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1-亚洲美食之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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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搬到了这里。这里太偏僻了,丈夫又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我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可以理解。男人如果把精力都放在自己的爱好上,那吃苦的可就是女人了。” 妻子愤愤地说。 阿门现在的头衔是“绳文艺术家”。 在昏暗客厅中的架子上,摆满了他手工制作的绳文土制陶器,感觉像博物馆的仓库。 有加上了抽象图案装饰的沙锅和水罐。 有赤土陶器,上面是野猪、狼等狩猎或信仰的对象。 有怪异入墨花纹的巫师面具。 有拥有丰满腹部的女人像或把男女性器形象化了的艺术品。 这些都是仿照真正文物制作的,不过其中也有“创作绳文”,如豹子、非洲象、陶俑佛像等。 如果按绳文时期的做法,应该在野外烧制,阿门倒也没敢效仿,只是在院子里建了一个窑。 听说由于最近的考古热,他的作品开始逐渐被摆放在地方遗迹公园中的Goods corner中了。销路较好的是大家都熟悉的绳文女像、遮光器陶俑、火焰陶器等小型艺术品。 “他的一些作品确实能够卖出去,但每年的收入和没有也差不多,只有十几万日元,我们的日子就是自给自足。”弥生说。 跟村子里的人们学会了各种生活手段,如野菜、蘑菇的采摘,农耕,酱和橡子年糕的制作方法等。在这个人口逐渐稀少的村子里,居住的人几乎都是七八十岁的老爷爷老奶奶。 “他们竟然抓住我这个都快五十岁的老太婆说:‘终于来年轻人了。’大家都很积极主动地教我各种东西,竟然说我还能再生娃娃。” 弥生那晒得黝黑的脸一下变红了。 “不过,住习惯了倒觉得一切都不错,现在觉得蔬菜新鲜,空气清新。” “是啊,水非常甘甜。” 妻子又摆出了要哭的表情。 “那,这面条真是夫人您擀的?” “是我。”阿门说。 “因为每天都要揉捏土,擀面条也成了我的拿手活。在这里,主食不是大米,而是小麦和杂粮,面条就算是款待客人的上等佳肴了。” “唔。”我哼了一声。 他平时到底如何生活?从这个沙锅扁面条中就能找到一个答案。把随意切切的蔬菜用清水煮煮,扔进手擀的宽扁面条,把自家制的麦酱用水稀释,仅此而已,可以说还根本没有烹饪技巧,却非常好吃。所谓的“烹饪”,不就是为了想方设法让难吃的东西可以下咽的手段吗?这次经历竟然让我有了这个惊人的想法。
第二部分: 绳文的饮食文化悠远流长(火锅)绳文料理的精髓
“好吃吧。” 阿门说。这次吃的是蘑菇火锅,再次让我们瞠目结舌。 还加上了橡子果实做的江米团,仿佛凝缩了山上的灵气。 我们四个人一起上山采摘天然的口蘑、香菇、蕈朴、木耳等,这些野生植物散发着扑鼻浓郁的香味,感觉由此自己的寿命会延长。真不知道在超市里卖的我们自以为是口蘑或蕈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绳文料理的精髓。” 好吃。比昨天的面条要好吃十倍。 香味汇成一股力量,“霹雳啪啦”,就像拳击手一样敲打着脊髓。美味的快感在脑髓中炸裂。太好吃了,脑子都要被融化了。这种味道竟然具有攻击性,也可以说有向我挑战的意志。 “这,这是什么?是美味化成的妖怪?” “是……毒蝇蕈。” “那,那不是毒蘑菇吗?” “在这附近,自古以来人们就采集毒蝇蕈,去除它的毒素后食用。” 阿门拿出了蘑菇图鉴,翻到印有毒蝇蕈的那一页。 “你看,在这写着呢:……毒蝇蕈的有毒成分是蕈毒碱和Ibotenic酸。其中蕈毒碱会使人出现上吐下泻、异常兴奋、幻觉等中毒症状。但另一方面,Ibotenic酸是味道极佳的氨基酸的一种,对人体没有危害。毒蝇蕈在日本一部分地区经过特殊烹调处理后可用来食用。不过,即便把毒素去掉,有时也会使人在两三天内感觉兴奋,特别是喝了酒之后。” 阿门把一个样子滑稽的带嘴的陶器“咚”地一声放在地上,那是样子像个精神十足的淘气男孩的酒壶,从中间部位突然翘出了一个“小鸡鸡”,把酒壶略微倾斜一点,从那里就咕嘟咕嘟地喷出了紫色的液体,把杯子斟满了。 “快喝,快喝,这是新式绳文。” 他说的是自家制的山葡萄酒。 “这酒的酒精度数还不到百分之一,和果汁一样,所以不受酒税法的制约。” “嗯,可我觉得酒劲要更强一些。” 在出土绳文土器的底部,有时会发现残留着大量的山葡萄、接骨木、木莓、山桑的种子。这个土器也是模仿那些实物制成的,绳文人当时肯定会制作果酒,因为只要把山葡萄等放到壶里,自然而然就变成了酒。 “要去除毒蝇蕈的毒素,需要晾晒吗?”我问。 从理论上,我也知道毒蝇蕈可以食用。我曾读过一本书,书上说要通过晾晒去毒。 “光靠晾晒不行,要在放了灰的热水中煮,去掉涩味后再晾晒。这是绳文人发明的技巧,这种方法同样也可用于做橡子年糕。从遗迹中也发现了毒蝇蕈的脂肪酸,绳文人是去毒去涩的好手。毒蝇蕈中含有比香菇浓十倍的氨基酸,所以能用来做出很美味的汤汁,这就是绳文料理的基本。” 通过对遗迹和遗物的详细调查分析,对绳文人的饮食生活已经有了相当详尽的了解。 绳文人的主食是栎树、橡树、栗子树、核桃等野生树木的果实。 后来,对于栎树果、橡子等有涩味的果实,绳文人事先把它们放在容量十升以上的大沙锅中,通过加热处理或用大量的水煮等方法去掉涩味。 这些果实好像大多被捣成糊状,然后被放入三升左右煮着菜的锅里。就像用小麦粉勾芡的炖菜一样,有时还会放入有香味的草增加黏性,有时会加入江米团。 绳文人还会制作饼干状的可以保存的食物,在用树木果实捣成的碎末中,掺上野兽的肉和骨髓,用血或鸡蛋加强黏性,再加入盐和野生酵母进行搅拌,最后埋在炉灰中烧制。 绳文人食用的菜品种繁多,植物包括野生或半栽培的山药、红薯、百合根、野蕨菜、紫萁等野菜,他们还充分利用了各种香菇。 在动物蛋白中,兽肉里野猪和鹿占绝大比例。鱼类有地域差别,不过主要有松鱼、金枪鱼、竹荚鱼、青花鱼、大马哈鱼。这些鱼一般放在锅里煮,或者串在一起放在炉边上烤,除此之外,有的还被晒干或薰制后用来保存。 在临海地区,螃蟹、鲍鱼、海螺、文蛤、蛤仔等贝类也是重要的蛋白质来源。有种说法,说关东地区形成的大规模贝塚,就是用来制作保存或交易用的干贝的。 作为调味品,在海边制成的烧盐,通过交易进入内陆山区。做汤汁时,除了使用毒蝇蕈外,海带也是很早就被使用的,另外还用花椒做香料。 这种和自然关系紧密的狩猎采集,就是绳文饮食的基本。不对—— 白苏、稗子、荞麦、豆类等早就开始被栽培了。 在五千年前青森的三内丸山中,人们曾经有计划地栽培栗子树。 在绳文晚期,水稻耕种也开始了—— 我们还能听到上述反驳意见,但是我想,就算这些能被称为农耕,也只是以狩猎采集为基础的饮食生活的辅助性手段。 假设绳文时期人们的生活重心放在农耕上,随着对农耕依存程度的增强,以火焰土器和女性像为代表的绳文艺术,必将会失去原有的魅力。 只有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人们才能和自然沟通,才能过上追求造型美的充满诗意的日子。
第二部分: 绳文的饮食文化悠远流长(火锅)绳文饮食文化的持续
按照阿门的解释 ——绳文并没有消亡,而是一直在持续着。 我也这样认为。 绳文人之所以能靠狩猎采集来生活,是因为当时日本列岛是食物的宝库。但是,在四千多年前,日本遭到了周期性寒冷天气的袭击,山上的食物变得贫乏,以此为生的动物也骤减,人类只能依靠农耕。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地想生存下去。 其后,甚至在水稻耕种占据了主要地位之后,在无法耕种水稻的山区,人们生活中的一个重要内容依然是狩猎采集。人们吃杂粮和野菜,要想摄取珍贵的动物蛋白质,除了吃野猪、鹿、熊、兔子,有时还会吃狐狸肉和狸子肉。一直到五十多年前,在这些土地上,这类生活方式依然随处可见。 地炉和火锅料理等都是绳文以来的饮食模式。 在绳文时代的竖坑式房子中央,有用来取暖和煮饭的炉子。围坐在火旁的人都成了厨师,大家从一个沙锅里夹菜吃。 到了弥生时代,吃饭和做饭的场所开始分离,人们在靠墙一侧建造了专门做饭的灶。 分离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后来,由家庭主妇在厨房炉灶边做饭的模式逐渐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地炉在山村或农村中依然存在,这与饮食模式有关。 主食是小麦、稗子、谷子等杂粮,还有栗子树和橡子树的果实、红薯等。即使偶尔吃次米饭,也不是银白色的米饭,为了增加数量,会做成杂米饭或菜粥,里面加入杂粮、野菜、白萝卜、红薯等。 据说甲州的地方特色食品“沙锅扁面条”的起源,就是“倒入式菜粥”——也就是把大米面、面粉、玉米面等用水调成糊状,然后倒入煮着蔬菜的汤汁中。 在做杂粮时,如果整粒整粒地煮,必须用大量的水,期间还需要把多余的水和冒出的沫一起撇出来扔掉。 这不正是绳文料理的本质吗? 而且,想做这些饭菜时,地炉比灶合适,沙锅比普通的锅合适。 后来,在山区农村,随着大米的普及化,人们搭建了炉灶,地炉转化为专门用来煮东西或做汤的工具。但与之相反,在城市里,把地炉搬到餐桌上,“一家之主”为全家人做饭服务的绳文时代又复活了。 卓袱、矮脚桌子、煤气灶,这些只不过是为了将转化成地下水流淌在山间的“火锅”再次和主流汇合提供一个契机。还有什锦火锅,以前人们把各种材料,扔进地炉上的铁锅(悬挂在吊钩上)里一起煮着吃,估计这就是什锦火锅的起源吧。而且,大杂煮里迸发出的美味能打动我们的本能,让每个人都有一种思乡之情。 我们可以把“火锅”比喻为返祖料理,在家人之间关系日益淡薄的今天,我们之所以能够被这个只有五十多年历史的在餐桌上燃烧着的火和具有怀旧情怀的沙锅深深地吸引,是因为火锅正不停在“咕嘟咕嘟”地向我们讲述着从绳文开始的日本人的来历。 对了,由于“绳文”太具有震撼力了,竟然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喂,你说的猪肉呢?” “你们来得太晚了,都吃光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 突然传来了妻子的抽泣声。她正在流眼泪。 “怎么了,因为没能吃到猪肉觉得懊恼?” “是因为这葡萄酒,真是太好喝了。” 但是紧接着,妻子竟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然后拍着阿门的肩膀说: “喂,你也帮我把我老公的毒去掉吧。” 随后,前后没有任何关联地唱起了故乡的歌: 小燕子,穿花衣 飞到东来飞到西…… “呜,呜,我想回中国,我想见我爸爸和妈妈。” 她又哭了。 “唉,怎么回事儿,难道毒蝇蕈的毒没有去干净。” 阿门担心地盯着妻子的眼睛。 秋天把八岳连峰装扮成了红黄的锦绣景色,这附近有许多太古遗迹,在田地的角落里会露出以前的土器,在大地深处会涌出狼的咆哮声。 绳文的文化,悠远流长。
第三部分:香料女神(香料)“烹饪大师”阿门(图)
在古代,香料极具神秘色彩,常被用来防臭和消毒,还有一定的镇定效果。后来,香料被加入到食品中,人们开始为了制作美味佳肴而使用香料。印度还有一个传说,说香料的原产地“奥峡蒂·浦拉斯塔”就在喜马拉雅山那遥远的天边。在湖边的茶屋里,能够品尝到奶茶、烧酒、面包、咖喱煮鱼、土豆饼、油炸鱼、油炸菜花等各种食物,价格贵点的一份也只有十五日元左右。 ◆“烹饪大师”阿门 天空的云朵千变万化,充满了各种幻想,颜色则从青铜色到大红色应有尽有,都是凡世上没有的色彩。突然,云朵中间被断开,一缕金光落下来,天空、山峦、大地、树木都瞬息万变地切换着颜色。 “真美啊。” 我喃喃自语着,“哈哈”地笑了出来。 “这呀,在现在的季节,每天都能看到。” 帕鲁瓦绨说。她是照顾我们这些观光客的少女。 “真的?” 我回头一看,却到处也找不到她的身影。我觉着这也非常可笑。 “怎么了?突然自己傻笑,嗨,你的气色可不太好。” 阿门尽管这样说,可自己也“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虽然都叫阿门,不过和上一章中的“绳文人”不是一个人,那位叫门田,这位叫大门,自称是——在世界展翅飞翔的“烹饪大师”。 “嘿哈哈”,是墨汁龟伞科的蘑菇,也就是日本所说的笑菇的中毒症状。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如果吃了这种蘑菇,会觉得什么都很可笑,总是“哈哈哈”地笑个不停。而且还会有各种不可思议的体验。 现在,我正游历在时间的迷宫里。 小屋前铺着草席,我躺在上面,或坐在上面,不知厌倦地眺望着风景。眼前的农田中,我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人们刚撒上彩色椴木的种子,现在已经发芽了,一天天地长高。 “你在找房子吗?” 又听到了帕鲁瓦绨的声音。她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雅丽安美少女。 “你是巴翁族?”我问。我正在现实和梦幻之间徘徊。 “是的。” 少女自豪地回答。所谓的巴翁族,就是印度所说的Brahman,也就是婆罗门。 “正好。我正想住在巴翁族人的家中。” “那,来这边吧,过来吧。” “啊,稍微等一下。” 厚厚的云层在蓝天中逐渐融化。安纳布尔纳、道拉吉里峰、阿卡普卡里峰等海拔高达八千米的山峰,像银色的屏风一样在眼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