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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一生想过浪漫生活-第38部分

小说: 一生想过浪漫生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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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极了!非常好!”主教说。    
      “至于她的政纲,再有她的政历,代表这个,呃……呃……”“这个选区的,”主教说——我每次一结巴,他就提醒我——“阿斯托夫人的政历肯定是十分令人满意的。”我最后还说,我知道她为人是非常和蔼可亲的,心地是极其善良的。我走下了车,主教仍旧满面堆笑,他热情地和我握手。    
      英国的牧师具有强有力的诚恳感,这最好地反映了英国人的品质。正是由于休利特·约翰逊博士和牧师会会员柯林斯这些人物,以及其他许多高级教士,英国教会总是显得那么生气勃勃的。    
    


故乡之旅为《城市之光》作宣传(4)

         我的朋友拉尔夫·巴顿做出来的事情很古怪。我发现客厅里的钟停了,电线被人割断了。我告诉他这件事,他说:“是呀,是我给割断的。我嫌那钟滴答滴答吵得讨厌。”我听了很惊讶,感到不大痛快,但是,想到拉尔夫一向脾气古怪,也就把这件事丢开不提了。他离开纽约后,忧郁症看来已经痊愈。现在他决定要回美国了。    
      临动身之前,他问我是否高兴和他一起去看他的女儿。那是他的大女儿,是他第一个妻子所生的,一年前做了修女,现在在哈克尼一个天主教女修道院里。拉尔夫常常提起她,说她十四岁就受到神的感召,一心要做修女,无论父母怎样劝说也没用。他给我看她十六岁那年拍的一张照片,她的美貌立刻将我吸引住: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个丰满而又细巧的嘴,从照片上向人亲切地微笑。    
      拉尔夫解释,说他夫妇曾经带她去巴黎,多次参加舞会,出入夜总会,希望她能打消进修道院的念头。他们给她介绍了好些男朋友,让她到最热闹的地方去玩,她好像也感兴趣,但结果仍旧不能改变初衷。拉尔夫已有十八个月没见到她。现在修女见习期满,她已正式担任圣职。    
      女修道院坐落在哈克尼贫民区中心,是一所阴暗的房子。我们到了那里,女修道院长接待我们,把我们让进了一间阴森森的小房间,我们在那里坐下,等候了不知多少时间。最后他的女儿进来了。我登时感到一阵悲哀,因为她长得和照片上一样美丽,只是笑时露出嘴里有一边缺了两颗牙齿的地方。    
      当时的情景显得很不调和:我们三个人坐在那间阴暗愁人的小屋子里;三十七岁的父亲是一个混混沌沌的俗人,他跷着腿,吸着香烟;十九岁的女儿是一个漂亮年轻的修女,她坐在我们对面。我想离开那儿,在外面汽车里去等着,但是他们父女俩怎么也不许我走。    
      她虽然外表上愉快活泼,但是我可以看出她另有那么一种冷淡的神气。她的动作很急促,仿佛是神经过敏的,一谈到自己做小学教师她就显得很紧张。“小孩儿真难教,”她说,“可是,我会习惯的。”    
      拉尔夫和她谈话时,一面吸着烟,眼光中流露出得意的神气。虽然他不是基督教徒,但是,我看得出,他挺喜欢女儿成为一个修女。    
      父女俩团聚时,有着那么一种忧郁冷落的气氛。肯定她已经在精神上经历了一次考验。尽管她是那样美丽年轻,但是自有一种忧郁和严肃的神气。她谈到我们在伦敦受到欢迎的热闹情形,还问到拉尔夫的第五位妻子杰曼·泰尔菲的近况。拉尔夫告诉她,说他们已经离婚。“这还用说吗,”她转过身来笑着对我说,“我就是不赞成爸爸娶那么多太太。”拉尔夫和我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拉尔夫问她是否要在哈克尼待很久。她心事重重地摇了摇头,说教会也许要派她去中美洲。“但是,去的时间和地点,他们是不会让我知道的。”    
      “那么,到了那儿,你总可以写封信给你父亲吧?”我插了一句。    
      她犹豫了一下。“照规矩我们是不可以和任何人通信的。”    
      “连你父母也不可以吗?”我问。    
      “不可以,”她装出毫不在意的神气,接着向她父亲笑了笑。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临走的时候,她抓住了父亲的手,好半晌亲切地握着它,这仿佛是出于一种天性。我们驱车离开了那儿,拉尔夫虽然仍旧装得不大介意,但是可以看出他很抑郁。两星期后,他在纽约寓所里自杀: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向自己开了一枪。    
      此后我常常去看H·G·威尔斯。他在贝克尔街租了一所公寓房子。我去那里拜望他,总看见他的四个女秘书,四面堆满了参考书籍,一面从百科全书、技术书刊,以及文献和论文中作摘记,一面进行核对。“那是我最近写的一部书,《货币分析》,”他说,“工作量是够呛的。”    
      “看样子,我还以为工作大部分是她们做的哩,”我开玩笑说。他图书室四周高架子上摆了一些样子像大型饼干听的箱子,上面分别标着:“传记材料”,“私人信件”,“哲学论文”,“科学资料”,等等。    
      饭后来了一些朋友,其中一位是看上去很年轻的拉斯基教授。哈罗德是一位极有才华的演说家。有一次我听他在加州美国律师公会里演讲,也不用什么提纲摘记,就口若悬河地谈了一个小时。那天晚上,在H·G·的寓所里,哈罗德向我谈了有关社会主义哲学的一些惊人的新发明。他说,速度上的稍许加快,会形成巨大的社会差别。那次谈话非常有趣,后来H·G·就寝的时间到了,他毫不客气地望了望几位客人,再看了看自己的表,于是大家都散了。    
      一九三五年,威尔斯到加州来看我时,我怪他不应该那样批评苏联。我读了几篇他贬低苏联的报道,想要从他那里知道一些第一手资料,没想到他几乎是对苏联表示深恶痛绝。    
      “但是,您的结论是不是下得过早了呢?”我和他争辩。“他们的任务是艰巨的,国内外都出现了反对势力和阴谋活动。再过相当的时候,肯定会有好的成果吧?”    
      那时候,威尔斯对罗斯福的新政取得的成绩抱着很大希望,认为在美国垂死的资本主义中会出现一种半社会主义。他好像对他曾经会晤过的斯大林特别啧有烦言,说苏联在他的统治下变成了一个暴虐专制的国家。    
      “既然您这位社会主义者认为资本主义注定了要毁灭,”我说,“而苏联的社会主义又失败了,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希望呢?”    
      “社会主义不会在苏联失败的,也不会在其他地方失败的,”他说,“然而,社会主义的这一特殊发展,变成独裁政体了。”    
      “苏联肯定是犯了错误,”我说,“并且,和其他国家一样,还会继续犯错误。我认为它最大的错误是,革命后拒绝偿付外国贷款和苏联公债,说什么那些都是沙皇欠下的债。可能它有理由拒付这些债款,但我仍认为它铸成了一个大错,因为这样就招致了其他各国的反对、抵制和军事入侵。结果是,它比偿付这些债款多花了一倍的钱。”    
      威尔斯部分同意我的看法,说我的见解理论上是对的,但事实上是办不到的;因为拒付沙皇的欠债已经明令公布,这一件事鼓舞了革命斗志。如果再去偿清旧政权的债务,那就会激起人民的愤慨。    
      “可是,”我争辩,“如果苏联肯遵循惯例,不那样单凭理想,它就可以从一些资本主义国家那里借到巨额贷款,把本国的经济更快地建设起来,而由于战后资本主义迭经变革,通货膨胀,这就可以很容易地偿清了它的债务,同时保持了国际信誉。”    
    


故乡之旅为《城市之光》作宣传(5)

         威尔斯笑起来。“可现在已经太晚啦。”    
      我会见威尔斯的次数很多,会见的地方也不同。他在法国南部为他的苏联太太盖了一幢房子,而那位太太的脾气是很容易激动的。壁炉架上边刻了几个哥特体的字:“两个爱人,筑室于此。”“是呀,”他听我谈到这题词时说。“我们好多次把这块牌子装上去又拆下来。每次我们拌了嘴,我就吩咐泥水匠拆下它;等到我们和好了,她又吩咐泥水匠把它装上去。它被装上去又拆下来好多次,到后来,泥水匠不来理我们了,让它留在那上边了。”    
      一九三一年,威尔斯的《货币分析》完稿,写这部书一共花了两年时间,看来他很疲劳了。    
      “现在再打算做什么呢?”我问。    
      “写另一本书。”他懒懒地笑着说。    
      “我的天呀,”我说,“您就不准备休息一个时期,或者做一些别的事情吗?”    
      “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呢?”    
      威尔斯的寒微出身,给他留下了一些迹印,这不是从他的作品中或者外表上,而是像我一样,可以从他那过分敏感的反应上看出来。我记得,有一次他错发了一个“h”音,直羞得头发根都红了。想不到这样一个大人物,竟然会为这样一件小事情脸红。我记得,还有一次他谈到一个在英国贵族家里当花匠的叔父。叔父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威尔斯进一个大宅门当听差。H·G·嘲笑说:“要不是老天爷保佑,我也许已经当上一位二管家了!”    
      威尔斯要知道,我是怎样对社会主义发生兴趣的。我告诉他,那是因为我到了美国,有一次遇见了厄普顿·辛克莱。他驱车陪我去帕萨迪纳他家里午餐,途中轻轻地问我是否相信利润制度。我半开玩笑说,这问题只有会计师能够回答。这的确是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但是我本能地感受到,他这一句话问到了点儿上,从那时候起,我就对社会主义发生了兴趣,并且不再把政治看作是历史问题,而把它看作是经济问题了。    
      记得威尔斯曾经问我是否具有超感觉力。于是我讲给他听一件可能并非出于巧合的事情。有一次,我和网球运动员亨利·科歇,还有另一个朋友,一起到比亚里茨的一家酒吧间里。酒吧间墙上是三个赌博的轮盘,每个轮盘上都标有“1”到“10”的号码。我故弄玄虚,半开玩笑地说,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一种精神力量的支配,要去转动那三个轮盘,第一个轮盘将停在“9”上,第二个将停了“4”上,第三个将停在“7”上。接着,啊,瞧呀,第一个停在“9”上了,第二个停在“4”上了,第三个停在“7”上了——它的可能性是百万分之一。    
      威尔斯说这纯粹是出于巧合。“可是,”我说,“如果巧合的事情一再发生,那就是值得研究的,”于是又讲到一则我小时候亲身经历的故事。有一次,我走过坎伯韦尔路一家杂货铺,发现那店铺关上了百叶窗,这情形是罕见的。我由于一种什么冲动,就爬上窗台,向百叶窗的洞隙里望。屋子里阴暗无人,但是食品杂货都摆得好好的,地板当中是一口大货箱。我当时感到一阵恶心,就跳下窗台,继续朝前走去。过后不久,破获了一件谋财害命的案子。一个外表和蔼、年纪六十五岁、名叫埃德加·爱德华兹的老人,霸占了五家杂货铺,每次他都是用窗户的平衡棒(一种铁棒,用来平衡可以上下拉动的窗户)。打死了原来的店主,然后霸占了他的财产。在坎伯韦尔路那家杂货铺里,那口货箱中装的是最后三个被害者的尸体:达比先生、达比太太和他们的孩子。    
      但是威尔斯不相信这是由超感觉力起的作用,他说日常生活中有许多巧合的事情,这原是一些很普通的现象,它们并不能证明什么。我们当时谈到这里为止,其实我还可以告诉他一件亲身经历,那时候我年纪还小,有一次在伦敦桥路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来,去讨一杯水喝。一个态度和蔼、留着小黑胡子的男人,给了我一杯水。不知怎的,我一时不想去喝那水。我假装着要去喝,趁那人转身和另一个顾客谈话时,就放下那杯水走了。两个星期后,伦敦桥路王冠酒店老板乔治·查普曼被控用马钱子碱先后毒死了五个妻子。就在他给我水喝的那一天,最后一个被他害死的妻子正在酒店楼上一间屋子里咽气。查普曼和爱德华兹后来都被绞死了。    
      讲到鬼神的事,我在贝弗利山盖那幢住宅的大约前一年,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写信的人说,他是一个千里眼,一次在梦中看到了一幢房子,房子造在一个小山顶上,前面是一片草坪,草坪的尽头有点儿像船头那样,是尖的。    
      那幢房子一共有四十扇窗,还有一间天花板很高的大音乐室。他说那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因为两千年前印第安人曾在那块土地上杀活人祭神。你永远不能让那幢房子里黑暗,否则那儿就要闹鬼。信里还说,如果要避免遭到凶祸,那除非是我不单独待在那幢房子里,同时还要使房子永远保持光亮。    
      当时我并没注意这封信,以为那是什么骗子写来的,就把它当作一件奇怪好笑的事搁在一边了。但是,过了两年,我有一次清理书桌抽屉,发现了那封信,又把它读了一遍。真奇怪,信里有关房子和草坪的描写完全是对的。以前我不知道有多少窗,这时想到了去数一数,使我十分惊愕的是,我发现那些窗子恰巧是四十扇。    
      我虽然不相信幽灵,但是有一回决定要做一次试验。星期三晚上用人都休假,房子里空寂无人,所以我到外面去晚餐。一吃完饭,我就回到家里,走进琴房,那是一间像教堂中部那样狭长的屋子,天花板是哥特式的。我放下窗帘,扭熄了所有的灯。然后,我一路摸索到一张扶手椅跟前,在椅子里静悄悄地坐了至少十分钟。浓密的黑暗刺激了我的感官,我恍惚觉察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在我眼前飘荡;但是,后来我明白了,那是月光照进窗帘的隙缝,在一只水晶酒瓶上折射的光影。    
      我把窗帘拉紧了,那些浮动的影子也消失了。我又在黑暗中等着——这一次足足等了五分钟,没有任何动静,我就小声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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