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88-在我母亲家的三天-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流席卷而去。我可以从卡亚俄秘鲁西部港口城市。——在《太阳神殿》中,丁丁著名漫画《丁丁历险记》中的主人公,《太阳神殿》(一译《太阳的囚徒》)是其中的一部。两个世纪之后才在秘鲁的这个港口上岸——的毁灭开始写起,剧烈的海啸把十几艘轮船抛向码头上空。这些轮船从天空中划过,就像硕大无比的候鸟,与此同时警钟长鸣。这些轮船被发现飞到了数公里以外的地方,在田地的中间。这些大型的西班牙驱逐舰在天空中翱翔的情景会产生特殊的效果或者文学作品吗?
这本关于火山的书,出版合同的签署比书本身的主题更有意思。合同签署的两个小时之前,我压根儿没有想到。那是在去年二月份,巴黎图书沙龙期间。我和三名意大利编辑以及一对来自巴塞罗那的书商夫妇,相聚在科斯特饭店的酒吧里。他们都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我们本该直接要几瓶香槟的,那比叫服务员用独脚香槟酒杯一杯接一杯地送过来要便宜得多,我当时是这么说的。“但我们那位迷人的女服务员是那么温柔可爱,她来我们这一桌时,就像为一家大型女子时装店走台一样。假如我们要的是瓶装酒,我们见到她的机会就没那么频繁了。”负责买单的那个西班牙人总结说。他并不是巴塞罗那的书商,而是马德里的一名出版人。他要来了一些信笺,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写了起来。“你开始写回忆录了?”他妻子问他。凌晨两点钟的时候,他在起草我的合同。
为了纪念这个骇人听闻的夜晚,他们都想把他们的名字签在我的名字下面,但只有那个西班牙人接着签了一张支票。当我发现这是一张由苏黎世银行签发的欧元支票时,我当时的脸色一定不好看。“我向你保证,我很长时间都没同意过支付这么高的预付金。”见我一脸的失望,我新结交的编辑说道。我刚才想的是,用欧元支票的话,登入我的账户就没那么快。其中一个意大利人打趣说:“已经在担心写不出东西了!”我朝他微微一笑,让他相信他说的有道理。
在谈论火山的时候,我是如何激发起他们的热情,以至于要跟我签订合同?一名意大利人讲了一下维苏威火山和埃特纳火山。另外一个意大利人刚从利巴里群岛回来。我则开始口若悬河地盛赞起在火山边的土地上种植的葡萄园来。“利巴里群岛出产的葡萄酒,的的确确是意大利最具东方情调的葡萄酒。应该闭起眼睛品尝。喝完酒后,我们可以看到苏丹后宫中的宫女!”我滔滔不绝地说着,这有失礼貌,但我发现我的听众们个个听得如痴如醉。我跟他们说起《火山边缘之恋》一译《斯特龙博岛》,该影片拍摄于斯特龙博岛。的拍摄花絮,一部罗西里尼与英格丽·褒曼合力打造的片子,他们只知道这部电影的名字。在好莱坞,谁都想不通像英格丽·褒曼这样一个大牌明星会拒绝几笔高额片酬,反而跑到一座火山上,在一部意大利人拍摄的电影中扮演角色,而这个意大利人对电影预算和拍摄计划没有一点主意。且不说她抛夫别女了!那个角色,罗西里尼原本是为他的女友安娜·玛尼亚妮安娜·玛尼亚妮,意大利女演员,曾因《玫瑰文身》(一译《玫瑰梦》)荣膺第28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写的。当他爱上英格丽·褒曼后,二话不说就把这个角色送给了她。玛尼亚妮知道后,当着满满一餐厅人的面,把一盘面条砸到他的脸上,她当即决定自己也要演一部故事情节发生在一座火山上的电影。那部电影就取名叫《火山》,在利巴里群岛的另一座岛屿上拍摄,从斯特龙博岛坐船过去只要两个小时。“您的书就用《火山》做书名,太棒了!”我表示同意。合约上,作品暂名为《火山》。
《在我母亲家的三天》 第一部分签了租赁合约
这本书是我诸多写作计划中最没有预料到的,在这本书中,我不打算拐弯抹角,但我会采纳维达尔·德·拉·布拉什维达尔·德·拉·布拉什(1845—1918,一译维达尔·白兰士),法国人文地理学者,近代地理学创始人,曾任南锡大学、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巴黎大学教授,创办《地理学年报》。一生致力于研究人文地理学和区域地理学,培养出许多地理学家。的《世界地理》的合作者们那种平静、冷峻的笔调。我会尽情发泄我那虐待狂的冲动,发泄心中那种强烈的愿望,让那些打搅我、妨碍我随心所欲做事情的人消失。不早也不晚,就像今天下午,我所在的这栋楼里,那个正在学打击乐器的小家伙,这个小家伙还有他那傻呵呵的妈妈,她已经对她的这个独子崇拜得五体投地了,已经把他当成肯尼·克拉克肯尼·克拉克(1914—1985),技术精湛、具有极大影响力的鼓手,为波普音乐(bop,或称咆哮爵士)做出过很大贡献。和阿特·布雷基阿特·布雷基(1919—1990),爵士乐史上最重要的鼓手,他是硬派爵士乐的先驱和精神领袖。两人合二为一的化身,我就希望他们就地消失。为了不让这个小家伙有一个同学带着康茄舞和中国的木鱼来影响他,这是他母亲让他学打击乐的初衷,可我该怎么办?我的工作该怎么办?打击乐,我不反对,但去露天搞吧,去加勒比海搞吧!我永远也不会像爱我自己一样去爱我的邻居,我也不会为这个十岁的小家伙破例,虽然我在楼梯上碰到他的时候,总是和蔼地跟他打招呼。我不会走到那一步,希望他在一场地震中消失——他太让我回想起我自己小的时候——但至少希望他搬到别的地方去住。我会帮他搬他的定音鼓和锣的。希望他把他的音乐老师也带走,这名老师已经在他的大脑里灌输了一大堆关于节奏和生命活力的废话。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哄骗他的母亲,那是一个脸蛋很吸引人的少妇,说服她把她的儿子培养成一个大画家。一支画笔在画布上悄无声息地划过,这也能释放精力。
在当着她的面,用不高兴的语气说过她的儿子极度影响我工作之后,再去取悦这个女人是相当费劲的事。我下午一早就起床,准备投入工作的时候,那个未来的演奏高手就开始发起冲锋,寻找他的那一份宇宙能量。他的独奏音乐会从15点持续到18点。晚上8点钟的时候,我还得忍受一次: 阿特·布雷基在五楼用西非的迅猛节奏,为整栋大楼里的人实施启蒙教育。我的作息时间表要依这个小家伙的作息时间表而定吗?那么,若是只有他一个人倒也好办了!另外还有三个未成年人,他们刚放学回来,就在院子里发作,就在我的窗户下面。这三个小家伙,他们的工具是足球。他们射门,拦截,尖叫,打进一只球得分。我们搬进这套朝院子的房间,心里并不乐意,我敢说,当时促使我们作出决定的,是这里的安静。
签了租赁合约后,我甚至向戴芬娜宣布:“你别担心,我们不会住很长时间的,住到我把下一部小说写完就可以搬到别处去了。”我们甚至没把所有的纸箱都打开。我们离开原来的那套房子,我们在那里看着我们的两个女儿长大,那是一套大房子,有五扇落地窗;打开窗户,外面是一个锻铁做的阳台,窗户外面还有树木,有蓝天。今天,我终于开始怀念住在隔壁的那个人。半夜三更,他在与我们相邻的那个阳台上装上高音喇叭,把音量放大到声音走了样,在那里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强迫街上所有的人都跟着他听柴可夫斯基的交响曲。音乐速度放慢期间,他哭得更厉害了,而到了《第六交响曲》结尾部分,他做得比前面要好些,帮我理解了为什么人们又叫它“悲怆”。警察时不时跑来干预。高音喇叭立即被拔掉插头。我只得去买了一副耳机回来,以便在半夜音乐会期间选择我自己爱听的曲子。我跟我的这位邻居夸口说这东西好,提议送一副给他,但是他只对把街边的居民吵醒感兴趣。这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五十来岁,他知道我在写作,我们还在各自的阳台上,就莱昂·布洛瓦莱昂·布洛瓦(1846—1917),法国天主教的一位神秘小说家。做过一次饶有趣味的交谈。有一天,他被一辆救护车带走了。从此就再也没听人说起过他。几个星期之后,一对年轻的夫妇后面跟着一个吵吵闹闹的孩子搬进来了,在阳台上原来放高音喇叭的地方摆了一盆天竺葵。
“等我写完小说,我们就搬家。”我信誓旦旦地说过这话。写完?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如何开始写。结果是,我们在那里一呆就是五年。一晃五年过去了,我却一个字也没出版。这栋大楼里的孩子都长大了,他们再也不玩拨浪鼓了,而改玩裁判员的哨子和沙球一种打击乐器。。“在非洲,人们都说,一座没有音乐的村庄是一座死亡的村庄。” 阿特·布雷基的妈妈这样回答我。那她就去非洲的一座村庄捣木薯吧,而不是去老佛爷商店享受购物的乐趣,让她去试试看吧。她会告诉她的儿子音乐也鼓动男女进行大胆的性接触吗?打个比方说,在多贡族人在非洲马里的尼日尔河河湾处,居住着一个名叫多贡族的黑人土著民族,他们以耕种和游牧为生,生活艰难贫苦,大多数人还居住在山洞里。他们没有文字,只凭口授来传述知识。那里就是如此。
《在我母亲家的三天》 第一部分把家搬到别的地方
仿佛只要把家搬到别的地方,情况就会大大好转!在这套新房子里,我在两张搁凳上放了一块木板,打算每天写上十来页。我和戴芬娜一起,我们去巴扎尔厨具店、阿比达家具店、波登、大地、德罗林日杂店,买了一套新的炉灶,一台新的冰箱和一套餐具。我们都是五十好几的人了,却扮起了新婚夫妇。就在几个月前,我们却差点就劳燕分飞。我借口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写作,在外面租了一个单间,一个年轻的女人常去那里拜访我,有时候晚上也不走。戴芬娜不相信这种事不会长久,她觉得结果会相反,说老实话,我必须承认,我也这样认为。戴芬娜读过《怜悯的瑜伽》,在这本书中,一位台湾官员毫不讳言地叙述了他的母亲,在度过二十年的夫妻生活后,毅然决然地亲自为她的丈夫挑选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姘妇。这是一本只是在开头部分有教化作用的书。后来,这个丈夫爱上了其中的一个姘妇,与此同时继续与另一个私通,几个月后他的妻子郁悒而死。“我父亲的惟一痛苦,”这个做儿子的总结说,“并不是他的妻子死了,而是碍于服丧期的规矩,他好几个星期不能与他的姘妇做爱。”
三个月后,那是在春季的一个礼拜天,戴芬娜帮我把堆在那个单人房间里的图书和几套“一点都不适合我穿”的衣服搬了出来,我跟她发誓说这些衣服是我独自一人去买的,尤其是那件珊瑚红色的毛巾浴衣,那么难看,很显然我只会在孤独忧郁到了极点的时候才会购买,她并不相信。她是有道理的。
这三个月里,我发现戴芬娜吵架的本事可不小,完全可以与歌剧中扮演吵架角色的主要演员相媲美。但这与两年后的争吵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当时我回布鲁塞尔,在那里碰到了卡特林金娜,一个荷兰女人,她想跟我玩“女人与木偶”皮埃尔·卢维的小说《女人与木偶》,讲述贵族马德奥勾引女仆孔奇塔,他一再试图占有却最终不能得逞。后改编成电影由碧姬·芭铎主演,一译《魔美人》。的游戏。我本该求助于人们称之为“符”的道家辟邪物。我在大阪的一家中国人开的老药店里,曾经差一点就买了一张这样的符。那是用中国书法写在宽纸条上的神奇处方。店员给我看的那张符可以驱除夫妻之间的争吵,重新建立夫妻生活的和谐。必须把那张符放在对方的枕头里面,不要让她知道,放置三天,然后把那张符烧成灰,再把符灰放进一杯茶叶芽泡成的、淡得像白开水一样的茶水中搅拌后喝下去。在巴黎应该也能找得着。我敢肯定,在席瓦西门附近的中餐馆里,有许多道士。我有的时候是那么心慌意乱、茫然失措,什么都愿意相信。当我从一篇文章中读到,只要把一枚金币紧握在手心里,就很容易下决心,我就跑去买了几枚金币。但这么做没有一点效果。我把金币保存了起来。
在《火山》一书中,我会提到一部电影,柔爱在她卧室的墙壁上用图钉钉了一幅电影海报,电影的名字叫《世界末日》一译《大震撼》,詹姆斯·戈德斯通执导,讲述在夏威夷一小岛火山爆发,岛上的各式人等纷纷逃难,有的惨死,有的幸存。片中有保罗·纽曼、威廉·霍尔登、杰奎琳·比塞特等数位大明星亲临表演。。我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但我会借用柔爱所做的笔记,柔爱当时才十四岁,还是个中学生。她在一本练习簿里粘贴了一些她所喜欢的电影评论文章和海报,另外还附上她自己的独立见解。在《世界末日》这部电影下面,她这样写道:“鉴于我崇拜保罗·纽曼,我只好喜欢这部电影。一切都是由一次火山爆发引起的。我喜欢灾难片。其他演员也演得不错(威廉·霍尔登、杰奎琳·比塞特)。”柔爱的文字太简略了,但我会采访柔爱。一旦我的小说中有未成年人,我都会从我的两个女儿那里了解情况。我会做记录。柔爱曾向我吐露,为了把屁股包得更紧一点,她身上穿了两条牛仔裤,里面一条外面再套一条,去学校的时候看上去裤子绷得更紧一些:“我希望自己又小又丰满。我长得太瘦了,当别人把我当成一根麻竿的时候,我很心烦。十一岁的时候,我为我的乳房感到自卑。我十一岁的时候就来了月经。当时正好在一家麦当劳快餐店里。通常情况下,我应该和席琳去看一部梅尔·布鲁克斯美国导演、演员,身兼编、导、演、作曲等多项才艺的影坛鬼才,他的第一部作品《制片人》荣获1968年度奥斯卡最佳编剧奖。的片子。我惊叫着从卫生间里跑出来了。妈妈对我提了要求,哪一天我要是交了男朋友,要告诉她。然后,到了十二岁的时候,我问她我是不是可以吃避孕药,因为我爱上了一个男孩子,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