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世界说明中国-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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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地久天长
李：现在对我的评价就已经太好了。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们是战略性伙伴。中国市场潜力巨大。在网络方面，我认为在整个世界范围都处于初级阶段。在中国加入WTO之前，我们只能给联想提供咨询服务，现在我们不仅可以投资，而且可以主动发挥作用了。在网络方面，我们可以利用美国在线的经验帮助中国，为你们提供服务和信息。这也符合我对两国关系的看法。我们在此方面的潜力很大，我们决心以我们的经验帮助中国跨越发达国家曾经历过的发展阶段。目前英语还是网络的主要语言，但我认为中国将会成为网络的主要用户，中文也会成为主要语言。布什总统访华的主题是文化交流，除了交换学生、文化活动之外，更重要的就是通过网络交流。在去年香港的财富论坛上，江主席就说过，他孙子就常使用互联网与美国的朋友交流。我们与您的友谊地久天长，您对我们帮助很大。
赵：上海财富论坛之后，在中国举行的一些国际论坛都希望能像财富论坛那样成功。财富论坛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标准了。另外一件事就是今年在海南岛的博鳌论坛，主要是亚太地区的国家首脑的聚会，我们也希望时代华纳参加。
李：你说的事情非常重要。在这次会议上，人们既可以谈中国，也可以讨论亚洲事务。在你的协助下，我们的上海财富论坛很成功，同时也显示了中国的成就。从那以后，我们不仅宣传中国，而且在许多具体业务上与中方有合作。中国加入WTO后，更是如此。正如你所说，要想模仿上海财富论坛获得成功是不容易的，就像在APEC期间，有人曾想组织一个CEO的高峰会，也没有成功。但如果是新闻办邀请我参加的会议，我一定尽力参加。
点评：
李文，曾长期领导美国时代华纳集团。他曾率领庞大的时代华纳代表团深入中国西部考察，他曾率先提出在中国举办财富论坛。1999年我国50周年大庆时，我曾看见他乘坐着高级轿车，领着长长的车队，在北京参加国庆活动，场面颇为壮观。有趣的是，在这次中国之行期间，他与美国在线的创始人凯斯达成了合并的协议，而他这位媒体老帅将新公司首席执行官的位置让给了年轻人凯斯。
也还是他，协助中央电视台的CCTV…9套节目在美国纽约等地落地，并将中国电影推向世界影院。实践证明，与这种能够在美国传媒界呼风唤雨的人物领衔的大公司建立战略性伙伴关系是将中国文化产品推向发达国家的有效途径。
启正多次会见李文及其他官员，推动中国传媒界与时代华纳集团全面、多层的合作，在中美两地频频掀起中国热潮，是有着战略考虑的。小布什当选总统后宣称中美两国不是战略伙伴关系，他的班子成员也公开将中国定位于美国的潜在对手。而启正对李文说，“中国与世界航母型大公司的合作是战略性伙伴的合作。”可见启正加强中美关系、营造有利的国际环境的良苦用心和坚定信念。
当然，与外国大公司建立合作是需要诚意的，而诚意不是空谈，需要落实到工作关系上，有了真诚的合作关系，才有可能取得相互的信任。在本次谈话中，启正的这种诚意不仅体现在对李文的肯定和赞赏上，更体现在他向李文仔细分析和展示中国电信市场以及博鳌论坛为其提供的机会上。从这篇谈话我们完全可以想像到，在日常工作中，启正作了多少的努力，不懈地促进这种战略性合作。
（黄友义）
第二部分 谈话录第51节 中国人为民主奋斗了一百多年
（2002年3月29日在北京会见瑞士新闻代表团瑞士新闻代表团由瑞士《时报》、《商业金融日报》、《自由报》等媒体的总编辑及副总编辑一行7人组成，瑞士新闻俱乐部执行主席吉·麦当先生任团长。的谈话）
问：瑞士企业在上海的投资有多少？你认为瑞士的中小企业是否适合到上海投资？
赵启正（以下简称赵）：我手头没有瑞士企业在上海投资的最新数据，但可以询问上海有关方面然后答复你。
瑞士，包括其他国家的中小企业来中国投资的比较少，主要困难在于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在中国作市场调查，需要瑞士商会和其他咨询公司的帮助。瑞士罗氏（Roch）制药厂是在华投资比较成功的例子，它们来到中国的时间较早。我当时用了一个例子来说服他们：1994年，世界医药品市场价值2200多亿美元，中国只占其中的3％，但中国的人口占世界人口的21％，可以预见中国的医药市场潜力很大。
瑞士生产的产品质量好，但价格高。以前中国人的购买力低，但现在情况不同了，相当一部人已经富裕起来，可以更多地购买瑞士产品了。像瑞士传统的机械手表曾一度被忘记，但现在又开始走入中国人的生活，一些讲究品位的中国人又开始选择瑞士手表了。
中国媒体对瑞士的高科技产品报道较少，主要是缺少信息来源，如果你们能提供更多的信息，中国的媒体会很愿意报道的。
（在会谈当中，赵主任将向上海方面了解到的有关数据当场通报给对方：到2000年底，瑞士在上海的投资为：合同外资13。42亿美元，占上海外资的2。47％，共有98个合同项目，占外资项目的0。39％。瑞士是中国在西欧除欧盟以外最大的贸易伙伴，2000年，中瑞贸易额达22。09亿美元。记者们对如此快的回答十分惊讶）
问：部长先生是主管新闻的官员，你对中国对外公布数字的透明度问题怎么看？许多人认为中国公布的数字与实际数字有不小的差距。
赵：我个人认为，中国政府在对外公布数字时，绝没有有意地公布虚假数字来欺骗公众和媒体，但中国全民受教育水平还比较低，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只占总人口的3。5％，与西方发达国家相差10倍左右。由于各地统计工作者素质的差异，有些地方做不到准确地统计数字。个别地方基层官员，为显示政绩弄虚作假的现象也存在，这种情况一经发现，这些官员会受到惩处。另外，中国在统计方法上也有与国际惯例不一致的地方。如工厂未售出的库存商品会按生产时的价格，而不是当前的市场价格计算。有些企业所在地和注册地不一致，可能其产值被重复计算。
观察中国经济运行情况可以参考如能源消费指数等其他数据指数来印证，我现在送给各位一本在德国出版的德文版的有关中国经济的书，你们可以通过这本书详细了解中国经济发展情况，其中第八章有关中国互联网发展情况是我撰写的。
问：按美国的说法，美国对华贸易逆差达40％。美国现在实行严厉的贸易保护政策，如近期采取的限制钢铁进口的措施，你对此有何看法？
赵：布什总统上台以后，强调美国利益，实行色彩很浓的保护主义。我们称之为单边主义，有的亚洲朋友称之为美国主义。有关美国对华贸易赤字问题，我们与美国的计算方法有所不同，如美国将从香港转口的货物增值也包括进去，这是不合理的。在美国，像我身上穿的这件衬衫只卖8美元，但在纽约的旅店里洗一件衬衫就需要18美元，可见中国产品对稳定美国的物价是作了贡献的。另外，美国在卖给我们计算机时，只卖低档货，高档的不卖，这说明美国自身对贸易逆差也是负有很大责任的。
问：近几年中国经济增长速度很快，在经济增长的同时，中国面临哪些挑战？
赵：中国在很多方面都面临挑战。经济结构需要调整，生产效率需要提高，农业人口过剩，应该创造新的就业机会。中国加入WTO以后，国外廉价的农产品会对国内的农业产生很大冲击；工业方面要增加高科技产业的比重；国有企业需加速改革，以现代企业制度进行管理；国有银行要进一步商业化。中国银行商业化水平不高，关于这一点，早在1994年，我就和瑞士联合银行的先生们讨论过。
问：一些国家反对全球化，西雅图会议1999年11月底至12月初，世界贸易组织（WTO）的部长级会议在美国西雅图召开，因内部缺乏信任基础、立场严重分歧，外部又遭到当地工会和环保组织的抗议示威而宣告破裂。期间曾发生了大规模抗议全球化的活动，请问中国会不会对全球化发生类似的抵触，这种抵触会不会引发社会问题？
赵：中国对经济全球化已引起的和可能引起的问题，一直在仔细观察。全球化的势头是不可阻挡的，因此要积极迎接挑战。对外开放对中国是有利的，中国不会出现像发生在西雅图那样的激烈抗议。中国经济发达的东部对加入WTO持欢迎态度，但西部地区有些担心。中国政府会帮助西部的。
问：你认为中国同瑞士目前关系如何？两年前江主席访瑞时曾出现过一些不愉快……
赵：你说的是一些人捣乱的事吧？都已随风而逝了，我们大脑硬盘的容量是有限的，要用来记录最重要的东西。目前，中瑞关系良好。
问：国际社会经常指责中国不尊重人权，你如何看待这种指责以及西方舆论？
赵：西方对中国的人权状况所知不多，且有很大的误解，这就需要讨论和交流，像你们这样来中国访问就是最好的方法。看中国的人权，应先将中国的昨天与今天相比较。瑞士人对西藏问题误解最多，这是我们之间最需要沟通的问题。因为住在你们国家的一些西藏人对中国人权状态散布了许多不实之词，你们接触他们多，听他们的观点太多，而对真正生活在西藏的人的话听得又太少。
问：感谢你回答这个问题，你的介绍很全面。现在互联网越来越普及，使用英语也越来越多，这会对中国的本国文化造成什么影响？你们是否有这方面的担心？
赵：整个互联网上中文的内容大约只占4％。为了中国的发展，我们也必须去学习英语，由于英语的逐渐普及，西方文化也更多地进入中国。我们会对西方文化加以区分，吸收其中的精华部分。截止去年12月份，中国人自己建立的中文网站大约有45万个，中国互联网用户已达到3300万。我们保护和发展中国传统文化的对策一是要加强中文网站的内容建设，二是对优秀的网站充分推荐。
问：中国的互联网用户越来越多，据称，到2008年，北京的每个家庭都会接入互联网。如果这样，用户会很容易从互联网上看到他们想看的信息，这种新闻自由化的趋势对中国的新闻控制有何影响？
赵：中国人通过阅读国际新闻可以进行比较，会更清楚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更好地为自己的国家服务。记者和编辑也要正确理解什么是新闻自由，主动承担对社会的责任。要避免虚假新闻。中国政府鼓励媒体揭发官员腐败问题，中央电视台有一个栏目叫“焦点访谈”，揭露出来的问题有关部门都会予以处理。中国新闻自由的着眼点是能否符合人民利益。中国公开发行的报纸有2200种，有近400家电视台2000多个频道，政府没有，也不可能控制这么多的媒体。
问：我们看到中国的经济正在发展，中国的这种经济发展与资本主义有何区别，中国最终的政治目标是什么？
赵：我们的目标是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代表的是人民的根本利益，而非某一阶层的利益。在经济上实行混合经济，以公有制为主，对那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点企业实行国有控股。外交政策方面，维护世界和平，谋求各国共同发展。
问：你认为市场经济的发展与民主是否有联系？
赵：有联系。中国经济越发达，中国的社会主义民主也会越发达，民主首先是一种思想，只有人民有了这种民主思想，才能有民主的操作。中国人向往民主，为民主奋斗了一百多年，没有民主的国家不会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中国人拥护现在的执政党，这也是历史的选择。对此你们理解起来可能会很困难。我现在送你们一本书：《外国人镜头下的八国联军》，书中描写的100年前的屠杀场面令人恐怖。结论就是没有共产党的领导就没有站起来的新中国。
点评：
2001年9月7日至9月10日，赵启正主任访问瑞士，会见了瑞士联邦外交国务秘书弗兰茨·冯丹尼克，双方就加强两国间的新闻、文化交流等问题交换了意见并达成共识。这次会谈对开展两国新闻界的互访和交流有较大的促进作用。
在我方积极推动下，应中国记协的邀请，瑞士半官方新闻机构“瑞士新闻俱乐部”执行主席吉·麦当，率瑞士新闻代表团于2002年3月访华。这标志着自1989年后中断了13年的两国新闻界的正式来往又重新起步。2002年6月，中国记协主席邵华泽率中国新闻代表团回访瑞士。自此，中国和瑞士两国新闻界的互访和交流完全恢复并步入正常轨道。
2002年3月29日，赵启正主任接见瑞士新闻代表团，很有说服力地回答了代表团成员提出的各种问题，让这些总编们的笔记本里记满了回国后可以报道的题材和内容。在对外宣传中要“抓住机会积极利用外国主流媒体宣传介绍中国”，这就是一个范例。
瑞士新闻代表团是由瑞士《时报》、《商业金融日报》、《自由报》等主要媒体的总编辑及副总编辑组成的，他们都是知名人士。他们访华后，在各自的媒体上发表了长篇报道，介绍中国的发展和变化，文中充分引述了赵启正主任的谈话内容。这些报道，在瑞士各界引起了广泛的兴趣和关注，产生了良好的影响。
（静瑞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