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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向梦葵紫龙佩-第106部分

小说: 向梦葵紫龙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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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麟儿听他先还机警,最后却带着三分稚气,不由暗笑道:“这倒好,如你所言,岂不是有意纵敌?待我来逗他耍子!”
  遂把手中剑,扬了一扬,淡幽幽的一笑道:“此剑果是崆峒镇山之宝,剑名灵虎,你那麟哥哥和我交手,不到百合,即使落败,而且他项下神珮,也被我夺取得来,不信,你看!”
  果然从项下掏出一物,只一出手,碧霞迸射处,紫龙影盘旋娇天,绚丽绝伦。
  董练秋信以为真,怒咤一声。
  “小贼!敢夺我昆仑镇山之物,我和你拼了!”
  剑芒打闪,霞映碧空,正待和麟儿作殊死斗。
  正前方,那千年古松之上,忽然发出一声清笑,黄影如矢,疾驰而束,眨眼间便至练秋跟前,来人正是一位五十上下的矮胖老者。
  此人穿着一袭黄色葛衣,满脸红润,修眉细眼,鬓到胸际,芒履白袜,潇洒非常,练秋正待挥剑出手,他却随手一扭将他扣住,笑骂道:“你天天念着的人,一旦会面,原应欢喜!而今你却没头没脑的和人家大打出手,别说你不是麟侄对手,就是能打过他,无端伤人,掌门师兄,岂肯放过?”
  又笑向麟儿道:“你这做哥哥的也有不是,初次回山,不但带来天大的麻烦,又和师弟比斗,即便掌门不稍斥责,云涛兄岂肯不管?”
  麟儿知道来人定是本门的四师叔,餐霞客彭玉真,长辈之前,那敢失礼?忙伏地跪拜道:“弟子嘉麟,叩见师叔,适才实是故试秋弟武功,无状之处,伏乞海涵!”
  餐霞客一手挽起麟儿,旋眯着一双细眼,把这位赛似金童的师侄,从头至脚,看了一阵,竟仰天打了几个哈哈,即赞不绝口道:“霞丫头兰心蕙质,貌胜天仙,我常愁无人可以为匹,掌门人偏比我沉着得多,不意他竟能于芸芸众生中,把尔选拔,穷三年之力,使你变成允文允武,在武林后辈中,一技独秀,煞是可喜!”
  忽闻钟声入耳,其声短促,竟连续鼓了也响。
  麟儿初次上山,不谙本门规定,想问,又恐失礼,只好和练秋并肩而立,静候师叔吩咐。
  餐霞容一听钟声,长眉双锁,微叹道:“今日之事,只恐无法善了!”
  立即带着麟儿练秋,直往前面林中走去,穿过深林,却是一块常绿树木,及花草滋生之地,干元洞口,依山就石,景物清雅非常。
  还未人洞,即有一虬髯老者,如飞似箭般,从洞中奔出。
  麟儿一见,早已一幌身,飞扑上前,依依拜倒,并惊呼了一声“文伯伯”。
  出来的,正是季府中,云涛跟前,名虽主仆,情属弟兄,也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一文虬。
  这位风尘豪客,不期而遇的得会少主,不由一怔,慌不迭的一手将他挽住,如悲似喜,但又似有急事在身,再说话也来不及,只讲了两句:“你回山最好,强敌压境,正待需人退敌。”
  餐霞客却笑问道:“洞中业已出现几人?掌门师兄是否启关而出?”
  文虬忙答道:“青城派恶丐洪五,业已出现中洞,接待的,只有徐道友和上官女侠。但花园中,似已进来不少高手,虽经贵派弟子拦截,只因来人武功太强,竟无法阻止,未正式露面,据估计却不下五六人之众,紫阳掌教,尚未见出,方贤侄业已鸣钟发警,我因恐徐道友人少势单,故特来奉告!”
  餐霞客一听,竟丝毫不敢大意,立携着麟儿练秋,直往洞中奔来!
  麟儿初次回山,不敢随便动问,以免失礼,但一听到来的正是青城派人物,起因如何,自己肚里有数?
  前洞非常宽广,半由天然,半由人力,开凿而成,这原是昆仑门人早晚习武之所,走完前洞,即进入一狭长通道,两旁互有出口,直通花园。
  麟儿也无心领略洞中景致,随着师叔,一路前奔,还未到达,争执之声,已由中洞传出。
  发话的人,一口地道川腔,但中气充沛,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同时,从他语调中,即知来意不善,只闻他冷笑连声道:“姓徐的,你倒说得好轻松。武林中任一门派的信物,与其本身共存亡,古所谓惟器与名,不可以摄人,就是这道理,本门的符令,岂甘任人摧毁?”
  只闻有人笑答道:“我那师侄,尚未成年,即便有错,孩提之童,也还罪不到哪里,且待他回山之后,由本门答复道友如何?”
  麟儿暗中-惊,知道掌碎紫铜令之事,已干青城大忌,而今问罪兴师,说不定使恩师作难,无法处理,正犹豫间,董练秋却天真稚气悄声问道:“麟哥哥,是不是你在江湖上惹了祸,让人家找上门来,这样,恩师定要严加责罚,初次回山,就挨上一顿,真划不来,我能不能设法帮你?”
  麟儿笑道:“是非曲直武林中自有公论,事如真的作错,就是恩师责怪,也惟有伏首领罚,否则,怕他何来?且和师叔人内,看情形再说便了!”
  餐霞客回转头,望着麟儿练秋,笑了一笑,却带着他们,左方,直趋后洞。
  与其说后方是洞,无如说是一排石室为佳,这是昆仑长辈修身养性之所,闭关重地,就与石室前后毗连。
  室内设有云床五张,入口不远,却是一具白玉香炉,炉内香烟袅袅,随风四散,正待入门,不料室后突有人朗声大笑道:“这孩子到处惹祸,而今人家倾巢来犯,一个应付不当,总不定又是天大乱子?”
  笑才入耳,紫阳真人和着一道一僧,却从石壁圆形石门中缓步而出。
  麟儿知道左边那道装老者,是大师伯却尘子,右边一位却是二师伯苦行禅师,见着恩师长辈,直如幼儿见着慈母,扑上前,立即拜倒在地。
  紫阳真人忙用手挡横,笑道:“痴儿且起,赶忙见过两位师伯!”
  麟儿忙以大礼向两位师伯相见。
  却尘子目光如电,把麟儿看了几眼,却笑向真人道:“这孩子杀孽虽重,偏生有人代他挡横,你看,他背上背的,竟是江湖上久不曾见之物。”
  紫阳真人,正待回答,空中却传来一阵笑声,笑声不强,但阴森森的使人寒意透顶。
  真人气定神闲的把眼朝外望了一望,左面却是一叠翠峦,大可合抱的虹松上,忽然克嚓一响,碗大松枝,无故断落,这还不算,跟着却从枝叶中,突然飞出一条人影,那人飞落之势非常奇特,却是仰着身子,横掠而来。
  餐霞客怒咤一声,竟从真人身后,凌空跃出,略一伸手,即拦腰把人抱住。
  董练秋尖叫道:“七师兄无故被人打伤,说不定伤势很重呢?”
  话还未落,又闻一声微哼,紧跟着有人道了一声:“再来一个。”
  空中又落一个浅红淡装的女子,秀发蓬松,头下脚上,分明又是被人打伤甩出,正是三弟子方玉霞。
  却尘子一脸严肃,苦行禅师佛号连声,真人把两道秀眉皱了一皱,微将伤者看了一眼,各就口中纳了一颗丹丸,才着师弟与文虬,将伤者暂时放诸云床,事完再治。
  董练秋反手拔出大乙五灵剑,正待耸身往峦上直纵。
  真人沉声喝道:“秋儿不得莽撞?”立朝峦上发话,着来人往中洞一论是非曲直,留下餐霞客和文虬,镇守后洞,自己则同两位师兄和弟子,直奔中洞。
  守门弟子,一见真人和师伯,亲出应变,忙见过礼后,左右闪开,并向身后麟儿,含笑致意。
  麟儿知道本山门弟,将近百人,大半数都是孤儿难女,无依无靠,被师叔师兄,救上昆仑后,无形中就成了本门的人,连忙含笑答礼。
  一入中洞,左旁黎木椅上,却大拉拉的坐着一位年约六十的叫化子,生得骨瘦如柴,头上偏留着又长又黑的发,他却将发结成一条长辫,盘在头上,远看去,好象头上有头,非常可笑。
  一张驴脸,特别瘦长,左目已眇,右眼却是又圆又大,开阖有光。
  身上穿着一套灰蓝直掇,那补钉,却是非常奇特,原来他前后破烂的地方,特用蛇皮补上,补的又多,好似一身长着麟甲。
  背上背着的讨米袋,却是一件软蛟皮囊,那皮质乌亮发光,非常柔软,袋子有时一鼓一鼓的乱动,却不知里面所储何物?
  他手持之物,却是一根百节蛇骨练,那东西分明铁制,却体散蓝光。
  白云生坐在台边主位相陪,爱侣上官琪,依着他右手并坐,白云生和着怪丐,愈谈愈觉话不投机,那怪丐还不时拿眼瞪他,更把他激发满腔怒火。
  两人一见三位师兄驾到,忙起身相迎。
  麟儿赶忙上前行礼,并招呼了一声师叔,又道过自己的名姓,两人一见这位掌门爱婿,武林奇资,昆仑盛传已久,却恨未见面,骤逢之下,哪得不喜?不约而同的拉着麟儿两手,四只妙目,把麟儿从头到脚,看了个够,不但上官琪赞不绝口,连白云生也朗笑道:“真和倩霞两人,确是天造地设!”讲到此处,星眸流转,却把爱侣看了一眼。
  上官琪拿手掠了掠秀发,当着玉郎师兄晚辈,动作不能过份碍眼,芙蓉脸微露笑容,却拿眼故视别处。
  怪叫化见了真人,连身子也不抬,却把右脚绕了一绕道:“足下大约是昆仑掌门人,司马紫阳了!”
  真人也不计较这些,和两位师兄,稍事谦逊后,立即落座。
  麟儿和董练秋,却随侍在师父身后。
  一俟坐定,紫阳真人,才通了自己名姓,并间怪丐来意为何?
  怪丐冷笑一声,单眼一翻,精光如电,怪声怪气道:“此来废话已多,再事重复,迹近无聊,你如假装不知,也得由你师弟向你细说,问我洪某,恕难作答。”
  他背上皮囊,忽于此时无故大动,同时,咬吱之声,也由那囊中不断传来。
  老叫化打了一个呵欠,突把驴脸上仰,双手擎天,只一翻,洞顶之上,立便碎石如雨,疾钥下落,同时,他故作朗笑道:“小东西,囊中闷慌,此处来之不易,就便瞻仰一番,我想,所谓名门正派的侠义人物,定必雅量,既然叫着要出,就让你们出来一趟便了,但是,必须安份一点,否则让人笑话,我这单眼化子可不答应!”
  说着,立把皮囊取下,眼朝上官琪咧嘴作笑,那丑像,直令人作呕。
  上官琪玉颊凝霜,眉字之间,杀机隐现,但当着玉郎掌门在座,未得允许,不好发作,只好皱着一双翠眉,把手臂有意无意的撞了撞白云生,徐羽自然知她的心意,点头笑了一笑,但也不便立即行动。
  董练秋站在师父背后,一见老叫化大模大样,直恨得牙齿痒痒,只等掌门恩师吩咐出手,立和敌人一分生死。
  偏生紫阳真人,学业有素,双方不到和平绝望,决不轻言动武,尽管老叫化迹近疯狂,碎洞示威,仍若无其事的笑容满面。
  待皮囊取在叫化手上,此时真人才把神目微睁,略显不耐。
  上官琪鉴言辩色,芳心窃喜,暗道:“凡是化子,多会耍蛇,看他皮囊鼓鼓,囊中物又复吱吱作啸,准有蛇儿,我何不如此这般,耍他一耍!”
  立便转回头,朝练秋招招手。
  练秋最是精灵淘气,赶忙奔上前,悄声道:“师婶,有何吩咐?”
  上官琪见他如此称呼,粉脸一红,白他一眼后,立从囊中取出一有盖的紫金磁盆,又咬耳吩咐一阵,练秋始眉飞色舞地回到真人身后。
  老叫化似已觉察,他平生有我无人,任性已惯,小儿妇女之辈,哪会看在眼里,立把口袋绳子一松,只闻“呻呻”一声,竟从皮囊中涌出一条红鳞锦蟒。
  这东西,身长不过六七已,略作扁平,但头部奇大,只一出袋,即发出一种吱吱呷呷之声,那声音,乍听之下,好似公鸭失群,可是声才入耳,立便头脑昏眩,同时,一股奇腥异味,随风飘来,使人心头作恶。
  红鳞毒蟒,落地后,并不和一般毒蛇一样,对人盘身吐信。
  大肆凶威,它却若无其事的睁着一双蛇眼,把对面的人,大肆张望一番,似欲择肥而噬般,随立即婉蜒转身,头一抬,半身矗立,约有四尺左右,直朝老丐,又发出一阵吱吱呷呷之声。
  董练秋心中大奇道:“这种红鳞毒蟒,最是凶恶,人畜当之,绝无幸免,老怪物竟能把它随心操纵,想是故意训练它来害人,师婶不知给我何物,特一再嘱咐,未曾叫我出手,绝对不准偷看,违则重罚,这种恶物,千万不能容它,待会,让我好好把它收拾!”
  怪叫化也不理那蛇儿,却对紫阳真人森森一笑道:“我这囊中红锦,原是老叫化长年伙伴,也和人世间那班孤男寡女一样,只一搭上,便五马分尸般,也难将它拆开,道友对于自己门人弟子,毁我青城符节一事,如不妥作交待,老伴儿性如烈火,更懂人性,一看化子丢人,怒火头上,惹出事来,可怨我化子不得!”
  真人微笑道:“个中情由,贫道此时尚未全知,落坐未久,自问未曾开罪,道友即把红锦毒蟒放出,咄咄逼人,同时我门中弟子,也被道友同们,用掌力震伤,贵派似乎不免有过激之处……”
  老叫化立把那驴脸一放,本来人瘦脸长,还加上盘辫作譬,已和山精水怪,相差不远,这一生气,越发难看,只闻他暴喝一声道:“司马紫阳,你敢存心护短,藐视本门信物,我今日叫你难逃公道!”
  立朝红鳞毒鳞,吱呀一啸,毒鳞便把蛇头朝后一卷,这东西,灵活已极,只将尾巴一绕,一摆,借力使力,着地的部份,不过一两寸,毫不费力的就把方向调转。
  鳞儿暗里吃惊,悄声警告练秋道:“红鳞锦蟒,毒性和赤炼蛇不差两样,而其灵巧凶恶,尤有过之,并还可以喷气伤人,必要时,可用剑气把它击伤,千万大意不得!”
  紫阳真人和却尘子,竟把头点了一点。
  两位小淘气,一获恩师伯伯的暗示,那胆子立便大了很多。
  刚巧,上官琪见老怪竟施展煞手,再不防御,说不定就得有人中毒,遂也笑顾练秋道:
  “董贤侄,干元洞是供我们修身习武之地,自不容邪道异端,毒蛇猛兽之类,插足其间,你为门中护法弟子,还兼着洒扫应对之事,洞中出了蛇,还不赶紧把它驱出?”
  董练秋昂然应命,一蹦一跳的从师父背后绕道走来,还向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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