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样的江湖-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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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东来摇了摇头:“他是自杀,真死了,守灵的那几天我们都在呢。”
最初,鬼荣听说王庆山身死的消息时,他感觉这绝对是个圈套,妈的王庆山会死?这简直就是新河区最大的一个笑话啊!
有谁能杀了王庆山吗?没有啊!
不光鬼荣这么觉得,连罗汉这种从军多年的人也觉得这消息不靠谱。
他可是见过王庆山动手的场景,毫不夸张的说,罗汉自认敌不过王庆山,单打独斗的话他肯定是被王庆山单方面虐待的下场。
“自杀,这倒也有可能。”鬼荣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王庆山这种牛逼人,没谁能有资格杀了他,估计他自己也这么想,只有他能杀了自己。”
一听这话,钱东来也不免高看了鬼荣几眼,说得还挺准啊。
“我想去看看小东北。”鬼荣说道。
“不行,老大现在被盯着呢,你去看他,两个人都得遭殃。”钱东来很认真的说道。
“吴师爷怎么说?”鬼荣问道:“我们需要干什么?”
“先藏着,等机会。”钱东来一字一句的说道,复述着吴师爷跟他说的话:“现在的局势很稳,几乎没人跟《胜义安》闹矛盾,想要干掉陈百虎,必然困难,但王庆山死了,所以你们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也是,王庆山死了也挺好的,当初我就经常想啊,我要是干掉了陈百虎,王庆山会不会扒了我的皮,现在啥也不用担心了。”鬼荣哈哈大笑道。
“这家旅馆是我们事先就安排好的,鬼荣哥,你们就先住下吧,吴师爷那边要有动作的时候,会给你们通知的。”
“嗯,好,我等你们的通知。”
鬼荣这个人的一生都是个传奇,这不是在开玩笑。
在他死后,直到现在,不少海城的市民都还能想起来,当初的那个鬼荣是个多可怕的人物。
如果说陈百虎跟九龙东是唯我独尊的社会大哥,那么鬼荣就必然算是一个暴君。
他的爱好,就是用绝对的暴力,去办成自己想要做的事,不计后果,不讲道义。
鬼荣回来的那天,道上非常平静,并没有因为鬼荣的到来而起什么波澜,可见他们这次回来的动作很小,没有惊动任何人。
那天晚上,二哥他所住的牢房热闹了起来,富贵带着四个能打善斗的混子住了进来,为的就是保护二哥的生命安全。
“东北哥,这些都是我们《东和贵》的人,要办事的话,您一句话就成。”
“你们太客气了。”二哥笑着,打量了一下这几个壮汉,点点头:“看你们的身体素质,应该挺能打啊。”
“那肯定啊,在第一监狱混了这么久,不能打早就被人欺负死了。”富贵笑道。
“富贵,你来跟我说说这第一监狱是个什么形势。”二哥点了支烟抽着,目露疑惑:“我感觉这监狱里的水有点深啊。”
“岂止是深啊,没在第一监狱待过的人,压根就摸不清这里面的状况。”富贵心有余悸的说:“这里面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有钱人,也不是那些有权的人,是几个死刑犯。”
“死刑犯?”
“嗯,现在应该是死刑变有期徒刑了吧,他们好像是在暗地里帮白道办事,所以白道就不会帮人整他们,但如果白道不动手的话,黑道还真没哪个人能弄死他们的,不对,如果王庆山还在的话,应该能。。。。。。。”富贵欲言又止的说道,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见二哥一脸的好奇,他便问二哥:“东北哥,你知道咱们这个监狱有四栋楼吧?”
二哥点点头。
“每一栋楼,都有一个最牛逼的人扛旗,平常这些犯人有什么矛盾,要闹大了,也都是他们来收拾残局。”富贵低声说:“一号楼的那个死刑犯叫罗成喜,不少人都叫他狱中龙,这人是个疯子,棘手得很,不少厉害的狠角儿都栽在他手里了。”
“三号楼跟四号楼都是两个老混子主事,但他们。。。。。。。”富贵皱起了眉头:“三号楼的主事人是王瞎子,是因为抢劫运钞车被办进来的,瞎了一只眼睛,但他下手太黑,所以没多少人愿意去招惹他。”
“哟,这胆子够牛逼的啊,抢劫运钞车?”二哥一愣。
“四号楼主事的是一个老头子,应该有六十岁了吧。”富贵模糊的说道:“这人的花名叫武老头,有啥本事我倒是不清楚,没怎么见过他,但听说罗成喜跟王瞎子都服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咱们这个二号楼没有扛旗的?”二哥问道。
“原来有一个,但因为一些事,被白道枪毙了。”富贵说道:“孙玉胜本来是在争这个扛旗的位置,但现在貌似没机会了。”
二哥笑得很开心:“少了一只耳朵的人,还争个屁啊。”
第四章 赵头儿
监狱是个不和谐的地方,没有蹲过苦窑的人,永远不会知道,监狱里有多么混乱。。
抢劫犯,强。奸犯,杀人犯,以及涉黑被抓捕的人,全都被放在了一个地方,可想而知这种群英荟萃的地方是不可能和谐下来的。
监狱里全是男人,血气方刚,闹起事来也是谁也不怕的主儿,小则为了一些口角之争而大打出手,大则为了两方势力争斗,打个你死我活。
黑社会倒不算这里最狠的角色,狠的是那些被判了死刑的死刑犯,他压根就不怕死,恨不得多拖几个人给自己垫背呢。
《川帮》的人在二哥手里吃了亏,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在钉头跟二哥起冲突的三天之后,有人去了一趟监狱,跟钉头见了面。
“干掉小东北,别让他活着出来。”
“嗯,好的,大哥。”
“我打了二十万在你的存折上,你看着办,有什么地方要用钱打点,你找人通知我。”
“放心吧,这事我绝对办得漂漂亮亮。”
来跟钉头见面的人,就是当今《川帮》的一号人物,孙邦。
在王川子死后,刘罗锅很顺利拿下了话事人的位置,而孙邦也在这时候成功上位,他本就是刘罗锅的心腹手下,这时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混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得不说,人的运势真的没办法说清楚。
王川子被王庆山突袭的那天,刘罗锅是忽然有事,回了一趟北建新区,没有跟着王川子一起坐车回去,就因为如此,他才没让王庆山遇见,也就逃过了这一劫。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得知王川子的死讯后,他便步步为营的开始吞噬这个社团,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对于刘罗锅的上位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反对的意思,恐怕他们也想这个会做人的白纸扇当上《川帮》的话事人吧。
孙邦这次前来,为的就说给钉头打下预防针,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意思。
不要怂,见面就是干,千万别让小东北再这么滋润的活着。
钉头是孙邦的人,他干掉了小东北,孙邦自然与有荣焉,在道上说起话来也能硬气不少,怎么说都算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孙邦还是小看二哥了,想在第一监狱里干掉他,难道就这么容易吗?
在放风的时候,二哥带着富贵,跟几个狱警坐在阴凉的角落里打着牌,他们倒是没有赌钱,毕竟在这种地方带着钱不太方便,他们赌烟,一把一包。
“赵头儿,没看出来啊,你这手气还真是杀得我没话说了。”
“小东北啊,你这运气也太背了,都连着输了五把了。”赵头儿哈哈大笑道,发了一支中华烟给二哥:“当心输死你啊。”
“玩玩儿嘛,图个开心。”二哥接过烟笑了笑。
管理二号楼犯人的狱警大概有二十几个,赵头儿就是资历最老,也是最让那些狱警服气的一个老干部了。
他这个人平常严肃得很,最看不惯的,就是孙玉胜那种进了监狱还得不行不行的人。
你都进苦窑了,你还个什么劲儿啊?
在听说孙玉胜被一个新来的犯人撕了耳朵后,他就对这个新来的有点兴趣了。
等陈海波打的招呼传到他耳朵里后,他就对这个新来的更好奇了。
“顺着他来,好处很多。”
陈海波说这话的时候赵头儿并不在场,因为他还没那个资格在现场旁听,据说在现场听陈海波指示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是第一监狱的典狱长,剩下两个都是监狱里的实权人物。
跟二哥打了几次交道,赵头儿就感觉吧,小东北是个让人顺心的混子。
真的,他不像是孙玉胜他们那样,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模样,别说你是狱警了,就是副监狱长都不一定放在眼里,谁叫他们在外面有钱有势呢?
你敢在监狱里对付他,他就敢让人在监狱外面杀你全家,这种亡命徒你能跟他对着干?
二哥完全就不是这样的人,随时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不管是对其他犯人还是狱警都很客气,时不时的还主动发烟给他们这群监视犯人放风的狱警抽,唠嗑的时候也没什么架子,压根就不像是一个黑道大哥。
当然,赵头儿觉得吧,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本事越大,脾气越小,本事越小,脾气就越大。
这就是赵头儿这些年得来的经验。
“小东北,你最近得小心点啊。”赵头儿看着手里的扑克牌,面不改色的说道:“最近我们搞检查的时候,发现《川帮》的那几个监房里的牙刷,都被人把尾巴磨尖了。”
“啊,看样子他们是要跟我玩儿了。”二哥点点头。
“别把事情闹大了。”赵头儿低声说:“不是我不让你闹,这事闹大了,如果出点意外,那么谁都保不住你。”
赵头儿的话很简单,他的意思就是,事情闹大了,别说是他,就是陈海波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二哥。
“放心吧,我有把握。”二哥满脸轻松的笑道。
“唉,你们这些黑社会啊,进了监狱都不能安分点。”赵头儿脸色一变,看见操场上那群正在撕扯的犯人时,他站了起来:“妈的,又他妈在搞事了。”
“赵头儿,你坐着抽会烟吧,我去劝架。”二哥拍了拍裤子,慢慢站了起来,满脸的笑容:“那些都是咱们二号楼的人,我跟他们打过交道,我去劝劝,免得他们玩大了。”
“行。”赵头儿抽了口烟,忽然问二哥:“对扛旗这事有兴趣么?”
“有啊,听说还能减刑呢。”二哥点点头。
“嗯,跟我们多合作,犯人有矛盾,你去解决,算你立功。”赵头儿笑眯眯的说:“这可是个肥差啊。”
二哥笑着摆了摆手,带着富贵向着那群正在撕扯的犯人走了过去。
“操的!!!动我们的人?!!!”
“干死他们!!!让他们装逼!!!”
“这篮球是我们先拿的,你们过来抢是几个意思啊?”
“妈的!!抢了又怎么的?!”
说起来也不怕各位笑,监狱里为了这种小事而产生的流血事件,数不胜数。
别说是为了一个篮球起的纷争了,有的甚至会为了一个厕所的蹲位大打出手,也许是他们闲得蛋疼了,更可能是因为监狱这种囚禁了犯人自由的地方,会让他们的火气慢慢变大。
有的人会变得越来越暴躁,为一点小事就能跟人干起来,有的人则会变得更加安静,但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的。
每一个监狱里的犯人都是一个潜在的危险分子,这是赵头儿等几个老狱警的共识,这绝对是有道理的。
“哥几个别打起来啊,大家都是二号楼的人,何必要自己打自己人呢。”二哥挤进了人堆里,和气的跟两边带头的犯人说:“更何况为了这种小事打起来也不合适啊,那边还有狱警在看着呢,当心他们过来找茬啊。”
“东北哥,这不关你的事吧。”有人发话了,说这个话的人,是《福记》的一个混子,花名大金。
“大金,你他妈怎么说话呢?”富贵一瞪眼睛,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人有些害怕。
“都是住一栋楼的人,就不能和气点啊?”二哥笑呵呵的说,倒是没有在意大金对自己的无礼:“闹起来对你们有啥好处?平常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闹起来呢?说到底咱们还是狱友啊。。。。。。。”
话音一落,二哥蹲下身子,把那个看起来脏兮兮的篮球拿了起来,递给了另外一边的领头人。
“球是你们拿的,你们自己玩去。”二哥顿时就感觉自己跟在哄孩子一样,不由得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玩完了,给大金他们玩,轮着来,行不行?”
那人也没想到会有二哥出来主持公道,愣愣的接过篮球,点点头:“谢谢东北哥了。”
大金还有些愤愤不平,觉得二哥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没等他张嘴说话,就看见二哥正在笑眯眯的盯着他。
二哥是在笑,但眼里的神色却冰冷无比。
“下次跟我说话注意点,按照江湖规矩,你再这么跟我说一次话,我就把你的嘴给撕了,不信你就试试。”二哥拍了拍大金的肩膀:“和气点不好么?”
大金不敢说话了,手掌一个劲的哆嗦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小东北,难道就是那一个眼神的事?
“富贵,今天吴师爷要来看你,你自己准备准备啊。”
“知道了东北哥!”
第五章 信
吴师爷去探监的时候,傻哥跟陈九山他们也跟着来了,他们这次主要是来看二哥的,而吴师爷则多了一个探监的对象,富贵。。
在往常的时候,每个月吴师爷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来监狱看看跟着哑巴混饭吃的那群亡命徒。
吴师爷每次来的时候也不是空着手来的,一般都会带一些烟酒这类的东西过来,还会多多少少的带几叠现钞,这是用来在监狱里打点白道最好用的东西。
当隔着那一扇玻璃看见二哥的时候,傻哥他们的眼睛霎时就红了。
“哎哟,你们看见我还不高兴啊。”二哥摸着已经被剃光头发的脑袋,咂了咂嘴:“跟老子死了似的,你们的表情太不吉利了。”
“你的嘴更不吉利。”吴师爷没好气的说道,看着坐在对面的二哥,只感觉一阵唏嘘。
前段时间还能坐在一起唠唠嗑呢,现在就得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玻璃聊天了,这种极大的反差确实让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