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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第六卷)-第30部分

小说: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第六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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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重重地推了出去,随即关上了门。    
    我首先想到的是到夹墙中让躲在里面的女眷和娃娃们放心。但令我惊诧的是那里竟空无一人。原来,他们被吓坏了,突然离开了躲藏地逃命去了。我马上与家中其他人一起去追赶他们。在临清以东一段距离之处,我们赶上了他们。反叛者的势力尚未渗入此地。恐惧使最衰弱的人也增加了走路的力气。我们用了不多时间便到了临清以东6法里的地方,在一个善良的基督徒家里歇了脚,他以巨大的爱德接待了我们。您面前这个可怜的孩子当时已有两天未吃东西。当皇帝的军队恢复了地方上秩序以后,我们平安地回了家。家里尽管门户洞开,但人们未动任何东西,甚至连近在眼前的银子也未动。我随之拜访了临清州及周围地区的基督徒们。何等的天意啊!在共同的灾难中,竟无任何基督徒受到牵连!”    
    他还向我讲述了其他一些特别的事,使我甚感宽慰。    
    这时,皇帝下了一道可怕的敕令,要求严查帝国境内的邪教。皇帝的意思当然不是把我们圣教包括在邪教之内,但完全有理由担心外省不少官员会危害和扣押基督徒,至少是想从基督徒身上捞钱。在此情况下上帝是不会抛弃其子民的:无疑正是它启发皇帝说了几句善待传教士的话。这就够了,再也没有官员蠢蠢欲动了。    
    这一切发生于1774年9、10月间。到了11月份,有人把蒋友仁神父去世的消息禀报给了皇帝。后者赐银一百两作为丧葬费用,这相当于我们的750利弗尔。接着,皇帝又给了我们远大于这一恩惠的第二次恩典。为在繁忙事务之余得一消遣,皇帝每隔两三天便来看望一次我们在宫中供职的教友。每当这种时刻,他几乎忘了自己是举世最伟大的君主,以令人陶醉的仁慈的神情与他们攀谈。他要教友们详细讲述蒋友仁神父临终时的种种情况。随后,他当着几名太监和官员的面说道:“蒋友仁是好人(Huogin),他满腔热忱为朕效力(Tangtchaye,Kincheu,当差尽职)。”这些话中国人简直会以金子来换取!    
    过了些日子,皇帝或许担心王伦的事情会使我们不安,再或是为了让帝国显贵们知道他对我们的看法,所以他对我们几位教友说道:“你们为死者祈祷,朕是知道的,你们用意是好的。你们集会只是为了祈求上帝赐予他们一方凉爽之地(Lieu de rafrachissement)。”    
    这些话表面上无关紧要,其实含义很深。因为白莲教也因死者而举行集会,特别是他们通过此类集会密谋反对朝廷。    
    您相信吗?亲爱的朋友,为了使这位伟大君主反对我们宝贵而不幸的传教会,有人使出了种种难以想像的手段。有人甚至上了奏章,公然指控蒋友仁神父和费约瑟(Lefèvre)神父参与了对葡萄牙国王所谓的谋杀。若君主不是这般圣明,可能就会相信这些谗言了。但他对此根本不予理会。伟人一眼便能识别真伪。他希望我们知道他并未受骗,因此允许蒋友仁神父阅读这份奏章,而且既不要求说明,也不要求辩解。    
    有人说,若中国皇帝是西方世界的皇帝,传教士便不用担心后继乏人了。另一位中国人还说过更甚于此的一些话——我真不敢在此复述。不过我曾说过,我既不愿抱怨,也不愿被怜悯,必须尝尽艰辛。如果我们具备了印度和日本使徒——我们伟大的圣·沙勿略那种高贵的情感,而且如他说:“Amplius,Domine,amplius”(主,再多给我一些'苦'),那我们该多么幸福。    
    然而说实在的,我们的不幸真是无以复加了。1775年2月,一桩触及我们痛处的灾难降临了。或许它是其他灾难的结果和对应物。我真不敢评论如此恶毒的那些人。〖=Y(〗531〖=〗事情是这样的:公学(collège)指耶稣会传教士在宣武门办的公学,“南堂”即建在该处。——中译注那里有一座欧洲风格的宏伟教堂。这幢浸润着基督教巨子们虔诚和热忱的庄严建筑俯视着这座美丽的城市,并以其方式昭示着真正上帝的荣光。东方没有比它更漂亮更震撼人心的建筑了。在圣卡特琳·德·里奇(Saint Catherine de Ricci;她是据说住在圣安琪儿堡[chⅲ簦澹幔酢aint Ange]的与之同姓的一位可敬的老圣徒的姑婆)纪念日那一天,絮克罗(Sucro)神父(他是中国人)去做于晚上7点开始的最后一场弥撒,因为中国人通常于8点钟用晚餐。望弥撒时他感到不适:祭坛下发出的一股刺鼻气味使他很不舒服,以致难以完成弥撒圣祭。他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圣器管理人。人们到处察看,却没发现任何异常。絮克罗神父便去用晚餐了。8点一刻,有人找他替一个归信上帝的偶像崇拜者施洗。使他不舒服的那股气味闻不到了,但这是表象,因为他没靠近祭坛。他刚重新回房,院子里就有人高喊:“教堂着火了!”起初他以为人家看错了地方,但一走出房间他便看到一条条火舌正从教堂各个窗口往外蹿。管理教堂财务的神父希望至少能救出盛圣体的圣爵,于是冲向火海,却被火逼得退了出来。他仰面跌倒在地,跟在后面的几名仆人扯着衣服把他拉了回来。他又以另一方式作了尝试,结果仍未成功。火势如此猛烈,而且那么多地方同时起了火,因此这幢庞大建筑物在一小时内就烧光了。    
    (按:我们已经谈到过这场火灾,不过没这么详细。)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四部分晁俊秀先生(3)

    京城副提督带了八千人立即赶往公学。人们也从各个方向涌向那里。人流如潮,拥挤不堪,以致无法靠近,即使远远靠拢它也不行。我们直至十点一刻才模糊地听说这一悲惨消息。当时我们正在食堂用餐,所有人立即站起身来,都想去抢救盛圣体的圣爵。只要能分开人群,我便拼命朝那边挤过去。我远远地用目光搜寻着这座漂亮的、先前我以欣喜的心情常常注视的教堂。我承认,倘说我心中曾有过痛苦,那便是在此刻。见只剩下了一股黑烟,我在崇拜偶像的人群面前无法忍住泪水:我浑身乏力,所能做的是前去我们一位传教士的住处;我在那里无力安慰别人,因为我自己就需要安慰。    
    回到住地后,我们思绪万千,整夜守卫在自己教堂周围。但我们的操心照看是微不足道的,倘不是上帝再次保佑,我们的寓所及东堂那里的寓所或许会遭遇公学那边同样的命运。上帝不让我们久等。它掌握着国王们的心,同时也感动了皇帝。后者同情我们的不幸,他还要让全帝国都知道这一点。事发后第二天,他就令军机处查明,兴建这座刚被烧毁的教堂时,其先祖康熙皇帝做了些什么。结果发现,康熙皇帝为神父们提供了一万两银子,即合我们75000利弗尔。在中国,惯例便是法律。(乾隆)皇帝给了我们同样多的银子。这一恩惠只是另一更大恩惠的前奏。    
    南堂教堂中有三幅大而气派的题词。我记得我在1769年有关马若瑟(MaJoseph)这位杰出的精修圣人事宜的一封信中已跟您谈起过这一切。它们是康熙皇帝亲手朱笔御书的,是极罕见的赠品;只有亲眼目睹中国人对它们何等重视,才能真正明白其价值。我们见过一幅仅有三个字的皇帝题词,是康熙皇帝致巴多明神父的一句亲切的话。这幅题词挂在我们接待达官贵人的厅堂中最体面的地方。我见过一位宗室亲王甚至不敢在题词下方落座;出于恭敬,他退到了厅堂一个角落。    
    据当地习俗,丢失这样的赠品至少是一种过失,必须向皇上认罪。在公学的教堂我们的神父们在一份奏章中向陛下认了罪。皇帝以仁慈的神情——只要他愿意,他是很善于露出这种神情的——接见并原谅了他们,正如人们原谅非出本意的过失一样。接着,他令已被他封为大臣的他先前的师傅为新教堂准备合适的题词以弥补神父们的损失。皇帝又道:“朕要亲自写,用朱笔写。”这一消息很快不胫而走,人们从四面八方来到公学那里向我们南堂的神父们道喜。在场的基督徒中甚至有人把发生的意外事故指教堂被焚及烧毁康熙皇帝的题词一事。——中译注当成了运气。自此刻起,我们放了心:教堂将重建,它将是宏伟的。公学那里的神父们明白,在他们之后不会再有后继者来了1773年,教皇克莱芒十四世解散了耶稣会,因此,此后不再有耶稣会士来华了。——中译注,所以也不担心住得挤一点。在使命行将结束之际,他们愿把原本为了使人们认识和热爱上帝才保留的一切都献给它。    
    尽管我们竭力不泄露灾难指耶稣会被解散。——中译注,新信徒们还是知道了一切。他们深感悲痛。出于对我们的关心,同时也为了宗教的荣誉,他们闭口不谈我们的——也是他们的不幸。事情照常进行。庆祝复活节时,外省依然有约二百名基督徒来到这里。他们表现出的热忱令我们十分感动,尤其因为我们无法不想到,今后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通过两名新的讲授教理者,我们成功地把比先前更多的教育带给了基督徒家庭。新信徒们成长起来了。颇感安慰的是,我们在鞑靼地区开辟了一个新的传教区,它不久就会兴旺的:我们打算将其拓展至黑龙江——它是皇帝领土与俄罗斯之间的界河。我在该地区荣幸地见到了两位王爷,其中一位造访过我们教堂,我和教堂中的长者一起去拜访了另一位。两位王爷都很仁慈,使人产生许多希望。当然,如果有人指天主教其他修会的传教士。耶稣会被解散后,其他修会皆欲取而代之,甚至争相占有原属耶稣会的教堂等教产。——中译注急着取代我们,这种希望便会落空。    
    仅我们教省就为中国提供了诸如君丑尼(Loppin)、骆尼阁(Rol)、杨若望(Beuth)、傅安德(Forgeot)及其他许多杰出人才。我们知道他们去世已有多年:我们无法充分赞美他们的虔诚、热忱、超脱和虔敬;这种内在的精神、这种祈祷的精神使他们始终与上帝同在并成为它手中顺从的工具。我缺乏他们的美德,但有幸追随着他们。我知道,自从我到这里以来,传教士们非但没有中断来华,其人数反而有所增加。他们为宗教献出值得称道的光荣的一生后像圣徒般地死去。    
    在愿意分担耶稣会工作的信徒和教士中,无疑有圣徒和优秀的传教士,那就赶快派他们来吧!    
    啊,上帝!有多少灵魂将重新陷入偶像崇拜的黑暗之中!又有多少灵魂将无法走出黑暗!又有谁知道巴拉圭发生的事会在所有其他海外传教区预先发出痛苦的呻吟!在我们这里,靠上帝保佑,传教事业原本可以再坚持几年;鉴于当地具体情况,人们不想禁止我们,因为替换我们要比人们想像的远为困难,因为要达到我们的境界,即像我们那样在宫中生活和工作,大概是不可能的。然而我们毕竟不是神,北京(教区)最终也将衰败并遭遇其他传教区同样不幸的命运。    
    我建成了一座漂亮的教堂,我把平面图寄给巴黎。图高6法尺、宽4法尺,包括一座教堂及圣体瞻礼节时仪式队伍走过的场所:这是一件优美的杰作。    
    我衷心地向我们亲爱的朋友们致敬:为了我们的友谊,他们必须加倍为我们可怜的传教区祈祷。去年我未收到他们珍贵的消息,使我无缘因此而得到慰藉,或许他们的信件被丢弃或截留了。我们应当习惯于仅以上帝的意愿为自己的意愿。我将自己托庇于您及他们弥撒圣祭的佑护。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四部分夏尔韦修道院院长先生的信

    晁俊秀先生致蓬塔穆松教会证章会会长德夏尔韦修道院院长先生的信    
    (1778年9月15日于北京)先生:    
    去年,我未收到您珍贵的消息,它遭遇了其他所有消息同样的命运:任何信件均未送到。然而,获悉我们与之分离的众多正直人们的近况,这对我们却是实实在在的安慰。或许今年我们会幸运些。不管怎样,上帝的意志最为重要。    
    人们在法国刊印了关于中国的各种书籍,您希望知道哪些书说得有理。我会写的,而且您或许不会因此变得更加过激。我的想法与其他人不同。我认为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赞成的和反对的书都要读,然后形成自己的判断。真理自有其表象,随时间推移便会展现出来。有些东西是人人都承认的,它可用以确定某些观念,借助这些观念,人们再认识其他事物。    
    我不知道贝尔坦先生(M.Bertin)是怎么读到我写给加卢瓦修道院长先生(M.l’abb Gallois)信件的抄本的;后者曾和我一起游历过中国。贝尔坦先生对我此信所谈的南京的情况感到惊讶,希望在此问题上得到解释。我把解释附于此信中,它与我已经寄出的一份这封信件收录在奉贝尔坦先生之命刊印的《中国回忆录》上。——原注完全相同。我相信您会乐意读一读的;何况,让它传播开来,以便人们知道我所说的或我想说的话,这不会使我不快。您是了解我的,亲爱的院长,我宁死也不会欺骗别人:对于我讲述的亲眼目睹之事,您完全可以相信。我采取了一切必要的预防措施不让自己出错。至于推论或是批评,我不作同样担保。人们往往因受了感动才发表评论,这就可能夹杂进自己意识不到的偏见。总的说来,初来乍到之人倾向于欧洲,而在华日久者则倾向中国;不过这一切是无关紧要的。我们漂洋过海来到这里决不是为了沉溺于此等琐事。喔,亲爱的院长,我们可怜的欧洲的状况是多么令人苦恼!如果我们的观察大致不错的话,我们觉得那些高尚的原则、公正,甚至宗教本身都离奇地变了质。我们不敢重复世俗社会和上流社会中的人们就此告诉我们的话。啊!要是我们能从对不幸中国的观察中至少得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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