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0-大国小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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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光影和文字的关系大概只能在所谓的游记中能够看的出来,那些文字和影像始终是一种看起来很暧昧或是很浮华的文字。那种游记变成了和游览区无异的商业宣传和华丽词藻的反复堆砌,在那些堆砌的足迹上,似乎可以看明白那些原本空无一物的文字。
也许在千年的叹息之后,再也没有如同马克波罗或是徐霞客那样沧桑的书卷能够贯穿一个文化的背影。那些一望无际的地域和深邃苍茫的历史在那些神来的笔下构成了一个个沉重的字眼,所有传承千年的文字于是就成了整个文明社会人类的灵魂教科书。
在商业化、电气化、垄断资本主义的今天,人类思想的荒原似乎成了意识的一种空白。徒步穿行撒哈拉和亚马逊已然成为了不现实的一种冲动。然而当一个行者能够在有限的空间里面自如的穿越时间的障碍。那么这个行者必然是一个成功的作者。
当历史和地域完美结合的时候,这片原本苍茫的地域就已经被赋予了人文的生命。而这些历史书里沉闷或是无奈的一切都被那神奇的地域赐给了鲜活的脉动。纵观当代中国文坛所有的游记,惟一我所推崇的就是著名作家余秋雨先生的文化散文。而他和雷抒雁、舒婷等诸前辈的云南之行中关于普者黑的笔记,则更是他对于那种古朴文化的另一种独到见解。
“这里的山水非常迷人,也非常独特,很少能看到有这么一个既有喀斯特地貌特征的山,又有清纯、秀美的湖水的地方,而更吸引人的是它把山水和人物风情和谐地揉和在一起。来到这里,人们不仅仅是走马观花的风景观赏者,而且还能深入到人物观赏和生态观赏,这样的旅游才是高层次的旅游。普者黑的特别之处就是它没有受到太多过去的人为拥挤和现代文明的污染,这里的生态是真实的、自然的,所以,一定要保持它的自然性和本土性,按照这个思路发展下去,普者黑这个美丽的名字就将会出现在更多旅游者的视野当中。”
《大国小城》 第一部分滇缅纪行(3)
游记和小说无一不是走入了返朴归真的桃源胜景。当我看到我所崇敬的世界文学大师高行建先生的《灵山》付梓之时,我为文章中那层林尽染的绿色而激动不已。高先生的文章中已然出现了那种绘画的味道,而我是无法到达那种至灵至性的境界。于是我只有把影像和文字尽可能的联系到了一起,在每一张照片的背后,都是一个完整的文本。
当我看到丽江古城上布满各种脚印的时候,木府透过数百年的一种文化张力笼罩在所有生命个体的四周。在一展无际的广场之上,充满血色的夕阳和木府的雕角完美的结合到了一起。四方街地面上的流水是如此的透明,游鱼穿梭于摇弋的水草和虚幻的浮云之间,微波闪烁,鱼翔浅底,山水和人物风情在絮絮碎碎的阳光之下变成了一幅本土性的风情影像。
云南有着她独特的民族风情,这种风情将会伴随着碧水蓝天一同在高原上回应着庄跤那来自远古洪荒的喊声。滇,这个名字这方水土将会永远的在祖先的血脉里流淌着,颤抖着,并为之永生。
关于所有滇缅之行的概述我想在这里必须做一个总结。一条漫长的路线将会是一个完整文本的内容,而这个概念必须需要文本的精致性和整条路线的华丽风景和人文沉淀作为铺陈。无论是版纳的风光绮丽还是大理的风花雪月,抑或是丽江的小桥流水甚至于昆明的四季如春,这些华丽而神醉风景正在承受着几个千年深邃的历史神话。
当这些历史神话成为一张张书页的时候,整个高原为之屏息凝气。或许一切的付出都是为着整个人类文明和一切原始文化或是现代科学的传承。我想,在成文之前,一切只能归于一个未知。
我站在丽江古城的最高点俯视整个古城,那视野能及的所有让我感受到了真正的力量所在。皴黑而又充满力量的屋瓦上的植被,历经千年的城墙上那含苞欲放的野花,以及在整个产业时代之下的原始民族。这一切都显示了生命的力量。对经过穿越千年时空的人文文化和历史环境之后仍然能够行走自如的生命个体,我们只能顶礼膜拜。
至于文化散文的力度和张力,无论是世纪之前马可波罗还是备受推崇的余秋雨。都必须面对这个慎重但又纯粹的问题。写作一如在一条漫长的道路上行走,而人生就是一部让人捉摸不透的游记。所有的起承转合在人生的历炼和思索之中变得无比神秘,冥冥之中的呼唤和命数成为了一切不可捉摸的因子。
真正热爱文化的一切是拒绝概念性的文本和思考方式,而我这次却是试着将一些零零碎碎的文化进行整理。一个民族的文化是包容的,只有极富有包容性才能具有别人没有的生命力。而我现在所看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在蓝色苍穹之中聆听祖先们召唤并传承血脉的生命群体。正如瑞克瓦斯所说,甘愿付出的生命群体,他们的收获最大。
《大国小城》 第一部分高楼下的影子(1)
当一个人在某一个特定的环境生活久了之后,就会对这个环境产生一种厌恶。当我选择桂林成为我的第一站的时候,实际上我已经选择了逃避。
处于思想荒原的人们常常会陷入一种悖论,那就是对于特定事物的一种无意识浪费。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往往会向往乡村里的宁静,而当这个人真得到了乡村则又会感到有一种怀念的心理。从农耕时代逃离到小手工业时代的人们,常常会眷恋乡村时代的浪漫和博大,喧嚣的城市只能带给人更多程度的逃离和厌恶。而对于商业化的社会来说,山水风景在商业价值的意义上和城市里的高楼没有丝毫差异。
闻名世界的桂林山水并没有给我留下至深的印象,当我一个人在山水间行走的时候,我总是在思考高楼在何处的问题。只有我漫步在商业街的时候,似乎才找得到回归的感觉。于是我这才发现,我们的思想被那些城市化的东西彻底奴化了。当我们期待转身或是逃避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可能。
桂林是一个没有什么高楼的城市。
当我们的车出了高速的时候,对于初来乍到的人来说很难找得到城乡的差异。所有的房子都是如景区般的矮小,周围的绿化也不尽人意。如果说靠近机场不能修建高楼是有原因的话,那么在城区里面不能修建高楼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由于旅途的劳顿,我们谁也没有猜疑。只是在汽车里面等了好久之后才进入主城区。那里还有一些比较高大的楼房,但是有些看起来极为老旧。数小时之后主办方把我们带到了一个酒店里面,仔细看看,那个七层楼的酒店是周围最高的建筑之一,而周围的建筑却是矮小的让人觉得诧异。
护城河周围的树群一片葱郁。天空在四周一片极为祥和的气氛之间显露出一种湛蓝的明快,视野之外的苍山变得蓊郁而又模糊。热辣的阳光在苍白的地面上烙下金黄的颜色。周围的汽车声显得少许嘈杂,河边上汽笛声和船靠岸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榕树的树阴在地上和河里显露出了晦涩的色泽。骑自行车的人们眼神木然,动作古板,而我却在回宾馆的路上徘徊徜徉。
匆匆的冲了一个冷水澡之后我立刻就在酒店的房间里面睡觉。在那个极为滚烫的时刻谁都不想在外面去闲逛。整条的马路在城市里面都显得病态的苍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不和谐的闷热,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现出那种很切实的无奈和失落。微风吹来,尖利的热浪划过我的皮肤使我不寒而栗。
等到太阳西下,整个城市的上空显现出了一层漫无边际的黑暗,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水显得是那么的亲近而又清高。河水犹如多瑙河一般显露出了异样的颜色,浓若染墨,静若玉盘。周围喝酒划拳的异乡人散发出浓浓的劣质啤酒和方言的味道,大概如成都或是武汉一般的喧嚣,我们徜徉良久,最后在百无聊赖的时候终于决定,等到天色再晚一些就到下面去逛一逛。
我们所在的高楼下面是一条看起来很有个性的护城河,大家都猜测晚上那条河流或许会像莱茵河或是塞纳河一般的景色,周围扎起各种各样啤酒帐篷和露天的咖啡Bar,以及有味道不错的烤鱼和野菜汤。但是幻觉始终只能归咎于幻觉,很多人都明白,在这样的一所城市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种古代欧洲或是迈锡尼文化残留气质的味道。于是我们都觉得似乎没有逛的必要,可是事到如此谁都忍不住想去看看。
当我们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这个世界名城的夜晚时,陡然发现桂林的夜景是那么的绮丽。在桂林最普遍的说法是夜上海雨厦门雾伦敦,换言之,桂林的无时无刻不是美的——除了烈日当空的那阵子之外。看来我们刚开始确实是误会它了。
塞尚在美学论文里面曾经提到过他关于河的无限热爱。欧洲的河流或许是世界上最细致最优雅的河流,从一个浪漫的国度流向另一个浪漫的国度。而在这些曾经繁华而且兴盛的文化之处却也在孕育着新的思想和文化。而在桂林也有如是的河流,或许在中国古典意识里面这种河流只能出现在临太平洋的东方。然而桂林这条甚是华丽的河流也可堪比那些苏杭之水。
但是我们无法给那条河流命名,尽管它是如此的绚丽。也许在桂林人眼里它叫江,是两江中除开漓江的另外一条江。至于大名为何如今我已不得而知,这让我想到另外的一条江,那就是成都的锦江,现在的成都人习惯把锦江称为府南河。在中国人眼里河这个名字远远比江要妩媚得多,尽管在英语中这两个词都是“river”。但是在中国人眼里,秦淮河和嘉陵江显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于是这种命名也波及到了外国,包括那些所谓的莱茵河塞纳河等等。在那些看起来很璀璨的河边喝着松子酒,看着那些艺术家用神来之笔涂抹着一些逼真或是不知所涂的绘画。远处的灯塔若隐若现,三三两两的人在遮阳伞下喝着冷饮或是啤酒,成对的恋人在桥上浪漫的洒下很暧昧的味道。而澜沧江和扬子江则是带有极为豪放的气息,浪漫之风格则就少了许多。
《大国小城》 第一部分高楼下的影子(2)
当我们在河边无意义的游荡时,纷纷议论关于塞纳河畔的种种,谈及春风沉醉的河畔、协和广场新桥等等的展景,纷纷评谈桂林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当我们在几栋高楼下时。突然发现一个塔一样的东西,我们都围住它纷纷猜测,然后看到上面有一行不甚清晰的字眼:
“始建于梁武帝年间。”
在很早以前,我曾经读过关于文物保护的一篇文章,是英国文物学家史约瑟写的,题目好像叫做《Environmentinculturalrelicprotecttakeaffect》,翻译成中文就是《试论周边环境关于文物保护的作用》。文章很短,英文原文只有两千多个单词,翻译成中文也就只有一千多字。但是里面有一段颇为精辟的论述,实在是让人拍案击节。
“从很多科学家证明出来的结果看,目前我们的文物保护处于一种极为不正常的状态,事关文物保护的种种措施,似乎对于其中最重要的环节——周边的文化环境的修整都形成了一种漠视。我的同事们——包括南加州大学的Richese博士,他曾经这样对我说,我们在一个古堡的下面似乎无法决定放置什么形式的物品。如果出现任何形式的不当搭配,我认为是难以避免的。对于Richese的论述,我似乎无法苟同。所有的文物或是珍贵的物件,都应该是被人观赏的,而目前所有博物馆的科学家,都无一例外的在重视文物内在的保护,而忽略了文物周围的环境。”
我一直对一种观点表示赞同,那就是文物的风景化。在更多的情况下,文物保护并不是为了保护而保护,所有的文物和古董——包括任何性质的工艺品,无一例外的都要重视一个极为重要的特征,那就是文物本身的品相。而任何性质的科学研究和参观展览最初的出发点都是基于文物自身的品相和可考质量。毋庸讳言,这一切都在主观上被文物的个体保护程度所决定,但是需要重视的是,在任何程度上来说,外部环境的影响都完全不逊色于文物本身文化价值的保护。
在我去江西的时候,我曾经在举世闻名的彩虹桥旁看到一个极为诧异的景像:烈日下的草丛被水泥和钢筋拉出了一条长长的泥道;在泥道的尽头,有一栋正在修建的楼房,苍白的日光直射在那栋正在建设的灰色水泥框架上;从泥道上走出一名眼神茫然的老工人,在炎炎夏日之下,他在彩虹桥下坦然的洗完了手,然后把铁锹很自然的放在水里涮了一下。顿时在斑斓的湖水里面,迅速冒出氤氳的灰色沉淀。
其实他并不知道,他是在犯罪,他的行为亵渎了这里的一切。
任何一个地区,任何一个富含文化底蕴的地区,它本身就带有一种极为热烈的气息,这种气息源于整体文化圈对于当地的一种辐射。这里的文化圈本身就是无数风景所组成的,而这种文化圈的本身就是一个甚为深厚的风景。在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在任何一个发达的地方,比如说巴黎,比如说伦敦,这种带有高度文明的地方,它的历史沉淀也尤为厚重。这种基于当代文明的历史沉淀,它所拥有的文物毫无疑问将是它的最大组成。而这种文物,本身带有一种相当热烈的风景气息。
所有的风景都源于最初的文明:罗马的盛装乃是凯撒的帝国风范:巴黎的高度文明和浪漫风景本身源于伏尔泰的启蒙思想和拿破仑的毛瑟枪;布拉格的奢华和波希米亚风格原本是受到了神圣罗马帝国的熏陶和沉淀;而英伦三岛则是伊丽莎白王朝绅士风度和恒久的艺术气质;就算我在伦敦或是都柏林,也会涂抹几句带有康桥浪漫气质的诗文。而这些基于最初人文精神和哲学底蕴的风景却是世界上最繁华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