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型女王进化手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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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莉正若有所思的听着对方细数哪些日常用品可以换什么东西,忽然发现不远处走过来一个披着白布单,打扮怪异的男人,停在她身后,扬着头,目光闪烁的对她说:
“一起信耶稣吧,信耶稣才有真福气,信了耶稣,就得到了神的恩典,得到了神的救赎和怜悯,是在神的爱中有了新的生命和生活,应该高兴信了耶稣,知道按他的要求去行,神就会赐给许多奇妙恩典,处处蒙福,事事顺利,平安喜乐,疾病得医治,难处得解决,将来还有永生。 但不愿意寻求神,或悖逆神,生活就会充满咒诅,不幸,悲哀,将来也要在地狱受痛苦——”
“……”
嘉莉睁大眼睛看着那个从头到脚都蒙在白布单底下,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男人,嘴角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开口,刚才还笑嘻嘻的和她说话的小个子男人已经眼神一变,毫不客气的呵斥着让他‘离这里远点!’
被驱赶了的男人没出声,停了一会儿就转身走向另一个人,然后停下来,继续机械性的重复那段‘上帝是唯一的真神,愿你们悔改’一类的话。
“别理他,以后遇见这样的人也赶快躲得远远的,一群神经病!”小个子男人一脸嫌恶地向地上啐了一口,“虽说咱国家都提倡信仰自由了,可我就最恶心这种想把别人也拉进去算自己业绩,别人不入就咒人家全家的人!”
嘉莉没什么表情的转过头,不再看那个被人向躲病毒一样躲避的男人,在异化之前,她不算无神论者,但也不算有具体信仰的人,就像所有普通人一样,如果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她也会菩萨上帝玉皇大帝的一通乱求,但其实最终解决问题的还是她自己,她那时就觉得信仰其实就像个心理寄托,不一定真的顶什么事,只是在人处在痛苦时给人一个支持的力量。
而异化之后,融合了外星基因的她就更不相信天上还会有什么天堂地狱或者极乐世界什么了,除非上帝和菩萨都是外星人,也许那群比人类进化速度快几十万倍的外星生物曾经在古老的人类时代里偶然造访过地球,这才留下了许许多多仿佛幻想的神迹故事,不过嘉莉可以肯定那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造访过的天外来客们肯定没有想过,它们留下的痕迹会人类漫长的发展史中成为少部分人统治,并且洗脑另外那大部分人的工具。
和人类比起来,那群由节肢动物进化出来的,提供嘉莉另一半外星基因的外星种族就没有那么多种类的信仰和复杂思维,在那片褚红色的星球上,无论是鞘翅目,鳞翅目,还是膜翅目,双翅目,或者是其他小科目种群,它们的神氏只有一个统一的称呼——‘父’,而生养了它们的那片土地则是它们的‘母’。
嘉莉可以从自己的脑海里搜索到通过基因片段流传下来的虫子们的神氏模样,虽然线条简单而抽象,但嘉莉却明白那个很像古代人类描绘的太阳的图案应该是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那只眼睛居高临下的凝望着贫瘠而广袤的虫星大地,目光沉默而广博,严肃而仁慈。
嘉莉又向小个子男人打听了几样东西的市价之后就离开了小市场。
她在异化之后吃的食物一直都是林川提供出来的,在看到那群在这片小空场上买物卖物的人之前,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吃的喝的那些东西都不可能是白来的,而且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不管对于什么人来讲,物资都应该是非常难找。
她不知道林川是怎样每天找到足够的食物供给他们两个的了,虽然在她的潜意识里,异化之后的他们应该是非常容易得到任何东西的,不过在经过了这个异化后首次近距离接触人类的小插曲之后,她又开始思考也许每天足量的供给他们食物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毕竟光她现在每天的食量就已经不是一个小数量了,而男人的体积至少比她大一倍,肌肉密度也比她高很多,食量怎么也该是她的一点五倍,这样一算,想要保证他们两个每天充足的蛋白质和脂肪摄入量也是一件不简单的事呢!
在计算了自己和林川每天需要的食物数量之后,嘉莉也不着急回去了,她心里生起一种 ‘不能只让对方一个人负担起所有生活重担’的念头。
这个念头在心头盘旋了几圈之后,她开始想念起自己异化之前囤积起来的那些食物,可惜的是上次过去的时候她发现那些东西已经被人全都收走了,而可惜过那些和她有缘无份的食物之后,她又开始思考到底怎么样才能再一次囤积食物……
钱,她是没有了,异化前剩下的那些钱,连着信用卡银行卡都跟着食物都被走了,也许她该去打劫个超市或者仓库?可那样做又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她知道在没有制定好完整的未来规划之前,他们经不起大动作,所以想凭借武力征服弱小种族抢劫食物的虫星思想就被立刻镇压了下去。
也许,以物换物是个好办法……
嘉莉边走边想,盘算了一圈她能拥有的所有物品,发现其实现在的她基本上可以算是什么也没有,思维越想越陷入一个怪循环的嘉莉想了一阵之后,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自己其实还有点东西放在原来的出租屋里没被收走——那辆她从失踪邻居那里接手过来的电动自行车。
嘉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那辆电动车,但现在似乎只有那个东西是她和过去的一种联系,她越想,越觉得那东西就是她的,她就该拿来使。
电动车当初被她停在楼下,自从她的情况恶化再也不出家门之后就没再用过,充电线板都放在楼上,她上次回去时看到还在,虽然东西的原主人不是她,不过她之前都理直气壮的用了那么久了,现在就算再把它换成食物应该也没什么。
35、
自从被咬后心理就几乎没什么道德下限的嘉莉做好决定;就立刻行动。
她找了一个处在背阴位置;已经完全空置下来的办公楼,连运动鞋都没脱;几个动作就抠着墙缝爬上了十二层楼顶。
爬上楼顶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方向;之后助跑起跳,高挑的身影仿佛美国大片里的蜘蛛人一样在各个楼顶间起落;蹿跃;动作说不出的灵活矫健,优美流畅。
因为走的是半空,只有直线距离,所以嘉莉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她之前租住的那个小区。
站在小区里最高的那栋楼楼顶上;她俯视寂静得略显死气沉沉的下方;目光掠过一栋栋的高楼;发现这里的人比她上次半夜回来时又少了许多。
她正看着,忽然从侧对着的一栋家属楼里感觉到一丝异样,还没等她凝神去探查,只听见‘哐’的一声巨响,位于七层的一扇原本紧闭的窗户被猛地推开,破碎的玻璃和坏掉的窗棱稀里哗啦的掉下楼,枪响和怒吼几乎同时响起,紧接着一道臃肿的黑影猛地扑出大开的窗口,摔下楼。
站在楼顶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嘉莉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切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熟悉感,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像是一个看自家花园里蚂蚁活动的小孩一样在楼顶的边缘处蹲下,专心致志的注视楼下。
随着那团黑影‘砰’地一声砸在楼下的水泥地上,楼上出了事的那户人家屋子里忽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哭喊,随着那声哭喊,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扑到破开一个大洞的窗口,朝着一动不动的躺在楼下的人影叫了几声,停了两秒之后忽然扑倒在还散着碎玻璃碴的窗台上,不管不顾,撕心裂肺地痛哭出声:
“援朝,你干嘛跳啊?你干嘛跳啊?你怎么那么傻啊?他们不会害你啊!他们就是想带你去看病啊!你走了我和宝宝可怎么办啊!你叫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往下活啊!你怎么就那么傻啊!”
那女人刚哭了几声,就被人从一旁拉了开,一个穿着防护服,带着面罩的脑袋从窗口向外探了探,之后缩回去,就再没有别的声息。
片刻之后,几个穿着防护服的男人带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从楼洞里走出来,停在一旁的一辆防爆车开过来,接了几个人上去,先一辆防爆车刚开走,另一辆停在一边的防爆车上就下来几个穿防护服的大男人,动作干净利落的把那跳楼死的人装进收尸袋,抬上车,运走。
两辆防爆车一前一后的开走之后,又过了会儿,一辆像是市政专用的清洁洒水车一边响着电子铃声一边缓慢地开了进来,用高压水枪开始在整个院子里进行消毒冲洗,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很快就充满了前后几栋楼的范围,味道浓得即使嘉莉站在十二层高的楼顶,也能闻得清清楚楚。
清洁车在楼群间来回走了两趟,尤其注意冲净了出事的那栋楼前那滩还没干透的血迹,等响着电子铃声的清洁车也开走后,整个小区就又恢复了死水一般的寂静,虽然从事发到结束,一共没有十五分钟,但嘉莉还是注意到明明刚发生了对于一般人来讲可以称得上是天大的事,但住在楼里的其他人却没有一个出来围观的,只有一两在自家紧闭的窗户后面紧张警惕的一晃而过,连打开窗户探探头的人都没有。
嘉莉蹲在楼顶,看着寂静无声的楼下,过了一会儿,开始有目的性的左右寻找。
果然没一会儿,她就在小区的好几个隐蔽处发现了摄像头,这些明显是近期安装的摄像头全都核桃大小,外面还包裹着隐蔽物,乍眼一看就像墙上最普通的水泥块,离她最近的那个就在她脚下一米远的地方,卡在楼顶的滴水檐下,如果不是她异化后视野的清晰度最远可达五六百米,根本不会注意这些小东西。
嘉莉不知道这些摄像头是什么时候安装的,她和林川上次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被拍摄下来,不过如果按照今天她看见的事情进行推测,这个她曾经居住过的小区应该是被重点监控起来的,有人把这个小区封闭起来做为一个培养皿,想要找到她异化成功的原因。
如果这个小区是从她异化成功之后就被监控起来的,那她上次回来肯定已经被拍摄下来了,但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感觉到有人在追查她?是因为封闭这里的那些人现在已经忙到自顾不暇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嘉莉蹲在楼顶摸着自己下巴想了半天,最后试探性的伸出一条腿,除了鞋袜,然后向着那个离自己最近的摄像头伸过去,先在镜头前伸脚爪蜷脚爪的秀弄了一番,最后大脚趾和二脚趾‘刷’的伸出两根长甲,抠住摄像头,稍微用力那么一扭,就把那个伪装成水泥块的小摄像头扭巴了下来。
嘉莉的这番举动让远在十几公里外的几个监视人员同时喷出了正在吃的饭菜,正对着那个监视屏幕看的工作人员更是把米饭呛进了气管里,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本这几个监视人员都正在吃自从疫情发生后就永远也没有准时过的午饭,结果忽然看见之前因为监视角度问题所以一点不寻常动作都没有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只酷似人类,但绝对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大脚,然后那只脚在耍宝一样左扭右扭了一阵之后,用只有黑猩猩一类的灵长类动物才能有的特技,用脚趾扭下了固定在最高点上的那个摄像头,让几个没日没夜坐在监视器前面的技术人员意外加傻眼。
屋子里一时间只听见一片此起彼伏的咳嗽,过了几秒之后,主管监视的技术组长率先一扔手里的盒饭,一屁股做到电脑前,开始调动几个附近的摄像头,要抓住破坏摄像头的凶手!
几个技术员也在第二时间快速的扑向自己的计算机,结果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只听见监控室里响起一片‘尼玛!’‘真的假的?’‘这速度还是人么?’‘他们肯定是有预谋的,是一个小队!’的喊声,不管这帮号称最牛逼的技术员们怎样努力,原本应该相互配合,全范围360度无死角的摄像头却连个完整的影像都没拍摄到,最多都只能捕捉到每个摄像头被破坏前留下的近距离局部画面,有时是一只手,有时是一只脚,更多的时候连影子都没看到就听见‘喀嚓’一声监视屏幕就黑了下来。
坐在监控室里号称电脑技术高超到可以通天的技术员们只能徒劳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几十个监视屏幕被人用最简单粗暴的物理手法一个接一个的快速黑屏,一直到最后一个屏幕也在‘啪滋’一声之后失去信号,一群大男人全都哑然的面面相觑,监控室里一时死一般的寂静。
远在十几公里之外的嘉莉姑娘根本不在乎那些被她用物理手段毁掉了所有摄像头的监视人员是不是会郁闷愤恨,她只觉得在她一手捏碎最后一个安装在一处阳台滴水檐下的摄像头之后,心里忽然涌起一种自从被咬之后就再没有过的欢畅。
她觉得如果非要给自己那种欢畅感觉加一个语言的注释的话,那其中的大概意思应该是:
叫你们想偷看!叫你们不努力!你们之前都干嘛去了?啊?之前都干嘛去了?你们之前要努力点病毒会扩散么?ZF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在平时吃百姓喝百姓,关键时刻得跳出来保护百姓的么?你们之前要认真点她会被咬么?
嘉莉明白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必要故意毁坏所有的摄像头,这样做很幼稚,但从刚才看到那个男人跳下楼去的那一刻开始,就早已注定她必须通过某种手段来发泄出自己心里的委屈——
没错,她就是很委屈,这些深深埋藏在她心底里的委屈她还是刚刚才注意到的,她委屈的是如果她没有异化成功,那么那个男人的今天就是她的当初,她委屈的是甚至不只是她,她的家人们也会跟着早已变成了火葬场烟筒里飘出来的灰尘!她委屈的是有哪个正常人会想自己变成怪物?变成外星人?她委屈的是她根本不想,根本不想你明不明白?
坐在监控室里面对着一排排失去信号的监视屏幕发呆的技术员在面面相觑了好半天之后,终于有人想起某事小声的提议:
“要不然……咱们还是联络一下地面的机动部队吧?或者调动远一点的路面监视器看看?要是叫机动部队过去,就顺便让人们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残骸可以回收?现在各处的预算都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