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且留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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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特别?你开的菜单,你快尝尝。」初家宁绽露小天使般无邪甜美的笑靥。
「好……我这就吃──我这就吃──」武叙鈜激动得眼前泛起一片薄热的雾气,连 拿筷子的手都有点颤抖。
在佳人绝世笑?的相伴下,武叙鈜没花多少工夫就把满桌佳肴一扫而空,还频频发 出衷心的赞美。
「真是好吃,谢谢你,菲妮西亚!」武叙鈜餐毕,帅气的抹抹嘴,再一次发自肺腑 的称赞。
初家宁脸上那朵笑容更加灿烂了。「不必客气,我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罢了……现在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怪怪的啊?例如说……肚子疼!」
「肚子?」武叙鈜才在纳闷,倏地,腹部剧烈绞痛,冷汗直冒,害他「噢……!」 的低呼一声,双手捧抱住腹部,弓下身子,连腰都挺不直。
「你……」该死!这丫头居然耍阴的!
初家宁眼见诡计得逞,笑得可痛快啦!「我怎么了?我可是一片热忱,特地为你精 挑细选了六道中国名菜耶!只不过,我忘了告诉你,那六道菜分开来吃绝对都是道道地 地的行家菜,合在一起嘛!自然更有看头,只不过因为其中几种食材一起吃的时候,会 有引起食物中毒、上吐下泻的小缺憾罢了!」
「你……噢……」武叙鈜来不及开骂,便已狼狈不堪、十万火急的拜访厕所老兄去 了。
初家宁的得意笑声偏偏洋洋得意的鱼贯而至,挤满他的双耳,气得他连番咒?,却 又无可奈何──该死!该死!
???
孟擎风无力的猛瞧站在他眼前,一副「不是我的错、不关我的事」的初家宁 ,心里实在有点同情已经躺在床上两天,腹泻得几乎全身虚脱,挂了半条命的武叙鈜。
明知道害武叙鈜食物中毒,躺了两天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蛮不在乎、趾高气昂的 丫头,但孟擎风就是百般不愿责备她,谁教他就爱她这副蛮不讲理的刁蛮样。不过,客 人是他请回来的,现在却被自己的未婚妻搞得狼狈不堪,他若不做出妥当的处理,只怕 会落人口实。
所以孟擎风合完全不带责难的口吻道:「菲妮西亚,你觉不觉得这次的玩笑开得过 份了些,害费里克斯泻了两天肚子,现在人还躺在病床上──」
「冤枉啊!我可是好心亲自替他开菜单,谁知道他像饿死鬼投胎,囫囵吞枣的猛吃 ,才搞坏肚子的,这怎么能怪我?真是好心给雷『亲』。」她无辜至极的?自己辩白。
「你不是一直想见费里克斯吗?现在我好不容易把人家请回来小住几天,你居然这 样对人家?」
「我就是很喜欢他,才会对他这么『好』的呀!」初家宁笑得好贼,「难道你不觉 得我对费里克斯很『好』吗?」
「是是,很好!你说的、做的都对,现在,能不能请什么都对的大小姐你移驾去探 望一下你『最喜欢』的费里克斯?」
「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好不给面子,晚上我就过去。」初家宁倒也干脆。
???
第九章
结果,在黑夜分秒不差的来拜访大地时,初家宁却爽约没有去探望武叙鈜, 反倒是武叙鈜自己来见她了。
「谁准你进来的,快滚出去!」初家宁不耐的咆哮,夜空中那颗圆滚滚的皎洁银月 让她心情恶劣至极;也不知道为什么,每逢月圆之日起的一个星期天,她的脾气就特别 差、心情也特别坏。
因此,每次到了月圆之日,大伙儿就会识趣的四处走避,能不靠近她,就尽量不靠 近她,免得惨遭池鱼之殃,那才划不来。
武叙鈜却表现得悠游自在极了。「你为什么讨厌满月?」
本来初家宁是想开骂的,然而,就在四目交接之际,一股似熟悉又陌生的情愫却在 眼神交会间引爆,让她出口的话,变得格外温柔,人也跟着温顺许多。
她维持侧坐在窗台上的姿势,仰望天上的无瑕明月,吐了一口气,淡淡的轻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失忆的这五年来,我最讨厌满月了,每当满月之日开始的一个 星期间,我就会心情大坏、郁闷至极,心还会莫名的抽痛;医生说,很可能是在失忆前 ,于满月之日,我曾遭遇什么不愉快的事所残留下来的记忆痕?所致。可是,这五年来 ,我无论怎么努力想,就是想不起来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那就不要去想──只要现在过得快乐就好了──」武叙鈜不知何时已悄然移至她身边,轻搂着她的肩膀,初家宁则顺势偎在他身上。
依偎在这个男人怀里,初家宁顿时感到心情好转许多,不再那么沈郁,更不再有心 痛的感觉,反而有一种依恋的感觉从沉淀的记忆中袅袅升起,让她变得贪恋。「好奇怪 哦!我心情好多了呢!」
「真的吗?那你想不想让心情更好?」武叙鈜柔情似水的在她耳畔低语。
「莫非你有什么好法子?」初家宁不置可否的问道。
「跟我来就知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腾空抱起,稳当的捧在怀中, 凝睇着她的黑眸,流泻着语道不尽的深情。
初家宁被他瞬也不瞬的热烈视线,瞧得心儿小鹿乱撞,胸口直直发烫,彷佛整个人 都要被他那宛如磁石般的黑眸吞噬般,但绝对不是讨厌的感觉,只是感到窘迫不自在罢 了。
武叙鈜很轻很柔的将她安置在马背上,让她侧坐,自己则潇洒帅劲十足的跃上马背 跨坐,将初家宁稳稳当当的圈在两臂之间。
初家宁一向最讨厌被人如此对待,因为她本身就是个骑马好手,始终认为像个弱不 禁风的淑女侧坐在马背上真是滑稽透了,一点也不威风;所以从不肯让人如此待她,连 未婚夫孟擎风都只能和她并驾齐驱,没那个机会和她共乘一骑。
但是今夜,她却甘之如饴,一点也不想反抗,反而将自己的香躯往武叙鈜的怀里舒 舒服服的靠躺,贪心的索求他怀中独有的那股温暖和难言的幸福感。
尤其倾听他沉稳的心音那种感觉,更让她有种不知名的怀念和感动。
「我们以前就认识吗?」初家宁似梦呓般呢喃。
武叙鈜漾起深刻的笑意,不答反问:「你以为呢?」
「是我在问你话耶!你怎么可以反过来问我,没诚意,哼!」
好奇怪,她一向最看不惯女人动不动就在男人面前嗲声嗲气的撒娇,总觉得三八又 恶心,但是在他面前,她就是无法自制的像只爱撒娇的猫,而且还更往他怀里钻。
武叙鈜被她令人怜爱的小动作逗弄得欲火焚身、激动至极的将她紧抱在怀中,热烈 激动的低吼,「求求你暂时别动,就维持这样的姿势,一下子就好!」
家宁!我的家宁!我是叙鈜,你的费里克斯啊!你知道吗?
他好想放声狂喊,将压抑在心底的话全数?喊出来,但是他却不能。
当他获知他的小讨厌丧失记忆,忘了他、也忘了从前时,他的心情只能用坠落深渊 来形容。重新振作之后,他认定家宁的失忆、忘了他,忘了和他在一起的种种,是上天 给他的惩罚,惩罚他不知惜福;更是家宁对他的报复,报复他的残忍、狠心、伤透了她 的心。
所以,面对她的口口声声「不认识他!」,像锥子一次次的锥痛他的心口,他都默 默承受,这是他欠她的、他该偿还她的。
他是可以不管孟擎风怎么想,尽管告诉她过去的一切,但是他不愿意这么做,他要 凭自己的一片赤忱重新追求她。只因为他认为仗着曾经和她共谱的那段恋情,来强迫现 在的家宁接受他、重回他的怀抱,太卑鄙、对家宁也太不公平了。
因此他才决定对过去绝口不提,再一次以自己的深情爱意,掳获佳人芳心,让她重 新爱上他,如此,他才能原谅自己,才能确信自己足够资格拥有这份梦寐以求的永恒恋 情。
被他紧裹在怀里、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初家宁,小心翼翼的轻吐着一小口、一小口的 气,除了他强力的拥抱,让她呼吸困难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怕吐气过于用力的话 ,她心口那颗不安于室的心会按捺不住的从自己的口中跳出。
怎么会这样呢?从第一次见面,接受他的邀舞,被他搂在怀里那一刻起,只要和他 靠近、在一起,她的心跳就从来没有规律过;但是她又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他,又不愿 被他发现她「心口的秘密」,所以,她只好以恶作剧、戏弄他的方式来接近他。
「很抱歉……我失态了……」好不容易平复自己过份激动的情感后,武叙鈜强装镇 静的低首凝睇怀中的小美人。
「没……没有关系……」唉!没想到她也有连一句话都讲不清楚的窘迫时候,「你 想起你的老婆吗?」三八!她居然醋味横生。
武叙鈜眸底的深情愈加炽烈,投给她一个足令她心跳变本加厉的深刻笑容。
初家宁慌乱的垂首,拚命维持镇定的说:「你……很爱你的老婆……就是你在『云 且留住』写的那一位和我同名的『菲妮西亚』?」怪怪!她的心都快变成醋酸酿制工厂 了。
「没错!和你同名的菲妮西亚是我永恒的恋人,更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我的爱只 属于她,永远都是!」他的话既笃定又充塞赤裸裸的深刻情感。
初家宁吃味极了,明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制造醋酸,但是她的心就是不由自主的猛发 酸。「你的菲妮西亚好幸福哦──她现在在哪里?」
从初家宁口中听到这个问句,武叙鈜不禁有种啼笑皆非的失落感和悲戚,「她在很 近却又很遥远的地方!」
好一句耐人寻味的回答。初家宁却忽略他言语间的黯然神伤,急切的追问想要的答 案,「这么说她现在不在你身边□?」
武叙鈜笑得既矛盾又复杂,拥抱她的双臂又加重几分力道,在在透露出他的坚决。 「我一定会找回我的菲妮西亚的!」
这么说来,她还有机会□!初家宁心花怒放,欢天喜地的更加用力的腻在他的臂弯 中,从他温暖可靠的臂弯中,欣赏今晚的月色。
「今晚的月色好美!」连初家宁自己都很诧异这话会出自自己的嘴巴。她一向最讨 厌满月之日的啊!怎么今夜,不,应该是这个男人出现后,她的心情便愈变愈开朗,心 中的阴霾沈郁早被驱逐出境,烟消云散了。
因为有他,所以月夜变美了!这个答案早已深植初家宁的心坎,只是她假装不知道 罢了。
是夜,初家宁又作了一个既神秘又古怪的梦。
在梦里,她依偎在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怀里,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感到 安心甜蜜;他们好象在一个天然洞穴中,两人静静的望着洞外的雨景,梦中的她似乎很 怕打雷,而那个男人则一直在她耳畔温柔至极的安抚她、频频哄她:「别怕,有我在! 」梦中的她真的不再怕大雷雨了,而蜷在那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怀抱中,道尽人世间的种 种,十分甜蜜。
对了!梦中的她,怀里还有一只稀有的银色狐狸,好乖巧伶俐,似乎是那男人的同 伴,非常惹她喜欢。
令她百思不解的是,梦中的男人叫她「家宁」,那不是费里克斯的老婆的名字吗? 但她却听得心酸而从梦中逃了出来。
惊醒时赫然发觉,自己早已泪下沾襟。
为什么为她也无解,只是依稀记得,梦中那男人的声音好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梦醒后偏又想不起来。
不经意的,昨夜和武叙鈜共骑一驹漫步月光下的浪漫绮景,毫不客气的闯进她的脑 海,霸占她所有的思绪,酡红了她的双颊。
她好小心、好小心的轻吐了一小口气,唇边勾起甜蜜满足的弧形。
虽然心中还有许多难解的谜团,但她却可以确定一件事,就是──今后,她不会再 讨厌满月之日了,她有强烈的预感,因为他!
???今天的「格兰登」城堡,依然阳光绚烂,很有风度的迎接再一次不请自来的 非稀客──莫云樊。
城堡的主人杜希文和往常一样,非常友善亲切的招呼他。
玄日和绛月这一对城堡总管当然随侍在侧。
「这么说来,叙鈜那小子自那一夜皇室晚宴结束的这一个多月来,都住在孟擎风的 城堡,和失忆的初家宁朝夕相处□!」若说莫云樊是个爱管闲事的包打听,绝对不会太 过份。
「是啊!那个死脑筋的家伙,居然傻傻的说,家宁的失忆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更是 家宁对他最严重的报复,他是罪有应得,所以他要从原点开始,重新追求家宁,直到家 宁重新爱上他为止。」杜希文的字句中尽是对挚友的疼惜。
「那叙鈜是不打算告诉家宁失忆前的事喽?」莫云樊吹了一声口哨。
杜希文颔首回道:「叙鈜说过,除非他确定家宁已经重新爱上他,把他看得比孟擎 风还重要,否则他绝对不会提起往事来增加自己的胜算,你说他傻不傻?」
「叙鈜是很傻没错,不过你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莫云樊颇有深意的直视着杜希 文,语气变得较?正经些,「难道你真的打算等心荷妹子三年,相信『见死不救』说过 的赌注,认定心荷妹子会苏醒过来?」
「心荷一定会醒来,她不会?下我一个人的,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