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吉尔-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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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次提出这一问题,就投票反对这一预算;还威胁说,不管怎样,如果政府对取消上院否决权不能作出有约束力的承诺——当时他们仍把这看作是阻止爱尔兰实施地方自治的一个障碍——那他们就要打倒这届政府。
这时,犹疑不决的阿斯奎斯为来自内阁成员互相矛盾的忠告而大伤脑筋。格雷和丘吉尔两人都赞成对上院实行改革,而不仅仅是废除它的否决权就算了事。2月中旬,丘吉尔提出一项提案,建议在特别大型的选区中,经过民主选举而推选出一个小型的第二议院。他提出,符合被推选条件的贵族也可以在下院就座,内阁大臣不论在哪一个议院都有发表演说之权。但丘吉尔这个关于第二议院的新提案,遭到搁置性否决,要拖到两年以后,才由两院联席会议对这项引起争议的提案的前途作出裁决。所有这些都是极其复杂的,不利的是,它不是大选中所要讨论的主题。
最后,经过激烈的辩论,内阁决定,惟有限制上院否决权较为妥当,而至少不应该在最近的将来试图对上院实行改革。这就是说,应请求英王作出保证,在必要时他将增封足够数量的新贵族,以使上院现行的否决权无效。这项决定作出后,首相似乎获得了新的希望。他向下院宣布这一政策就是国会一个重大的转机。自由党的广大党员给予热情的支持。爱尔兰人也接受这项政策,而且还置威士忌酒税条例于不顾,对预算表示支持。当预算从下院第二天转到上时,上院也不得不予以接受。
第一部 雄心第7节 内政大臣(3)
1910年暮春时节是一个政治上平静的时期。英王爱德华七世突然在5月死去,他的儿子乔治五世作为新的君主,在政治上尚无经验。因此,两大主要政党都同意,举行一次宪政会议,探询能否在不涉及王权的情况下,就两党之间存在的难题达成一项妥协性的解决办法。讨论没有取得什么结果,但却让新国王有时间去适应自己的各项新职责。然而,在宪政会议期间,由于劳合·乔治的倡导,举行了某些令人注目的秘密协商,其目的在于为实行全面改革而进行联合,而两党之间的僵持局面曾阻碍了这种改革的实行。在这个僵局中,劳合·乔治提出了国民保险问题;用联邦制的地方自治来解决爱尔兰问题;采取某种国民服兵役的形式使军队得到加强;以及无偏见地进一步探索合乎需要的财政改革。
丘吉尔很快就看出,这类提案具有种种优点,因为他仍然更像是一名辉格党人,而不是自由党人。大概还是他代表劳合·乔治同保守党领袖首先进行了接触,因为杰出的保守党年轻律师FE史密斯是他亲密的朋友。史密斯和奥斯汀·张伯伦成为这些提议的支持者。巴尔弗本人也可能接受这些建议,如果他已取得了前任保守党议会党团领袖奇尔斯顿勋爵同意的话;但奇尔斯顿认为,这会导致保守党的分裂,因此巴尔弗又缩了回去。人们有趣地注意到,1910年两党联合的支持者成为10年后组成的战后劳合·乔治政府的中坚力量。
宪政会议失败后,政府除了为取得授权进行上院改革而举行另一次大选外,没有其他事情可做。议员只存在了10个月,于11月宣布解散,竞选运动和投票均在1910年圣诞节前进行。争论的问题自然大多与2月选举时一样,但在这次竞选运动过程中,巴尔弗经劝说而作出了一项承诺,即为争取工业发达的北部地区的支持,他答应推迟提出关税改革问题,一直推迟到对这一问题举行一次专门的公民投票时为止。这可能是使保守党人赢得较多支持的主要因素,这样在兰开夏郡和约克郡,该党多得了几个席位。然而在别的地区,保守党却丢掉了几个席位,这部分是由于自由党与工党相互撤回候选人的结果。于是,12月的选举结果几乎与以前的1月选举的结果完全一样:从整个情况看,保守党人丢了一个席位,自由党丢了三个,这些席位则为工党和爱尔兰民族主义者所得。
丘吉尔再次应邀在全国各地发表演说,但由于整个竞选运动时间很短,因而使他的活动范围受到了限制。他受到博纳·劳的挑战,此人是反对党最杰出的演说家之一。劳作为保守党候选人,又一次在曼彻斯特西北选区进行斗争。劳还提出,他们应该达成一项君子协定,规定失败者将呆在重新选出的议会之外。但总的看来,这对丘吉尔来说,作出的牺牲太大了,正如他当时所想的那样,他得到丹迪市的议席是完全有把握的,尽管这样,他还是觉得这样做会错过取得一次巨大胜利并改变历史进程的机会。曼彻斯特西北选区仍属于自由党营垒,博纳·劳尽管在这里遭到失败,但很快又在旁的地方获得一个席位。1911年,他接替巴尔弗担任保守党领袖。
巴尔弗接受在竞选运动后期举行公民投票的意见,给丘吉尔提供了机会,发表一次措词最强烈的演说。这次演说是在谢菲尔德进行的,关税改革长期以来一直是这个地方很受欢迎的事。11月30日,丘吉尔就此和其他各种问题发表演说,他说:
一个大党的路线竟表现得如此可笑和可怜总退却的命令发出了。狂热的请求宽恕与怜悯的喊声震天价响;在保守党俱乐部,在许多贵族府邸和许多公共建筑物上都竖起了白旗。五颜六色的旗帜、帐篷、行李和弹节,所有这些东西都散落在溃退路上。自纳兹比和马斯顿·莫尔时代以来,在英国还从未见过这种景象。我们在这条路的前头看到了什么呢?在退却队伍的最前列隐约露出其领袖巴尔弗先生头上的白帽子,就像‘查理大婶’头上戴的一样,仍在奔跑中摆动着。
在丹迪市,他很乐意强调指出,上院否决权的反民主倾向和如下的事实:如果说上院的做法体现了某种普遍感情的话,那也仅限于英格兰南部地区。这些话深受苏格兰听众的欢迎,因为他们往往把上院看作是英国的一项基本制度。丘吉尔说:
我们要求……对于爱尔兰的自由贸易者和兰开夏的自由贸易者,即使与沙文主义者和伯明翰及肯特郡的贸易保护主义者的投票相比,在下院居于多数时,也不要视为禁忌或置于较低的政治基础之上。
在丘吉尔短短几天的竞选活动中,克莱门蒂娜帮着他的忙,她甚至还发表了一篇简短的演说,提出如果实行关税改革,生活费用就有增加的危险。但是,一个不利的因素是,当地深孚众望的实业家乔治·巴克斯特爵士,1908年时曾站在反对他的一边,这次又成为保守党候选人之一。而在政治倾向的另一端,有禁酒主义者斯克林杰,他也正在设法觊觎那些有可能倒向自由党候选人的选票。结果表明,全国反对自由党的总摆动率仅为04%,其中苏格兰为11%,丹迪市则为7%。投票后,选举结果如下:
丘吉尔自由党 9,240票 当选
威尔基工党 8,957票 当选
巴克斯特保守党 5,685票
劳埃德保守党 4,914票
斯克林杰禁酒主义者 1,825票
自由党政府由于得到全国肯定的支持,而在下院通过了一项把上院否决权降为推迟权的议案,它规定,连续向上院呈递三次均遭否决的任何一项议案,仍可成为法律,财政议案应予通过,根本不得有任何阻滞。丘吉尔在表示支持这项议案的演说中宣称,他本人被政府这样的中庸态度“几乎惊呆了”。他赞成在这个关键时刻对上院公开施加尽可能大的压力,正如他在给阿斯奎斯的信中写道,“如果这一议案未能取得适当的进展,我们就会使他们剑鞘上的饰物碰得叮当作响”而同时他又希望,这项议案一经批准加以施行,两大政党会就迅速取得和解,“这种和解政策”,正如他向首相解释的那样,“是一项全国性的而不是局部性的政策”。他认为,在其他一些要做的事情中,将荣誉授予保守党领导是合乎他心意的,诸如授予病弱告老的约瑟夫·张伯伦荣誉勋章,让博纳·劳和F.E.史密斯担任枢密顾问职务。
1911年春天,两党的政治热情一度较为沉寂。定在6月举行的英王加冕典礼与这种形势大有关系。此后不久,上院将上述那项议案进行大幅度修正后送回下院,至此,阿斯奎斯认为必需呈请英王表明他有意增封新贵族,以压倒目前在上院占多数的反对派。英王勉强同意了这项请求,这一消息一经传开,保守党贵族立即分成两派。一派是“两面讨好者”,这些人主张使这项议案通过,目的在于钳制新贵族的册封;另一派则是“挖沟人”,他们拒绝改变反对派的立场。8月10日,斗争结果揭晓,为数很少的自由党贵族和为数众多的“两面讨好者”联合起来,以131票对114票的微弱多数,使这项议案得到通过,这场危机就此结束。丘吉尔在他就下院活动每天向英王呈递的报告中,对“这一长期而令人忧心的宪政危机的结束”大胆表示庆贺。他预言道,“当这一时期的激烈情绪消失后,促使这一变化的异常温和性将明显表露出来,并且逐渐为保守党人以宽慰的心情所接受;而对政府的许多支持者说来,则将以遗憾的心情加以接受。”
如果说,人们在1911年夏天看到,某些使政府全神贯注对付的事件过去了,那么现在他们又目睹着其他一些极其激烈的事件。不仅连续爆发了运输业的罢工,最终导致全国铁路运输陷于停顿的局面,而且还发生了一场极其严重的国际危机。这场危机是由于德国为维护其在摩洛哥的权益派遣军舰驶抵阿加迪尔触发的。劳合·乔治和丘吉尔是在内阁中在陆军和海军经费问题上“主张节俭的人”,因此被认为是异常热心于避免同外国列强发生冲突的两位大臣。但他们两人都注视着德国所采取的一这一极为严重的行动,劳合·乔治7月21日在他的官邸发表演说,提出警告说,不要把英国看作“仿佛在这个国际内阁中微不足道”。德国对劳合·乔治这一声明反应十分强烈,格雷曾一度担心,德国可能会对英国发动突然袭击。
丘吉尔认识到,作为内政大臣,他对国家安全负有重大责任,其中包括保护海军大炮所用的无烟线状火药的储备。这类火药都保存在伦敦地区的火药库里。他说服陆军部立即派出士兵进行警卫,保护这些仓库。他对帝国防务委员会的会议记录也怀有浓厚兴趣。该委员会是内阁的常设委员会,负责制订作战计划。他像发射连珠炮似的就当时军事形势问题向那些将军提出质问。他亲自拟了一份备忘录,就一旦战争以德、奥为一方,以法、英、俄为一方爆发时,将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事实上,这则备忘录是对1914年将会发生的情况进行了令人刮目的预测,例如,他提出德国人将会在第20天跨过缪士河,而战争形势将在第40天左右发生转折。然而,这场危机使丘吉尔确信,海军部没有任何应付战争的适当计划,而且对发生任何突然性事变毫无准备,因为正如他向阿斯奎斯所指出的那样,“他们目前几乎都在休假”。
阿斯奎斯也为海军感到忧虑,尽管海军大臣麦肯纳在为确保一项更加庞大的无畏舰建造计划实施,与丘吉尔及其他一些人进行过有力的斗争,并最终取得了成功,但他未能为海军建立起一个作战参谋部,就像霍尔丹为陆军所做的那样。帝国防务委员会会议表明,海军在保证英国远征军跨越英吉利海峡开赴法国的安全问题上,没有作任何计划。海军部的战略还埋藏在第一海务大臣阿瑟·威尔逊爵士的内心深处,仅此而已。阿斯奎斯决定,他必须更换麦肯纳。1911年9月下旬,丘吉尔与他一起在阿什菲尔德共度几天假期,在那里,阿斯奎斯在佛斯湾畔有一幢临时住所,他突然邀请丘吉尔接替麦肯纳的职务。
丘吉尔当即表示同意,尽管这样做意味着会遇到重重困难,其中不仅包括麦肯纳本人的,而且还有霍尔丹。霍尔丹由于在陆军部创立了一套作战参谋机构,因而踌躇满志地也想同样在海军部干一场。当他到阿什菲尔德去推行自己的主张时,阿斯奎斯让他留下同丘吉尔讨论这个问题,丘吉尔不同意下述说法,即霍尔丹要求出任这个职务的条件比他的要强一些,阿斯奎斯举不出改变自己主意的任何理由。正好在几个月前,霍尔丹接受了贵族爵位的册封,这正是阻止他转任海军部职务的一个理由。正如阿斯奎斯几天后给克鲁勋爵的信中写道:
大臣应该身处下院,海军部尤其不应倾心于照搬陆军部的一套。总的说来,我满意地看到,丘吉尔是合适的人选,况且他本人也愿意去。
结果在10月25日,麦肯纳和丘吉尔简单地交换了他们各自的职位。如丘吉尔后来所说,“麦肯纳先生和我以严格形式交换各自的岗位。”丘吉尔此时必须同霍尔丹密切合作,霍尔丹也很快适应了这一局面。丘吉尔在给他母亲的信中写道:“同他一起工作令人高兴。”
第一部 雄心第8节 海军大臣(1)
尽管海军部是地位较高的一个部,但按照政府的序列并不比内政部靠前,因此不能说,丘吉尔出任海军大臣是得到了提升。然而他转任这一职务,他可望迅速实施改革,这像往常一样正中其下怀。诚如他自己所说,他短期内要“在一个不计其数的养兔场内到处打洞”。他发现,不管是在海军部大楼里还是在皇家海军游艇“魔女”号上,都必需长时间进行工作。马什作为其私人秘书再次跟随着他,担负同以前一样的职责。马什上任一个月后,在给一位朋友的信中讥讽地写道:
温斯顿每天至少工作八小时……,甚至连星期天也不能由我自己支配,在最近这四天中,我有三天时间是在“魔女号”上度过的。我们已经规定了新的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