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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上海夏天-第6部分

小说: 上海夏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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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第31节 永不凋谢的蓝色勿忘我

家里终于添置了录像机。我把从胖大妈那里拿的两盒外国电影的录像带都看了。《日瓦戈医生》是经典影片,不必多说。而《永不凋谢的蓝色勿忘我》或许有很多人没看过,所以我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它的剧情。  电影开始时的背景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苏联,寒冬里的南部平原。男主角是英俊的苏联上尉,女主角是任性的美国记者,两人在严寒与战火中在导演的安排下痴妄相爱。最经典的一幕是在清冷的月光下,他们苍白的躯体纠缠在一起,在漫山遍野的蓝色勿忘我丛中翻滚缠绵,而坦克的探照灯就从他们身边扫过,那个画面,真的是美得惊心动魄。二战结束,美苏陷入长期的冷战,许多年后女记者才终于有机会重回到满目疮痍的苏联寻找她当初的爱人,而最后所找到的竟是:男主角早已在斯大林的大清洗中被流放到他曾战斗过的地方,在那里永远地消失了。电影的最后结局是另一个堪称经典的画面:在如月光般惨淡如练的阳光下,女主角站在无边无际如故的蓝色勿忘我丛中,打开上尉给她的铁皮烟盒,属于多少年前那个夜晚的几朵干得像碎纸片一样的勿忘我花瓣在风中飞扬起来。  影片的后半段看得我痛苦不已,无法入睡,所以干脆坐在电视机前,一遍又一遍地倒带,每次都只看到这一对痴男怨女分手为止。屏幕上,两人平静而深情地相互凝视,淡淡地笑着说“再见”。反复了几次之后,我昏昏然地对抗着沉重的眼睑,突然想到了一九四六年的上海,外公与紫兰分手时或许也就是这般情景。这个臆断让我陷入动人的联想,由衷地亢奋了一会,但很不幸的是,我随即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倘若剧中的男主角不是英俊的上尉或外公而是一个猪唇豁牙斜眼的三寸丁,女主角不是美丽的记者或紫兰而是一个大饼脸招风耳随风挥洒头皮屑的大妈,这场分手戏是否仍会如此震撼观众的心灵?  不得不承认这个发现确实给我带来了深深的震撼,不是心灵,而是肠胃。不堪承受震撼的我当即关掉电视,拔下插头,回到床上瘫倒睡去。


第二部分第32节 王朔的《空中小姐》

高三下学期,我把两个樟木箱里的书全看完了,连《三字经》、《百家姓》这样的玩艺都没有放过。  这一年多以来,我和严浩一直保持着有限的联络,基本上每个月见一次面,一起出去打打桌球、喝喝酒什么的。一般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传统活动,类似怀旧。几个月前他配了一个传呼机,号码如今我还可以背出来。  一个周末,我独自去探望外婆和外公,在舅舅那里看到了一套王朔文集,随手拿过来乱翻,舅妈在旁边看见,说了一句“这种流氓小说你也要看”,此话当即激发了我的阅读热情,把这套书借回了家。晚饭后,我躺在床上,拿起一本“纯情卷”,翻开,映入眼帘的第一篇小说标题是《空中小姐》,这个标题立即让我想到了张昕。  前一个寒假我没有见到张昕。因为我对她和严浩的关系已经确认无疑,所以早就做了很大努力逼迫自己放弃一切无聊幻想,用“好朋友的女朋友”取代“张昕”这个名字,所以我没有询问严浩原因,我认为自己无所谓。所以我现在没有任何防备地一个踉跄跌入往事,想起了一个女孩对我说她想做空中小姐的梦想,想起了我从未对这个女孩说出口的某句傻话。  王朔自己在前言里说《空中小姐》写得很矫情,看完之后我表示认同,这篇小说确实写得矫情,我哭得也很矫情。如果严浩现在在我旁边,他一定又会说——“你怎么又哭了,跟个丫头似的”。  只是一篇小说而已,我想。我没有想到半个月后会接到那个电话,会在后来哭成那个可笑样子。


第二部分第33节 破灭的纯真

“请问,沈昱在家吗?”  “我就是。你是哪位?”  “我是张昕。”  “张昕?怎么会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号码的?”  “严浩告诉我的。”  “有什么事?”  “我想见你。”  “别开玩笑了,我哪有钱买机票去广州,况且还要把严浩塞到行李箱里。”  “我在上海。”  “什么?你说什么?”  “我现在就在大院门口。你走出来就可以见到我。你现在能出来吗?”  “可以……”  “那我等你,先挂了。”  “好。”  “不要告诉严浩,好吗?我只想见你。”  “好——”  耳朵里剩下断线的声音。我拿着话筒呆呆地站了半天,猛然回过神来,急忙冲回房间套上大短裤和老头衫,拖鞋都没有换地冲出门去。“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母亲在身后喊。我不搭理,一路飞奔。一只脚的拖鞋甩出去了,回头找到,穿上,继续跑。最后,在大院门口的杂货铺和夜宵摊的杂乱灯光里,我看到了几乎让我认不出来的张昕。  她的头发剪短了,是我在杂志上才看得到的那种两边一刀齐然后削得很薄的时髦发型,穿着黑色高跟凉鞋和同色的连衣裙,裙子的质料和样式看起来都不象她这个年纪的女孩穿的。  “看你一头汗的样子,那么玩命跑干什么?我又不会被强盗抢走。”她笑吟吟地打量着我,把手里拿着的一罐雪碧打开,递给我。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接过易拉罐来直起脖子猛灌一口,是冰的,浑身的热汗仿佛“哧”的一声就全部挥发掉了。我有些发怔地看着她,眼前一片被灯光折射得迷乱的汽雾,张开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不在广州而在上海?”她问。  “嗯。”  “边走边说吧。”她说,向旁边扫了一眼。我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大院里出来纳凉的住户中有人在交头接耳,对她指指戳戳。  我和她一起沿着街边向前走。走到尽头的路口,转一个弯,拐上一条宽敞许多的马路。路两旁都是绿化带,没有住宅区,只有机动车偶尔从身边飞速驶过。走在路灯光下明暗交替的路面上,踩着被拉得很长很长的影子,我突然回想起多年前的某个夏天的某些夜晚,我们曾经一起在这条路上数过路灯。  “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不用上课吗?”  她笑笑,没有回答,眼睛望着远处没有尽头的夜色,目光里渐渐有些迷茫。  “严浩知道吗?”我又问。  “不要告诉他!”她突然停住脚步,对我大声喊道,语气十分决绝,“我在上海,我打电话给你,我对你所说的任何事,都不要告诉严浩,你一定要答应我!”  她的激烈反应让我感到吃惊,同时也几乎不假思索地点了头。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小雨,我是因为信任你,所以才会找你。”  她说她信任我,这句不明所以的话竟让我在猝不及防中深受感动,那么天真可笑地,一涡温暖的水漩在胸中激荡开来。而她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刻就让所有的流动凝止。她告诉我,她和严浩分手了。  我呆住了,我无法理清脑子里迅速纠结起来的千头万绪,甚至无法再继续产生关于自己和她之间关系的任何胡思乱想,因为近乎本能的不祥预感突然强烈而突兀地越众而出,所以我没有顺乎逻辑地问她为什么和严浩分手,而是,“你究竟要我帮什么忙?”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幸运的。因为很快我的不祥预感就被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撕碎,击中我的鼓膜,而当最后一个字从她口中吐出之后,我什么都听不见了——总算没有傻到因此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表情艰难地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似地咬了一下嘴唇,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那种坚决的目光逼得我一阵眩晕。  “我怀孕了。我希望你能陪我去做人工流产。”她说。  在丧失听觉的一刹那我感到了愤怒。愤怒充斥全身,在每一根血管里燃烧膨胀。但是与此同时更加强大的悲伤攫取了我,它们无声地肆掠过所有的血管,吞噬掉那些嘶嘶作响的热量,最后汇集到某个隐秘而空洞的角落,在某个锐利的边缘凝结成一滴冰凉的液体,滴落下去,消失在没有回声的深渊里。  “孩子,是严浩的吗?”我觉得有一双冰冷的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而自己的声音则是被这双手像骟猪一样连血带水挤出来的碎块。我的目光越过她的脸庞望向吞噬掉路灯的夜色深处,而在无法抽离的余光里,我看到她摇了摇头。


第二部分第34节 你是不是曾经喜欢过我

过去我总深信自己了解张昕,不了解严浩,因为张昕单纯,而严浩复杂。但是现在我开始怀疑。我所怀疑的与其说是关于他们的回忆,不如说是某些自己曾深信不疑的逻辑。我呆呆地坐在公共汽车站的长椅上,一直在试图从混乱不堪的胡思乱想中挣脱,试图理清楚那些逻辑,但最后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大脑有些缺氧。深深的迷茫和悲伤在回忆里若隐若现,让我无法突破出刺痛眼睛的光源。于是我掐灭烟头,对一个在我周围绕来绕去不知疲倦的小毛孩大吼了一声“滚开”。小毛孩哭了。他老妈堵在我眼前叫骂了足有一刻钟。我始终保持沉默。在那个挡住我全部视野的壮年少妇发泄完毕,心满意足地拉着儿子转身离去之后,我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张昕。  眼前的她竟然再次判若两人,穿了一身很正式的职业套装,很精细地化了妆,加上原本就高挑的身材,看起来像是一个在外企工作多年的白领。而如果把她身上的衣服换成空姐的制服,一定会被别人误认为一个真正的空中小姐。  “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我皱着眉头问。  “我希望让医院里的人以为我的年纪更大一些。”她低下头,小声回答。  我沉默。我终于明白她已经永远不再是那个多年前坐在我和严浩之间的小女孩。  我带她转了几次车后步行到了地理位置甚是偏僻的一家郊县医院。我的同班同学叶克的母亲是这里的妇科主任。叶克曾与我和严浩一起打过两次桌球,关系还算可以。但我并没有告诉他实情,甚至把张昕的身份也篡改成了我的表姐。  我拿着叶克母亲给的小字条挂了号,没有排队,直接把张昕送进了诊疗室。“我在大门口等你。”我告诉她。她站在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动作有些僵硬地点点头,看起来似乎很紧张。我猜想这也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虽然这一点并不值得宽慰。  我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一支接一支地吸烟,腿站酸了之后干脆就像丘八一样蹲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只手从后面轻轻地搭到我的肩膀上。我扭头,看见张昕。“结束了?”我小声问,她点头,脸色苍白,鼻翼翕动,看起来疲惫而且虚弱。  气温很高,沙丁鱼罐头一般拥挤的巴士上格外闷热,人与人之间的稀薄空气仿佛都成了固体。转第二次车的时候,张昕突然把头靠到了我的肩上。我下意识地想挪动身体,但一抬眼看见她的脸色,终究不忍作罢。她的额上渗着一层细密的小汗珠,头发有些乱了,目光朦胧地呆呆望着窗外。下车时她又挽住了我的胳膊,我也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并稍稍用力,因为我感觉她的身躯随时都会滑倒在地。我们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最后一次下车时才分开。许多年后的今天,这段回家的路程在我的记忆里都仍是那么漫长,谁都没有说话,而我的胸腔内随着心跳一下一下地刺痛,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凿子在一点一点地凿碎掉什么。  “一定不要把我的事告诉严浩,好吗?”她又重复了一遍。  “嗯。”我点头。  “我知道你一直把严浩当作最好的朋友,他也一样,虽然可能没有对你说出口过。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已经给了他太多伤害,我不想让他伤得更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忍不住扭头看她,但她眼睛里闪烁的泪光阻止了我开口的冲动。我又默默地点了下头。  “谢谢你。”她笑了笑。沉默一会,突然说,“小雨,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瞒着没有告诉你。”  “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记得。”  “当时我从你家院子的围墙上跳下来,把你砸趴下了。”  “嗯。没错。”  “当时你手忙脚乱,你的手……”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一刹那间,那种坚挺的弹性的压迫又回到了我的左手的每一个毛孔。一想到这种感觉已经刻骨铭心,必定终生如影随形,眼眶就无法克制地燥热起来。  “你隐瞒我什么了?”  “我知道你是无意的,但是——”她小心地顿了一下,看着我,仿佛要确认我的反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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