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独宠,商女魔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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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长欢居然在对面的画舫上,一身墨蓝色锦袍,将挺拔的身躯衬托得淋漓尽致。
凤长欢身影一晃,已经蜻蜓点水般自水面而来,潇洒的身影瞬间已经落到他们的这艘画舫上面。
“臣参见四殿下!”
凤长欢大手一挥,“南雁不用客气了!”
宁静琬轻笑道:“你怎么来了?没在府中练字?”凤长欢居然在这里,不用说,凤君寒一定也来了!
三十八 世上最纯净的花香
凤长欢笑容顿时僵住,脸色一沉,布满黑气,不过马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使得原本俊美不凡的脸庞更加意气风发,“我的书法最近已经大有进步了,再也不用受你的奚落了,铁公鸡,什么时候切磋切磋?”
宁静琬微微一笑,带着淡淡的不屑:“你那一手狗扒的字也叫书法?你再练十年吧!”
凤长欢气结,脸色又黑沉了下来,宁静琬视若无睹,气死人不偿命:“书法讲究气韵生动,形意合一,点线面的结构之美,笔墨交融的线型美,虚实相生的章法美,诗书并茂的文采美,凤长欢,你哪一点达到了?”
凤长欢是许久没有见到铁公鸡了,一天没和铁公鸡吵架,心里就觉得空荡荡的,怅然若失,听三哥说铁公鸡回来了,今日和江南雁一起在游碧波湖,而二哥也来了,他兴致勃勃地找来,心想这次一定要在铁公鸡扬眉吐气一番,重挫铁公鸡的锐气!
谁知,铁公鸡的一番话让他哑口无言,无从辩驳,心下窝火,也不知道从哪里出,铁公鸡说话损归损,可是却句句在理,书法的那种境界,他还远着呢,恐怕只有二哥才能达到铁公鸡说的境界。
凤长欢口才极好,加上他又是皇子,位高权重,高人一等,平日谁敢和他吵架?可是气势从来都没有输过人的堂堂四殿下经常被铁公鸡气的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南雁始终带着一丝温雅恬然的微笑看着静琬,那双似乎不染尘埃的清澈明眸,让他不觉想起江南的盎然春色。
宁静琬看见凤长欢,就知道她和江南雁的行踪瞒不过凤君寒,而凤君寒一定也在,“凤长欢,你二哥呢?”
凤长欢俊目扫过他飞过来的远处的那艘画舫,宁静琬和江南雁都明白,凤君寒就在对面的那艘画舫里面。
凤长欢忽然想起什么,“铁公鸡,你答应我的红颜十八坊呢?”
宁静琬微微一怔,红颜十八坊已经送给沈提督夫人了,说不定凤长欢已经知道了,还装什么装?淡淡道:“没了!”
“什么?”凤长欢蓦然提高了声音,俊目睁大,异常气愤,“铁公鸡,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宁静琬微微一笑,“谁说答应过的事情就不能反悔了?”
凤长欢勃然变色,狠狠地盯着宁静琬,宁静琬视而不见,一脸的明媚,如秋日暖阳:“凤长欢,注意你的殿下身份,这般喜怒写在脸上,可是有损你们自以为是的皇家风范!”
江南雁忍俊不禁,恐怕除了景王爷,没人拿静琬有办法。
凤长欢率直归率直,毕竟出身皇家,也不是泛泛之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冷笑道:“你不是一直说你们锦绣山庄的人是最讲信誉吗,答应我的事情现在公然反悔,还跟我说什么诚信是你们锦绣山庄的立身之本?”
宁静琬才不上当,“凡事遇阳则阳,遇阴则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于同样以诚相待的人,我自然是一诺千金,但是对于那些反复无常,言而无信,朝三暮四,翻云覆雨的人,我要是再傻傻地一言九鼎,那不叫诚信,那叫愚蠢!”
宁静琬故意提高了声音,这话不是说给凤长欢听的,是说给对面那艘画舫里面的人听的!
江南雁忍住笑意,凤长欢的脸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
候起得落。凤长欢双手抱在胸前,微笑着看着宁静琬,很快便镇定下来:“铁公鸡,本殿下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在凤长欢心中,从来就没有把江南雁当成外人,当成臣子,他更加帅直,所以在江南雁面前说话也根本不避讳!
宁静琬失笑,“你还没有得罪过我?”口口声声叫自己铁公鸡,一见面就吵架的人,就算没有得罪自己,自己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帮他。
凤长欢那双好看的眉峰,霍然笑开:“本殿下就不信,你这个锦绣山庄的大小姐会真的没有,你不会又要坐地起价吧?”
宁静琬一声轻笑,“你现在就是给本小姐一座金山,我也再没有红颜十八坊了!”
她是真的没有了,她只有一盒外公送的精品珍藏,为了救出莫言,已经送人了!
凤长欢哪里会信?二哥三哥都和他说过,宁静琬的话不要轻易相信,“有没有那么邪乎啊?一盒胭脂水粉而已,既然你家产的,再多做几盒不就行了吗?”
宁静琬笑道:“你说的真简单!”
凤长欢不屑道:“本来就是简单的事情,是你自己想复杂!”
宁静琬转身,盯着面前的碧波荡漾,声音低沉:“你要是知道红颜十八坊是怎么来的,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这下不仅仅是凤长欢有着强烈的兴趣,连江南雁的目光也紧紧地锁在宁静琬的身上,这些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他平日怎会感兴趣?可是静琬说的话,永远都那么有吸引力,让人心下无法抗拒。
“是怎么来的?”凤长欢兴致勃勃,红颜十八坊的美名在京城是一个传奇,不要说那些贵妇了,就是他们这种大男人都听说过,神奇的东西,一盒要价奇贵,小小一盒就是八百两银子,有的是人挤破了头也买不到!
虽然有人认为这只是绝色坊的经营策略而已,物以稀为贵,可以大大提升绝色坊的口碑和神秘感,事实上也真的是,绝色坊已经是京城贵妇们身价的象征,是京城最好的专卖高端胭脂水粉的地方。
可是也有不少人暗自腹诽,绝色坊为什么不大量制作红颜十八坊,以红颜十八坊在外的名声,完全可以赚更多的钱,搞不懂绝色坊的老板怎么想的!
绝色坊的背后庄家是锦绣山庄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宁静琬平日也并不需要出面,她家庞大的商业帝国自有各种人才去打理,这种具体事务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去主理。
宁静琬看着面前的一江秋水,静默无语,江南雁不觉想起一句诗,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烟雨碧波,江风拂过,彩霞满天,紫色纱裙,摇曳翩跹,飘逸长发,精致玉颜,美得让人神伤,沉醉在这样绝美的画境中,连惆怅都是诗意的。
连凤长欢都有着难得的沉默,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宁静琬。
宁静琬忽然淡笑道:“凤长欢,你知道世上什么花的香气最纯净最持久吗?”
凤长欢不屑道:“这些你们女人的东西,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
宁静琬闻着他的衣襟上面飘出的淡淡的茉莉花的香气,不经意一笑,“真是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四殿下的衣襟上有茉莉花的熏香,居然连这个也不知道?”
这些皇子王孙,豪门公子,个个都是注重享受的人,府中都有美貌婢女专司调香,江南雁身上也有,凤君寒,凤倾城,凤长欢,还有那个慕澜青衣襟上面都有淡淡的熏香!
凤长欢剑眉挑起,“什么花?”
宁静琬道:“春天的白牡丹,夏天的白荷花,秋天的白芙蓉,冬天的白梅花!”
“真的?”凤长欢仔细一想,好像是真的!
“静琬,你的意思是说,红颜十八坊是由这四种时节的花草炼制出来的?”江南雁问道。
宁静琬一笑,“不仅仅如此,这四种时节的花草还需要用世界上最纯净的露水去浇灌,才能不沾染一丝尘埃的杂质!”
凤长欢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露水?他们这些皇子也是讲究之人,有专门的人采集露水饮茶,如果是浇花,那量需要的多大啊,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难怪这么少?
见他们有些意外,宁静琬道:“还有,红颜十八坊只有在冬天才能研制,那之前采集的春夏秋的花都需要在暖房小心的保存,只要出现一丝的枯萎,就不能用了!”
“在研制之前,去除掉所有已经开始轻微枯萎的花,然后再加上极北苦寒之地的天山雪莲,用整整十八天的时间,捣碎慢熬,这个过程要是出现一丝的差错,就要全部扔掉,重新再来!”
凤长欢冷哼一声,“一盒胭脂而已,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宁静琬对他的嘲讽视而不见,“除了这些,还需要世上最艳丽的花朵,海棠,玫瑰,月季,樱花,晚香玉,虞美人这类红色花系!”
凤长欢不敢相信,“这些不会也是用露水浇灌的吧?”
宁静琬一笑,“你说呢?你看我们这种商贾出身的人也不容易吧,也是费尽了心思吧,你说我到哪里再去给你找一盒红颜十八坊?”
江南雁也沉默,红颜十八坊的过程如此艰辛,才得以有如此奇效。
宁静琬对他们两个人的反应视而不见,“只有这世上最纯净的胭脂,才能留住女人的青春容颜,这样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的红颜十八坊,一盒八百两银子,你觉得贵吗?”
凤长欢想反驳什么,忽然觉得说不出来话,心有不甘也无话可说,宁静琬如此多费唇舌,无非是要告诉他,红颜十八坊是真的没有了。
宁静琬见凤长欢神情懊恼,淡笑道:“况且,京中青楼美女如云,才貌双全者更是比比皆是,就算伊人居的那位芊芊姑娘有了红颜十八坊,也未必一定能成为京城花魁吧?”
凤长欢不悦道:“铁公鸡,你在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找借口吗?”
宁静琬摇头,“凤长欢,我懒得跟你找什么借口,我想反悔就反悔,你自己清楚,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凤长欢眼睛一亮,差点忘了,铁公鸡对这些坊间事务相当精通,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三十九 缘浅不必情深
宁静琬唇角扬起一抹坏坏的笑意,“四殿下身为高贵的皇子,居然和烟花女子来往,要是传了出去,可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
凤长欢脸色一沉,宁静琬说中了他的软肋,还好在一旁的人是江南雁,要不然脸上怎么挂得住?
“你开个价吧!”凤长欢道。
宁静琬眼里忽然扬起一丝欣赏的笑意,“四殿下终于开窍了,不知道是谁教导有方呢?”
江南雁皱眉道:“静琬!”说别人没关系,不要扯到皇上身上去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宁静琬笑的灿若云霞,“四殿下果然爽快,我倒是有办法让你的芊芊姑娘成为京城花魁,不过价钱嘛,自然就不是区区一盒红颜十八坊的价格!”
“没事,你开价!”凤长欢显得很大方。
“先给我五千两,多不退少要补!”宁静琬说得天经地义。
这个价格显然超出了凤长欢的预料,脸色一黑,“你们家日进斗金,你还这么贪,小心哪天被钱砸死!”
宁静琬笑得一脸的无辜天真:“银子这种东西,有谁会嫌多啊?四殿下,你会嫌你府中的银子太多了吗?”
凤长欢被噎得说不话来,用手指着宁静琬,半晌才道,“好,算你狠!”继而大手一挥,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应该早就习惯宁静琬的漫天要价了,不过这家伙黑归黑,做事情倒是没让人失望过。
宁静琬纤手一伸,“四殿下,我只要银票,概不赊账!”
凤长欢瞪了一眼宁静琬,“好,铁公鸡,我就信你一次!”将银票递给宁静琬,“你真是名副其实的铁公鸡!”
宁静琬心道:“你二哥才是真正的铁公鸡!”散漫地收了银票,“谢了!”
凤长欢忽道:“如果你答应的事情没做到,可要双倍赔给本殿下!”
看着凤长欢的不怀好意的笑,宁静琬捉狭道:“当然,不过你大概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四殿下对芊芊姑娘如此用心,只怕她要对四殿下芳心暗许了!”
凤长欢狠狠瞪了一眼宁静琬,宁静琬装作没看见,只看着眼前的一池秋水!
凤长欢脸上忽然扬起邪魅妖娆的笑意,“铁公鸡,本殿下可是很期待你和我二哥的那场棋局,这时间好像快到了吧!”言下之意,昭然若揭,宁静琬从他这里要去的几千两和二哥从宁静琬那里诓去的钱相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论棋艺,宁静琬怎么可能赢得了二哥呢?开玩笑。
三人说了这么久的话,对面的那艘画舫已经悄然靠近,里面传出凤君寒淡然醇厚的声音,“静琬,你玩的可开心?”不辨喜怒。
南居和还。静琬的目光飘过江南雁,江南雁神色不变,目光依然深沉,淡定无波。
两人一起上了对面的那艘画舫,进入里面,许久不见的凤君寒斜斜靠在软榻上,墨发金冠,手中握着一杯佳酿,漫不经心的神态,完美的轮廓,尊贵,淡漠,优雅,深沉,流光溢彩。
“你又想怎么样?”宁静琬淡淡道。
“臣参见王爷!”江南雁躬身道。
凤君寒淡淡瞥过一眼江南雁,与江南雁目光交流间,已然明白一切,“你们都退下!”
江南雁悄然无声退出画舫,偌大的画舫除了外面的船夫,就只有宁静琬和凤君寒二人。
“静琬,你知道本王现在的心情吗?”他不动声色,语气淡然。
宁静琬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王爷喜怒无常,深不可测,一向愚钝的我只怕是猜不透王爷的心思,还是不要为难我了!”
他的大手忽然将宁静琬的身体揽过,宁静琬的身体靠在他有力的臂弯里面,想挣扎,却动弹不得。
他修长的手指插过宁静琬的头发,幽深不见底的眼眸对上宁静琬清澈灵动的双眸,“你让我很意外!”连素来沉稳淡定事不关己的江南雁都会这般宠着她,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宁静琬心神一敛,眼眸清幽深远,“让你意外的女人很多吧?”
他轻笑,声音低醇磁性,“不,就你一个!”
宁静琬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漆黑的眼眸犹如深渊,深不见底,令人难以捉摸,却又在不经意间牵动人的心,“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很荣幸?”
他低笑,“确实!”
忽然,他带着浓烈醇香的薄唇俯了下来,往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