雷,就是你说的那个运动高手但考试只能勉强及格的男生吧?”
“是呀,就是他。百米短跑快得像风,打起篮球来三分球投得超帅,可是写封情书却错字连篇,看得我几乎要笑死了。”季云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对了,薄荷姐姐过生日,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送给她?”
“我送的当然是非常好的礼物。”
季风拿出来一个四四方方包装得特别精美的礼盒,季云接过去顺便帮薄荷拆:“薄荷姐姐,看看哥哥给你买的什么东西。”
缎带解开,玻璃纸撕开,盒盖打开,季云洁白细腻的双手拎出一件天蓝色的小礼服裙,缎子面料非常柔软轻盈,蓝色又蓝得剔透干净,款式也十分简洁雅致,是条非常漂亮也非常有品味的裙子。
季云大呼小叫:“真漂亮啊!哥哥你哪找来这么漂亮的裙子,我好喜欢,可惜不是送给我的。薄荷姐姐你喜欢吗?”
她问出的问题薄荷没有回答,纳闷地抬头一看,却见薄荷看着那条蓝色裙子怔怔发呆。一双原本清晰明亮的眼睛,此刻如同雾霭笼罩般的迷迷蒙蒙。
“薄荷姐姐你怎么了?”
季云连叫了两遍,薄荷才猛然回神,没精打采地一笑:“季风你怎么送我一条裙子,你知道我不穿裙子的。”
“正因为你不穿,所以我才送,想看看你穿起裙子来是什么样子。你过生日不想办宴会我们由着你,不过下个月云云的十六岁生日是肯定要举行生日宴会的。到时候你就穿上这条裙子来参加吧,云云你说好不好?”
季云雀跃不已地拍手:“好哇,我也想看薄荷姐姐穿裙子是什么样子。”
薄荷笑得漫不经心:“你们就慢慢想去吧。”
“薄荷姐姐,你什么时候开始不穿裙子的?”
季云托着下巴好奇地问题,让薄荷的眼光有片刻凝滞,而后她淡淡地答:“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了吗?
事实上,最后一次穿裙子是什么时候,薄荷还清晰地记得。虽然她一直很努力地想忘掉,想借助时光的流水覆盖那段极不美好的经历。但无论时光流水如何年复一年地流逝,那些往事却始终会如浮标般固执地浮上来,浮出点点寒夜里星子似的微冷光芒。
第三节(1)和季家兄妹一起吃了午餐后,薄荷谢绝季风送她,让他直接把季云送到学校去就行了。看着他们上车离开后,她马上掏出手机拨通安然的电话。
电话响了四五声她才接起来,声音痛苦无比:“薄大小姐呀!我昨晚加班加到三点钟才睡觉呀!这会儿被你打电话吵醒简直是要我的命 ”
薄荷只用一句话就切断了她喋喋不休的抱怨:“安然,你猜我刚才看见了谁,席 睿 南。”
电话那端的安然静了片刻,很快又像被踩了一脚的鸭子般哇哇大叫起来:“席睿南 你说你看见了席睿南?有九年没见他了,他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帅呀?”
薄荷恨铁不成钢:“你就只记得这一点,以貌取人的家伙。”
“我们曾经的清州一中之星,女生们公认的校园帅哥NO。1,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一点呢?当年他可是我的梦中情人,我像迷恋明星那样迷恋过他 ”
安然开始没完没了地感慨了,感慨的内容简直不像一个已经二十四岁的女人,倒像瞬间穿越长长的九年时光,倒回去做了十五六岁幼稚无比的女中学生。薄荷很不耐烦地打断她:“够了够了,你有完没完?再说下去我就录下来放给傅正听。”
傅正是安然的男朋友,职业很不一般,他是一个巡警。每天穿着笔挺威严的制服在闹市街头走来走去地巡逻,起到震慑犯罪分子的作用。当然不仅仅只是震慑,真有那震不住胆大包天出来犯事的,他得英勇大无畏地与犯罪分子作斗争。
安然认识傅正,就是因为目睹了他与犯罪分子作斗争的精彩一幕。
那天马路上一个女人的挎包被抢了,这样的事在都市里屡见不鲜。那声“抓贼呀”的尖利声音响起来时,街上的行人们虽然都本能地循声望去,却没有一个人会挺身而出帮忙抓贼。这年头,见义勇为的好市民已经比国宝大熊猫还稀少了。好在有人民的好警察傅正同志正巧巡逻到这里来了,马上反应敏捷地拔足猛追。他跑起来那叫一个快,倒霉的劫匪根本跑不过他,很快就被追上,人赃俱获地被逮捕归案。
傅正动作利落地将他摁倒在地:“你跑,你跑,我看你往哪跑。”
那抢匪应该是个惯抢,并不害怕,只是非常郁闷而沮丧地说:“我靠,警察大哥!你也跑得太快了吧,你是人吗?你简直是头猎豹。”
安然后来绘声绘色地把这一幕说给薄荷听,反复强调她是如何被傅正“勇于与犯罪分子作斗争”的英勇大无畏精神所折服,满眼飞桃花:“你知道吗?不单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也同样难过英雄关的,所以我当时就下定决心要拿下他。”
安然说最后那句话时,配了个用力往下一挥手的手势,像个统率万军的将军在战役即将打响前的军令下达。薄荷却嗤之以鼻:“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如果那位警察哥哥不是一个帅哥,他再怎么英雄盖世你也不会多看一眼。你那双桃花眼,扫描异性时只看得见帅哥,相貌不入流的统统自动忽视。”
安然理直气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是喜欢帅哥怎么着?”
薄荷翻了个大白眼,能怎么着?谁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安大美女下定决心后,该出手时就出手,很快将傅正同志手到擒来。薄荷来到这座海滨城市,跟安然接上头后,她迫不及待地跟她吹嘘她的警察男友:“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
薄荷忍俊不禁,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请问他的名字是不是叫至尊宝,抑或是孙悟空?”
安然十分骄傲:“虽然不叫至尊宝或孙悟空,但是同样干的是 除妖降魔 的活。我的警察哥哥除暴安良造福一方呢,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约了时间见面后,安然带着警察帅哥来献宝,让薄荷评评如何,就如同高中时她们一起评论学校的那些男生。
傅正确实是很不错的一个年轻人,高大英武,身上有一股职业赋予的沉着冷静,却又不失年轻人的活力。他的自我介绍很风趣:“我叫傅正。我爸爸姓傅,我妈妈也姓傅,所以我的名字是傅正,傅傅得正。”
薄荷对傅正印象很好,暗中对安然说:“这个傅正确实不错,相貌端正,人品也正,不是那种徒有其表的人。以后你就收了心跟着他吧,有了这棵树,你可以不用在森林里继续浪费时间了!”
安然大学四年谈过恋爱N次,没一次动过真格的,像狗熊掰棒子似的,掰一个看一看,不中意了就随手一扔。且振振有辞:“森林里那么大,我怎么知道哪棵树是最适合我的?当然要好好挑一挑找一找了。”
薄荷轻易不夸哪个男人,她对傅正的评价让安然十分高兴,马上大力点头,笑嘻嘻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就准备吊死在他这棵树上了。”
薄荷用傅正来威胁安然完全不起作用,她满不在乎:“他不会介意的,他知道我来自 不花痴就会死星球 。对了,薄荷你在哪看到了席睿南?”
薄荷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得安然又大呼小叫:“你那个名义上的哥哥一开车门就刚好撞上了席睿南,哇,这可真是太巧了!我真没想到席睿南原来也在这座城市。”
确实很巧,薄荷咬着下唇想,如果不是她不耐烦打了那个电话,季风也就不会匆忙开车门时一不留神撞上他。这一次的重逢,实在很偶然。
很多的事情看似非常偶然,一切均在不经意间发生。起初或许只是云淡风清的一句话,只是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到最后,却可能会蝴蝶效应成一场风暴,让生命进入一场狂风暴雨的历程。
“九年不见,席睿南现在什么样子呀?当年我封他为清州一中的 莱昂纳多 ,前段时间看报纸,莱昂纳多都老了,还发了福,简直不能再入眼,帅哥人老珠黄比美人迟暮还要惨不忍睹。不过他老了,席睿南可是长大了,一定由小帅哥长成了大帅哥吧?”
安然关心的问题薄荷避而不答,只对她说:“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落魄了。”
刚才的短短一面中,薄荷轻易就看出席睿南那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不是什么好货色。而以前他用的东西,无一不是好东西。记得高中时他骑的那辆名牌山地车,都够买好几辆普通单车了。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果他家境依然富裕,没理由会用便宜货的。
安然很惊讶:“落魄了?怎么会呢,他们家以前不是很有钱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许被经济危机搞垮了吧。”
“如果是真的,那他可就太倒霉了。过了富日子再来过穷日子的话,很难熬的。”
薄荷冷冷一哼:“难熬吗?可我还想让他更难熬呢。”
“什么意思呀?”安然不解。
“安然,你让你们家傅正发动他的警察圈子帮忙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出席睿南在这座城市哪一处落脚。如果他真的落魄了,我要去痛打落水狗。”
安然哇哇大叫:“薄荷你不是吧?雪上加霜那是小人才做的事,你一直都是个大度的人 ”
薄荷不由分说地打断她的话:“大度要看对谁了,对于席睿南这个家伙,我就是要这么小人、这么小器。以前他仗着家里有钱不可一世,为所欲为。现在他落魄了,我一定要落井下石。我要一棒子打翻他再踩上一万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席家家境富裕,有钱能使鬼推磨,薄荷纵然恨席睿南恨得牙痒痒,也奈何不了他。而如今 或许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时候了。
第四节(1)把季云送到学校后,季风开车回家换衣服,下午准备去工作。何婉一见了他就问:“薄荷的生日过得怎么样,还开心吗?”
“不是很好,”季风如实相告:“她好像遇上了一个让她非常不愉快的人。”
和大多数的男孩子不同,季风和继母处得很好。因为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不到一年就病逝了,他对生母没有丝毫印象。长到六七岁,何婉嫁入季家后,像个真正的母亲那样关心爱护他。所以他和继母感情非常融洽,和季云一样亲热地叫妈妈,有什么事也基本上都不瞒她。
何婉听季风大概地讲了一下中午的那一幕后,也有些费解:“应该是她在清州认识的人吧,你说那个年轻人很帅,或许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也说不定。”
季风也是这么猜的,因为薄荷和那个年轻人明明相识,却表现得那样形同陌路,冷漠中甚至有着仇恨与敌意,这应该不会是普通朋友的反目成仇。
“妈,薄荷以前在清州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何婉无奈地摇摇头:“我跟她爸爸离婚后,他就带着薄荷马上搬了家,不肯让我再见到女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
“直到去年薄叔叔查出得了晚期肺癌,他才带着薄荷来找你。其实他这种做法很不对,离婚是你们大人的事,干吗让小孩子失去母爱。”
何婉黯然,薄家庆是个大老粗,他不懂这些。他只知道何婉坚持要离婚的话,就别想再见到女儿。薄荷那年才四岁,她这个做母亲的就从女儿的生长岁月中缺了席。一直到二十年后,才重又见到长大成人的女儿。她陪着父亲来这座海滨城市最著名的一家医院看病,她接到薄家庆的电话赶去时激动无比。在洁白的病房里,第一眼看到薄荷,话未出口她就忍不住哽咽了。
与之相反,薄荷看到她却非常平静,像接待一个鲜有来往的亲戚般客客气气地说:“您好,来了,坐吧,喝茶。”
几乎没有超过两个字以上的话。不是刻意的冷淡,而是实实在在的,二十年漫长岁月拉开的距离,让她对她这个母亲感觉生疏。她甚至不怨恨她,因为不在乎。在乎而得不到的,才会心怀怨恨。没有母亲,对她的生活显然没有什么影响,她一直享受着父亲丰盛如金杯满斟般的爱。
所以,二十年后的母女重逢,薄荷只是客气礼貌地打招呼。既不抱头痛哭,也不满脸怨恨,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让何婉无比沮丧与伤感。
跟安然通过电话后,薄荷直接回了家。
这个家,是季家以前住的一套小公寓。两室两厅的格局,装修得十分温馨雅致。薄何陪父亲来这座海滨城市看病后,何婉起初想要接她回现在的住宅,她执意不肯。再怎么说是亲人,在她看来也是别人家,她会住得浑身不自在的。
最后何婉只得安排她独自住进了这套小公寓。从小住,住成了长住,父亲去世后,这儿变成了她的第二个家。
墙上挂着父亲薄家庆的遗像。一张黑瘦的脸,挂着和善的微笑。她走近前看了半天,轻声说了一句:“爸,我今天遇见了席睿南,您还记得他吗?”
照片中的薄家庆只是安详地看着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