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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西北王的败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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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竟在这种情况下“重逢”了!

军机泄密,所有知情人都应是被怀疑对象,秦进荣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是重点!

她曾经对秦进荣进行过试探,却没有结果。然而正因为没有结果,她才对他更加不放心了。

她并不怕证实他是共产党分子。她只要求他放弃信仰,不求过多。因为如果逼他自首,逼他交出组织和出卖同志,他若不肯,那必会皮肉受苦;他若答应了,又将证明他是块“软骨头”,而这种人是她最鄙弃的,怎么能设想跟一个没有骨气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她确信凭自己在军统中的地位以及与戴笠的关系,她包庇一个无害的共产党分子,还不至于被追究。

关键在于她必须真正弄清他的身份!她再爱他,也不能跟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生活在一起!

现在这个问题又突出出来了。

她不得不权衡自己该怎么办。

当然,她愿意冒一定的风险去弄清事实。这“风险”就是因对他审查,使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化,或说是划破一道裂痕。她明白有了裂痕,就算有天公的妙手,也不能愈合得没有一丝半点儿印迹,这印迹将成为今后共同生活中无法磨灭的遗憾!

假如审查证实他果然是共产党分子,而且已经干了一件破坏重大军事行动计划的事,那么,就不是她所能包庇的了,必须将他逮捕,解押到总部去受审,这就无异于将心爱的人送上断头台!

如果她要满足私欲,那就只能装聋作哑。既然她是主持破案者,如何进行工作,由她说了算。只要她不提出这点可疑,她相信任何人也不会注意到。

也许会因此不能破案。但这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她有许多借口,最有力的一条,便是胡宗南擅自处决众多嫌疑犯,把“线”掐断了。这样,任何人也不能指责她无能。

这似乎是可行的办法。

然而她又不能不问自己:这样做我又得到了什么呢?即使最终得到了心爱的人,但这个人身份不明,结果是同床异梦,这又如何谈得到爱和情呢?

自从参加军统,她发誓要效忠党国,要干出一番事业来。尽管戴笠站污了她的清白,但这些年戴笠对她也是始终有情有义,并非只把她当个玩物,她也实在无可埋怨。现在自己竟为一个不明身份、也不爱自己的人,放弃了事业,背叛了党国,难道是明智者所为?

这次突破了袁高参,戴笠许诺“黄金千两,官升三级”的。她原已有少校军衔,再升三级,即是少将了。但在国民党军界,将级军官必须经军令部正式委任,否则不予承认,所以戴笠先付给黄金于两,让她暂时戴上上校军衔,并当众说回重庆后即可办理手续,正式委任少将。她相信这决不虚假,因为戴笠有随时面见蒋介石之便,而且有求必应。再说军统是单独组织,不像军队那么复杂,只要戴笠能摆平,封个官又算得了什么!但这对张倩来说。却是无尚光荣——她将成为军统中惟一的女将军!

她决不能以个人私欲而背叛党国!

她起身点了一支香烟,在房里吸着烟踱来踱去——她还要再考虑一番。

是的,现在自己金钱、地位都有了,然而,这除了满足虚荣外,又有多大实际意义呢?人生一世,究竟图什么呢?换言之,高官厚禄的竞争,又为的是什么呢?生活是最实际的,人不能只生活在虚伪之中。

她并非今天才“动了几心”,几年来她一直想成个家,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且她认为“家”与事业并不矛盾,她会处理得很好的。但是她却始终为“不得其人”而苦恼。现在,好容易发现了这么一个合乎于自己理想的人,却又要亲手送入虎口,这难道是明智之举?

于是她考虑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决定去见戴笠,说明情况。

戴笠听了张倩的报告,似有所悟:“啊,我想起来了——胡寿山上次去重庆,特地跑来找我,要求调查秦进荣的情况。”他又笑了笑,“看来胡寿山粗中有细,用人还是谨慎的。你现在也只不过是怀疑,不可轻举妄动啊!”

张倩很坦白地说:“副座,部下对您可以无话不谈——秦进荣是部下很中意的人。但是,部下不能因个人私欲而贻误党国大事,所以先舍私为公,将怀疑向您报告。当然,现在还是怀疑,但毕竟只有‘是’与‘不是’两种可能。如果最后证明‘不是’,皆大欢喜,部下将恳请副座为部下证婚,料想副座不会拒绝;如果证明‘是’,那么,部下请求副应网开一面,将人交部下监管,如何?”

戴笠瞠视张倩有顷。

“唉呀,倩倩!看不出你倒是个多情种子啊!你这样,难道就不怕我吃醋吗?”

张倩一笑:“副座说笑话了。以副座之尊,不知多少女子顶礼膜拜。张倩既不温柔,又不会奉承,哪里就在副座眼里了。”

戴笠叹了一口气:“你哪里知道,非我爱拈花惹草,实在是看破了虚情假意!不错,如今只要我愿意,凡我见到的女人,都可以任我随心所欲。但是,那是冲着‘戴老板’来的,跟她们上床,她们想到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身上的光环和这光环之下的荣华富贵。那么,一旦我失去了光环,这些女人便会回避不迭了!试问,跟这些女人,我能有情有义吗?所以,她们羡慕光环,我就让她们进光环来参观一下,然后‘请便’!”

张倩认为戴笠的确看得很透彻,她劝慰道:“人有贤愚不等,副座最终会得到有情有义的丽人的。”

戴笠叹了一口气:“也只能抱些幻想了。好吧,好吧,我戴笠虽杀人如麻,却也有成人之美之心。如果证实秦进荣真是共产党派来的坐探,挖出来了,排除了隐患,也算了却一件事,生杀予夺,由你处置!”

“君无戏言!”

戴笠哼了一声:“我戴某人现在也算个人物了吧,要不要我写个字据?”

“请原谅,实在是事关重大……”

戴笠又呼了一声:“今天,我戴老板说是黑的,就没一个敢说是白的。就是委员长怪罪,我也敢扛住。倩倩,你放心按你的意思去做吧,只要我还活着,塌天大祸我替你扛,有谁敢说上半个不字,我叫他死于非命!”

张倩知道戴笠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如此思宠,她自然很感动:“副座知遇之恩,张倩虽死难报,但也清副座放心,张倩无论于什么,决不背着副座。”

戴笠满意地点点头:“这就足够了。”又说,“我们去见胡寿山,看他说些什么。”

戴笠又叫上毛人凤,三人一同去胡宗南官邸,以辞行为由,和胡宗南谈起来。

胡宗南听戴笠说要走,颇感意外:“我还说等送走了经国先生和盟军,我们兄弟俩好好聚一聚,怎么说走就走呢?”

戴笠苦笑摇头:“我是重任在身,概不由己啊!据那个袁高参透露,卫立煌在这里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时,与共匪暗中勾结,将大量物资弹药悄悄送往延安!过去我们也有所风闻,但没有证据,校长知道后,为防范起见,准备调他去任远征军司令长官,现在他已经在重庆等候任命了。兄弟要赶回去向校长报告,阻止军令部发布任命!”

胡宗南叹了一口气:“卫俊如(卫立煌字)怎么搞的嘛!他虽不是黄埔系的,但校长待他不薄,怎么可以这样胡来呢?”

戴笠说:“难怪校长只重用黄埔系将领,杂牌将领实在太不可靠了。”

胡宗南摇了摇头:“雨农,据我所知,你从黄埔六期毕业后,曾在卫俊如手下服务的。既是你的老长官,多少总要关照一些的呀。”

戴笠点点头:“在向校长报告时,我会掌握分寸的。不过……老长官也罢,总还是以对校长的忠诚为主,这个原则是不能放弃的。”

胡宗南听了,盯了戴笠一眼:“雨农,你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吧。”

戴笠尴尬地一笑:“什么也瞒不了老兄!”他示意张倩取出一张《西京日报》放在茶几上,他指着头版的一幅照片问:“请问寿山兄,此人是谁?”

胡宗南先看了戴笠一眼,然后才去看戴笠所指。原来这是一幅胡宗南在机场欢迎美国军事考察团的照片。照片中是胡宗南与霍克在握手,秦进荣站在一旁当翻译。戴笠的指头,正指着秦进荣。

胡宗南看了一愣,他预感到出了什么问题。但在他抬起头来时,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惊讶之色。

“啊,他叫秦进荣。”

“您的侍从参谋?”

“不,他在军校受训,我召他来当翻译。”

“那么,那天军事会议他也在老兄身边当翻译吗?”

“是的!”

“这……”

胡宗南勃然站起:“雨农,有话不妨直说——你是不是对秦进荣有什么怀疑?”

戴笠起身,将胡宗南接在沙发上:“老兄,何必这样大的火气!归根结蒂,我们都是在为校长的事业效犬马之劳……”

胡宗南一挥手,反将戴笠读得倒在沙发上:“你不要自以为是校长的亲信,事事拿校长作法。我胡宗南蒙校长知遇之恩,有生之年,尽是报德之时,岂能以私情而误了校长的大事!不错,秦进荣是我留在身边当翻译的,但是,尽管我用人不疑,却也知轻重而有所防范,我命我的随从副官和卫士暗中监视着他,在盟军到来前夕至今,秦进荣没有走出过司令部,甚至没有下过办公楼。他没有接触过侍从副官尤德礼以外的人,没有使用过电话,试问,他怎么可能泄漏军机?”

胡宗南说得慷慨激昂,听得三个人面面相觑。

过了半晌,胡宗南坐了下来,以缓和的口气说:“雨农,我理解你们——干你们这一行必须多疑。但是,也不要捕风捉影,搞得草木皆兵。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须知要得人心,那不是做一两件事就可以办到的;所谓‘失人心者失天下’。而失人心就只要一两件事就行了。我们为校长打天下,也要为校长得天下,这其中包括得人心啊。”

戴笠无言以对了。

回到西京站,戴笠对张倩说:“胡寿山是很固执的人。秦进荣你不要去碰他——至少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不能去碰他。”

张倩倒被刺激得兴奋起来:“老板放心,终有一日我要让胡宗南无话可说!”

戴笠叮咛:“我和人凤明天一早就走了,远离西京,所谓远水下救近火,你是孤立的,跟胡寿山打交道要特别注意分寸啊!”

张倩倔强地说:“为了党国的利益——领袖的江山不移,我是不在乎胡宗南杀头的!”

“西北王”的败落第十四章 无的放矢

第十四章 无的放矢

拂晓,一串轿车在晨雾下开到西安机场,直趋停机坪。

警卫们簇拥着戴笠下车。机场负责人走上前来,对戴笠说:“机场有雾,飞机尚未准备好起飞,请戴局长到候机厅稍休息片刻。”

戴笠很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十分钟——限十分钟!”

机场负责人又说:“局长稍安,据重庆机场报告,重庆也在降大雾,估计要到中午才能雾散,飞机才能降落……”

戴笠蛮横地说:“这你不用管,这里只要起飞,到了重庆不管什么雾不雾的,我都会命令降落!”

负责人见戴笠不可理喻,便默默走了。

毛人凤凑到戴笠跟前:“我们还是去休息片刻吧。飞行安全重要,多给他们一点时间做好准备吧。”

戴笠勉强点点头。

毛人凤转身对一个副官吩咐:“去叫他们都下车,到候机厅休息吧。”

副官答应着去了。

原来毛人凤将新收的“游击训练班”学员都带了来,要带回重庆去接受特工训练。

毛人凤很看重这批学员,所以虽叫副官去传话,自己也站在一旁等候着。

戴笠在众多卫士和副官簇拥下进了候机厅。他坐下后,才看出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穿将军服、佩少将军衔的人,此人就是叛徒袁高参。显然戴笠很看重他,始终把他带在自己的身旁。

袁高参东张西望,神色颇为不安。戴笠很清楚对方是在寻找张倩。

自从交代了西京地下组织名单后,张倩就再没有在袁高参眼前露过面。袁高参询问过多次,戴笠都以“范小姐去料理她自己的事了”搪塞。此时袁高参已失去了行动自由,又怕遭到组织的制裁,所以躲在西京站为他准备的一间房间里,多一步不敢走,也就无可奈何。

今天拂晓前,他突然被叫起,说是马上转移去重庆。他问范小姐何在,并表示不见到她他就不转移,弄得特务们毫无办法。戴笠只得亲自去劝说:

“现在共产党方面已经得知你跟范小姐的关系了,所以范小姐在你身边目标太大了。我让人保护她先行一步,你跟在我身边,就万无一失了。”

袁高参虽将信将疑,但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他真赖着不走,戴笠可不会因为他不走而留在西京。戴笠要是拂袖而去,把他交给西京站,他不相信小特务们会善待他,所以只好跟着戴笠登车了。现在仍不见张倩的踪影,他忍不住想要问一问。这时正好女服务员送来热气腾腾的咖啡和蛋糕,戴笠似乎已敏感到了对方要提出什么问题,为了堵嘴,就招呼他:“吃吧,吃吧,一切都会使你满意的。”

天不亮就起床,几乎不及漱洗就登车,确实也有点饿了。更何况戴笠已含糊给了暗示,袁高参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端起咖啡杯贪婪地喝起来。

戴笠坐在一旁看了,脸上泛起了一丝冷笑。他将自己面前的一杯咖啡推到袁高参跟前,又将蛋糕碟子往对方跟前推了推,表示他自己的一份也让给了对方。

戴笠并非不饿。职业习惯,在陌生的地方,宁可饿着肚子也不食人间烟火。现在他见袁高参吃得挺香,也不免暗暗吞涎水。

候机大厅里坐满了人,那些“游击训练班”的学员们,都一手端饮料杯,一手拿着点心在吃着,似乎对眼前的待遇还很满意,至于去重庆后会出现什么情况,他们都没有考虑。经过参加服务团、忽然被解散,闲了一阵,又参加这个训练班,已经使他们有了“随遇而安”、得过且过的想法了。

毛人凤并没有去戴笠那一桌坐。他在远远另一桌坐着,他的旁边坐着的是真正的范秀珍。

训练班成立后,毛人凤去过几次。教官们向学员介绍,称他为“毛主任”。虽没说明他的官衔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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